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超級加倍
「1231號顧客，您點的金色山脈好了，請取餐！」
她循聲起身，走到吧檯取了茶，回到角落的座位。
紙杯中的茶液色作金紅，賣相還不錯。輕呷一口，呃，入口苦澀，回味之後，還是苦澀。
她微微皺起眉頭，又很快舒展開來。
呵，想什麼呢，九塊九一杯的流水線產品，怎麼能奢望和白岳黃芽、黃山毛峰相媲美呢。
這間小店空間不大，但地段很好，因此客流還不錯。不時有下班的社畜、放學的學生、逛街的情侶推門進來，要麼拿著茶品匆匆離去，要麼扎堆坐在店內的小圓桌前，邊喝邊聊。
人群來來往往，沒有人發覺，角落裡坐著她這位，幾個月以來炙手可熱的盤古之母。
她捧著紙杯，小口啜飲，意識沉浸到識海中，與另一個意識湊到一處。
識海中，一個娉娉裊裊的長髮襦裙豆蔻少女，一個雙十年華的短髮休閒裝女孩，仿佛時光不曾在這處隱秘的角落留下痕跡。
「姐姐，我現在是不是很失敗呀？」
少女嘟起嘴唇，流露出嬌嗔的神態。
短髮女孩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撫摸她的長髮，安慰道：「當行時行，當止時止，你做得很好啊。」
少女側顏靠在她的胸前，喃喃道：「我以為你又會怪我太衝動。」
「《孫子兵法》雲，善戰者，制人而不制於人。」短髮女孩輕聲安慰，「你能果斷跳出泥淖，倒讓我刮目相看，便是換作我來，也會是同樣的選擇。」
「嘻嘻，姐姐真會安慰人，這樣我就安心了。」
...
第二天，她一覺睡到了九點，伸個懶腰，真是久違的酣暢淋漓。
洗漱，畫個淡妝，簡單煎個雞蛋配著牛奶當早餐，收拾家務，等忙完了，一下子感覺無事可做。
叮咚！
手機上的新聞APP推送過來幾條新的消息。
《震驚！神華集團重大人事變動，國內AI生態再生變局》
切，這些媒體的鼻子比狗還靈，她不感興趣，手指一划，跳到下一條新聞。
《盤古之母塗淺溪突然離職，下落不明，知情人士稱或與盤古核心技術泄密有關》
唉，這個世上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她搖搖頭，手指連連划動，終於有一條不相干的新聞跳了出來。
《喜訊！遊戲藝術再出精品，黑系遊戲宇宙新成員即將面世》
作為一個遊戲絕緣體，如果放在往日，她定然是不會浪費一秒鐘在這條新聞上，但是現在嘛，閒的無事，看看也無妨。
這則新聞內容是某遊戲媒體對遊戲藝術公司新作的前瞻性預估，還引用了對該公司CEO馮騏的一篇早期專訪，全文揪著些微蛛絲馬跡捕風捉影，不過是一篇用來吸引眼球的恰飯通稿，乏善可陳。
偏偏瀏覽量還高得嚇人，不愧新聞學魅力時刻。
她正要扔下手機，屏幕上方忽然浮現出一個通話彈窗，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來電地點顯示是帝都。
帝都的陌生號碼啊，打錯了吧！她沒有猶豫一秒鐘，直接掛斷。
不出三秒，那個號碼再次打了過來。
咦！還挺執著，可能是快遞吧。
通話一接通，對面一個悅耳的女聲直接自報家門：「塗女士，打擾了。我是心臟跳動的HRD林靜妍。」
心臟跳動的人，給我打電話是什麼意思？嘲諷嗎？
她的語氣中本能地帶上了情緒：「林總監，我不理解您為什麼給我打這個電話?」
「我們非常欣賞您的才華和能力，對於您在神華的遭遇，我們深感遺憾。」林靜妍的聲音綿柔舒緩，語氣中吐露著誠懇。
塗淺溪微微皺眉，沉默不語，沉默即是她的態度。
「在商言商，神華集團不珍惜您，是他們的損失。」
「平心而論，您的價值，只有我們心臟跳動最了解。」
「我代表我們心臟跳動集團，代表董事會，誠摯邀請您加入我們的AI實驗室。」
「我們求賢若渴，將為您提供與您的價值相匹配的薪資與職位，以及寬鬆的研究環境和高度的信任。」
林靜妍一句接著一句，話語中，蘊含強大的蠱惑力。
「還真是勞您看重了。」塗淺溪不為所動，「我身上還背著競業協議，兩年內不能加入任何涉及人工智慧領域的公司，這也是業界的慣例，您不會不知道吧？」
「這點您不用擔心。」林靜妍顯然是有備而來：「我們集團願意為您支付違約金，法務部門也會與神華集團對接，應對一切法律糾紛。」
「嘶！您還真是看得起我。」塗淺溪倒吸一口奈雪的茶，違約金可是八位數的金額啊。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您值得！」林靜妍一句話擲地有聲，將氣氛烘托到了極致。
「不對吧！貴司的AI實驗室負責人沈南星，不是信誓旦旦，肉包是100%自主研發的麼，我再過去，作用不大吧！」
饒是林靜妍見多識廣，也被這句陰陽怪氣噎了一瞬，好在她心理素質強大，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塗女士，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盯著過去的不愉快不放呢。技術人員靠技術說話，我們沈總私下裡，對您也是相當推崇的，您要是過來，大家都是同事，以後合作的機會多著呢。」
