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禮物
艾倫拿起那枚胸針仔細打量了一番，胸針做工細緻，粉色的梅花花瓣由水晶製成，在光芒的照射下閃爍著輝光。
「確實很好看，但總感覺像是送給女孩子的。」
艾倫把胸針放回盒子，躺倒在床上，表情漸漸變得沉重。
艾倫是最後一個離開梅亞爾斯德的帳篷的，他聽見背後梅亞爾斯德突兀的聲音，那是他至今聽到的梅亞爾斯德所說的最長的一句話：「我建議你將那兩串手鍊交給我，由我帶離這裡，或者將它們藏到沒人能發現的地方，否則會招致災禍。」
「否則會招致災禍……」艾倫回想著梅亞爾斯德的話語，心情變得十分凝重。
艾倫知道梅亞爾斯德的話應該是對自己說的，也只可能是對自己說的。但他為什麼只對自己一人說？塞西莉婭也是手鍊的持有者，為什麼不讓她知道？這其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艾倫抬起左手，看著手腕上的黑金色石頭。
「到底也不過是些石頭罷了。」
……
夜裡，艾倫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虛無中飄蕩著一白一黑一金三團光暈，它們互相交融又彼此排斥，圍繞著同一個中心不斷旋轉律動，艾倫感覺自己夢中的身體就漂浮在那三團光暈旁，又覺得自己似乎就是那三團光暈的中心。
艾倫在夢中一直注視著那旋轉著的光暈，不知過了多久，那三團光暈開始快速旋轉，不斷向著中心點收縮，艾倫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那三團光暈不斷擠壓，與此同時，艾倫還聽見了仿佛從遙遠地方傳來的嘈雜聲音。
那三團光暈愈轉愈烈，不斷膨脹收縮，最終融合成了一個混雜著黑白金三色的光球。同時，艾倫耳畔嘈雜的囈語聲愈發清晰，幾乎占據了他的整個意識。
最終隨著「嘭」的一聲巨響，那三色光球分崩離析，艾倫的意識仿佛都炸了開來。
隨後艾倫恢復了知覺，從夢中脫離，醒了過來。
他從床上掉到了地上，身上趴著還在熟睡的塞西莉婭，她的腦袋壓在艾倫的胸腹上，壓得艾倫幾乎喘不過氣來。
艾倫被眼前這一幕弄的有些無語，這是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劇情吧，他在心裡暗自吐槽著，卻並沒有叫醒塞西莉婭。
艾倫伸伸腦袋，瞄了眼一邊牆上的掛鍾，還不到六點，窗外清晨的光芒已經透過窗簾照亮了房間。
「時間還早。」艾倫暗自道。
艾倫摸了摸熟睡中的塞西莉婭的腦袋，塞西莉婭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蹭了蹭他的胸口，貼得更緊了一點。
艾倫靜靜地躺在地板上，感受著背部與地板接觸的堅硬感，和塞西莉婭隨呼吸而起伏的身軀。塞西莉婭的身體很柔軟，胸前也隨著年齡的變化有了一定的起伏。
艾倫今年就滿十六歲了，不久之後就要決定是離開帕拉迪斯鎮前往最近的那須市繼續學業，還是留在帕拉迪斯鎮學習營生技藝。
艾倫和塞西莉婭的學校是教堂開設的少年學習班。教堂學校的班級分為兩種，一種不需要學費，由空閒的神職人員做講師，只負責幫助學生識字和寫字。另一種收取一定的學費，在教讀寫之外，教給學生算術、科學常識以及講解上帝聖經的內容。
直到前些天，艾倫都還在考慮該如何抉擇。但現在，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他準備留在帕拉迪斯鎮，留在這個家，留在塞西莉婭身邊。
艾倫躺在房間的地板上，思維又逐漸遲緩，再次進入了夢中。
艾倫又夢見那些光暈，但這次只有黑色和金色，他們圍繞著自己，在身周交錯盤旋，艾倫看著身邊飛舞的光暈，時而感到煩躁，時而又感到寧靜，思緒暈暈沉沉。
直到他感受到現實中的塞西莉婭有了動靜，才從渾噩的夢境中脫離。
塞西莉婭打了個哈欠，慢慢睜開了眼睛，發現艾倫正看著自己，她又環視一圈周圍，然後十分鎮定地開口：
「早上好，哥哥。」
塞西莉婭隨即又閉上了眼睛，像是準備再睡一會。
「好個頭啊，你怎麼跑到我房間來睡了？」
艾倫看著自己的妹妹一陣無語，無奈地開口問道。
「啊，這個嘛，其實是因為我晚上夢遊不小心就到這裡來了，嘿嘿。」
「你這不經思考編造出來的離譜謊言誰會相信啊。」
