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阿都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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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回到大理寺,雲秋林將蠱蟲的事告知了倆人。

  「大人,如果真有這種蠱蟲,那阿拉坦的死是不是就可以認定是蠱蟲所致。」

  「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眼下也只能是個假設。」

  葉婉青說道:「主人,那樣詭異的死法,我感覺就是被蠱蟲弄死的。」

  「我與你倆也有同感,但辦案講究的是證據,沒有證據支持的假設就是空談。」

  「大人,我們該如何去找到這些證據?」

  「蠱蟲的擁有者和實施者應該是金人,但目前與案件相關的人里沒有一個是金人,只有先找出這個金人,才能確定與蠱蟲有關。」

  「大人,屍體上明明就有蠱蟲,這難道不能說明與蠱蟲有直接關係嗎?」

  「蠱蟲嗜睡,萬一是阿拉坦早年間就被人放入了呢?」

  「哦...確實存在這樣的可能。」

  「找出金人的同時,還要找到喚醒蠱蟲的方式,是以香盤還是以水或酒,也可順這條線找出具體的實施者。這個範圍就相對縮小了,那些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東西的人,就是實施喚醒蠱蟲的嫌疑人,整個尋夢樓里的人都有可能是嫌犯。」

  「大人,這個嫌犯相對來說要好找一點。」

  「還有,如果蠱蟲是最近才被放入阿拉坦的腦內,那就得去查出他死前在哪裡睡的覺,同誰睡的也要查到,蠱蟲只有在睡眠時才有可能被放入。」

  葉婉青說道:「主人,我知道了,你是想先找到證據之後,來證明阿拉坦是死於金人放的蠱蟲,才來確認阿拉坦死因。」

  「我家的丫頭還真是聰明!」

  「嘻嘻...」

  「大人,以往辦案都是先確定了死因後,才開始展開調查,這次是反過來了。」

  「只要能把案子破了,先後順序並不重要。」

  「大人,我們先從哪一個查起?」

  「找金人的事就交給許俊去查,他們是暗衛,閒著也是閒著,給他們找點事做。我們三個就先從阿拉坦在哪睡與誰睡入手,先確定一下他腦袋裡的蠱蟲是何時被放入的,這對我們接下來開展其他的調查會有所幫助。」

  三人再次去了蒙古驛館,找阿拉坦生前的貼身侍衛伊德日和烏恩了解情況。

  阿古達木變得比上次客氣,烏日圖和巴雅斯古郎則堆起虛假的笑容表示歡迎,不敢多說話,怕葉婉青又說他們是亂叫的狗。

  經侍衛伊德日和烏恩的努力回憶,在雙方就蒙宋邊境地區貿易問題談判期間,大部分時間阿拉坦都是回到驛館居住,也有幾次在外留宿,全部都是在尋夢樓,侍寢的姑娘始終是阿都,並沒有其他的女子與阿拉坦共過床。

  從蒙古驛館出來後,雲秋林將阿都列為首要嫌疑人,放入蠱蟲和放置喚醒物蕭艾她都具有機會,即便她不是金人,也存在有共犯的嫌疑。

  三人直接就去了尋夢樓,讓金吾衛將阿都嚴控起來,然後對阿都的住所進行了細緻的檢查。在房間的窗戶外發現了蹬踏的痕跡,雖已經過了些日子,但痕跡依舊清晰可見,既然是窗戶外進來,那就見不得人,必須找藏身的地方。

  阿都的房間除屏風後能藏人外,別的地方根本就藏不了人,而屋內已經打掃過,即使屏風後藏過人,此時也沒了痕跡。雲秋林和秦大忠縱身上了房梁,經過倆人仔細的查找,在屏風上方的橫樑上發現有人駐留的痕跡,雖已經蒙了一些灰塵,但痕跡還是隱約能見。

  這基本上就可推測,如果來人不是梁上君子就是下蠱之人,問過尋夢樓所有人,也包括阿都,都說沒有財務丟失,來人是下蠱之人的可能性大大增加,阿都雖可以暫時排除下蠱的嫌疑,但很難排除共犯的嫌疑,除非當時是被迷煙迷暈。

  對阿都進行了訊問,但阿都死死咬定阿拉坦每次來自己的住所留宿,都要陪阿拉坦喝很多的酒,等上床完事後自己就沉沉睡去,並不知道屋內還有其他人。

  雲秋林命秦大忠對阿都的私人物品進行強制檢查,發現了用布包裹著的六根黃金,追問其來源時,阿都說是自己平日裡省吃儉用攢下的。再問了老鴇,而老鴇很肯定的表示,尋夢樓里每個姑娘有多少錢她心裡是有數的,阿都不可能會多出那麼多的錢,而且還是黃金。

  見阿都猶豫不決的樣子,雲秋林厲顏嚇唬了一下。

  「阿都姑娘,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再說不出這幾根黃金的來處,本官就以你謀殺阿拉坦大人之罪,將你押入大獄等候問斬。」


  阿都一聽自己要被殺頭,嚇得匍匐在地上。

  「大人,奴家真的沒有殺人啊!」

  「那你就如實說明情況。」

  「大人,奴家這就說,那晚阿拉坦大人到奴家房裡的時候已經有些半醉,又喝了半壺酒隨便聊了幾句就上了床,完事後他呼呼大睡過去,奴家有點口渴就起來喝水,剛從床上坐起來,就有人捂住了奴家的嘴,奴家想大叫也叫不出來。」

  「他對你說什麼了嗎?」

  「說他不會傷害任何人,只要奴家不出聲就會沒事。」

  「之後他做了什麼?」

  「奴家當時還光著身子,忙著穿衣服沒顧得上看他幹了什麼。」

  「這黃金是他給你的?」

  「嗯...」阿都點點頭表示認可。

  「他為什麼要給你這麼多錢?」

  「他說了,他給我這錢是讓奴家換個地方好好生活。」

  「那你怎麼沒有離開呢?」

  「回大人的話,奴家自小就被賣到青樓,家人在哪已無從知曉,奴家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後來阿拉坦大人又來了兩次,也都是奴家侍寢的,看阿拉坦大人好端端的,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奴家覺得沒事就暫時放棄了離開的打算。」

  「他長什麼樣還記得起嗎?」

  「黑燈瞎火的他還蒙著臉,奴家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身材體型呢?」

  「大約五尺半左右,好像很結實的樣子。」

  「口音是哪裡人?」

  「雖然說的是漢話,但奴家可以肯定他是個金人。」

  「你真的能確定?」

  「奴家從小乾的就是接待人的活,這南來北往的人見識過不少,,對客人來自哪裡也是關注的一部分,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聽口音就能猜出客人來自哪個地方,這是職業的需要。奴家絕不會聽錯,那人雖努力說好漢話,但始終都有金人的味,他就是金人。」

  「他還讓你幹什麼其他的事?」

  「他就只是讓奴家別出聲,沒讓奴家干別的呀!」

  「我是說委託你干其他的事。」

  「大人,他真沒有讓奴家干別的事,那晚走後就再沒來過。」

  「此話當真!」

  「大人,奴家絕無半句謊言!」

  「你若是半句假話,你可就沒有活路了。」

  「大人,奴家句句屬實,不敢拿小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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