「好一句『技術人員靠技術說話』，那我就問一句話，我要是過來，我和沈南星，誰是大王？誰是小王？」
「這個...這個...」林靜妍期期艾艾，一時不好回答。
「呵呵！我也不讓您為難了。」塗淺溪自嘲一笑，笑意中滿是蕭瑟，「您也知道我是為什麼離開神華的，要是我加入心臟跳動，那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塗女士，話不是這樣說的。現在的社會環境，沒有人會愚蠢地固守這麼高的道德標準，只要在法律未禁止的範圍內行事...」
「林總監！」對面清冽的話語斬釘截鐵，打斷了她的談判技巧，「真不巧，我就是這麼一個愚蠢而固執的人。」
林靜妍沉默了，局勢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
忽然，有一個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她的聲音恢復了鎮定：「塗女士，您的決心，我已經了解了。但是，我們有一個新的提議！」
「哦？」
「我們可以協商一個協議，我們願意每月支付您一筆補償金，換取您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
「您向我們承諾兩年內不得加入任何涉及人工智慧領域的公司，如有違反，我們將保留向您追索違約賠款的權利。」
「哈！這是什麼意思，聽起來就是競業協議的翻版，還能這麼玩的嗎？」塗淺溪眼神不斷閃爍，對方的騷操作給了她意外的驚喜。
「我懂了！你們是想給我身上的競業協議違約金來個超級加倍，以此給其他想挖我的公司上難度。」
「我明白了，你們得不到我，也不想給其他競爭對手得到我的機會，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您值得！」林靜妍再次拋出同樣的一句話，卻表達了截然不同的意思。
「反正您已經背著神華的競業協議了，再多我們這一份，您也沒有增加損失，反而多賺一筆補償金，何樂而不為呢？」
塗淺溪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哈，貴司真是好手段，有點東西啊！」
林靜妍仿佛聽不出她的嘲諷，仍是不慌不忙的語氣：「如果您願意簽，我們這邊儘快草擬一份協議，把電子版發給您。」
「簽！我簽！我根本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對吧。」塗淺溪大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滿是快意。
等她大笑完了，聲音又帶上了一絲揶揄：「欸，林總監，我突發奇想啊，你說——我要是拿著咱們這份協議，去聯繫月球背面，是不是還能再化一份緣?」
「沒想到塗女士還真幽默！」林靜妍的答覆依然四平八穩，聽不出情緒，「反正我如果是月球背面的楊董，我是很樂意花這筆安心錢的。」
...
幾天後。
「唉，看來AI界我是混不下去了！」
塗淺溪把手機往兜里一揣，往沙發上一撲，了無生趣。
還好爸媽住在消息相對閉塞的老家，他們也不愛關注科技方面的事情，暫時瞞一陣是沒有問題的。
嗡...兜里的手機開始震動，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不會這麼巧吧！
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孟行舟。
「孟總，您找我？」
「淺溪，難得你還願意稱呼我一聲孟總，我慚愧呀！」
孟行舟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惋惜：「淺溪，我很遺憾你離開了神華，我相信你的職業操守，但很可惜整個集團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塗淺溪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至少還有人相信她。
「集團的競業限制範圍非常廣泛，估計你不太好找工作。如果你還想留在深城發展，我倒是可以推薦你到一家遊戲公司暫時過渡。」
「呃，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遊戲行業，別人會要我嗎？」
「遊戲藝術，聽說過吧。他們的CEO馮騏是咱們樺柯的校友，算是你的學長吧，我可以把你推薦過去。」
「行吧，我試試看吧。」
「好，我把馮騏的社交帳號推送給你了，我和他打個招呼，後續你們自己聊吧。」
...