艾倫揉了揉她柔順的頭髮。
「總之先起來吧，你這樣壓著我很難受的。」
「哦哦，對不起啦。」塞西莉婭沒有一點歉意地笑著道歉，然後雙手撐著艾倫的身體，坐了起來，但她寬鬆的睡衣根本沒有起到遮掩的作用。
看見了一切的艾倫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地別過頭。
「吶，哥哥，今天還去找梅亞爾斯德先生嗎？」塞西莉婭絲毫沒有在意艾倫有沒有看到什麼，轉而問起正事。
「不必了。」艾倫早就想過這個問題，於是回答起來沒有什麼猶豫，接著他又問道，「你願意把手鍊交給他嗎？」
塞西莉婭搖了搖頭，好奇地追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不，沒什麼。」
兩人皆是一陣沉默。
「我說……」
「嗯？」
「你要在我身上坐到什麼時候？」
……
經歷了美好的早晨，和教堂學校里無聊的上午，時間來到了中午。
艾倫拿起裝著聖經的帆布手提袋，正準備離開教室時，喬希姆尼亞·費爾南多·科波菲爾突然湊了過來。
「你最近在忙啥呢，都不見你人影，昨天我們和蕾梅戴爾一起玩的時候，她也說沒找到你。」
「沒忙什麼。」艾倫停下了腳步，「前天我妹妹看中了一個傢伙帶來的玉石，當時沒帶夠第納爾，昨天晚上我們又去找他，但他似乎沒出攤，害我們找了半天。」
「這樣啊，你對你妹妹可真好啊……那今晚呢？我們約了蕾梅戴爾一起出來玩，你也一起來吧。」
「你這傢伙……好啊，晚上來找我。」艾倫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艾倫突然想到蕾梅戴爾昨晚送來的小禮物，自己應該去道個謝，於是在與喬希姆尼亞告別後，前往了阿基托里克斯的帳篷。
阿基托里克斯見來者是艾倫，便笑著將他帶進了帳篷。
「蕾梅戴爾，艾倫過來了。」阿基托里克斯用蒼老的嗓音朝帘布隔開的區域喊了一聲。
蕾梅戴爾頓時鑽了出來，跑到了阿基托里克斯身邊。
「艾……艾倫，你……你怎麼來了。」
蕾梅戴爾此時似乎有些緊張，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她臉頰通紅，略微低著頭，似乎不太好意思看艾倫的臉。
「我剛好路過，就來看了看。對了，謝謝你送的禮物，蕾梅戴爾。」艾倫笑了笑道。
蕾梅戴爾聞言頓時抬起了頭，眼中似乎閃爍著希望的光芒，有些緊張又迫不及待地問道：
「怎麼樣，你……你喜歡嗎。」
「當然。」艾倫真誠地回應道，「畢竟是你大老遠帶來的禮物，光是這份心意我就感激不盡了。」
說著艾倫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頰，接著道：「只是，感覺有些不太適合我。不過沒關係，我還是很喜歡那份禮物的，會好好珍惜它的。」
聽著艾倫的話，蕾梅戴爾眼中的希望之光頓時黯淡了下去，但她還是保持著笑容。
「嗯……你喜歡就好。」
艾倫又在阿基托里克斯的帳篷里閒聊了一會兒，主要是跟阿基托里克斯聊了聊天，蕾梅戴爾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卻是不時流露出一絲難過的神情，但艾倫並沒有注意到。
……
傍晚，喬希姆尼亞等人和艾倫一起去找蕾梅戴爾，邀請她一起逛集市，塞西莉婭聽說了也要跟著一起去。
但蕾梅戴爾並沒有出現，阿基托里克斯代她出來回拒了他們。
「蕾梅戴爾說她身體不太舒服，就不跟著你們出去玩了。」老人溫和地笑道。
「蕾梅戴爾她沒事吧？難道是生病了？」喬希姆尼亞關切地詢問。
「沒事，休息一陣就好了。」
「我能進去探望一下嗎。」喬希姆尼亞急著追問道。
阿基托里克斯站在門口，笑著搖了搖頭，卻沒說什麼。
「好吧。那您一定讓她好好休息。我們告辭了。」喬希姆尼亞行了一禮。
艾倫看見阿基托里克斯在眾人離開前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這晚一行人逛的並不如預期得歡快，喬希姆尼亞尤其興致不高。於是不到兩個小時，大家便不歡而散了，回家的路上，艾倫發現就連塞西莉婭都比以往沉默了不少。
「今晚確實玩得不盡興啊。」艾倫在心中感慨道。
第二日早晨，索尼姆的人就再次啟程了。艾倫鄰居家的老婦人又開始為兒子的離去而哭泣。
