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笑容、床鋪和年齡與四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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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普看著穿著修女服的奧菲蒂絲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但奧菲蒂絲卻睜大眼睛瞪了過來:「笑笑笑,笑你個頭啊!」

  拋下狠話後她一臉氣鼓鼓地走了出來,在房間裡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麼。

  諾雅輕快地跟在後面跑了出來,她繞過床尾跑了過來。

  「嘿。」的一聲諾雅直接坐到修普身邊。

  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成了白T恤配紅黑色格子吊帶裙的組合。

  不會這位中年婦女給三個人都換了一身衣服吧。修普覺得自己有些汗顏。乖乖諾雅和笨鈴林琳暫且不論。在長簾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能在這么小的空間、這麼短的時間內搞定奧菲蒂絲。

  修普有個樸實無華的想法,不有趣,但合理。雖然只是無關緊要的無聊小事,但考慮到奧菲蒂絲直到現在都完全不肯承認她不如自己強的那過高的自尊,這種簡單到能用一句話概括的事情或許才會更令她感到羞恥。

  鈴林琳躡手躡腳跟在後面也走了出來,她身上的衣服倒是沒變。也是,她今天早上才換的衣服,別說髒了,連一點灰都沒沾上。

  不過在聽到奧菲蒂絲的話後,修普有些在意地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臉。

  哈,我原來在笑啊。

  「抱歉,我沒想笑的。」修普滿臉陽光地微笑道。

  奧菲蒂絲突然停下了搜尋的動作,她猛地轉過頭來,眼角上挑惡狠狠地盯了過來。

  然後她快步走來,走到床邊時突然轉身,和修普諾雅交錯著背靠背坐下。

  「你坐過來幹什麼?」

  「房間裡連個空椅子都沒有,能坐的地方不就只有這張床了嗎。」

  「行,隨便吧。」修普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鈴林琳繼續躡手躡腳地靠過來,似乎也想在這張床上坐下,卻被奧菲蒂絲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趕緊找了個角落站著,她說:「我在這裡就好了。」

  看到幾人就位,盧卡斯對中年婦女示意。

  將手中的衣物往門外一扔,中年婦女便直接說道:「亞瑟之女沒有生命危險,但如果不儘快去除那道詛咒,那她的身體發育恐怕會永遠停留在現在這個程度。」

  「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大問題啊?」奧菲蒂絲隱隱有些賭氣地說道。

  「對,然後你的動作就會永遠這麼慢慢吞吞的,不管怎麼鍛鍊都不會進步了,而其他方面也永遠超越不了現在的自己。」

  奧菲蒂絲不說話了。

  修普想,難道是永久鎖定身體狀態,給一個虛弱的人釋放這個詛咒,不僅限制了對方的最佳狀態,還奪走了對方的未來。但,這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了?

  盧卡斯:「接著說。」

  中年婦女接著說道:「雖然沒有危險,但這個詛咒本身符合影狼之主一貫的設計。除非能把教國那幾位叫過來,不然我想不到還有幾個人能搞定這個詛咒。」

  「你的意思是?」

  中年婦女朝修普身上看了一眼:「和新的勇者一起用聖液洗禮。」

  盧卡斯:「直接破壞掉術式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嗎?」

  「應該不會。術式的無害化結構幾乎沒有任何修改。根據教會的記錄,這符合影狼之主一貫的作風。」

  「抱歉打斷一下。」修普突然發問,「影狼之主是誰?」

  中年婦女和盧卡斯同時看向修普,然後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影狼之主,弒殺不死,七門大君,不落岩…」

  「好的,好的,我知道是誰了。」修普連忙打斷他們。

  薩奇爾。

  影狼之主。

  修普想起了自己幾次與影狼的遭遇,只覺得頭皮發麻。但僅是一瞬間,修普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嘿,你猜怎麼著?薩奇爾死了。

  死人無法掀起波瀾,死去的惡魔也理應如此,對吧。

  中年婦女的眼神從修普和諾雅之間穿過,落在修女服的後背。「你覺得怎麼樣,奧菲蒂絲小姐?」

  奧菲蒂絲頭都不回,她悶悶地說:「我沒意見。」

  就算是剛從門外伸個頭進來的比十方也能察覺到不對勁,修普更好奇長簾裡面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了,到時候要是用了兩句話來說明,修普都會感到可惜。


