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叫格曼
「你劃小船遇到了鬼打牆，無法離開岸邊。」封聲反覆調整身上的衣服，他總感覺黏糊糊的，「你沒試過從其他地方走出去嗎？這個村子應該不會只能靠水路離開吧。」
其他地方？安緹雅有點疑惑，「從這個村子想到最近的聚集地只能靠船，這裡是孤島，只有我上島的那條河能渡人。其他幾個方向都是虛淵。」
「虛淵？」封聲琢磨著這個古怪的詞，那是什麼？
安緹雅不敢置信，連虛淵都不知道，這傢伙真的是記憶殘缺嗎？這根本是完全失憶了吧，她忍不住問。
「虛淵啊！這裡可是邊陲誒，這種孤島周圍不是虛淵還能是什麼？」
呃，封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周圍是虛淵？這是什麼異世界梗嗎？難道是某種自然地貌的專有名詞？
他想了想開口說：「陸地？荒地？森林？海洋？」
「你是不是腦子裡只記得《克魯索童話》了？陸地？怎麼可能，這可是邊陲，離這裡最近的也是河對岸的清水城，另外三個方向都是無盡虛淵，沒有河，除非你能往東在虛淵上憑空飛五百公里到艾瑞達爾國範圍……」
聽著少女哇啦哇啦說一堆，封聲這才搞清楚這個世界和他原先所處的世界簡直天壤地別。這個世界是由幾個漂浮大陸和無數浮空島組成，它們懸浮在無底的虛淵之上。世界的邊界就更特別了，空曠而遼闊，向外無限延展，至今無人能夠跨越如此浩瀚而危險的虛淵繼續探索。
大部分浮空島與大陸處於相近的高度，被大陸牽引，牢牢地環繞在其周圍，如同眾星捧月般簇擁著大陸。島嶼之間，湖泊和河流交織成複雜的水網。河流最終會奔騰著流入虛淵，但神奇的是，水源似乎永不枯竭。值得一提的是，人如果墜入虛淵，並不會失蹤，往往會幾天後在某條河的岸邊被發現。
浮空島的厚度各異，有的島厚實穩固，面積還大，人們會在上面建立居住地；有的島相對薄弱，甚至不適宜搭建建築物。主要的幾塊大陸格外厚重，是整個人類文明的支撐，繁茂的森林、廣袤的草原、巍峨的山脈比比皆是。
至於《克魯索童話》，那是一本民間一直流傳著的童話書，各國甚至各城版本各不相同，但主要內容大差不差。例如這個世界最初是完整的一塊大陸，沒有所謂的浮空大陸與浮空島，也沒有虛淵。人類交通旅行十分方便，太陽一樣是東邊日出，西邊日落。世界不存在邪墮和邪異。可以自由的進行研究，而不用擔心污染。
這本書被學者們普遍視為是先人對美好世界的憧憬與幻想，其內容無害，不會對閱讀者造成身心污染，所以四大正教也從來沒有禁止過民間流傳。
封聲明白了恍然大悟，意識到少女大概是認為他的記憶混亂，將那些童話故事中的虛構情節誤認為現實世界。看來自己得少說話，以免說出來的東西和土著們的世界觀差距太大。還好這次說的內容沒太離譜，和那個什麼什麼索童話對上了，如果自己一開口就是什麼飛機高鐵，多半會被當成瘋子和邪教徒吧。
好想回家啊，想打電動，想吃燒烤，爸爸媽媽我想你們了。邪異加教會，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就告訴了封聲這裡絕對是娛樂方式匱乏的，而且自己這種解釋不清楚身份的人還可能被做成燒烤。
「說到現在，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怎麼還要女孩子先問名字？難道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安緹雅戳了戳呆愣著的封聲，「我叫安緹雅霍爾姆，正在冒險，信仰晨曦女士。來自哪裡不告訴你，要去哪裡不告訴你，喜歡吃什麼也不告訴你。你呢？」
