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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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驟降

  從衣服口袋中拿出鑰匙,開門,此刻的公寓,氣溫驟降,「所以,你今天一整天都和那個人在一起?」沉默之後默認,「夏庭薇我非常想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是因為張淨秋那個人,弄的我們之間不歡而散。」「何煜澤,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那是怎樣?如果不是我好奇那一間該死的西餐廳餐點有多好吃,我想我還不知道此刻我的何太太跟那個叫做張淨秋的男人交談甚歡,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敘舊。」「可是我和他之間真的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樣子,他只是朋友,很久不見的朋友敘敘舊,僅此而已。」很顯然,她越解釋他越是火大,「然後呢?夏庭薇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生氣的點是什麼?」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手機短訊打破了這樣的爭吵,「我在你家樓下,如果你有解釋通過,那就站在窗邊。」拿過她的手機,很好,那個男人居然還敢給他的何太太發來短訊,此刻的何煜澤非常想殺人,非常,眼睛瞄到她的包包里那個小盒子,不用說了,一定又是那個人送的,他到底想怎樣,「我想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們都應該三思,結婚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什麼意思?」她轉身離開,他拉不住她,歷史再一次重印,夏庭薇為了那個人,離開了,這讓他如何相信她是愛他的,難道他還要再等另外一個五年嗎?望著那個拖著行李箱的身影,「你要去哪裡?是不是我還要再等一個五年?」他忘不掉五年的空窗期和那些寂寥。

  坐在車內,張淨秋此刻的心隱隱作痛,看見夏庭薇拖著行李箱走出來公寓,他明明就可以追上去,結果理智告訴他,不可以,因為何煜澤追出來了,然後他們吵架了,然後夏庭薇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拿過來手機,撥出那組號碼,「我的車在你後面不遠處,女生太晚出門不安全,回家吧。」「張淨秋,我想要一個人冷靜一下。」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告訴他,她哭了,那個人是怎樣,有本事把女人弄哭,憑什麼來跟他搶?「我不會放你一個人,聽我說,我家很安全,可以留給你住,我住酒店,你這樣一個人在台北街頭亂逛很危險,等你冷靜下來,再考慮要不要繼續。」天空中下起了細雨,最終,夏庭薇還是接受了張淨秋的想法,這一晚,她住張淨秋的公寓,他住酒店。

  公寓內,所有家電一應俱全,遞過去一條毛巾,「頭髮擦乾,當心感冒。」回去廚房,為她倒了一杯豆漿,放在茶几上,「喝吧,熱的豆漿,喝完什麼都不許想,好好睡一覺。」「讓你這樣照顧我,很抱歉。」「傻瓜,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不是應該互相照顧的嗎?剛好,我這邊有一個私人的酒會,來的人都是社會名流,有沒有興趣結伴參加?」「也好,張淨秋,謝謝你。」她始終是他心中難以褪去的白月光,可惜,他不是她心裡那個對的人,「我先回去酒店,那邊冰箱有西柚汁和蘋果汁,想要喝的時候,自己去拿,酒會之前我提前回來接你。」「好,開車小心。」

  夏庭薇這個小短腿怎麼走那麼快?偌大的台北,她能去哪裡?說走就走,哪有這樣的人,車在何煜澤身邊停下,搖下車窗,「上車,我需要和你聊聊,大家把心結打開。」「張先生,你未免太過自信,我沒有什麼可以跟你聊。」「那夏庭薇呢?想不想知道她在哪裡?」好吧,繞了一圈,張淨秋總算是講到了重點,上車,車緩緩駛向一個還算安靜的酒吧,雖然有音樂,但是不吵。

