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口頭哇……真香
「你就——答應我——嘛——」
「不可能。」龐秋咬著易拉罐的鐵邊，感受著最後一抹氣泡猛烈的汽水沾濕自己的嘴唇。而作為請汽水客的主人，荀榷就跟一掛件一樣跟在龐秋後面一直重複著「答應我答應我答應我」這般猶如複讀機的言語。
說歸說，龐秋喝了人家的汽水。心裡也沒提起趕人的興致。就單單往家走，等著後面的傢伙自己放棄然後回家。
龐秋到家門口了。
他扭頭，發現荀榷正看向四周。
「你不會是準備……進來坐會兒吧。」龐秋望著已經升起的殘月，心裡不由由衷感嘆了句「現在的年輕人膽子真大」。
荀榷：「不是。」
龐秋：「那就好……」
荀榷指著龐秋面前的門框旁邊的一扇門，「我家在這。」
龐秋眨眨眼，「哈？」
懵逼間，被荀榷指向的門還真就狗隨主子，十分配合地哐當一下被人從裡面打開，走出了一個正在用浴巾擦自己濕漉頭髮的女孩，一邊擦一邊冷漠說道：「你又出去吃路邊攤了，對吧。明明我給你准…備，」
丁雲澤手上的動作霎時暫停，望著龐秋一張寫滿「您TM在搞笑」的臉也著實愣住了。倒是夾在中間的荀榷看著跟照鏡子似的倆人一拍手笑道：「咱們是鄰居哎。未免太有緣……」
哐！哐！
兩人確實如照鏡子般轉身以最迅速的速度進到自己家中，手臂一甩關上了大門。
荀榷：「……」情況，好像跟自己想像中不太一樣哈。
而後，在荀榷狂摁了十分鐘的門鈴加以自己要去物管樓門口蓋小被為威脅，兩個人都不得不頂著一張厭世臉伸出半個頭。
龐秋：「荀榷小姐，麻煩請把工作跟生活分開，我要睡覺了。」
「豬啊你！才七點就睡！雲澤~」
丁雲澤：「荀榷小姐，你的被子我會打包好送到物管的。」
「靠！我說笑的你來真的啊，算了算了，」眼看這兩個人都一副油鹽不進粉面菜蛋的樣子，最為樂觀的荀榷只能擔當大任，一把抓住龐秋的門框笑著建議道：「既然我們這麼有緣，不如趁此機會開個了解會吧。正好我們明天是周末，你今晚應該也沒有工作了。」
「我還要洗內褲。」龐秋回答的十分果斷，如果不是因為怕承擔法律責任跟醫療費用，恐怕已經關門了。
「額……那就，不在你房間。在我們房間如何？」不知道為什麼，荀榷說這句話的時候，額頭上似乎冒出了汗珠。
龐秋：「口頭哇……」
丁雲澤：「好啊。」
龐秋：「聽見沒，你的朋友已經說了拒……啊？」
一眨眼，已經坐在灰色的布藝沙發上的龐秋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腦海中只有自己還泡在盆里的髒內褲跟襪子。
「請。」丁雲澤端起一杯茶水放在了龐秋身前，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高級茶，而一旁盤腿坐的荀榷鼓著腮幫子想了想，伸手把手裡的一大包小熊軟糖遞過來，「請。」
龐秋道了聲謝，用便宜糖搭配著高級茶品了一口，隨後慢慢放下杯子起身道：「感謝兩位的招待，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喂！太快了吧！起碼聊聊天啊！」荀榷心裡覺得這人已經不是油鹽不進了，簡直就是一坨臭石頭軟硬不吃，一把拽住他的衣服給他拽回原位後手腳並用地咕嚕到旁邊用摻和著濃郁糖味的口氣說道：「其實，有一個賺錢的好機會，你聽不聽。」
龐秋考慮到現在要不要說句自己「賣器官不賣身體」。但是瞥眼到旁邊拿著鋒利水果刀削梨的丁雲澤，只能儘量客氣地回話：「額……願聞其詳。」
看到對方這麼配合，荀榷不由再給了幾顆糖，「是這樣啊，我的一個同學是那個什麼，什麼漫畫，」
「Chainsaw Man.」丁雲澤摳開牙籤盒，一根根插在切好的梨塊上，看得龐秋直呼浪費。
「對！就是那個什麼什麼Man，」英語水平只能用悲哀形容的荀榷撓頭笑道：「他是這個漫畫的超級~粉絲~
不過他對於第一部的一些內容，額……算了你等下。」由於實在記不住詞，荀榷乾脆從口袋掏出手機翻閱起來，隨後擺在桌子上露出上面的聊天記錄給龐秋看。
拋開那些沒品的地獄笑話跟天堂雞湯，龐秋依稀從表情包的縫隙里挑肥揀瘦地抽取出了核心信息……對於電鋸人中蕾塞的死無法接受，希望可以改變這個結局，讓蕾塞成功帶電次過上幸福的生活。
