第14章 媽媽是你永遠的後盾
「哎呦，看把你能的吧，那你給老姥爺說說。」林寶聚樂了。
「小童，你懂什麼經濟知識，別在這兒瞎胡鬧。」
林梅英趕緊開口制止，這孩子現在好像有點飄，在自己家胡說八道倒也算了，現在竟然敢對村裡的事情指手畫腳，事關上千村民的經濟收入，這可不是小事。
「我猜，咱西王村窯上的磚賣得這麼便宜，恐怕還有其他原因，老姥爺，咱們樂園鄉總共有幾口磚窯？」
林寶聚笑了笑，心說這孩子還真問到點子上了。
「古塘村、六里營、東趙莊、鄭樓村、六郎口、郭海子、呂莊村，加上咱們西王村，一共8口窯在燒，還有2個村的磚窯這兩年沒點火，也算的話總共10口窯。」
好傢夥，樂園鄉總共也就五十多個自然村，竟然這麼多磚窯。
「老姥爺，在經濟學裡有個詞叫做惡性競爭，泛指一種商業行為即運用遠低於行業平均價格甚至低於成本的價格提供產品或服務，或使用非商業不正當手段來獲取市場份額的競爭方式。容易出現惡性競爭的行業多是進入門檻低、生產企業眾多、行業集中度不強同時需求又巨大的行業，比如咱們樂園鄉的磚窯……」
一長串術語從沈童口中流暢的說出來，林寶聚有點傻眼，他真沒聽懂，沈童見狀趕緊換了一種說法。
「就是說，大家都干一樣的買賣，市場總體的需求又有限，所以為了自家的買賣能幹下去，有人就以很低的價格，乃至低於成本的價格銷售來搶占市場份額。除了壓低價格以外，有時候還會用詆毀同行，哦……就是說人家的如何不好不好，自己的多好多好，用這些行為達到將對方擠出市場的目的。」
「俺，俺可沒敗壞人家窯上的磚不好，俺們不干那沒良心的事。」林寶聚趕緊給自己正名。
「老姥爺，我沒說你。」沈童擺了擺手，繼續道：「這也正常，為了賣出東西，誰不說自家的好啊！夸自己的同時，捎帶腳說別人家的紅磚燒得不夠火候，不結實啥的，這事都不算啥，對吧老姥爺！」
「咳咳，都這樣，但是咱的磚是真好啊，不信你去打聽打聽。」
「哈哈，不用打聽。磚頭這東西，只要燒透，夠結實，哪個窯上的磚不能蓋房子？所以，競爭的關鍵就是價格。樂園鄉不大，磚窯又多，自然誰便宜買誰的，這是自然的競爭，所以你也降價，我也降價，以至於到最後賠本都賣，惡性競爭的結果就是大家都不賺錢，誰撐不下去誰先關門。」
「那你說怎麼辦，俺們不降價，別的村也要降，最後誰來買俺們的紅磚？」
林寶聚擰著眉頭，以他的能力，維持住隊上的磚窯到現在不熄火，已經殊為不易，問問其他幾個村上的窯，誰不是在硬撐。
「老姥爺，你在咱們村威信高，人緣好，可以說一不二，少賺錢哪怕不賺錢，村民也願意跟著你干，但是長此下去，賺不到錢，誰還願意相信你跟著你干？如果連磚窯都沒得燒，村里沒了其他的經濟來源，靠那點提留慢慢發展，村里啥時候才能富起來？」
「唉！誰說不是吶，挖土、洇泥、摔坯、堆垛、入窯、燒窯、開窯、出窯，都是重體力活，窯上幹活的年輕人越來越少，都是俺這年紀往上的在出力，私底下他們也都埋怨掙錢少，可俺有什麼辦法，窯廠關了這股勁兒就散了，咱們西王村才真沒了希望啦，唉！」
功夫不大，村支書林寶聚把近期能嘆的氣都給嘆完了。
「老姥爺，我要說我有辦法讓咱們村的磚窯盈利，不但實現盈利，比現在賺的錢還要多得多，你信嗎？」
「你？」
「小童？」
「大外甥？」
「這樣吧，老姥爺，姥娘、媽，我不在這兒信口開河了，我有一些想法，但是需要幾天時間做一下市場調研，然後還要去鄉里找找陳忠和書記，能不能行鄉里的態度是很大關鍵，做完這些事再詳細跟你們說說下一步怎麼賺錢，賺大錢的問題。當然實現這個過程需要一點時間，如果如我所料不差，也不會太久，大約三個月左右就行了。」
「還要找陳書記？找陳書記幹啥？」
「呵呵，現在保密。」
到了關鍵的地方，沈童反倒賣起了關子，林寶聚帶著一肚子問號走了。
「小童，你來跟媽到西屋，媽有話問你。」
林梅英肚子裡的問號比二爺林寶聚只多不少。
「媽，我這會兒肚子有點不舒服，想去拉屎。」