  兩杯酒,兩個暢所欲言的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想不想知道夏庭薇的去向?我知道你們結婚了,但是還沒有舉辦婚宴。」「張淨秋,你是不是把夏庭薇藏起來了?」分析過後,何煜澤給出結論,「其實把夏庭薇還給你,我確實有不甘心,可是那又能怎樣,我愛她,可是她不愛我,從頭到尾,她要的就不是我,我知道我輸了,輸的很徹底,我發誓我真的在你撞見之前,沒有和夏庭薇有任何不恰當的行為,我不會強迫一個心裡沒有我的人接受我,如果不是你,大概我和夏庭薇已經結婚了,說不定也有了孩子。」「把我老婆還給我。」「你怎麼那麼有自信,我會再一次把夏庭薇還給你?何煜澤醫師,雖然你是醫生,可是要論聰明,你可能不如我。」算了,放過這兩個可憐的人,將鑰匙放在吧檯上,「不信的話,可以去找找看,拿出一隻鋼筆,一張便貼紙,寫下地址,貼在吧檯上,剩下的事就交給這兩個需要溝通的人吧,就算是他作為朋友,為夏庭薇做的事,備胎也好,怎樣都好,真愛來了,是自己拿自己都沒有辦法的事。

  盯著那一串鑰匙看了很久,所以張淨秋給了他夏庭薇暫住公寓的鑰匙,還把公寓地址寫的明明白白,是這樣嗎?還是張淨秋的惡意作弄,反正每一次張淨秋的出現,他和夏庭薇一定會不歡而散,雨勢逐漸減小,拿著鑰匙和便貼紙走出酒吧。

  繞過幾個紅綠燈,計程車在公寓樓下停好,此時張淨秋的公寓內,夏庭薇將自己蜷縮在沙發,聽不見任何外界的聲音,包括門鈴聲,再一次核對紙條上的地址,明明就沒有找錯,該死,他一定是被張淨秋作弄了,敗興而歸,早知道是這樣,那就在她離開之前拉住她就好,何至於那麼擔心夏庭薇生處何處,撥通那組號碼,「矯情的何煜澤,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麼事,將好不容易睡著的我叫醒?你最好有合理的說法。」「張淨秋回來台北了,我撞見他和夏庭薇敘舊。」「然後你就很火大的跟夏庭薇吵架了對不對?誒,多久以前的老梗還在用,換一個新鮮的。」「我跟你說的很認真,夏庭薇這一次又拖著行李箱不知去處,還有那個張淨秋,擺明了就是耍我,給了我鑰匙,給了我地址,可就是按門鈴沒有人來開門。」「那就用鑰匙打開門試試看,誒,你這樣一下生氣,一下又愛的死去活來,何太太是如何能夠忍受的?我看一定是真愛。」「別鬧了,我現在找夏庭薇就快找瘋了,如果她有聯繫你,你一定要幫我穩住她。」「好,知道了,那你們吵架的事我先不匯報我媽,免得她又著急。」說曹操,曹操就到,剛剛切斷和何煜澤的通話,下一秒,何太太來電,而且有哭很傷心,讓她李絮影有些慌了,「李絮影,你說我跟何煜澤是不是真的不適合?」「所以,你真的有跟何煜澤吵架?誒,何太太,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老公就是醋王嗎?還敢把那個張淨秋找出來敘舊,真的,張淨秋沒有被何煜澤追殺,你應該值得慶幸。」「你怎麼知道張淨秋回來台北了?」「不要去想我是怎麼知道的,告訴我,你現在住在哪裡?」「就張淨秋的公寓,我住公寓,他住酒店,不過,張淨秋的公寓打掃的很乾淨。」「OK,我還有事,過段時間我會回來台北,等我回來台北再聊。」沒有去細想李絮影又是怎麼知道張淨秋回來台北的事情,縮回去臥室,大床很舒服,可是還是家裡那一張床會比較好入眠。


  然後失眠的夏庭薇就再次騷擾了李絮影,「絮影,我好想念上海的糖醋小排還有熏魚,就是徐家匯那個很家常的小館做的糖醋小排和熏魚,超級美味。」「好,我在忙。」嘟~電話被掛斷了,然後李絮影就把夏庭薇想要吃糖醋小排和熏魚的事告訴了何煜澤,剛好,那一間小館也在她李絮影收藏清單里,多去了幾次,跟老闆也混熟了,關於糖醋小排和熏魚的做法,她早就弄到手了,希望這是對何煜澤有幫助的事,十分鐘後,糖醋小排以及熏魚詳細做法,成功躺在何煜澤的郵箱裡,不得不說,尤其是那個糖醋小排,做法真的不簡單,但是對於醫學系教授得意門生,可以搞定複雜難懂的學科的何煜澤醫生而言,也還好,不會很難。