以及荀榷口中這個同學的新年禮物是一輛從海外運來的雪佛蘭限定……儘管這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連駕照都沒有。
「我知道這是突然的委託，但是……」荀榷看著龐秋皺眉的神情，還想繼續勸說，卻不知丁雲澤早已看透一切淡定吃梨。
龐秋：「請問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荀榷：「啊？」
「我說，」龐秋右眼中慢慢浮現出一個「1」，左眼則是一串似乎數不盡的「0」，「我已經準備好了。電鋸人我看過很熟。我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好耶！那能帶著我嘛！」荀榷興奮地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小心把軟糖撒了一地。
「還有我。」旁邊的丁雲澤毫不客氣地跟道，看了眼似乎是有拒絕想法的龐秋，考慮了下抬手遞過去一塊梨，「麻煩了。」
「……」
龐秋，冷靜。尊嚴怎麼可能有錢重要，再多的尊嚴也買不來一毛錢。你可決不能因為一點點尊嚴就放棄錢啊。
「好吧。」在經過了大約一秒的掙扎後，龐秋果斷同意了兩人的請求，不過還是想再最後翻騰一下，「不過睡眠倉你們也知道多大，兩個人進去已經很難受了，三個……」
「哦，這個不用擔心。」丁雲澤說罷立刻起身走到窗簾旁抬手一拉，兩台睡眠倉跟門神似的坐落在陽台上，將可能的月光幾乎全部遮住。
「你為什麼會有睡眠倉，還兩台？！」這次，從進來開始就一直不自在的龐秋總算不得不吐槽了。
「買的。」丁雲澤的回答也是簡單明了，充斥著還處在無產階級底層的龐秋根本無法反駁的力量。
自知已無退路的龐秋發自內心地感嘆了句「人非人」，提步上前一屁股坐進了似乎還非常新的睡眠倉里，「行吧……那你們倆坐一台啊，我腰疼，趕緊完事就回去洗內褲了。」
丁雲澤躲過飛撲似的進到睡眠倉的荀榷，自己也放下牙籤跟在後面，「放心，一個戀愛故事而已，不會用多久的。」
「不可能。」龐秋咬著易拉罐的鐵邊，感受著最後一抹氣泡猛烈的汽水沾濕自己的嘴唇。而作為請汽水客的主人，荀榷就跟一掛件一樣跟在龐秋後面一直重複著「答應我答應我答應我」這般猶如複讀機的言語。
說歸說，龐秋喝了人家的汽水。心裡也沒提起趕人的興致。就單單往家走，等著後面的傢伙自己放棄然後回家。
龐秋到家門口了。
他扭頭，發現荀榷正看向四周。
「你不會是準備……進來坐會兒吧。」龐秋望著已經升起的殘月，心裡不由由衷感嘆了句「現在的年輕人膽子真大」。
荀榷：「不是。」
龐秋：「那就好……」
荀榷指著龐秋面前的門框旁邊的一扇門，「我家在這。」
龐秋眨眨眼，「哈？」
懵逼間，被荀榷指向的門還真就狗隨主子，十分配合地哐當一下被人從裡面打開，走出了一個正在用浴巾擦自己濕漉頭髮的女孩，一邊擦一邊冷漠說道：「你又出去吃路邊攤了，對吧。明明我給你准…備，」
丁雲澤手上的動作霎時暫停，望著龐秋一張寫滿「您TM在搞笑」的臉也著實愣住了。倒是夾在中間的荀榷看著跟照鏡子似的倆人一拍手笑道：「咱們是鄰居哎。未免太有緣……」
哐！哐！
兩人確實如照鏡子般轉身以最迅速的速度進到自己家中，手臂一甩關上了大門。
荀榷：「……」情況，好像跟自己想像中不太一樣哈。
而後，在荀榷狂摁了十分鐘的門鈴加以自己要去物管樓門口蓋小被為威脅，兩個人都不得不頂著一張厭世臉伸出半個頭。
龐秋：「荀榷小姐，麻煩請把工作跟生活分開，我要睡覺了。」
「豬啊你！才七點就睡！雲澤~」
丁雲澤：「荀榷小姐，你的被子我會打包好送到物管的。」
「靠！我說笑的你來真的啊，算了算了，」眼看這兩個人都一副油鹽不進粉面菜蛋的樣子，最為樂觀的荀榷只能擔當大任，一把抓住龐秋的門框笑著建議道：「既然我們這麼有緣，不如趁此機會開個了解會吧。正好我們明天是周末，你今晚應該也沒有工作了。」
「我還要洗內褲。」龐秋回答的十分果斷，如果不是因為怕承擔法律責任跟醫療費用，恐怕已經關門了。
「額……那就，不在你房間。在我們房間如何？」不知道為什麼，荀榷說這句話的時候，額頭上似乎冒出了汗珠。