但梅亞爾斯德留了下來，留在了帕拉迪斯鎮。
「確實很好看，但總感覺像是送給女孩子的。」
艾倫把胸針放回盒子，躺倒在床上，表情漸漸變得沉重。
艾倫是最後一個離開梅亞爾斯德的帳篷的，他聽見背後梅亞爾斯德突兀的聲音，那是他至今聽到的梅亞爾斯德所說的最長的一句話：「我建議你將那兩串手鍊交給我，由我帶離這裡，或者將它們藏到沒人能發現的地方，否則會招致災禍。」
「否則會招致災禍……」艾倫回想著梅亞爾斯德的話語，心情變得十分凝重。
艾倫知道梅亞爾斯德的話應該是對自己說的，也只可能是對自己說的。但他為什麼只對自己一人說？塞西莉婭也是手鍊的持有者，為什麼不讓她知道？這其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艾倫抬起左手，看著手腕上的黑金色石頭。
「到底也不過是些石頭罷了。」
……
夜裡，艾倫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虛無中飄蕩著一白一黑一金三團光暈，它們互相交融又彼此排斥，圍繞著同一個中心不斷旋轉律動，艾倫感覺自己夢中的身體就漂浮在那三團光暈旁，又覺得自己似乎就是那三團光暈的中心。
艾倫在夢中一直注視著那旋轉著的光暈，不知過了多久，那三團光暈開始快速旋轉，不斷向著中心點收縮，艾倫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那三團光暈不斷擠壓，與此同時，艾倫還聽見了仿佛從遙遠地方傳來的嘈雜聲音。
那三團光暈愈轉愈烈，不斷膨脹收縮，最終融合成了一個混雜著黑白金三色的光球。同時，艾倫耳畔嘈雜的囈語聲愈發清晰，幾乎占據了他的整個意識。
最終隨著「嘭」的一聲巨響，那三色光球分崩離析，艾倫的意識仿佛都炸了開來。
隨後艾倫恢復了知覺，從夢中脫離，醒了過來。
他從床上掉到了地上，身上趴著還在熟睡的塞西莉婭，她的腦袋壓在艾倫的胸腹上，壓得艾倫幾乎喘不過氣來。
艾倫被眼前這一幕弄的有些無語，這是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劇情吧，他在心裡暗自吐槽著，卻並沒有叫醒塞西莉婭。
艾倫伸伸腦袋，瞄了眼一邊牆上的掛鍾，還不到六點，窗外清晨的光芒已經透過窗簾照亮了房間。
「時間還早。」艾倫暗自道。
艾倫摸了摸熟睡中的塞西莉婭的腦袋，塞西莉婭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蹭了蹭他的胸口，貼得更緊了一點。
艾倫靜靜地躺在地板上，感受著背部與地板接觸的堅硬感，和塞西莉婭隨呼吸而起伏的身軀。塞西莉婭的身體很柔軟，胸前也隨著年齡的變化有了一定的起伏。
艾倫今年就滿十六歲了，不久之後就要決定是離開帕拉迪斯鎮前往最近的那須市繼續學業，還是留在帕拉迪斯鎮學習營生技藝。
艾倫和塞西莉婭的學校是教堂開設的少年學習班。教堂學校的班級分為兩種，一種不需要學費，由空閒的神職人員做講師，只負責幫助學生識字和寫字。另一種收取一定的學費，在教讀寫之外，教給學生算術、科學常識以及講解上帝聖經的內容。
直到前些天，艾倫都還在考慮該如何抉擇。但現在，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他準備留在帕拉迪斯鎮，留在這個家，留在塞西莉婭身邊。
艾倫躺在房間的地板上，思維又逐漸遲緩，再次進入了夢中。
艾倫又夢見那些光暈，但這次只有黑色和金色，他們圍繞著自己，在身周交錯盤旋，艾倫看著身邊飛舞的光暈，時而感到煩躁，時而又感到寧靜，思緒暈暈沉沉。
直到他感受到現實中的塞西莉婭有了動靜，才從渾噩的夢境中脫離。
塞西莉婭打了個哈欠，慢慢睜開了眼睛，發現艾倫正看著自己，她又環視一圈周圍，然後十分鎮定地開口：
「早上好，哥哥。」
塞西莉婭隨即又閉上了眼睛，像是準備再睡一會。
「好個頭啊，你怎麼跑到我房間來睡了？」
艾倫看著自己的妹妹一陣無語，無奈地開口問道。
「啊，這個嘛，其實是因為我晚上夢遊不小心就到這裡來了，嘿嘿。」
「你這不經思考編造出來的離譜謊言誰會相信啊。」
艾倫揉了揉她柔順的頭髮。
「總之先起來吧，你這樣壓著我很難受的。」
「哦哦，對不起啦。」塞西莉婭沒有一點歉意地笑著道歉，然後雙手撐著艾倫的身體，坐了起來，但她寬鬆的睡衣根本沒有起到遮掩的作用。