沈童有點感覺不妙，一不小心今天話又說多了。
「肚子疼先忍著。」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沈童沒辦法，只好低眉臊眼地跟在林梅英後頭進了西屋。
「唉，疼疼，媽你輕點兒……」林梅英一把扭住沈童的耳朵。
這個畫面有點熟悉，三叔早上好像也是這個待遇。
林梅英哪捨得手上真用力氣，但是不這麼做又擺不出當娘的權威，硬下心來繼續擰耳朵。
「小童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媽，我哪有事瞞著你，沒有，絕對沒有，我可以指著電燈發誓。」
咳，忘了姥娘家至今還沒通電。
「別跟媽油嘴滑舌的。」林梅英不肯上當，瞪著眼睛繼續問道：「今早在家裡那些做生意的想法，媽雖然覺得離譜，只當你人小鬼大，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幫村里致富這麼大的事你也敢大包大攬，還有什麼經濟學知識，別跟我說是無師自通，看書看來的。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媽，我交代，老實交代，你先放手。」
「哼，就這麼說吧！」
「看書自然看不來這些，但是看電視、看報紙可以啊，我只不過比別人多留心了而已。」
「真的嗎？」
「媽你忘了，我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而且自打開了竅以後，我的腦子特別好用，以前很多想不明白，想不清楚的問題，現在都行了。」
有點道理。
但仍不足以打消林梅英的疑慮，她盯著沈童的眼睛，兩人四目交匯，片刻後，林梅英從沈童眼睛裡看到的只有坦蕩和誠實。
「唉，真是看不透你了。」
林梅英放開手，又溺愛的在兒子略微發紅的耳朵上揉了揉。
「兒子，媽是成年人，分得清對錯好壞，你不一樣，你還是個孩子，人心難測，不要覺著自己聰明，多看點新鮮東西就口無遮攔，到處賣弄。這個世界挺複雜的，你有心辦好事，別人不一定說你好，更何況一旦事情沒辦好，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媽不想你小小年紀就栽跟頭、吃大虧。」
「媽，放心吧，兒子不管咋樣，都還是你的兒子。你要相信我，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會考慮清楚厲害，不讓你擔心。過陣子我去深州一中上學，我倒擔心你跟我爸，還有小畫，咱們一家四口將來的日子長著呢，但是上學走之前我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請媽媽答應我，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都別覺著奇怪，如果覺得奇怪，只當是兒子長大了吧。」
這樣的解釋不知道能不能說得通，但也沒有辦法，沈童既要有所作為，不得已的時候勢必就要有些跟正常認知不相符的想法和做法，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要麼就先忍著，苟上幾年，等年齡大些再說。
沈童不相等，有時候就是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是啊，兒子長大了，但也太快了，快到媽媽來不及適應。」林梅英幽幽嘆道，神情說不上高興還是落寞，「兒子，你的變化太大，媽心裡沒著沒落的，但也不得不接受現實。你有想法，就去大膽做吧，媽媽永遠支持你，當你的後盾。」
「媽——」
沈童撲在林梅英懷裡，這種感覺真好。