龐秋：「口頭哇……」
丁雲澤：「好啊。」
龐秋：「聽見沒，你的朋友已經說了拒……啊？」
一眨眼，已經坐在灰色的布藝沙發上的龐秋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腦海中只有自己還泡在盆里的髒內褲跟襪子。
「請。」丁雲澤端起一杯茶水放在了龐秋身前，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高級茶，而一旁盤腿坐的荀榷鼓著腮幫子想了想，伸手把手裡的一大包小熊軟糖遞過來，「請。」
龐秋道了聲謝，用便宜糖搭配著高級茶品了一口，隨後慢慢放下杯子起身道：「感謝兩位的招待，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喂！太快了吧！起碼聊聊天啊！」荀榷心裡覺得這人已經不是油鹽不進了，簡直就是一坨臭石頭軟硬不吃，一把拽住他的衣服給他拽回原位後手腳並用地咕嚕到旁邊用摻和著濃郁糖味的口氣說道：「其實，有一個賺錢的好機會，你聽不聽。」
龐秋考慮到現在要不要說句自己「賣器官不賣身體」。但是瞥眼到旁邊拿著鋒利水果刀削梨的丁雲澤，只能儘量客氣地回話：「額……願聞其詳。」
看到對方這麼配合，荀榷不由再給了幾顆糖，「是這樣啊，我的一個同學是那個什麼，什麼漫畫，」
「Chainsaw Man.」丁雲澤摳開牙籤盒，一根根插在切好的梨塊上，看得龐秋直呼浪費。
「對！就是那個什麼什麼Man，」英語水平只能用悲哀形容的荀榷撓頭笑道：「他是這個漫畫的超級~粉絲~
不過他對於第一部的一些內容，額……算了你等下。」由於實在記不住詞，荀榷乾脆從口袋掏出手機翻閱起來，隨後擺在桌子上露出上面的聊天記錄給龐秋看。
拋開那些沒品的地獄笑話跟天堂雞湯，龐秋依稀從表情包的縫隙里挑肥揀瘦地抽取出了核心信息……對於電鋸人中蕾塞的死無法接受，希望可以改變這個結局，讓蕾塞成功帶電次過上幸福的生活。
以及荀榷口中這個同學的新年禮物是一輛從海外運來的雪佛蘭限定……儘管這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連駕照都沒有。
「我知道這是突然的委託，但是……」荀榷看著龐秋皺眉的神情，還想繼續勸說，卻不知丁雲澤早已看透一切淡定吃梨。
龐秋：「請問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荀榷：「啊？」
「我說，」龐秋右眼中慢慢浮現出一個「1」，左眼則是一串似乎數不盡的「0」，「我已經準備好了。電鋸人我看過很熟。我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好耶！那能帶著我嘛！」荀榷興奮地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小心把軟糖撒了一地。
「還有我。」旁邊的丁雲澤毫不客氣地跟道，看了眼似乎是有拒絕想法的龐秋，考慮了下抬手遞過去一塊梨，「麻煩了。」
「……」
龐秋，冷靜。尊嚴怎麼可能有錢重要，再多的尊嚴也買不來一毛錢。你可決不能因為一點點尊嚴就放棄錢啊。
「好吧。」在經過了大約一秒的掙扎後，龐秋果斷同意了兩人的請求，不過還是想再最後翻騰一下，「不過睡眠倉你們也知道多大，兩個人進去已經很難受了，三個……」
「哦，這個不用擔心。」丁雲澤說罷立刻起身走到窗簾旁抬手一拉，兩台睡眠倉跟門神似的坐落在陽台上，將可能的月光幾乎全部遮住。
「你為什麼會有睡眠倉，還兩台？！」這次，從進來開始就一直不自在的龐秋總算不得不吐槽了。
「買的。」丁雲澤的回答也是簡單明了，充斥著還處在無產階級底層的龐秋根本無法反駁的力量。
自知已無退路的龐秋發自內心地感嘆了句「人非人」，提步上前一屁股坐進了似乎還非常新的睡眠倉里，「行吧……那你們倆坐一台啊，我腰疼，趕緊完事就回去洗內褲了。」
丁雲澤躲過飛撲似的進到睡眠倉的荀榷，自己也放下牙籤跟在後面，「放心，一個戀愛故事而已，不會用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