「名字？哦，我正要自報姓名，」封聲剛想開口說出封聲，但是一瞬間想到，自己的名字總感覺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而且直接暴露本名似乎也不妥當。
他略作停頓，然後繼續說道：「格曼，我叫格曼，沒有姓，這個我記得，我是個獵人。」封聲說出了原主記憶里的一個名字，這個名字一聽就很爛大街，而且窮人沒有姓很正常。
「一個獵人？哦，格曼先生，那也許我可以指望你拿起地上的鏟子保護我，運用你的獵人技巧。」安緹雅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她指著地上的鏟子，示意封聲撿起來。
封聲，不，現在應該是格曼了。他彎腰拾起地上的鐵鏟，與安緹雅手中的短刀相比，它顯得笨重，但總比手無寸鐵要好，勉強也能防身，而且一寸長還一寸強呢。
格曼揮舞了幾下，試圖適應這新武器的手感，然後他轉向安緹雅，問道：「現在我們該去哪裡，聽你剛剛的話，我們好像只有擊敗邪異這一條路。」
「是的，沒法離開，坐等救援也不現實，那只能主動出擊。」安緹雅注視著格曼揮舞鏟子的動作，心中不禁感到一絲怪異，這姿勢和教會護衛騎士訓練時的姿勢怎麼這麼像？
但她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應該是錯覺吧，指望他是護衛騎士？感覺沒有他是邪教徒的可能性來的高。
「我們去教堂，我原本以為它在村尾，沒想到走過來卻是墓園。」安緹雅透過單片眼鏡，發現之前見到的彩色魔力湧泉已經不在原地，而是轉移到了另一端，與灰色魔力湧泉並行。
魔力湧泉的移動讓她感到更加不安，未知才是最大的麻煩，她不知道那個魔力湧泉的為什麼轉移了，但是此刻除了朝另一頭出發以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兩人仔細環顧墓園，尤其是安緹雅，她還記得剛剛來到墓園門口時，看到裡面似乎有一個人在墓碑間移動，此刻卻消失不見。
他們走出墓園，向另一頭進發，穿過一間間死寂的房屋，最終來到一個還算大的木質建築門口。
安緹雅在門上看到了夜與月之主的聖徽，一彎斜月。這破舊的木屋竟然是教堂？不僅安緹雅感到疑惑，格曼也同樣不解。在他的印象中，教堂應該是宏偉的建築，至少也應該是石頭建造的。但轉念一想，這個世界的島嶼間主要依靠河流交通，這樣的建築似乎也合情合理。他對這個世界的生產力不再抱有太大期望。
遺憾的是，自己穿越前是個文科生，數理化的知識水平僅限於知道幾個科學家的名字，雖然懂一點經濟學理論與哲學，但是如果不能提升生產力，那些理論都是空談。
安緹雅繞著房子走了一圈，確定了只有這一個入口，然後招呼格曼過去。二人站在門的兩側，格曼用鏟子輕輕的推開了門。
格曼推的很輕，但是門發出的聲音可不輕，吱吱呀呀的聲音此刻格外刺耳，他一時間有點無語。
「啊」只聽得裡面傳來一聲暴喝，緊接著就是重物摔在地上的聲音。
當門完全打開，一股陰冷的氣息溢出。二人的目光落在了屋內的景象上，只見十幾個人匍匐在地上，對著房子最裡面不停的叩首，他們的動作機械而絕望，頭顱每一次觸地發出空洞的迴響。
布道台上擺著一具無頭屍體，他的胸腔被殘忍的剖開，臟器被掏了出來，被釘在後面的牆上。牆上的裝飾已經被破壞的面目全非，原本的圖案被鮮血覆蓋，畫著扭曲詭異的文字。
