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尿尿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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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賽虎的腦子是有點慢,應該說他爹的話已經很明朗了,但他依然想不出什麼線索,「哪些人啊,爹,您要有話就直接說吧。」

  馬國民還是沒有直接回答:「臭小子,急什麼,我有事先要問你。今早晨我起床,看見咱家門口有泡尿,是不是你小子昨晚回去尿的,離著茅房那麼近,你小子怎麼得哪哪撒啊。」

  馬賽虎不高興了:「哎呦爹,您這就冤枉我了,當著我妹這麼說,也太打人臉了。這怎麼可能呢,我怎麼可能往自己家門口尿尿呢。」

  「哦那不是你。」馬國民不慌不忙的。

  馬賽虎:「當然不是我了。您怎麼能這麼想呢。」

  馬國民搖頭晃腦的:「不是你就好,我說你也沒那麼不懂規矩。不過嘛,也別怪我冤枉你,有過先例的,那要是別人家的門口,你會不會尿呢,比上茅廁也省不了幾步路。」

  馬賽虎:「爹你還沒完了,別人家我也不會尿的,街里街坊的像什麼樣子。」

  馬國民:「你還記得文石匠裱嘛,大半夜的你可沒少往人牌子上撒尿,後來路文石掛了個門牌,攔路虎就不用了。」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您老提這個幹嘛啊。」馬賽虎不好意思了,連忙向翟羽佳解釋:「妹妹你別聽咱爸瞎說,那時我才十幾歲,小時候誰沒陶過氣啊,我就是看那姓路的不順眼。」

  翟羽佳只是笑著微微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回答。

  「你先甭著急解釋。」馬國民接著說:「是那時候你年齡是小,但是現在你長大了,那我問你,如果不是咱街里街坊呢,如果出門在外,比方說南邊的十里八鄉,或者更遠的地方。去了外地,大半夜的你要尿尿,茅廁也就十來步遠,如果沒人看見,你會不會就地解決呢。」

  馬賽虎真不樂意了:「爹,您在說我真跟您急了啊,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跟尿尿扯得上嗎。」

  似乎翟羽佳覺察了另有深意,也有些忍不住:「馬老伯,你這話的意思是,出門在外。」

  馬國民點點頭:「你看看,還是人羽佳聰明。其實這個就是人的通性,出門在外,膽子會變得小一點也會變得大一點。一般人來說出門在外不太敢惹事,人生地不熟的輕易不去招惹別人,會不自覺地入鄉隨俗。當然這說的只是普通人,膽大的到哪都是一股霸氣。咱還說普通人,有些在家裡不能做的事,到外邊會變得很淘氣,街里街坊的一泡尿要丟人,真的是丟到家了。但是出門在外,誰認得誰啊,面子也就沒那麼重要了,所以會有些小淘氣,什麼都可能想試試。」

  馬賽虎好像也明白了點:「您的意思是說外地人。」

  馬國民笑了笑:「這人啊三五成群就有三六九等,哪都有淘氣的,一群人中也總有賊膽色批的。現在經濟復甦人才流動,促進發展的同時也會帶來一些小的麻煩,人口流動的同時,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也會顯現出來,本地人欺生,外地人討厭,這是普遍的道理。」

  翟羽佳有點佩服了:「看不出啊馬老伯,您這道理很透徹,就是切入點有點,,,」

  馬國民笑著擺擺手:「通俗易懂是吧,哈哈,不要叫我老字,我還不老。」

  馬賽虎連忙插話:「叫他乾爹,沒跟你說嗎妹子,以後這就是你爹,你在外地的爹。」

  翟羽佳連忙改口:「哎,乾爹好。」

  「哎哎,丫頭客氣。」馬國民點著頭心裡還罵著,臭小子,一點餘地不給我留。

  馬賽虎長出了口氣,回首指了指西邊的方向:「爹那您的意思是說,這爬窗戶和入室行竊的,就是西邊工地那幫人。」

  馬國民點點頭:「這要說嗎這麼大個市場容納三百多商販,解決了本市就業壓力,但同時也有不少外地人湧入,附近的村落呢應該也知道你馬老虎的名號,就算是外地來的,開市一個多月了還搞不清市場姓什麼嗎。而西邊那片工地,一幫禿小子,雖然都是本本分分的農民工,但哪個村還沒幾個淘氣的,有人群的地方,就會有幾個壞小子。今年春節來得早,所以偷盜,就是為了多拿點錢回家,爬窗戶,更是壞小子的欲望作祟。」

  馬賽虎點了點頭:「行,我懂了,最不好抓的就是流竄犯,我要給他來個雙管齊下,行了妹子,今晚上你燈火通明晚點撂窗,我派人暗中潛伏,再找人盯著工地那邊的入口,我要趕在他們修工放假之前,把這色皮給揪出來。」

  翟羽佳極力配合:「行,那哥你多費心了,不過,出門在外都不容易,抓到了也別太欺負,教育教育知道錯也就得了。」

  馬國民笑了:「呵呵丫頭真是心善,你放心,如果真抓不到這毛賊也不用怕,春節你就上我家去過,咱們一起包餃子看晚會。」


  但是百密有疏,接連折騰了幾個晚上,說也奇怪沒有人在偷窺,道北居民區也沒有什麼異常,難道是辭工走人了,應該不大可能吧掙錢的機會,農民工應該捨不得,再問問監視工地的人,倒是有人在晚上出來走動,其中一個瘦瘦的外號叫侯三的人行跡十分可疑,總是鬼鬼祟祟的。