  次日,上班過程中,還是會想到喜歡嘰嘰喳喳的那位何太太,好吧,今晚就去把人接回家,就不信搞不定何太太,「何醫師,腫瘤科王醫師,就是上個月結婚的那一個,他蜜月旅行去到了歐洲,還帶回來了好多好吃的,說是人手一份,算是給大家的伴手禮,王醫師讓我提醒你,下班之後要記得在護士台認領你那一份伴手禮。」「好,我知道。」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了,換下白袍,繞過護士台的時候,護士有把他的伴手禮親自交到他的手中,一個還算包裝精美的盒子,坐電梯,下樓,將伴手禮放回至車內,算了,不帶一些何太太喜歡的食物加持,只怕很難將人哄回來,啟動車,前往超市。

  人潮洶湧的超市,貨架上,拿下一盒夏庭薇最喜歡的巧克力,又從酒水區貨柜上拿下一瓶紅酒,上一次就錯失了與何太太的西餐之行,這一次一定不要錯過,說不定夏庭薇心情大好,不用哄,直接過關。

  張淨秋的公寓,轉動門鎖,聽見有人開門,從客廳走到玄關,看見門外站的人,「給你發了很多條短訊,你都是已讀不回,我只好親自上門接回去我的何太太。」「何煜澤,你怎麼知道我在張淨秋的公寓?」「算那個人識相,不然,我是不排斥解刨活體這件事。」「不要跟你回家,你脾氣那麼大,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生氣板著一張臉。」「誒,夏庭薇,你是有沒有良心啊,好吧,那一天我實在是很火大,所以很暴沖,可是這樣的脾氣不是針對你,我有買你喜歡的巧克力,還有上個月醫院腫瘤科王醫師蜜月之旅的伴手禮,聽說內容很豐富,難道你都不感興趣的嗎?」「我是真的有很認真想過,我們結婚是不是對的選擇,你對我根本就不信任。」「夏庭薇,給你機會,重說一遍。」「何煜澤,在我們沒有舉辦婚宴之前,我們要不要真的算了,如果你是愛我的,為什麼不能接受我的朋友,如果你有愛我,不會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一下子驟降的感情。」「夏庭薇,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要不要跟我回家。」搖頭,她居然還敢搖頭,非常好,夏庭薇,你死定了。

  氣到忘記了前來的目的,直接將巧克力和伴手禮放在玄關,頭也不回走了,他生氣,那是因為他不能接受夏庭薇除了與他之外的異性用餐,他生氣,那是因為沒腦的夏庭薇永遠看不懂他何煜澤很不喜歡張淨秋的介入,將巧克力和伴手禮拿回去客廳,那是她最喜歡的巧克力品牌,拆開伴手禮包裝,果然是一些小女生都會喜歡的小甜點,這才想起來,何煜澤有說他傳了很多條短訊給她,可是為什麼她都沒有收到?難怪他會氣到頭也不回走了。

  第一條短訊「你在哪?需不需要我去接你?」第二條短訊,「別鬧了好不好,告訴我,你在哪裡。」第三條短訊「夏庭薇,你頭也不回走了,那我到底在你心裡算什麼?明明就張淨秋比我重要嘛。」第四條短訊「老婆,我錯了,回家好不好?」要命了,怎麼現在才想起來開手機這件事?手機又是什麼時候關機的?直至她打開手機,短訊才一條一條的回來了。

  酒會,張淨秋前來接走夏庭薇,「跟何煜澤有講和嗎?」搖頭,「他的脾氣太硬,我很擔心我們不是對的人。」看來這一次的誤會很嚴重,「開開心心的去參加酒會吧,說不定再過幾天你們就會冷靜下來了,難道他都沒有來找你嗎?」「張淨秋,你出賣我。」「這不算是出賣,只是好朋友之間的照顧,你們之間的問題就是溝通,講開了就好了。」笨蛋何煜澤,真的很浪費他張淨秋的助攻。