站在布道台前的，是一個金髮男子，他的身影在屋內顯得格外高大，幾乎比格曼高出一個頭。他的皮膚白皙的病態，當他緩緩轉過身來，而人看到的不是一張普通的面孔，而是一張布滿了血紅色眼珠的恐怖面容。
該說不說，要是放在平常，金色的頭髮、白皙的皮膚、紅色的眼珠，格曼多半會想到高雅的血族。不過，眼前這位的眼珠子似乎有點太多了，從脖子往上眼珠子擠滿了整張臉，就露出個嘴巴。
格曼的手掌突然傳來一陣瘙癢，他不由地抬起手，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食指尖竟然長出了一個小小紅色的眼珠子，其他幾個手指也痒痒的，皮肉在翻湧，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皮而出。
真是服了，還以為穿越到《指環王》一類的世界呢，搞半天居然是這一種不可名狀的套路嗎？
他心跳加快，一股寒意從脊背直衝腦門。他扭頭看向安緹雅想要求助，一看也嚇了一跳。安緹雅的單片眼鏡後面，那顆原本清澈的藍色瞳孔，此刻正掙扎的試圖從中間裂開，每當她的瞳仁快要分成兩半時，單片眼鏡就會發出微光，讓她的眼睛變回正常，但是眼鏡所能發出的微光似乎越來越弱了。
安緹雅掏出另一個更加精緻的金色噴壺，往嘴裡噴了幾下。又往臉上上噴了幾下，眨眨眼確保液體進入眼睛，然後將噴壺扔給格曼。
「喝一口，再噴手。」
格曼來不及想太多，他也往嘴裡噴了幾下，然後將鐵鏟抱在懷裡。用一隻手拿起噴壺對著自己的手噴了幾下。他驚奇地發現手指的皮肉不再翻騰，之前那隻長出來的眼睛也縮回去了。
屋內的金髮小哥卻沒有趁機攻擊他們，而是靜靜地看著他們調整好狀態。
安緹雅注意到一個細節，她的聲音低沉而緊張，幾乎只是唇齒間的耳語：「你看他的衣服，胸口破損的地方，原來應該是夜與月之主的聖徽。他有可能是教會的牧師，現在已經被污染邪墮了。」
其他地方？安緹雅有點疑惑，「從這個村子想到最近的聚集地只能靠船，這裡是孤島，只有我上島的那條河能渡人。其他幾個方向都是虛淵。」
「虛淵？」封聲琢磨著這個古怪的詞，那是什麼？
安緹雅不敢置信，連虛淵都不知道，這傢伙真的是記憶殘缺嗎？這根本是完全失憶了吧，她忍不住問。
「虛淵啊！這裡可是邊陲誒，這種孤島周圍不是虛淵還能是什麼？」
呃，封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周圍是虛淵？這是什麼異世界梗嗎？難道是某種自然地貌的專有名詞？
他想了想開口說：「陸地？荒地？森林？海洋？」
「你是不是腦子裡只記得《克魯索童話》了？陸地？怎麼可能，這可是邊陲，離這裡最近的也是河對岸的清水城，另外三個方向都是無盡虛淵，沒有河，除非你能往東在虛淵上憑空飛五百公里到艾瑞達爾國範圍……」
聽著少女哇啦哇啦說一堆，封聲這才搞清楚這個世界和他原先所處的世界簡直天壤地別。這個世界是由幾個漂浮大陸和無數浮空島組成，它們懸浮在無底的虛淵之上。世界的邊界就更特別了，空曠而遼闊，向外無限延展，至今無人能夠跨越如此浩瀚而危險的虛淵繼續探索。
大部分浮空島與大陸處於相近的高度，被大陸牽引，牢牢地環繞在其周圍，如同眾星捧月般簇擁著大陸。島嶼之間，湖泊和河流交織成複雜的水網。河流最終會奔騰著流入虛淵，但神奇的是，水源似乎永不枯竭。值得一提的是，人如果墜入虛淵，並不會失蹤，往往會幾天後在某條河的岸邊被發現。
浮空島的厚度各異，有的島厚實穩固，面積還大，人們會在上面建立居住地；有的島相對薄弱，甚至不適宜搭建建築物。主要的幾塊大陸格外厚重，是整個人類文明的支撐，繁茂的森林、廣袤的草原、巍峨的山脈比比皆是。