客廳沙發上。
塗淺溪手忙腳亂地按著PS5手柄，電視屏幕上，是N年前發行的老遊戲《黑嗎嘍》的遊戲畫面。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既然已經決定到遊戲藝術暫棲此身，自然是要熟悉一下人家的產品，和馮學長聊起來也能多點話題不是。
「唉，又死了，這個白衣秀士真難對付啊。」
奈何自己天生手殘，哪怕是把PS5按出火星子了，還是打不過第一個稍有點難度的小BOSS。
曾幾何時，當時的大學輔導員徐春來就被這款遊戲搞過心態，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叮！手機提示音。
Yocar：我通過了你的好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Yocar：您好！我是遊戲藝術馮騏。您是塗淺溪女士嗎？
淺溪清流：您好，我是。
塗淺溪一邊回復，一邊順手給Yocar加上了真名備註。
馮騏：很好，神華的孟行舟學姐向我推薦了您，我一看您的資料，嚇了一跳，盤古之母的名號如雷貫耳呀。
淺溪清流：您過譽了，我能取得些許成績，多仰仗於神華的強大平台；比不上您白手起家，硬生生打下遊戲藝術這麼大的江山，您在遊戲界的威名，才是真正的如雷貫耳。
馮騏：哈哈，您真會聊天。我看您的資料，您是26屆樺柯計算機專業畢業，我是04屆的，學的是生物醫學工程，我就厚顏叫你一聲學妹了。
淺溪清流：馮學長，久仰！
馮騏：【大拇指表情】
馮騏：塗學妹，要不這樣，我們找個時間面當面聊聊，你可以來我們公司看看，我也好向你詳細介紹一下。
淺溪清流：好啊，我正好參觀參觀，那明天上午可以嗎？
馮騏：行啊！10點以後我都有空，聊完之後，我請你吃飯。
她循聲起身，走到吧檯取了茶，回到角落的座位。
紙杯中的茶液色作金紅，賣相還不錯。輕呷一口，呃，入口苦澀，回味之後，還是苦澀。
她微微皺起眉頭，又很快舒展開來。
呵，想什麼呢，九塊九一杯的流水線產品，怎麼能奢望和白岳黃芽、黃山毛峰相媲美呢。
這間小店空間不大，但地段很好，因此客流還不錯。不時有下班的社畜、放學的學生、逛街的情侶推門進來，要麼拿著茶品匆匆離去，要麼扎堆坐在店內的小圓桌前，邊喝邊聊。
人群來來往往，沒有人發覺，角落裡坐著她這位，幾個月以來炙手可熱的盤古之母。
她捧著紙杯，小口啜飲，意識沉浸到識海中，與另一個意識湊到一處。
識海中，一個娉娉裊裊的長髮襦裙豆蔻少女，一個雙十年華的短髮休閒裝女孩，仿佛時光不曾在這處隱秘的角落留下痕跡。
「姐姐，我現在是不是很失敗呀？」
少女嘟起嘴唇，流露出嬌嗔的神態。
短髮女孩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撫摸她的長髮，安慰道：「當行時行，當止時止，你做得很好啊。」
少女側顏靠在她的胸前，喃喃道：「我以為你又會怪我太衝動。」
「《孫子兵法》雲，善戰者，制人而不制於人。」短髮女孩輕聲安慰，「你能果斷跳出泥淖，倒讓我刮目相看，便是換作我來，也會是同樣的選擇。」
「嘻嘻，姐姐真會安慰人，這樣我就安心了。」
...