  酒會很熱鬧,社會名流都有到場,有台灣珠寶大王,還有台灣銀行龍頭老大,都有出席,拿了一些點心躲到角落,反正那些社會名流之間的互動她也不懂,那不然就乖乖躲一邊,糟糕了,連那麼好玩,那麼熱鬧的酒會都換不回來夏庭薇的好心情。

  酒會結束之後,張淨秋將夏庭薇送回去公寓,走到公寓樓下,看見那個身影,夏庭薇扭頭就走,可是大手還是快了一步,「庭薇,好好和他聊一下。」這個張淨秋是誰借給他的膽識,居然敢拉何太太的手,然後,何煜澤用很男人的方式宣示了主權,再然後,張淨秋掛了彩,這個人為什麼一定要那麼魯莽?「張淨秋,你離我老婆遠一點。」拉過來夏庭薇,徑直往前走,「何煜澤,你不要一直拉著我走。」停下腳步,冷著臉,望著夏庭薇,他何煜澤一定是瘋了,為了夏庭薇這個女人,放棄了所有的原則。


  「所以,夏庭薇,你要逃走就快,在我後悔之前,現在退到那個人身邊去還來得及。」本來想說,終於鼓起勇氣,趕在李絮影回來台北之前對夏庭薇求婚,一次不成功就再一次,絕對不會被打倒,可是今天看到夏庭薇和張淨秋兩個人回家的畫面,什麼都不必說了,她根本就看不清楚,她不愛他何煜澤,求婚了也不見得就會答應,反觀那個叫做張淨秋的男人,一下消失,一下出現,他到底想怎樣?

  抽掉何煜澤手心裡的手,自顧自往前走,直至走回家,很好,她沒有回去張淨秋的身邊,不好的是,這位何太太回到家就把自己鎖在房間,拒絕溝通,他不過就是打了張淨秋一拳,有必要這樣生氣嗎?坐在臥室門邊,「夏庭薇,你把門打開,我們聊一下。」門內無應答,公寓位於15樓高層,搭樓梯爬窗戶顯然很不現實,半小時過去了,門沒有開,兩個小時過去了,門開了,是想通鎖門這一個梗很老套,想要溝通了嗎?顯然也不是,「我們就張淨秋的問題,把話談開好不好?客廳很冷誒,剛才氣象預報有說,今晚台北氣溫驟降,那麼忍心讓我睡書房嗎?」塞給何煜澤枕頭和棉被,還有明天要穿的衣服,「咚」門關上了,這一次十盒,一百盒巧克力都不一定能哄好家屬了,「夏庭薇,你不要一生氣就鎖門,出來談一下。」再一次,門內無應答,還好,現在通訊很發達,那一部手機不見得起不到作用。

  「今晚還好嗎?對不起,他有些暴沖。」「蝸牛小姐,我很好,早睡,晚安。」電話撥過去,鈴聲在門內響起,卻又被無情的掛斷,好啊,她掛斷他就繼續打,打到她接電話為止,最後他何煜澤放棄了打電話,改成發短訊,「我們談一談好不好?何太太,你脾氣很大。」「拜託嘛,我是來求合的,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何太太,你已讀不回這一招很爛,我只是很生氣每一次遇到張淨秋的問題,我們就會不歡而散,動手打他確實是我忍無可忍。」

  次日,打開房門,剛好撞見他,「我想過了,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朋友,在一起也不會有任何意義,你知道嗎,在你撞見我和他之前,我還告訴他,我好想要吃上海徐家匯那一間小館的糖醋小排,還有熏魚,你有聽過我的解釋嗎?」「夏庭薇,每一次吵架,你就縮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很過分,我告訴你,想要離婚,不可能。」早就知道,夏庭薇這個女人有多容易悔婚,所以他會死守住這一段婚姻,除非她真的不要他了。

  「我回去小漁村暫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們都冷靜下來。」「夏庭薇,你為什麼不能直接承認,你愛張淨秋有比愛我多。」算了,再說下去還是會吵架,拿著行李,她離開了他的公寓,他拉不住她,「夏庭薇,你回來。」這一次走,她又是什麼時候再回來?