至於《克魯索童話》，那是一本民間一直流傳著的童話書，各國甚至各城版本各不相同，但主要內容大差不差。例如這個世界最初是完整的一塊大陸，沒有所謂的浮空大陸與浮空島，也沒有虛淵。人類交通旅行十分方便，太陽一樣是東邊日出，西邊日落。世界不存在邪墮和邪異。可以自由的進行研究，而不用擔心污染。
這本書被學者們普遍視為是先人對美好世界的憧憬與幻想，其內容無害，不會對閱讀者造成身心污染，所以四大正教也從來沒有禁止過民間流傳。
封聲明白了恍然大悟，意識到少女大概是認為他的記憶混亂，將那些童話故事中的虛構情節誤認為現實世界。看來自己得少說話，以免說出來的東西和土著們的世界觀差距太大。還好這次說的內容沒太離譜，和那個什麼什麼索童話對上了，如果自己一開口就是什麼飛機高鐵，多半會被當成瘋子和邪教徒吧。
好想回家啊，想打電動，想吃燒烤，爸爸媽媽我想你們了。邪異加教會，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就告訴了封聲這裡絕對是娛樂方式匱乏的，而且自己這種解釋不清楚身份的人還可能被做成燒烤。
「說到現在，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怎麼還要女孩子先問名字？難道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安緹雅戳了戳呆愣著的封聲，「我叫安緹雅霍爾姆，正在冒險，信仰晨曦女士。來自哪裡不告訴你，要去哪裡不告訴你，喜歡吃什麼也不告訴你。你呢？」
「名字？哦，我正要自報姓名，」封聲剛想開口說出封聲，但是一瞬間想到，自己的名字總感覺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而且直接暴露本名似乎也不妥當。
他略作停頓，然後繼續說道：「格曼，我叫格曼，沒有姓，這個我記得，我是個獵人。」封聲說出了原主記憶里的一個名字，這個名字一聽就很爛大街，而且窮人沒有姓很正常。
「一個獵人？哦，格曼先生，那也許我可以指望你拿起地上的鏟子保護我，運用你的獵人技巧。」安緹雅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她指著地上的鏟子，示意封聲撿起來。
封聲，不，現在應該是格曼了。他彎腰拾起地上的鐵鏟，與安緹雅手中的短刀相比，它顯得笨重，但總比手無寸鐵要好，勉強也能防身，而且一寸長還一寸強呢。
格曼揮舞了幾下，試圖適應這新武器的手感，然後他轉向安緹雅，問道：「現在我們該去哪裡，聽你剛剛的話，我們好像只有擊敗邪異這一條路。」
「是的，沒法離開，坐等救援也不現實，那只能主動出擊。」安緹雅注視著格曼揮舞鏟子的動作，心中不禁感到一絲怪異，這姿勢和教會護衛騎士訓練時的姿勢怎麼這麼像？
但她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應該是錯覺吧，指望他是護衛騎士？感覺沒有他是邪教徒的可能性來的高。
「我們去教堂，我原本以為它在村尾，沒想到走過來卻是墓園。」安緹雅透過單片眼鏡，發現之前見到的彩色魔力湧泉已經不在原地，而是轉移到了另一端，與灰色魔力湧泉並行。