  中年婦女的話語不會因為修普的胡思亂想而停止,在確認了奧菲蒂絲的態度後中年婦女接著說道:「好,那就這樣。接下來是這邊惡魔幼童…」

  惡魔,幼童?修普思考著這兩個詞的意思。

  然後他發現中年婦女眯起了眼睛看著他。

  中年婦女凝重地問道:「勇者先生,我可不可以認你為諾雅小妹妹的監護人呢?」

  她甚至在先生這個詞上加重了讀音。

  修普察覺到事情不對,他似乎一直誤會了什麼,不對,是在以為自己解開了誤會的基礎上一直誤會了下去。

  雖然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但修普內心不由得內心一糾,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那,勇者先生,你和諾雅的關係是什麼呢?」

  「兄妹。」修普強撐著微笑。

  「諾雅小妹妹最近過度消耗魔力了吧。」

  「嗯。」修普點了點頭。

  「而且不是單獨一次,每兩次魔力疲乏的間隔不超過一個月對吧。」

  「大概…」修普開始冒汗。

  奧菲蒂絲突然反應過來,她轉過身來,雙手撐著床板翻越過來,擠進了修普和諾雅中間。

  「去去。」奧菲蒂絲小聲地催促著修普。

  修普精神壓力巨大,沒有空閒精力理她,屁股往邊上一挪,騰出了空隙。

  中年婦女熟視無睹,她接著發問:「你知道像惡魔這樣的魔法生物和人類有什麼區別嗎?」

  修普不知道。

  修普:「魔力更充足,更擅長使用魔法?」

  「可以這麼說。那你認為魔力的充足會不會影響到惡魔的發育呢?」

  修普不知道。

  但這是把謎底擺在謎面上的謎題。

  中年婦女如同一位正在指責沒有好好照顧孩子的父母的老師。

  她緩緩開口道:「你知道什麼是營養不良嗎?」

  啊,這是把人當傻子然後拿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說得好像煞有其事一般讓聽者從內心深處自己譴責自己的手法。

  修普滿臉冷汗,稍稍歪著脖子,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十分僵硬地小幅度地點了下頭:「嗯—吶~」

  中年婦女眯著眼睛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說道:「雖然是惡魔,但畢竟只有兩歲,這麼頻繁地將魔力用光可是會影響以後的發育的哦。諾雅的哥哥。」

  耳邊傳來奧菲蒂絲的低聲驚呼,但修普沒去管她。

  嗯嗯,您說得對,就算是人類,在十一二歲時也還是發育期…

  嗯!?

  修普猛地抬起頭,看了中年婦女一眼,然後飛快地扭過頭去。

  諾雅被滿臉燦爛的奧菲蒂絲抱在懷裡,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修普。

  站在我面前的中年婦女剛剛說了什麼?

  兩聲?

  修普看向坐在奧菲蒂絲腿上的黑髮惡魔。

  這特麼兩歲?修普震驚。

  這大概0.6米,也可能0.8米,說不定也有一米,一米二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可能已經有一米四高的諾雅,這特麼兩歲!?

  修普有點神志不清,他喊道:「諾雅才兩歲!?」

  蹲在角落裡的鈴林琳莫名其妙地喊道:「諾雅是惡魔!?」

  不過在場的人注意力都在修普身上,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話語。

  聽到了修普的驚訝之語,奧菲蒂絲一臉無語地看了過來,而她懷中的諾雅也是用著十分微妙的語氣說道:「修普,我不是告訴你我今年兩歲嗎。」

  不,修普貌似冷靜地想著。那是你跟比十方說的。在那隻鳥當時裝作和我同一陣線時。

  雖然我當時就站在旁邊。但那難道不是跟拉箭射弓一樣的胡話嗎?

  「那拉箭射弓呢,是什麼真實存在的動作嗎,還是某種魔法的名字?」

  諾雅大大的雙眼滿是疑惑,似乎完全不明白修普在說什麼,而其他人也是一臉不解。

  但馬上,主教盧卡斯就將話題重新扭轉回去:「那你有主意了嗎,瑪麗金。」


  「聖液,洗禮。」被稱為瑪麗金的中年婦女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報出非常耳熟的治療方案。

  「小諾雅很幸運,雖然有點傷及根本,但不是很嚴重,只需要短時間補充超過量的魔力就可以恢復過來。聖液的魔力濃度比肩純龍血的同時更易於吸收,我覺得很合適。」瑪麗金說道。

  一番話說的似乎有理有據的,雖然修普不了解這聖液是什麼東西,但他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嗯,勇者大人這邊在重啟儀式前也用聖液洗禮吧。」

  「啊?」修普一愣。

  盧卡斯迅速接話:「對身體好的。也能增加儀式的成功率。」

  不是,這聖液是什麼萬能藥嗎,奧菲蒂絲用聖液治,諾雅用聖液治,連我也能用聖液治?