第二天，她一覺睡到了九點，伸個懶腰，真是久違的酣暢淋漓。
洗漱，畫個淡妝，簡單煎個雞蛋配著牛奶當早餐，收拾家務，等忙完了，一下子感覺無事可做。
叮咚！
手機上的新聞APP推送過來幾條新的消息。
《震驚！神華集團重大人事變動，國內AI生態再生變局》
切，這些媒體的鼻子比狗還靈，她不感興趣，手指一划，跳到下一條新聞。
《盤古之母塗淺溪突然離職，下落不明，知情人士稱或與盤古核心技術泄密有關》
唉，這個世上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她搖搖頭，手指連連划動，終於有一條不相干的新聞跳了出來。
《喜訊！遊戲藝術再出精品，黑系遊戲宇宙新成員即將面世》
作為一個遊戲絕緣體，如果放在往日，她定然是不會浪費一秒鐘在這條新聞上，但是現在嘛，閒的無事，看看也無妨。
這則新聞內容是某遊戲媒體對遊戲藝術公司新作的前瞻性預估，還引用了對該公司CEO馮騏的一篇早期專訪，全文揪著些微蛛絲馬跡捕風捉影，不過是一篇用來吸引眼球的恰飯通稿，乏善可陳。
偏偏瀏覽量還高得嚇人，不愧新聞學魅力時刻。
她正要扔下手機，屏幕上方忽然浮現出一個通話彈窗，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來電地點顯示是帝都。
帝都的陌生號碼啊，打錯了吧！她沒有猶豫一秒鐘，直接掛斷。
不出三秒，那個號碼再次打了過來。
咦！還挺執著，可能是快遞吧。
通話一接通，對面一個悅耳的女聲直接自報家門：「塗女士，打擾了。我是心臟跳動的HRD林靜妍。」
心臟跳動的人，給我打電話是什麼意思？嘲諷嗎？
她的語氣中本能地帶上了情緒：「林總監，我不理解您為什麼給我打這個電話?」
「我們非常欣賞您的才華和能力，對於您在神華的遭遇，我們深感遺憾。」林靜妍的聲音綿柔舒緩，語氣中吐露著誠懇。
塗淺溪微微皺眉，沉默不語，沉默即是她的態度。
「在商言商，神華集團不珍惜您，是他們的損失。」
「平心而論，您的價值，只有我們心臟跳動最了解。」
「我代表我們心臟跳動集團，代表董事會，誠摯邀請您加入我們的AI實驗室。」
「我們求賢若渴，將為您提供與您的價值相匹配的薪資與職位，以及寬鬆的研究環境和高度的信任。」
林靜妍一句接著一句，話語中，蘊含強大的蠱惑力。
「還真是勞您看重了。」塗淺溪不為所動，「我身上還背著競業協議，兩年內不能加入任何涉及人工智慧領域的公司，這也是業界的慣例，您不會不知道吧？」
「這點您不用擔心。」林靜妍顯然是有備而來：「我們集團願意為您支付違約金，法務部門也會與神華集團對接，應對一切法律糾紛。」
「嘶！您還真是看得起我。」塗淺溪倒吸一口奈雪的茶，違約金可是八位數的金額啊。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您值得！」林靜妍一句話擲地有聲，將氣氛烘托到了極致。
「不對吧！貴司的AI實驗室負責人沈南星，不是信誓旦旦，肉包是100%自主研發的麼，我再過去，作用不大吧！」
饒是林靜妍見多識廣，也被這句陰陽怪氣噎了一瞬，好在她心理素質強大，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塗女士，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盯著過去的不愉快不放呢。技術人員靠技術說話，我們沈總私下裡，對您也是相當推崇的，您要是過來，大家都是同事，以後合作的機會多著呢。」
「好一句『技術人員靠技術說話』，那我就問一句話，我要是過來，我和沈南星，誰是大王？誰是小王？」
「這個...這個...」林靜妍期期艾艾，一時不好回答。
「呵呵！我也不讓您為難了。」塗淺溪自嘲一笑，笑意中滿是蕭瑟，「您也知道我是為什麼離開神華的，要是我加入心臟跳動，那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塗女士，話不是這樣說的。現在的社會環境，沒有人會愚蠢地固守這麼高的道德標準，只要在法律未禁止的範圍內行事...」
「林總監！」對面清冽的話語斬釘截鐵，打斷了她的談判技巧，「真不巧，我就是這麼一個愚蠢而固執的人。」
林靜妍沉默了，局勢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
忽然，有一個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她的聲音恢復了鎮定：「塗女士，您的決心，我已經了解了。但是，我們有一個新的提議！」
「哦？」
「我們可以協商一個協議，我們願意每月支付您一筆補償金，換取您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
「您向我們承諾兩年內不得加入任何涉及人工智慧領域的公司，如有違反，我們將保留向您追索違約賠款的權利。」
「哈！這是什麼意思，聽起來就是競業協議的翻版，還能這麼玩的嗎？」塗淺溪眼神不斷閃爍，對方的騷操作給了她意外的驚喜。