魔力湧泉的移動讓她感到更加不安，未知才是最大的麻煩，她不知道那個魔力湧泉的為什麼轉移了，但是此刻除了朝另一頭出發以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兩人仔細環顧墓園，尤其是安緹雅，她還記得剛剛來到墓園門口時，看到裡面似乎有一個人在墓碑間移動，此刻卻消失不見。
他們走出墓園，向另一頭進發，穿過一間間死寂的房屋，最終來到一個還算大的木質建築門口。
安緹雅在門上看到了夜與月之主的聖徽，一彎斜月。這破舊的木屋竟然是教堂？不僅安緹雅感到疑惑，格曼也同樣不解。在他的印象中，教堂應該是宏偉的建築，至少也應該是石頭建造的。但轉念一想，這個世界的島嶼間主要依靠河流交通，這樣的建築似乎也合情合理。他對這個世界的生產力不再抱有太大期望。
遺憾的是，自己穿越前是個文科生，數理化的知識水平僅限於知道幾個科學家的名字，雖然懂一點經濟學理論與哲學，但是如果不能提升生產力，那些理論都是空談。
安緹雅繞著房子走了一圈，確定了只有這一個入口，然後招呼格曼過去。二人站在門的兩側，格曼用鏟子輕輕的推開了門。
格曼推的很輕，但是門發出的聲音可不輕，吱吱呀呀的聲音此刻格外刺耳，他一時間有點無語。
「啊」只聽得裡面傳來一聲暴喝，緊接著就是重物摔在地上的聲音。
當門完全打開，一股陰冷的氣息溢出。二人的目光落在了屋內的景象上，只見十幾個人匍匐在地上，對著房子最裡面不停的叩首，他們的動作機械而絕望，頭顱每一次觸地發出空洞的迴響。
布道台上擺著一具無頭屍體，他的胸腔被殘忍的剖開，臟器被掏了出來，被釘在後面的牆上。牆上的裝飾已經被破壞的面目全非，原本的圖案被鮮血覆蓋，畫著扭曲詭異的文字。
站在布道台前的，是一個金髮男子，他的身影在屋內顯得格外高大，幾乎比格曼高出一個頭。他的皮膚白皙的病態，當他緩緩轉過身來，而人看到的不是一張普通的面孔，而是一張布滿了血紅色眼珠的恐怖面容。
該說不說，要是放在平常，金色的頭髮、白皙的皮膚、紅色的眼珠，格曼多半會想到高雅的血族。不過，眼前這位的眼珠子似乎有點太多了，從脖子往上眼珠子擠滿了整張臉，就露出個嘴巴。
格曼的手掌突然傳來一陣瘙癢，他不由地抬起手，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食指尖竟然長出了一個小小紅色的眼珠子，其他幾個手指也痒痒的，皮肉在翻湧，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皮而出。
真是服了，還以為穿越到《指環王》一類的世界呢，搞半天居然是這一種不可名狀的套路嗎？
他心跳加快，一股寒意從脊背直衝腦門。他扭頭看向安緹雅想要求助，一看也嚇了一跳。安緹雅的單片眼鏡後面，那顆原本清澈的藍色瞳孔，此刻正掙扎的試圖從中間裂開，每當她的瞳仁快要分成兩半時，單片眼鏡就會發出微光，讓她的眼睛變回正常，但是眼鏡所能發出的微光似乎越來越弱了。
安緹雅掏出另一個更加精緻的金色噴壺，往嘴裡噴了幾下。又往臉上上噴了幾下，眨眨眼確保液體進入眼睛，然後將噴壺扔給格曼。
「喝一口，再噴手。」
格曼來不及想太多，他也往嘴裡噴了幾下，然後將鐵鏟抱在懷裡。用一隻手拿起噴壺對著自己的手噴了幾下。他驚奇地發現手指的皮肉不再翻騰，之前那隻長出來的眼睛也縮回去了。
屋內的金髮小哥卻沒有趁機攻擊他們，而是靜靜地看著他們調整好狀態。
安緹雅注意到一個細節，她的聲音低沉而緊張，幾乎只是唇齒間的耳語：「你看他的衣服，胸口破損的地方，原來應該是夜與月之主的聖徽。他有可能是教會的牧師，現在已經被污染邪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