「小童，你懂什麼經濟知識，別在這兒瞎胡鬧。」
林梅英趕緊開口制止，這孩子現在好像有點飄，在自己家胡說八道倒也算了，現在竟然敢對村裡的事情指手畫腳，事關上千村民的經濟收入，這可不是小事。
「我猜，咱西王村窯上的磚賣得這麼便宜，恐怕還有其他原因，老姥爺，咱們樂園鄉總共有幾口磚窯？」
林寶聚笑了笑，心說這孩子還真問到點子上了。
「古塘村、六里營、東趙莊、鄭樓村、六郎口、郭海子、呂莊村，加上咱們西王村，一共8口窯在燒，還有2個村的磚窯這兩年沒點火，也算的話總共10口窯。」
好傢夥，樂園鄉總共也就五十多個自然村，竟然這麼多磚窯。
「老姥爺，在經濟學裡有個詞叫做惡性競爭，泛指一種商業行為即運用遠低於行業平均價格甚至低於成本的價格提供產品或服務，或使用非商業不正當手段來獲取市場份額的競爭方式。容易出現惡性競爭的行業多是進入門檻低、生產企業眾多、行業集中度不強同時需求又巨大的行業，比如咱們樂園鄉的磚窯……」
一長串術語從沈童口中流暢的說出來，林寶聚有點傻眼，他真沒聽懂，沈童見狀趕緊換了一種說法。
「就是說，大家都干一樣的買賣，市場總體的需求又有限，所以為了自家的買賣能幹下去，有人就以很低的價格，乃至低於成本的價格銷售來搶占市場份額。除了壓低價格以外，有時候還會用詆毀同行，哦……就是說人家的如何不好不好，自己的多好多好，用這些行為達到將對方擠出市場的目的。」
「俺，俺可沒敗壞人家窯上的磚不好，俺們不干那沒良心的事。」林寶聚趕緊給自己正名。
「老姥爺，我沒說你。」沈童擺了擺手，繼續道：「這也正常，為了賣出東西，誰不說自家的好啊！夸自己的同時，捎帶腳說別人家的紅磚燒得不夠火候，不結實啥的，這事都不算啥，對吧老姥爺！」
「咳咳，都這樣，但是咱的磚是真好啊，不信你去打聽打聽。」
「哈哈，不用打聽。磚頭這東西，只要燒透，夠結實，哪個窯上的磚不能蓋房子？所以，競爭的關鍵就是價格。樂園鄉不大，磚窯又多，自然誰便宜買誰的，這是自然的競爭，所以你也降價，我也降價，以至於到最後賠本都賣，惡性競爭的結果就是大家都不賺錢，誰撐不下去誰先關門。」
「那你說怎麼辦，俺們不降價，別的村也要降，最後誰來買俺們的紅磚？」
林寶聚擰著眉頭，以他的能力，維持住隊上的磚窯到現在不熄火，已經殊為不易，問問其他幾個村上的窯，誰不是在硬撐。
「老姥爺，你在咱們村威信高，人緣好，可以說一不二，少賺錢哪怕不賺錢，村民也願意跟著你干，但是長此下去，賺不到錢，誰還願意相信你跟著你干？如果連磚窯都沒得燒，村里沒了其他的經濟來源，靠那點提留慢慢發展，村里啥時候才能富起來？」
「唉！誰說不是吶，挖土、洇泥、摔坯、堆垛、入窯、燒窯、開窯、出窯，都是重體力活，窯上幹活的年輕人越來越少，都是俺這年紀往上的在出力，私底下他們也都埋怨掙錢少，可俺有什麼辦法，窯廠關了這股勁兒就散了，咱們西王村才真沒了希望啦，唉！」
功夫不大，村支書林寶聚把近期能嘆的氣都給嘆完了。
「老姥爺，我要說我有辦法讓咱們村的磚窯盈利，不但實現盈利，比現在賺的錢還要多得多，你信嗎？」
「你？」
「小童？」
「大外甥？」
「這樣吧，老姥爺，姥娘、媽，我不在這兒信口開河了，我有一些想法，但是需要幾天時間做一下市場調研，然後還要去鄉里找找陳忠和書記，能不能行鄉里的態度是很大關鍵，做完這些事再詳細跟你們說說下一步怎麼賺錢，賺大錢的問題。當然實現這個過程需要一點時間，如果如我所料不差，也不會太久，大約三個月左右就行了。」
「還要找陳書記？找陳書記幹啥？」
「呵呵，現在保密。」
到了關鍵的地方，沈童反倒賣起了關子，林寶聚帶著一肚子問號走了。
「小童，你來跟媽到西屋，媽有話問你。」
林梅英肚子裡的問號比二爺林寶聚只多不少。
「媽，我這會兒肚子有點不舒服，想去拉屎。」
沈童有點感覺不妙，一不小心今天話又說多了。