看見了一切的艾倫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地別過頭。
「吶，哥哥，今天還去找梅亞爾斯德先生嗎？」塞西莉婭絲毫沒有在意艾倫有沒有看到什麼，轉而問起正事。
「不必了。」艾倫早就想過這個問題，於是回答起來沒有什麼猶豫，接著他又問道，「你願意把手鍊交給他嗎？」
塞西莉婭搖了搖頭，好奇地追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不，沒什麼。」
兩人皆是一陣沉默。
「我說……」
「嗯？」
「你要在我身上坐到什麼時候？」
……
經歷了美好的早晨，和教堂學校里無聊的上午，時間來到了中午。
艾倫拿起裝著聖經的帆布手提袋，正準備離開教室時，喬希姆尼亞·費爾南多·科波菲爾突然湊了過來。
「你最近在忙啥呢，都不見你人影，昨天我們和蕾梅戴爾一起玩的時候，她也說沒找到你。」
「沒忙什麼。」艾倫停下了腳步，「前天我妹妹看中了一個傢伙帶來的玉石，當時沒帶夠第納爾，昨天晚上我們又去找他，但他似乎沒出攤，害我們找了半天。」
「這樣啊，你對你妹妹可真好啊……那今晚呢？我們約了蕾梅戴爾一起出來玩，你也一起來吧。」
「你這傢伙……好啊，晚上來找我。」艾倫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艾倫突然想到蕾梅戴爾昨晚送來的小禮物，自己應該去道個謝，於是在與喬希姆尼亞告別後，前往了阿基托里克斯的帳篷。
阿基托里克斯見來者是艾倫，便笑著將他帶進了帳篷。
「蕾梅戴爾，艾倫過來了。」阿基托里克斯用蒼老的嗓音朝帘布隔開的區域喊了一聲。
蕾梅戴爾頓時鑽了出來，跑到了阿基托里克斯身邊。
「艾……艾倫，你……你怎麼來了。」
蕾梅戴爾此時似乎有些緊張，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她臉頰通紅，略微低著頭，似乎不太好意思看艾倫的臉。
「我剛好路過，就來看了看。對了，謝謝你送的禮物，蕾梅戴爾。」艾倫笑了笑道。
蕾梅戴爾聞言頓時抬起了頭，眼中似乎閃爍著希望的光芒，有些緊張又迫不及待地問道：
「怎麼樣，你……你喜歡嗎。」
「當然。」艾倫真誠地回應道，「畢竟是你大老遠帶來的禮物，光是這份心意我就感激不盡了。」
說著艾倫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頰，接著道：「只是，感覺有些不太適合我。不過沒關係，我還是很喜歡那份禮物的，會好好珍惜它的。」
聽著艾倫的話，蕾梅戴爾眼中的希望之光頓時黯淡了下去，但她還是保持著笑容。
「嗯……你喜歡就好。」
艾倫又在阿基托里克斯的帳篷里閒聊了一會兒，主要是跟阿基托里克斯聊了聊天，蕾梅戴爾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卻是不時流露出一絲難過的神情，但艾倫並沒有注意到。
……
傍晚，喬希姆尼亞等人和艾倫一起去找蕾梅戴爾，邀請她一起逛集市，塞西莉婭聽說了也要跟著一起去。
但蕾梅戴爾並沒有出現，阿基托里克斯代她出來回拒了他們。
「蕾梅戴爾說她身體不太舒服，就不跟著你們出去玩了。」老人溫和地笑道。
「蕾梅戴爾她沒事吧？難道是生病了？」喬希姆尼亞關切地詢問。
「沒事，休息一陣就好了。」
「我能進去探望一下嗎。」喬希姆尼亞急著追問道。
阿基托里克斯站在門口，笑著搖了搖頭，卻沒說什麼。
「好吧。那您一定讓她好好休息。我們告辭了。」喬希姆尼亞行了一禮。
艾倫看見阿基托里克斯在眾人離開前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這晚一行人逛的並不如預期得歡快，喬希姆尼亞尤其興致不高。於是不到兩個小時，大家便不歡而散了，回家的路上，艾倫發現就連塞西莉婭都比以往沉默了不少。
「今晚確實玩得不盡興啊。」艾倫在心中感慨道。
第二日早晨，索尼姆的人就再次啟程了。艾倫鄰居家的老婦人又開始為兒子的離去而哭泣。
但梅亞爾斯德留了下來，留在了帕拉迪斯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