「我懂了！你們是想給我身上的競業協議違約金來個超級加倍，以此給其他想挖我的公司上難度。」
「我明白了，你們得不到我，也不想給其他競爭對手得到我的機會，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您值得！」林靜妍再次拋出同樣的一句話，卻表達了截然不同的意思。
「反正您已經背著神華的競業協議了，再多我們這一份，您也沒有增加損失，反而多賺一筆補償金，何樂而不為呢？」
塗淺溪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哈，貴司真是好手段，有點東西啊！」
林靜妍仿佛聽不出她的嘲諷，仍是不慌不忙的語氣：「如果您願意簽，我們這邊儘快草擬一份協議，把電子版發給您。」
「簽！我簽！我根本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對吧。」塗淺溪大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滿是快意。
等她大笑完了，聲音又帶上了一絲揶揄：「欸，林總監，我突發奇想啊，你說——我要是拿著咱們這份協議，去聯繫月球背面，是不是還能再化一份緣?」
「沒想到塗女士還真幽默！」林靜妍的答覆依然四平八穩，聽不出情緒，「反正我如果是月球背面的楊董，我是很樂意花這筆安心錢的。」
...
幾天後。
「唉，看來AI界我是混不下去了！」
塗淺溪把手機往兜里一揣，往沙發上一撲，了無生趣。
還好爸媽住在消息相對閉塞的老家，他們也不愛關注科技方面的事情，暫時瞞一陣是沒有問題的。
嗡...兜里的手機開始震動，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不會這麼巧吧！
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孟行舟。
「孟總，您找我？」
「淺溪，難得你還願意稱呼我一聲孟總，我慚愧呀！」
孟行舟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惋惜：「淺溪，我很遺憾你離開了神華，我相信你的職業操守，但很可惜整個集團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塗淺溪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至少還有人相信她。
「集團的競業限制範圍非常廣泛，估計你不太好找工作。如果你還想留在深城發展，我倒是可以推薦你到一家遊戲公司暫時過渡。」
「呃，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遊戲行業，別人會要我嗎？」
「遊戲藝術，聽說過吧。他們的CEO馮騏是咱們樺柯的校友，算是你的學長吧，我可以把你推薦過去。」
「行吧，我試試看吧。」
「好，我把馮騏的社交帳號推送給你了，我和他打個招呼，後續你們自己聊吧。」
...
客廳沙發上。
塗淺溪手忙腳亂地按著PS5手柄，電視屏幕上，是N年前發行的老遊戲《黑嗎嘍》的遊戲畫面。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既然已經決定到遊戲藝術暫棲此身，自然是要熟悉一下人家的產品，和馮學長聊起來也能多點話題不是。
「唉，又死了，這個白衣秀士真難對付啊。」
奈何自己天生手殘，哪怕是把PS5按出火星子了，還是打不過第一個稍有點難度的小BOSS。
曾幾何時，當時的大學輔導員徐春來就被這款遊戲搞過心態，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叮！手機提示音。
Yocar：我通過了你的好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Yocar：您好！我是遊戲藝術馮騏。您是塗淺溪女士嗎？
淺溪清流：您好，我是。
塗淺溪一邊回復，一邊順手給Yocar加上了真名備註。
馮騏：很好，神華的孟行舟學姐向我推薦了您，我一看您的資料，嚇了一跳，盤古之母的名號如雷貫耳呀。
淺溪清流：您過譽了，我能取得些許成績，多仰仗於神華的強大平台；比不上您白手起家，硬生生打下遊戲藝術這麼大的江山，您在遊戲界的威名，才是真正的如雷貫耳。
馮騏：哈哈，您真會聊天。我看您的資料，您是26屆樺柯計算機專業畢業，我是04屆的，學的是生物醫學工程，我就厚顏叫你一聲學妹了。
淺溪清流：馮學長，久仰！
馮騏：【大拇指表情】
馮騏：塗學妹，要不這樣，我們找個時間面當面聊聊，你可以來我們公司看看，我也好向你詳細介紹一下。
淺溪清流：好啊，我正好參觀參觀，那明天上午可以嗎？
馮騏：行啊！10點以後我都有空，聊完之後，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