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新年展望
朱常洛沒有留宿，喝完了點茶，便從瀟湘閣離開，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宮殿。
看著光禿禿的大殿上也沒個匾額，想起傅氏的閣院名字，朱常洛來到御書房，提筆寫下三字：
【章台殿】
「王安，明天找人刻塊匾，掛到大殿上，以後朕在未央宮裡的居所，就叫章台殿。」
王安接過，笑著道：「未央宮裡的主殿叫章台殿，陛下這算是秦漢合流了。」
朱常洛笑著回了一句：「既然要追求復古，那自然是怎麼復古怎麼來。」
想了想，朱常洛又提筆寫下三字，將紙條遞給王安：「這個也刻成匾，掛到典客廳里去。」
王安伸手接過，只見朱常洛寫了三個字：
【政事堂】
王安心道：「唐朝的建築，現在秦漢唐都有了，啥時候再整個宋朝樞密院？」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的。
一府變二府，屬於中央決策層大分裂，涉及核心權力布局，只有皇帝才能說，才能談論，哪怕他作為內相，也不能口無遮攔。
朱常洛抬手示意王安出去，獨自一人窩在御書房的龍椅上，享受著難得的清閒時光。
他在心中暗暗梳理：
「過完明天就是新年，真正獨屬於我的時代，想想還有些小激動。」
「太子的冊封也該提上日程了，早點設立儲君，早點幫我打理政務，一個人處置朝政，著實是有些累。」
「新年恩科也得提前想好主考官，讓誰去呢……方從哲、李汝華。」
「明年開始推行新政，手下沒人如何推行，得給這兩位些許臂助，扶持個方黨、李黨出來，憑個人威望結黨，好過因地域因素抱團，只要控制住個人黨的黨魁便可。」
「權力運轉，無非管人、管錢、管事，只要抓住人和錢，事兒自然差不到哪兒去。」
想到此處，朱常洛坐正了身體，翻開手札，一邊思索一邊記錄。
「第一軍團眼看也快三個月了，第一階段籌備工作完成的差不多，第二階段開始，我就不能再偷閒了，每日巡營得安排上。」
「軍團是核心，這一塊還得我親自抓著才能放心，軍中監察和審判系統也得儘快建設起來，不能被都察院和大理寺把持。」
「監察倒是好說，自古就有監軍、督軍等職，審判……設個新機構，廷尉寺，專門負責軍中審判，和大理寺區分開。」
「監軍可以讓錦衣衛代行，暫時不設首領，反正年後我每天都要過去，完全可以由我親自監軍。」
「廷尉之職得找個剛直不阿的，武官裡面……算了，還是從文官裡面找，科舉制雖然容易結黨，但選拔出來的人才還是有所保證的。」
「找誰呢……軍事、兵部、兵科，楊漣？兵科給事中本就帶有軍事屬性，選他倒也不算突兀。」
「既然要把軍團獨立出來，那就最好不要兼部院職務，得把孫承宗和楊漣都轉進武官體系里。」
「硬轉也不行，這倆人都是一言不合就撂挑子的主，還是先套個兼官，讓孫承宗兼任中軍都督同知，讓楊漣兼任中軍都督僉事，這樣就有了名頭，至於以後是否要徹底割出去……等以後再說。」
朱常洛在手札上寫下了「廷尉寺楊漣」五個字，而後繼續想道：
「孫承宗的差遣也得換成正式職名，總掛著『權主管』的名頭畢竟不夠正式。」
「全面主管軍隊建設的職務，節度使？……還是叫督師好了。」
「這樣一來，『督師軍團』就和『總督京營』形成了南北衙分列的局面，有競爭才有壓力，軍團雖然成立了，京營也不能放棄，一年幾百萬兩的養著，不能吃乾飯。」
「英國公老了，干不動了，想致仕，京營總督的位置還得找個人頂上，朝廷有實戰軍功的武將都去了遼東，調誰回來呢？……李如柏？戚金？」
「算了，還是別在遼東找了，萬一打亂了熊廷弼的部署，導致後金再次攻克遼瀋，那可真是為了撿芝麻把西瓜丟了。」
「其他勛貴？也不行，世襲罔替的勛貴到了這份上已經沒有任何指望。」