「肚子疼先忍著。」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沈童沒辦法，只好低眉臊眼地跟在林梅英後頭進了西屋。
「唉，疼疼，媽你輕點兒……」林梅英一把扭住沈童的耳朵。
這個畫面有點熟悉，三叔早上好像也是這個待遇。
林梅英哪捨得手上真用力氣，但是不這麼做又擺不出當娘的權威，硬下心來繼續擰耳朵。
「小童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媽，我哪有事瞞著你，沒有，絕對沒有，我可以指著電燈發誓。」
咳，忘了姥娘家至今還沒通電。
「別跟媽油嘴滑舌的。」林梅英不肯上當，瞪著眼睛繼續問道：「今早在家裡那些做生意的想法，媽雖然覺得離譜，只當你人小鬼大，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幫村里致富這麼大的事你也敢大包大攬，還有什麼經濟學知識，別跟我說是無師自通，看書看來的。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媽，我交代，老實交代，你先放手。」
「哼，就這麼說吧！」
「看書自然看不來這些，但是看電視、看報紙可以啊，我只不過比別人多留心了而已。」
「真的嗎？」
「媽你忘了，我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而且自打開了竅以後，我的腦子特別好用，以前很多想不明白，想不清楚的問題，現在都行了。」
有點道理。
但仍不足以打消林梅英的疑慮，她盯著沈童的眼睛，兩人四目交匯，片刻後，林梅英從沈童眼睛裡看到的只有坦蕩和誠實。
「唉，真是看不透你了。」
林梅英放開手，又溺愛的在兒子略微發紅的耳朵上揉了揉。
「兒子，媽是成年人，分得清對錯好壞，你不一樣，你還是個孩子，人心難測，不要覺著自己聰明，多看點新鮮東西就口無遮攔，到處賣弄。這個世界挺複雜的，你有心辦好事，別人不一定說你好，更何況一旦事情沒辦好，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媽不想你小小年紀就栽跟頭、吃大虧。」
「媽，放心吧，兒子不管咋樣，都還是你的兒子。你要相信我，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會考慮清楚厲害，不讓你擔心。過陣子我去深州一中上學，我倒擔心你跟我爸，還有小畫，咱們一家四口將來的日子長著呢，但是上學走之前我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請媽媽答應我，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都別覺著奇怪，如果覺得奇怪，只當是兒子長大了吧。」
這樣的解釋不知道能不能說得通，但也沒有辦法，沈童既要有所作為，不得已的時候勢必就要有些跟正常認知不相符的想法和做法，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要麼就先忍著，苟上幾年，等年齡大些再說。
沈童不相等，有時候就是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是啊，兒子長大了，但也太快了，快到媽媽來不及適應。」林梅英幽幽嘆道，神情說不上高興還是落寞，「兒子，你的變化太大，媽心裡沒著沒落的，但也不得不接受現實。你有想法，就去大膽做吧，媽媽永遠支持你，當你的後盾。」
「媽——」
沈童撲在林梅英懷裡，這種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