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你這胸也太大了
小馬丁吃力地笑了笑，用手語比劃道：
「如果哥哥能搞點薯條來，就不疼了。」
小馬丁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可是猶薩國的法院，卻和那些暴力執法的警察串通一氣，把責任都甩給了並未落網的毒販。
更過分的是，當地政府不光一分錢都不打算賠，甚至還向媒體暗示，倒打一耙——
他們說，馬爾科姆一家都住在那個街區，和那些販毒的鄰居早就有許多利益往來。
他們說，毒販利用未成年人販毒，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他們說，這場車禍恐怕另有隱情。
他們說……
從那之後，馬爾科姆就立志要上大學，讀法學院，然後做律師，保護自己的家人，保護黑人同胞。
錢途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時，便勸小馬：「學法律不如學醫。因為法律只能在事後主持正義，太晚了。
「如果你是醫生，或者家裡有人是醫生的話，那你弟弟可能根本不會聾，也就不會因為聽不到警笛聲而被撞……」
馬爾科姆聽了，卻只是笑了笑，反駁道：「醫學是『硬』的，有客觀的標準。人病沒病，能不能治好，往往是作不了假的。
「可法律不一定。法律是人定的，是「軟」的，很多事情非常主觀。同一個案子，同一個被告，可能輕判，可能重判，甚至有可能無罪釋放。
「財迷小子，你也是學法的，你說實話——所謂的自由心證，合理裁量，真的就那麼公正無私嗎？」
錢途一時語塞。
確實，馬爾科姆的說法也有他的道理：
哪怕你再懂醫學，你也只能是醫院裡的參與者。
可若是你足夠懂法律，你卻有可能成為法條的解釋者，甚至是法律的制定者。
馬爾科姆又反過來問錢途：「如果你生病住院了，要做手術，你會在乎主刀醫生是黑人還是白人麼？」
錢途搖搖頭：「當然不會，做手術看的是醫術，又不是膚色。」
馬爾科姆：「嘿嘿，沒錯。但如果不是在醫院，而是在法院呢？白人管我們叫有色人種，難道白色不是一種顏色麼？說到底，是白人自己戴了有色眼鏡，所以才會看別人都是有色人種。」
錢途無法反駁，只能默默地點點頭。
馬爾科姆：「所以，需要有更多的黑人自己做律師，自己做檢察官，自己做法官。」
話雖這麼說，但馬爾科姆自己心裡也清楚——
對於他這麼一個從貧民窟、毒鬼窩裡走出來的黑人孩子來說，要實現夢想並不容易。
所以，每當他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就想想小馬丁，想想弟弟死前的最後一個願望，然後去「搞點薯條」，逼著自己繼續撐下去。
錢途跟在馬爾科姆身後，看著對方那顆晃來晃去的紅髮腦袋，不由得懷疑——
或許小馬這傢伙也是想到了安全性的問題，才提議去食堂「搞點薯條」的。
對，很可能就是這樣。
畢竟「搞點薯條」這個手語比划起來，可比解釋「為什麼繼續待在體育館裡不安全」要簡單得多。
嘿，或許這也是他們倆之間的一種默契呢？
很快，二人便默默地摸到了食堂。
一進門，看了看地上，錢途頓時就不太想吃薯條了。
到處都是紅色的「番茄醬」，還有顱腔里灑出來的白色的「沙拉醬」。
他捂住口鼻，循著記憶，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食堂里賣披薩的檔口。
運氣不錯！
櫃檯上居然正好擺著一個大背包，裡面滿滿當當的，全都是一盒一盒打包好的披薩！
估計是送餐的小哥正打算去送外賣，結果外星怪物們從天而降，於是小哥直接領了盒飯……
不過，也算是便宜了錢途。
這麼多乾糧，足夠一個人吃七天的了。
就算是兩個人，嗯……
五大三粗的馬爾科姆雖然像頭騾子一樣能吃，但這麼多披薩呢，差不多也能將就吧。
這趟來得值啊！
不光一下就把食物給備齊了，而且還是不容易變質的「打滷饢」。
實在不行，到時把「芝士鹵」全都刮下來給扔了，七天時間光吃饢，也夠夠的了。