  自從夏庭薇告訴他張淨秋,她暫住小漁村一段時間之後,他就真的很想揍人,是怎樣的傷心,讓夏庭薇不想回去她和何煜澤的公寓?太多疑問憋在心裡,算準時間,這個時間段,何煜澤醫師應該剛好下班了,衝過去他的診室,臨門一拳,「這一拳算是我還給你的,何煜澤,你可不可以像個男人一樣?把庭薇還給你,我很不甘心,我想不透,我是哪裡不如你。」「張先生,我不計較這一拳,但是麻煩你,離我的老婆遠一點。」「我先回去上海,下一次再讓庭薇傷心,我不會把她再還給你。」這個張淨秋為什麼每一次都是盛氣凌人的?他那種盛氣凌人是來自於哪裡?

  前腳張淨秋飛回去上海,後腳,李絮影飛回來台北,「李醫師,你真的好有心,還給我們帶喜糖回來。」「我的婚禮還是很感謝各位同事的幫忙與合作,訂飯店,挑喜糖,選婚慶公司,沒有你們,我的婚禮可能會一團亂,所以,小小喜糖獻上。」護士台寒暄過後,直衝內科診室,「矯情的何先生,請問這一次又是什麼事,讓你看起來一肚子苦水?」「我想我和庭薇真的沒有希望了。」「別鬧了好不好,這種三分三合的感情公式太老套了。」「可是我只是揍了張淨秋一拳,她居然罰我睡書房,那個床你永遠無法想像有多難睡。」「吃醋啦?女生嘛,哄一哄就好。」「算了,先冷一段時間吧,這段時間她先回去住小漁村。」「要不要我找她談一下?」「不用了,她想要回來的時候,自己會回來。」這兩個人一定要這樣狗血嗎?

  將行李送回去公寓,又從某位矯情的何先生口中得知了小漁村具體位置,不得不說,這個小漁村實在是有夠偏僻,但是風景還不錯,有希望打造成旅遊景點,其實這一次回台北,也只是幫助某位何姓男士解決掉他感情里的困擾,這兩個人繼續這樣拉扯,只怕結果真的會不盡人意,就好比現在,從她回來台北,到找何煜澤聊聊,再到賴在何先生家三天,導致了何先生只能外住酒店,有家歸不得,無奈之下,那就只好回去之前住過的公寓,再好人做到底,幫何先生勸一下鬧脾氣的何太太。

  繞了一大圈,總算來到了夏庭薇暫住的空屋,只是何太太沒有注意到她,自顧自的提著購物袋往前走,「夏庭薇。」多麼熟悉的聲音,「絮影,你回來台北了,你應該告訴我的,我可以去接機。」再一次見到李絮影,她變得更漂亮更自信了,「我聽何煜澤說,你離家出走,住到了小漁村,不請我進屋坐嗎?」打開家門,讓李絮影進屋,在沙發坐坐下,「這邊確實空氣很好,難怪你會想要回來。」「我跟何煜澤達不成共識,每一次遇到張淨秋的問題,他必炸,次數多了,我有些不耐煩。」「然後呢?誒,何太太啊,是哪位夫婦,一吵架就要離家出走的?像我和顧家明就婚前有說好,吵架的話,那就他服軟,絕對不讓爭吵過夜。」「我想我和何煜澤應該是沒有希望了。」「因為張淨秋嗎?」「才不是,他只是朋友,像家人一樣的朋友。」「我不管,今晚我要和你住一個房間,我們還要像小時候一樣,我躲在你的被子裡,和你說悄悄話。」原來只是麻吉,何煜澤果然是名副其實的醋王。

  晚餐,不信任何太太煮的食物,因為她李絮影很清楚的知道,那個女人做的料理實在是很恐怖,所以她只好親自下廚房,做一些家常小菜,難得這一次回台北時間太短,小跟班又沒有跟過來,她才可以好好的松下來,見想見的人,「對了,這一次顧家明是因為什麼沒有跟回來台北?」「讓他飛來飛去的,我實在是不忍心,再說這一次我回台北停留的時間不長,他實在沒有跟的必要,這樣也好,省去了聽我媽在那邊催生這一步驟,我和顧家明有說好,現在暫時不生孩子,時機成熟了再生,而且我和他還那麼年輕,都還沒有玩夠。」「絮影,我去我媽媽的墓地看過她了,我想我也和那些曾經和解了。」必須承認,李絮影真的有吸收到媽媽做飯的天賦,又是醫生,又漂亮,又會做料理,這樣的李絮影,真好。