  然後和翟羽佳對了一下,這個侯三還真的到過佳佳髮屋,一共來過兩次理髮,也是個言語輕薄的人,沒話找話的搭訕,自報家門大名叫候浩陽,甚至還有些小動作。

  這一核對,馬賽虎更堅信父親的猜測沒有錯,乾脆,他就上工地里轉悠去,帶著皮錦橋和李一丁,就進了工地,呵呵工頭是誰,我找他商量點事。

  當時的工地不能說一片廢墟吧,已經清理了大半,沒有了過去的平房區,只有幾處還堆著幾堆磚頭瓦塊,更大的範圍已經開始插線規劃,一些鋼筋架子工正在整理著料頭,應該在寒假過後,就可以破土動工了。

  馬賽虎三人一邊走一邊閒問,哎呀呵這工地好大啊,到底是郵政大院啊,有錢,也好有規模,忙著呢,兄弟貴姓啊,呵呵工頭在哪。

  不少工人都指給了馬賽虎,看見邊上那排臨時房嗎,大屋門是工棚,旁邊小屋門就是工程處,你上那裡找找吧。

  指的很明確,但是馬賽虎三人並不著急,還是邊轉邊問,他們在找一個瘦子,李一丁就是在夜晚監視工地的人,他應該能認出來。

  在一堆廢墟旁邊,終於發現了嫌疑目標,正在往一輛車上裝著碎磚瓦塊。

  李一丁連忙提醒,「虎哥,就是他,那個穿警藍褲的瘦子,他就是侯三。」

  馬賽虎點了點頭:「嗯,知道了,尖嘴猴腮的看他那樣就不像好人,走,咱們會會。」

  走到近前馬賽虎滿臉帶笑:「哎呦呵,忙著呢兄弟,來來來歇會,嘮嘮嗑。」

  侯三確實是個瘦人,渾身上下在過去的稱呼叫麻稈型的,他慢慢地轉過頭,有些詫異:「哎呦呵,馬老闆。」

  馬賽虎也愣了:「怎麼,你認得我。」

  侯三笑了:「你不就是東邊市場的嗎,我在你那看過錄像。」

  馬賽虎更笑了:「哎呦呵有緣有緣,來來來,抽根煙抽根煙。」說著,掏出了自己的墨菊。

  「哎呀呵,老闆就是老闆,還帶嘴的,這我可怎麼敢啊,您太客氣了,我就是一搬磚的。」侯三沒敢接。

  「菸酒不分家嗎,咱都是受大累的什麼老闆,來來來,我給你點上。」

  馬賽虎遞上一支,接著在想掏一支給自己,卻被侯三攔住。

  「行,那我抽您的,您抽我的,菸酒不分家嗎。」說著侯三拿出了一盒鳳凰,給馬賽虎三人一人遞了一支。

  馬賽虎有些意外:「呀,行啊兄弟,夠有錢的啊,比我還強呢。」

  「偶爾,偶爾,我抽的少,也不總是這種煙,就是喜歡聞這個味。」

  原來這樣,偶爾,就是偷了錢了吧,馬賽虎點了點頭:「是,這煙加了香料的,都喜歡聞這股味,其實我也認識你,侯三是吧,大名是什麼。」

  「候浩陽,特別好記,您就想著猴好養就行。」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啊猴好養,行,以後三你在上我那看錄像就直接說,是我請你去的,這樣不管我在不在,你都隨便進。」

  候浩陽連連點頭:「謝謝馬老闆謝謝馬老闆,但是馬老闆,今晚有加片嘛。」

  加片就是指一些帶有鏡頭的,屬於查處的片子,當然是作為招攬觀眾,也當然不會公然通告,所以不在宣傳片子的範圍。

  馬賽虎更有些把握了:「那你要想看的話,咱可以加。」

  候浩陽更美了:「哎呦呵馬老闆,您真是太好了大好人,有黃的沒有。」

  馬賽虎:「那你要想看,我想辦法。」

  候浩陽:「哎呦呵馬哥,您是我親哥。對了,您到這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儘管說,我一定辦到。」

  馬賽虎:「其實我就是想上這找點磚頭,想壘個雞窩,你們工頭在哪,商量著要兩塊。」

  候浩陽:「這事還用找工頭啊,您放心這事我一準幫您辦到,只不過您得晚上來。」

  馬賽虎:「噢,你就是工頭。」

  候浩陽搖了搖頭:「我不是工頭,所以要您晚上來,您放心,保證是新磚,後半夜,還沒破土動工呢,工地看的松。」

  馬賽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偷,這合適嗎,別再連累你。」

  候浩陽蠻有把握:「您放心連累不了,這工地都熟人,不是一個村的也是組隊好久的,郵政的工地又不是個人家的,浮頭放上一點碎磚,被抓著就說是看錯了,沒什麼大不了,這小斗車一斗夠嗎。」

  「夠了夠了,一個雞窩能用多少,那就麻煩兄弟了。」

  候浩陽一拍胸脯:「您放心,後半夜工地門口,您就等著接磚。」

  「好,那兄弟,晚上我再過來,回市場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說,聊了半天耽誤你了,我們晚上見。」

  兩人還握了握手,然後馬賽虎三人轉身離開。

  候浩陽還在擺著手:「馬老闆您慢走啊,虎哥再來啊。」

  馬賽虎走了幾步又挺住腳步,轉過身問:「對了兄弟,元旦那天晚上的加片好,你看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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