接下來，就可以直接去碼頭，上遊輪了！
「咔嗶剝嗞……」
一旁傳來細微的響動，馬爾科姆正仔細地把他自己手裡的一根薯條捏碎。
「噓！」
錢途儘量小聲地提醒對方。
有病吧？哪壺不開提哪壺？
非得吃這種動靜大的東西嗎？
是不是還想要開著香檳嗑瓜子，爆米花拌著跳跳糖啊？
上一秒嚼得嘎嘣脆，下一秒引來了怪物，猜猜誰才是雞肉味！
錢途忍不住打手勢罵道：
「蠢驢！就算你非要吃薯條，也應該直接在嘴裡嚼啊！」
小馬居然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他之前真的沒想到這一點……
於是，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順手把捏扁的薯條扔進了嘴裡，無聲地嚼了起來。
錢途正想再罵幾句，卻看到馬爾科姆臉色猛地一變。
噎住了？
小馬一隻手卡著自己的脖子，另一隻手使勁地往喉嚨里摳。
靠北……可千萬別咳嗽啊！
只見馬爾科姆騰出一隻手，先指指薯條，又指指喉嚨。
整張黑臉都脹紅了，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什麼意思？
難道是薯條上有屎，而且屎里有毒？！
錢途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應該上去拍拍對方的後背，還是趁早狠狠地捂住他的嘴？
好在，一陣無聲的乾嘔之後，馬爾科姆終於直起了腰，似乎是緩過來了。
在錢途關切的注視下，那傢伙顫巍巍地從喉嚨里抽出手，攥著拳頭伸過來，然後攤開——
是什麼？嘔出來了什麼東西？
錢途剛湊近，正準備細看，那隻手卻「唰」地一下豎起了中指……
次奧！
原來這孫子是裝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這湯姆的什麼大學生啊，這不傻逼嘛！
難怪猶薩國拍的各種恐怖片裡，主角們總是蠢得冒泡，原來藝術真的源於生活！
馬爾科姆見錢途果然上了當，在一旁無聲地大笑，憋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咣啷！」
突然，餐廳的後廚傳來響動，在啞劇的世界裡如同一聲驚雷。
馬爾科姆連下巴都忘了合上，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
錢途也顧不上生氣，只感覺餐廳里的氣壓都變低了。
「喵——」
原來是一隻貓！
一隻三花貓，輕巧地跳到了櫃檯上。
錢途雖然對各種小動物無感，卻也認出了這隻學校餐廳里的常客——
它的兩隻前爪是白的，可兩條後腿卻是一黑一黃，也算得上是本餐廳的「廳貓」了。
平時會有很多學生給它「上供」各種美食，高低也算是享受著「廳級」待遇。
馬爾科姆一步跨過去，抬手便把貓咪拎起來，摟在懷裡使勁吸了吸。
誰能想到，體型壯碩的馬爾科姆在擼貓的時候，居然也是一臉的溫柔……
「有炸雞！」
馬爾科姆突然抬起頭，比劃道，又朝後廚方向指了指。
不是，哥們兒……
原來你「吸貓」的目的是這個嗎？居然能聞出食物的味道？
貓是真的貓，你是真的狗。
但錢途第一時間便打手語反對：
「炸雞太脆，有聲音！」
小馬擺出標誌性的黑人問號臉，比劃道：
「你這狗日的種族主義者，黑人不能沒有炸雞！
「老子他娘的可以多含一會兒，含軟了再嚼！」
錢途啞然，在他看來，馬爾科姆是真的很有種族天賦——
其他人若是想用手語來表達強烈的情緒，無非就是雙手比劃得更用力一些。
可是小馬卻偏偏要以極快的手速，在句子裡穿插一些「狗日的」或者「他娘的」之類的語氣詞……
說干就干！
錢途來不及制止，馬爾科姆便已經一頭鑽進了後廚，並且很快就拎著一大袋炸雞走了出來。
「這就是天堂！」馬爾科姆單手打字。
錢途無語，只好扯開披薩外賣背包，把整袋子油炸天堂都裝了進去。
與此同時，那隻三花貓似乎和小馬很是投緣，像條圍脖一樣纏在他肩膀上。
「貓會叫，它剛才就叫了！」錢途再次打手勢反對。