「實在不行讓兵部尚書頂一陣？倒也不是不行，黃嘉善也是有帶兵經驗的，而且年紀大了，風格偏穩重，等日後有新晉將領脫穎而出，再把他換下來，只是這樣一來就得隔三差五去一趟京營。」
「算了，京營還是別指望形成戰鬥力了，全都發去開荒屯田吧，減少點國庫損耗就是最大的貢獻了。」
「說到開荒屯田，財政改革第一步計劃就是設置司農寺，先把北直隸地區的荒地都利用起來。」
「東林推薦了左光斗，這傢伙彈章寫的好，開荒田修水利也是一把好手，把京營交到他手上，去搞生產建設說不定還是個好事。」
想到此處，朱常洛提筆寫下「司農寺左光斗」
蠟燭緩緩燃燒，昏黃的火光偶爾躍動，朱常洛伏案書寫，一晃便到了夜裡。
……
臘月三十一日。
朱常洛親自撰寫了一道詔書，提升傅有容為昭儀，每月給銀一百兩，同時命印綬監鑄造了一枚銀質「瀟湘閣印」，賜給傅有容作為信物，允她以瀟湘閣主的名義在內廷下令，二十四衙門能滿足的儘量滿足。
傅氏表達了感謝，送來一份親手製作的千層酥，讓朱常洛很是迷茫，他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為何要送千層酥。
……
泰昌元年，正月初一。
朱常洛早上晨練完畢後，攜皇長子、皇五子前往軍團大營，親自監督發放糧布。
所有將士一視同仁，每人發一石白米、發一匹棉布，領取完畢後可以直接搬回家屬區。
軍團休沐三天，三天之內，軍團士兵可以自由往返於營區和家屬區，但家屬不可以進入營區。
……
泰昌元年，正月初二。
朱常洛在諸王館設宴，宴請三位藩王，京營勛貴，軍團軍級以上將領，以及各鎮總兵，各省巡撫、總督、經略等人在京的家屬。
朱常洛攜傅有容，帶著兩位皇子和三位公主一起出席，席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
一連熱鬧了七天。
到正月初八，各衙門恢復了上衙。
朱常洛也恢復了每日在御書房理政，召見大臣的工作安排。
看著光禿禿的大殿上也沒個匾額，想起傅氏的閣院名字，朱常洛來到御書房，提筆寫下三字：
【章台殿】
「王安，明天找人刻塊匾，掛到大殿上，以後朕在未央宮裡的居所，就叫章台殿。」
王安接過，笑著道：「未央宮裡的主殿叫章台殿，陛下這算是秦漢合流了。」
朱常洛笑著回了一句：「既然要追求復古，那自然是怎麼復古怎麼來。」
想了想，朱常洛又提筆寫下三字，將紙條遞給王安：「這個也刻成匾，掛到典客廳里去。」
王安伸手接過，只見朱常洛寫了三個字：
【政事堂】
王安心道：「唐朝的建築，現在秦漢唐都有了，啥時候再整個宋朝樞密院？」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的。
一府變二府，屬於中央決策層大分裂，涉及核心權力布局，只有皇帝才能說，才能談論，哪怕他作為內相，也不能口無遮攔。
朱常洛抬手示意王安出去，獨自一人窩在御書房的龍椅上，享受著難得的清閒時光。
他在心中暗暗梳理：
「過完明天就是新年，真正獨屬於我的時代，想想還有些小激動。」
「太子的冊封也該提上日程了，早點設立儲君，早點幫我打理政務，一個人處置朝政，著實是有些累。」
「新年恩科也得提前想好主考官，讓誰去呢……方從哲、李汝華。」
「明年開始推行新政，手下沒人如何推行，得給這兩位些許臂助，扶持個方黨、李黨出來，憑個人威望結黨，好過因地域因素抱團，只要控制住個人黨的黨魁便可。」
「權力運轉，無非管人、管錢、管事，只要抓住人和錢，事兒自然差不到哪兒去。」
想到此處，朱常洛坐正了身體，翻開手札，一邊思索一邊記錄。
「第一軍團眼看也快三個月了，第一階段籌備工作完成的差不多，第二階段開始，我就不能再偷閒了，每日巡營得安排上。」