  但修普終究沒有將疑問說出口,勇者召喚的事情和諾雅只有兩歲的信息將他的大腦炸成了一團漿糊,一時半會是沒辦法理清楚了。

  一旁的奧菲蒂絲知道了諾雅的年齡後莫名地振奮了起來,雖然瑪麗金給她的影響和修女服還在,但當諾雅和修普在場時,她又會變得精神起來。

  奧菲蒂絲對諾雅的稱呼也在小諾雅、諾雅妹妹、妹妹之間不斷地改變著。

  另外,在修普面前叫諾雅妹妹時奧菲蒂絲還會露出一副雖然我很得意但我就是要裝得我一點也不得意的樣子的得意神情,好像她又贏了一樣。

  但修普可不覺得自己輸了。至少自己對諾雅的年齡猜測範圍是十二到十八之間,比起之前百年大怪千年老妖來說可是極大的進步了。而奧菲蒂絲那傢伙敢說她猜測的年齡要比這更接近嗎?

  而且這又算不上輸贏對吧。

  儘管修普心裡自己(覺得)清楚自己沒輸,但他還是不爽。

  剛剛也說過了,雖然奧菲蒂絲的修女服還脫不下來,但只要諾雅和修普在場,她就會重新神氣起來。

  就是這點讓人不爽啊!

  不爽歸不爽,修普還是會努力地忍耐下去。不為別的,只是因為被奧菲蒂絲看到那樣的表情的話,她肯定會更加得意的。

  於是,在一行人跟著年輕的神父前往住宿的房間的路上,修普一直繃著臉,看起來有點嚇人。

  然後,因為巧合和諾雅一起位於隊伍中間的鈴林琳,本來想通過靠近修普來遠離奧菲蒂絲,但在看到修普的臉後被嚇得不太敢靠近,而身後的比十方也完全沒有讓開位置,只能無比僵硬地走在所有人中心。

  「這裡只有你們三個人嗎?」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注意到教堂幾乎無人的奇怪現象的修普問道。

  吉克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答道:「教堂內部本來常駐幾名騎士和十幾名修女神父的,但是因為北部荒野那邊多個獸窟都出現了異常狀況,在半個多月前就已經將大部分信徒派出去協助城衛軍了。就最近得到的消息來看,除了二位勇者所在的黑丘獸窟外,其他地方的情況都不是很好。」

  修普沉默不語。

  吉克咽了咽口水,接著說道:「留守的人最近幾天也被城主緊急徵召,我們本來也不在這裡的。但主教大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所以停下了城主那邊的事,這兩天才返回教堂的。」

  修普默不作聲。

  他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但他沒從對方的話中察覺到不對,對方應該也沒有理由騙他。

  城內的事情不太清楚,但獸窟的異常修普大致有些頭緒。很不好的頭緒。

  「您不必在意這種細節,」那個惡魔輕聲述說著,「因為無論您帶著她去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哈,真大手筆。修普內心苦笑。他突然有些害怕了,不安和驚疑如一層陰霾蒙上心頭。

  薩奇爾死了,但它已做的事和計劃要做的事還在繼續影響著這片地域,影響著這座城市,影響著…他自己。

  他是否待在一輛失去了瘋子駕駛的出軌列車上,而這輛列車又是已經停下了,還是仍在失控地衝刺著。

  然後修普便嘲笑起了自己,在怕什麼呢,劉心正,這是一條單行道,你走過去活下來,可沒有責任去假裝後悔。

  真荒唐啊。

  但這份荒唐卻一點都不顯得荒謬。

  「等下,這是不是有些荒唐了。」修普看著眼前的唯一一個房間問道。

  奧菲蒂絲稍稍偏頭,眉頭微皺,不知道是不滿還是疑惑。

  就連諾雅也對眼前的情況感到困惑。

  只有吉克無比冷靜。

  「請放心,這間房間是專門用來招待外賓,足夠舒適而且足夠容納小隊裡的所有人。」

  「不,不是房間大小和舒不舒適的問題。」

  「對呀對呀,先不提修普先生和我們女生男女混住有沒有問題,為什麼比十方也要安排住一起啊。它會掉毛的。」

  「我才不會掉毛呢。」比十方展翅反駁道。

  「還是男女混住的問題吧。」

  「都是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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