小馬反駁道：「眾生平等！」
錢途翻了個白眼：「雞也平等嗎？」
小馬聳了聳肩，把手裡的雞肉撕了一條分給貓咪：「對的，雞肉也平分！」
錢途：「……」
突然，「吱——」地一聲。
餐廳的另一扇門發出了比野貓叫春還恐怖的聲音，有一道人影閃過，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似乎是個亞洲男人，但胸肌很大。
實在太大了，從側後方都能看到外側曲線……
錢途不由得暗想：莫非是哪個吃多了類固醇的健美教練麼？
另外，那人手裡還拎著一根「物理學聖劍」AKA撬棍，身上背了一個大包。
錢途有些疑惑，這人也是來食堂「進貨」的麼？裝了滿滿一包吃的？
看來英雄所見略同啊！
想要在遊戲裡順利存活七天，首先就要……
等一下！不對啊！
錢途猛地反應過來——
對方是怎麼知道要多儲備食物的呢？
自己第一時間來食堂「進貨」，是因為自己背後的玩家已經通過一次關了。
所以錢途才會知道，想通關需要存活七天，因此就需要多準備點吃的。
難道那傢伙也知道這回事麼？這怎麼可能呢？
發現有外星怪獸入侵自己所在的城市，正常人的反應不應該是馬上躲進自家地窖，然後收聽應急廣播麼？
可要是按應急廣播的內容，市民應該儘快逃離市區，或者去碼頭坐船啊，不該反而跑到人多的校園裡找吃的啊！
如果是那種膽大心細的生存主義者呢？
如果是那種擅長逆向思維的，認定「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的人呢？
也不對……
這種人往往都有迫害妄想，都喜歡未雨綢繆。
也就是說，這種人肯定早就在自家的獨棟別墅下面，挖出了寬敞的防空洞。
而防空洞裡面，肯定早就屯夠了足夠吃100年的壓縮餅乾，還有罐裝豌豆。
說不定，連「核子可樂」都存了好幾百箱呢！
這種時刻都在為世界末日做準備的人，怎麼可能會在災變後的第一天，就冒著生命危險跑出來四處偷零食啊？
說不通！根本說不通！
除非……
除非對方也是個「二周目」的玩家？
「如果哥哥能搞點薯條來，就不疼了。」
小馬丁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可是猶薩國的法院，卻和那些暴力執法的警察串通一氣，把責任都甩給了並未落網的毒販。
更過分的是，當地政府不光一分錢都不打算賠，甚至還向媒體暗示，倒打一耙——
他們說，馬爾科姆一家都住在那個街區，和那些販毒的鄰居早就有許多利益往來。
他們說，毒販利用未成年人販毒，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他們說，這場車禍恐怕另有隱情。
他們說……
從那之後，馬爾科姆就立志要上大學，讀法學院，然後做律師，保護自己的家人，保護黑人同胞。
錢途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時，便勸小馬：「學法律不如學醫。因為法律只能在事後主持正義，太晚了。
「如果你是醫生，或者家裡有人是醫生的話，那你弟弟可能根本不會聾，也就不會因為聽不到警笛聲而被撞……」
馬爾科姆聽了，卻只是笑了笑，反駁道：「醫學是『硬』的，有客觀的標準。人病沒病，能不能治好，往往是作不了假的。
「可法律不一定。法律是人定的，是「軟」的，很多事情非常主觀。同一個案子，同一個被告，可能輕判，可能重判，甚至有可能無罪釋放。
「財迷小子，你也是學法的，你說實話——所謂的自由心證，合理裁量，真的就那麼公正無私嗎？」
錢途一時語塞。
確實，馬爾科姆的說法也有他的道理：
哪怕你再懂醫學，你也只能是醫院裡的參與者。
可若是你足夠懂法律，你卻有可能成為法條的解釋者，甚至是法律的制定者。
馬爾科姆又反過來問錢途：「如果你生病住院了，要做手術，你會在乎主刀醫生是黑人還是白人麼？」
錢途搖搖頭：「當然不會，做手術看的是醫術，又不是膚色。」
