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身份 上
交換身份
大陸,上海,終於鼓起勇氣,再一次打開那本日記本,天知道,她李絮影說服過自己多少遍,才有勇氣面對那一本日記,既然夏媽媽很堅持她去看那本日記,那為何不開開心心接受呢?「親愛的庭薇,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當你看到這一本日記的時候,一切秘密就變的晴朗了,孩子,答應我,不要恨,一定要高興的去擁抱這個事實,我知道你會很難接受,怪只怪我自己膽小,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你,關於你的身世之謎,如果你不信我說的話,醫院留有我的血液DNA,以及你爸爸夏柏川的DNA,你隨時可以來檢驗,你是我們的女兒,很意外吧?那是一個很浪漫的愛情故事,這把年紀了再談到愛情,覺得好麻木,你有權利知道爸爸媽媽的愛情故事,如果你不想承認,那也沒有人會責怪你,可憐的孩子,你受了太多的苦難,現在我準備好了要將我的故事告訴你。」「那時的我還很年輕,剛好巧遇夏柏川,那是一個多雨的季節,好像要將台北一整年的雨水全數傾下,他來我打工的餐廳避雨,他忘記帶雨傘了,那一天剛好我沒有要休假,那時的夏柏川與大多數大學生大差不差,我的家庭貧困潦倒,根本沒有多餘的資金供我念大學,你的外公身體一直不好,家中所有的積蓄都給外公治病了,一次避雨,我和他相識了,他告訴我說,他的家庭條件優越,打算畢業之後就過去家裡的公司幫忙,那時你的爺爺馳騁商場,可以說那個時候夏氏集團做的有聲有色,很多名媛貴族都希望與夏柏川有交集,最好是能夠嫁入夏家,偏偏那時我和你的爸爸處於熱戀期,我們給予了彼此足夠的空間感,是人人羨慕的一對。」「你的爺爺根本不能接受我的家世,他總覺得夏柏川應該匹配名媛貴族,從此衣食無憂,我知道我自己的家世有多配不上夏柏川,可是感情不是說算了就可以算了,我想過要分手,可是他來找我,冒著被逐出家族的風險來找我,於是,我們決定好,再一次,如果你爺爺還是反對我和你爸爸,那麼我們就私奔,他會帶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漁村重新生活,就當我們要私奔,為了私奔而努力的時候,我發現我懷孕了,那個時候醫生有說,你已經兩個月了,沒有辦法,夏柏川也不希望我們的孩子受苦。」「努力了很久,夏家始終沒有要承認我們的關係,甚至你爺爺有把夏柏川關禁閉,導致了我差不多一個星期沒有收到夏柏川的消息,傳聞說他要結婚了,對方是一個書香世家出來的女生,談不上貴族名媛,但一定可以算是名門閨秀,聽說對方的母親年輕時是一個芭蕾舞演員,父親則是在一所國中教書育人,後來芭蕾舞演員因為一場事故,失去了最摯愛的舞台,也失去了那一雙可以跳躍的雙腳,再後來,芭蕾舞演員因為抑鬱而輕生,送過去醫院的時候,以及來不及了,那個名門閨秀就是庭薇的養母,也是李絮影的生母,關於李絮影的生母,那又是另外一段故事,待我再有夏柏川消息的時候,夏庭薇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而夏柏川也確實要結婚了,畢業之後,他便接管了自家的公司,你爺爺非常喜歡這位夏家的媳婦,他們的婚禮是我這輩子都不敢奢望的事情,我抱著還是嬰兒的夏庭薇在夏家門外等了三天,夏柏川的父親終於要見我了,證實夏庭薇與夏柏川有直系親屬關係之後,夏柏川的父親提出了一個想法,以我的家庭條件,夏家是不可能接受,可是又不想委屈了小朋友,所以,夏柏川的爸爸就同意說讓我以玉嫂的身份陪在你身邊,可是你我不能相認,因為夏家非常重視傳宗接代這回事,而且那個時候李絮影的生母試過很多方式,都沒有受孕,所以,只能將夏庭薇交與夏夫人親自撫養,這很殘酷對吧?」「也許是誠意感動了老天,抱養夏庭薇的第二年,夏夫人就有了身孕,那對夫婦為此常常發生爭執,夏柏川更是不能接受李絮影的存在,想要將她棄養在育幼院,因為家中已經有了一位非常可愛又很漂亮的女兒,實在不適合再有一個孩子,我捨不得將夏夫人的至親送過去育幼院,我想要親自撫養那個孩子,索性就讓小朋友跟著我姓李,她叫李絮影,我叫李婉,所以你有了解嗎?李絮影其實是夏柏川與夏太太所生,你卻是我與夏柏川所生,你和李絮影是親姐妹,同父異母的姐妹,夏太太將李絮影交給我的時候,就很慎重的拜託我,一定要照顧好她的女兒,或許,你們以後會各歸各位。」