「軍團是核心，這一塊還得我親自抓著才能放心，軍中監察和審判系統也得儘快建設起來，不能被都察院和大理寺把持。」
「監察倒是好說，自古就有監軍、督軍等職，審判……設個新機構，廷尉寺，專門負責軍中審判，和大理寺區分開。」
「監軍可以讓錦衣衛代行，暫時不設首領，反正年後我每天都要過去，完全可以由我親自監軍。」
「廷尉之職得找個剛直不阿的，武官裡面……算了，還是從文官裡面找，科舉制雖然容易結黨，但選拔出來的人才還是有所保證的。」
「找誰呢……軍事、兵部、兵科，楊漣？兵科給事中本就帶有軍事屬性，選他倒也不算突兀。」
「既然要把軍團獨立出來，那就最好不要兼部院職務，得把孫承宗和楊漣都轉進武官體系里。」
「硬轉也不行，這倆人都是一言不合就撂挑子的主，還是先套個兼官，讓孫承宗兼任中軍都督同知，讓楊漣兼任中軍都督僉事，這樣就有了名頭，至於以後是否要徹底割出去……等以後再說。」
朱常洛在手札上寫下了「廷尉寺楊漣」五個字，而後繼續想道：
「孫承宗的差遣也得換成正式職名，總掛著『權主管』的名頭畢竟不夠正式。」
「全面主管軍隊建設的職務，節度使？……還是叫督師好了。」
「這樣一來，『督師軍團』就和『總督京營』形成了南北衙分列的局面，有競爭才有壓力，軍團雖然成立了，京營也不能放棄，一年幾百萬兩的養著，不能吃乾飯。」
「英國公老了，干不動了，想致仕，京營總督的位置還得找個人頂上，朝廷有實戰軍功的武將都去了遼東，調誰回來呢？……李如柏？戚金？」
「算了，還是別在遼東找了，萬一打亂了熊廷弼的部署，導致後金再次攻克遼瀋，那可真是為了撿芝麻把西瓜丟了。」
「其他勛貴？也不行，世襲罔替的勛貴到了這份上已經沒有任何指望。」
「實在不行讓兵部尚書頂一陣？倒也不是不行，黃嘉善也是有帶兵經驗的，而且年紀大了，風格偏穩重，等日後有新晉將領脫穎而出，再把他換下來，只是這樣一來就得隔三差五去一趟京營。」
「算了，京營還是別指望形成戰鬥力了，全都發去開荒屯田吧，減少點國庫損耗就是最大的貢獻了。」
「說到開荒屯田，財政改革第一步計劃就是設置司農寺，先把北直隸地區的荒地都利用起來。」
「東林推薦了左光斗，這傢伙彈章寫的好，開荒田修水利也是一把好手，把京營交到他手上，去搞生產建設說不定還是個好事。」
想到此處，朱常洛提筆寫下「司農寺左光斗」
蠟燭緩緩燃燒，昏黃的火光偶爾躍動，朱常洛伏案書寫，一晃便到了夜裡。
……
臘月三十一日。
朱常洛親自撰寫了一道詔書，提升傅有容為昭儀，每月給銀一百兩，同時命印綬監鑄造了一枚銀質「瀟湘閣印」，賜給傅有容作為信物，允她以瀟湘閣主的名義在內廷下令，二十四衙門能滿足的儘量滿足。
傅氏表達了感謝，送來一份親手製作的千層酥，讓朱常洛很是迷茫，他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為何要送千層酥。
……
泰昌元年，正月初一。
朱常洛早上晨練完畢後，攜皇長子、皇五子前往軍團大營，親自監督發放糧布。
所有將士一視同仁，每人發一石白米、發一匹棉布，領取完畢後可以直接搬回家屬區。
軍團休沐三天，三天之內，軍團士兵可以自由往返於營區和家屬區，但家屬不可以進入營區。
……
泰昌元年，正月初二。
朱常洛在諸王館設宴，宴請三位藩王，京營勛貴，軍團軍級以上將領，以及各鎮總兵，各省巡撫、總督、經略等人在京的家屬。
朱常洛攜傅有容，帶著兩位皇子和三位公主一起出席，席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
一連熱鬧了七天。
到正月初八，各衙門恢復了上衙。
朱常洛也恢復了每日在御書房理政，召見大臣的工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