馬爾科姆：「嘿嘿，沒錯。但如果不是在醫院，而是在法院呢？白人管我們叫有色人種，難道白色不是一種顏色麼？說到底，是白人自己戴了有色眼鏡，所以才會看別人都是有色人種。」
錢途無法反駁，只能默默地點點頭。
馬爾科姆：「所以，需要有更多的黑人自己做律師，自己做檢察官，自己做法官。」
話雖這麼說，但馬爾科姆自己心裡也清楚——
對於他這麼一個從貧民窟、毒鬼窩裡走出來的黑人孩子來說，要實現夢想並不容易。
所以，每當他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就想想小馬丁，想想弟弟死前的最後一個願望，然後去「搞點薯條」，逼著自己繼續撐下去。
錢途跟在馬爾科姆身後，看著對方那顆晃來晃去的紅髮腦袋，不由得懷疑——
或許小馬這傢伙也是想到了安全性的問題，才提議去食堂「搞點薯條」的。
對，很可能就是這樣。
畢竟「搞點薯條」這個手語比划起來，可比解釋「為什麼繼續待在體育館裡不安全」要簡單得多。
嘿，或許這也是他們倆之間的一種默契呢？
很快，二人便默默地摸到了食堂。
一進門，看了看地上，錢途頓時就不太想吃薯條了。
到處都是紅色的「番茄醬」，還有顱腔里灑出來的白色的「沙拉醬」。
他捂住口鼻，循著記憶，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食堂里賣披薩的檔口。
運氣不錯！
櫃檯上居然正好擺著一個大背包，裡面滿滿當當的，全都是一盒一盒打包好的披薩！
估計是送餐的小哥正打算去送外賣，結果外星怪物們從天而降，於是小哥直接領了盒飯……
不過，也算是便宜了錢途。
這麼多乾糧，足夠一個人吃七天的了。
就算是兩個人，嗯……
五大三粗的馬爾科姆雖然像頭騾子一樣能吃，但這麼多披薩呢，差不多也能將就吧。
這趟來得值啊！
不光一下就把食物給備齊了，而且還是不容易變質的「打滷饢」。
實在不行，到時把「芝士鹵」全都刮下來給扔了，七天時間光吃饢，也夠夠的了。
接下來，就可以直接去碼頭，上遊輪了！
「咔嗶剝嗞……」
一旁傳來細微的響動，馬爾科姆正仔細地把他自己手裡的一根薯條捏碎。
「噓！」
錢途儘量小聲地提醒對方。
有病吧？哪壺不開提哪壺？
非得吃這種動靜大的東西嗎？
是不是還想要開著香檳嗑瓜子，爆米花拌著跳跳糖啊？
上一秒嚼得嘎嘣脆，下一秒引來了怪物，猜猜誰才是雞肉味！
錢途忍不住打手勢罵道：
「蠢驢！就算你非要吃薯條，也應該直接在嘴裡嚼啊！」
小馬居然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他之前真的沒想到這一點……
於是，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順手把捏扁的薯條扔進了嘴裡，無聲地嚼了起來。
錢途正想再罵幾句，卻看到馬爾科姆臉色猛地一變。
噎住了？
小馬一隻手卡著自己的脖子，另一隻手使勁地往喉嚨里摳。
靠北……可千萬別咳嗽啊！
只見馬爾科姆騰出一隻手，先指指薯條，又指指喉嚨。
整張黑臉都脹紅了，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什麼意思？
難道是薯條上有屎，而且屎里有毒？！
錢途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應該上去拍拍對方的後背，還是趁早狠狠地捂住他的嘴？
好在，一陣無聲的乾嘔之後，馬爾科姆終於直起了腰，似乎是緩過來了。
在錢途關切的注視下，那傢伙顫巍巍地從喉嚨里抽出手，攥著拳頭伸過來，然後攤開——
是什麼？嘔出來了什麼東西？
錢途剛湊近，正準備細看，那隻手卻「唰」地一下豎起了中指……
次奧！
原來這孫子是裝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這湯姆的什麼大學生啊，這不傻逼嘛！
難怪猶薩國拍的各種恐怖片裡，主角們總是蠢得冒泡，原來藝術真的源於生活！
馬爾科姆見錢途果然上了當，在一旁無聲地大笑，憋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咣啷！」