  夜晚悄悄話時間,「夏庭薇,我說你乾脆真的回去何煜澤的公寓算了,那個男人就是不喜歡你靠近除了他之外的異性,千萬不要隨便提分手,次數太久,假的也會變成真的,而且那個何煜澤又是死腦筋,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何煜澤超膽小的,膽小到晚上不敢一個人睡。」「對,可是每次我媽媽做的料理,他都很捧場,我想我和他的緣也是我在天上的媽媽手裡拉著的,只要媽媽不放手,那緣分就不會散,可是我還是想要冷他一段時間,他根本接受不了我的朋友,這不是愛屋及烏。」「何太太,你要求很嚴苛哦,其實我曾經超級不喜歡你們在我面前閃來閃去,後來我也懂了,我努力的跟著何煜澤的步調,可是他要的從頭到尾就不是我,何必勉強呢?做不成情侶還是可以做家人,沒想到大家繞來繞去還是一家人,你是我的姐姐,他是我的姐夫,這樣的安排也算是對我的補償。」悄悄話不知何時又結束了,因為何太太睡著了。

  三天了,夏庭薇還是沒有回來台北,她是打算真的不回家了是不是?再這樣涼下去,只怕這段姻緣也會跟著涼到底,其實夏庭薇再次回到小漁村,那些曾經很熟悉的村民就覺得怪怪的,所以,大家決定讓全小漁村最有文化,又能說會道的橙子小姐前去台北打探情況,順便問清楚這兩個人好端端的怎麼又跑回來小漁村了,如果是何煜澤的問題,那就大家聯合起來堅決不放人。

  這一天,剛好不用去急診值班,只用待在診室里就好,繞到了內科診室,此時並沒有就診的患者,「何醫師,還有記得我嗎?」只是覺得眼前這位女生相當眼熟,「就是小漁村,那個送庭薇姐回家的女生。」這樣一說,是比較有印象了,「是什麼事,讓你專程掛了我的門診號。」要知道,他何煜澤醫師的門診號可是出了名的難搶,真的要搶號的時候還不一定能搶到號,「我儘量講清楚我此行的目的,不會占用醫療資源。」「好,你說,我聽。」「你和庭薇姐是怎樣?她又搬回去小漁村了呢,不過這兩天確實也有另外一個很漂亮,又很有氣質的女生找庭薇姐,看起來她們很熟悉的樣子,你們到底是怎麼了?是因為你劈腿嗎?」「小姐,你見過哪一位劈腿的人,還會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有沒有常識啊?」「哦,那就是庭薇姐劈腿。」「算了,一句兩句解釋不清楚,你沒有事的話,可以出去了,不要占用醫療資源。」「你心情不好嗎?」「那如果別的男士撞見,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異性朋友相談甚歡,是不是應該豁達大度?我不過就是揍了張淨秋一拳,夏庭薇就罰我睡書房,不接我的電話,短訊也是已讀不回,你覺得我還能夠冷靜嗎?」等一等張淨秋又是誰?怎麼從來沒有聽庭薇姐提起過?腦袋裡轉了一圈,用僅剩的腦容量理智分析,最後得出結論,「所以,何醫師,你是在吃醋嗎?我們大家看到庭薇姐搬回去小漁村,就覺得事情很不簡單。」「所以派你過來打探虛實?」「說真的,何醫師,這件事是你太小題大做了,女生嘛,哄一哄就好了,更何況,庭薇姐也不難哄。」這都是哪裡來的見鬼的理論?一點科學依據都沒有,哄了一晚上都沒有哄好,「本來,那一天我想好了要求婚,結果,看見夏庭薇和張淨秋一起回家的畫面,腦袋打結,很想找人打一架,於是,衝動之下,手就過去了,本來想好的求婚,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何醫師,你和庭薇姐很適合,不要輕易放棄。」

  從醫院走出來,搭捷運,回去小漁村,和等候在此的大家交流意見,「原來真的是吵架,那就要看這兩個人緣分深淺了。」村長也給出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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