突然，餐廳的後廚傳來響動，在啞劇的世界裡如同一聲驚雷。
馬爾科姆連下巴都忘了合上，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
錢途也顧不上生氣，只感覺餐廳里的氣壓都變低了。
「喵——」
原來是一隻貓！
一隻三花貓，輕巧地跳到了櫃檯上。
錢途雖然對各種小動物無感，卻也認出了這隻學校餐廳里的常客——
它的兩隻前爪是白的，可兩條後腿卻是一黑一黃，也算得上是本餐廳的「廳貓」了。
平時會有很多學生給它「上供」各種美食，高低也算是享受著「廳級」待遇。
馬爾科姆一步跨過去，抬手便把貓咪拎起來，摟在懷裡使勁吸了吸。
誰能想到，體型壯碩的馬爾科姆在擼貓的時候，居然也是一臉的溫柔……
「有炸雞！」
馬爾科姆突然抬起頭，比劃道，又朝後廚方向指了指。
不是，哥們兒……
原來你「吸貓」的目的是這個嗎？居然能聞出食物的味道？
貓是真的貓，你是真的狗。
但錢途第一時間便打手語反對：
「炸雞太脆，有聲音！」
小馬擺出標誌性的黑人問號臉，比劃道：
「你這狗日的種族主義者，黑人不能沒有炸雞！
「老子他娘的可以多含一會兒，含軟了再嚼！」
錢途啞然，在他看來，馬爾科姆是真的很有種族天賦——
其他人若是想用手語來表達強烈的情緒，無非就是雙手比劃得更用力一些。
可是小馬卻偏偏要以極快的手速，在句子裡穿插一些「狗日的」或者「他娘的」之類的語氣詞……
說干就干！
錢途來不及制止，馬爾科姆便已經一頭鑽進了後廚，並且很快就拎著一大袋炸雞走了出來。
「這就是天堂！」馬爾科姆單手打字。
錢途無語，只好扯開披薩外賣背包，把整袋子油炸天堂都裝了進去。
與此同時，那隻三花貓似乎和小馬很是投緣，像條圍脖一樣纏在他肩膀上。
「貓會叫，它剛才就叫了！」錢途再次打手勢反對。
小馬反駁道：「眾生平等！」
錢途翻了個白眼：「雞也平等嗎？」
小馬聳了聳肩，把手裡的雞肉撕了一條分給貓咪：「對的，雞肉也平分！」
錢途：「……」
突然，「吱——」地一聲。
餐廳的另一扇門發出了比野貓叫春還恐怖的聲音，有一道人影閃過，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似乎是個亞洲男人，但胸肌很大。
實在太大了，從側後方都能看到外側曲線……
錢途不由得暗想：莫非是哪個吃多了類固醇的健美教練麼？
另外，那人手裡還拎著一根「物理學聖劍」AKA撬棍，身上背了一個大包。
錢途有些疑惑，這人也是來食堂「進貨」的麼？裝了滿滿一包吃的？
看來英雄所見略同啊！
想要在遊戲裡順利存活七天，首先就要……
等一下！不對啊！
錢途猛地反應過來——
對方是怎麼知道要多儲備食物的呢？
自己第一時間來食堂「進貨」，是因為自己背後的玩家已經通過一次關了。
所以錢途才會知道，想通關需要存活七天，因此就需要多準備點吃的。
難道那傢伙也知道這回事麼？這怎麼可能呢？
發現有外星怪獸入侵自己所在的城市，正常人的反應不應該是馬上躲進自家地窖，然後收聽應急廣播麼？
可要是按應急廣播的內容，市民應該儘快逃離市區，或者去碼頭坐船啊，不該反而跑到人多的校園裡找吃的啊！
如果是那種膽大心細的生存主義者呢？
如果是那種擅長逆向思維的，認定「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的人呢？
也不對……
這種人往往都有迫害妄想，都喜歡未雨綢繆。
也就是說，這種人肯定早就在自家的獨棟別墅下面，挖出了寬敞的防空洞。
而防空洞裡面，肯定早就屯夠了足夠吃100年的壓縮餅乾，還有罐裝豌豆。
說不定，連「核子可樂」都存了好幾百箱呢！
這種時刻都在為世界末日做準備的人，怎麼可能會在災變後的第一天，就冒著生命危險跑出來四處偷零食啊？
說不通！根本說不通！
除非……
除非對方也是個「二周目」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