「還記不記得你國小的時候,你有去參加少兒組的繪畫比賽,你一直抱怨媽媽為什麼沒有去看你比賽為你加油,可是你知道嗎?後來我是真的有去看你比賽,就偷偷的在人群中觀看,還有那一次鋼琴比賽,我也在比賽的觀眾席裡面,我很慶幸,我的女兒很棒。」太多炸裂的信息襲來,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她的生母居然是養母這件事,更驚訝的是,她一直就很排斥的女生居然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夏庭薇已經太幸運了不是嗎?至少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合上日記本,難怪夏媽一直很鼓勵她了解這本日記,原來,她距離生母的距離是那麼近,夏庭薇,又是你,你的出現是建立在犧牲李絮影之上,「李醫生,該會開會了。」同事前來提醒她記得參加會議,那是一個關於腦水腫的患者的會診,幾位較為知名的腦科專家都到了現場,心緒一直停在那本日記裡面,久久不能平靜。
會議結束,黃昏時間,繞到夏媽的小吃店,來到上海那麼長時間了,真正來到夏媽的小吃店次數屈指可數,好難想像,那個一直被她稱呼為夏媽的人是她的親生母親,「絮影,今天怎麼會過來這裡?」剛好,上一桌客人離席,小的時候就常常覺得玉嫂一定不是她的媽媽,不然為何每一次都偏向夏庭薇,結果應驗了,真的不是媽媽,「夏媽,夏庭薇回去台北了,有她的消息嗎?」「沒有誒,她回去台北之後就沒有聯繫了。」低頭,鼓足勇氣,抬頭,望著自己的生母,「可是我看過那一本日記了,你想過要和我相認嗎?為什麼夏庭薇就是比我幸福?」女兒就站在面前,卻還是沒有勇氣相認,「可是我沒有資格與你相認啊,你不承認我,那也沒有關係。」「媽,你確定不想承認我這個女兒嗎?」親情就在眼前,她必須牢牢握住。「孩子,你和庭薇不一樣,你比她承受了更多的痛苦。」好在母女總算是團圓了,第一次了解到媽媽的定義,那是一種沒有辦法取代的親情。
台北酒吧,何煜澤決定今夜再一次與酒精為伍,錢包里還留有她的照片,事過境遷,不管再多少年,他還是一樣將夏庭薇放置在心中,如果沒有分手,那會不會已經結婚了?關於何父何母喪生的打擊,他已經釋懷,只是一直走不出失戀的陰霾,這場愛情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原則,當他抱著所有的真心找到夏庭薇之時,卻聽見她親口承認了,她有了新的對象,他完蛋了,連再努力一次的機會也沒有了,很諷刺吧?
台北公寓,梳洗過後,打算就寢,電話鈴聲襲來,是來自李絮影,「絮影,我是夏庭薇。」「誒,夏庭薇,沒想到吧,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從一開始你就比我先得到了幸運之神的眷顧,那本日記我已經看完,該輪到你了,或許你會和我一樣震驚,但我希望你有懂,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姐姐,我祝福你和某人有一個好的未來。」李絮影提及的那一本日記她有印象,那是玉嫂的私人物品,可是和她有什麼關係?
隔著一堵牆,坐在地毯上,張淨秋此刻的心情很複雜,剛才上海分公司同僚打電話通知他,公司出了問題,希望他儘快回去上海處理,走出房間,路過她的房間門口,發現她還沒有睡,「夏庭薇,有需要聊聊嗎?」走出房間,她的頭髮散落在肩膀,「我以為你已經睡了。」此刻的她好美,將她壓制在牆上,這樣的姿勢,想要親吻那簡直是輕而易舉,「張淨秋,我以為你不會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與她隔開距離,「我需要回去上海分公司處理公事,大概需要一周時間,你有問題嗎?」「我想留在台北。」果然,答案在他預料之中,「好,你在台北等我,我會儘快回來,明天就出發,冰箱裡面有果汁和麵包,還有水餃,肚子餓了就照顧自己。」將她擁入懷中,至少他還是她的男朋友。
次日醒過來的時候,張淨秋已經出發前往上海,隨意吃了一些吐司和牛奶,出門閒逛,這一間咖啡店在招工,索性,她得到了理想的工作,這裡來來往往的人們,有忙碌的上班族,有閒聊的朋友,抑或是享受獨處的單人世界,好在工作並不繁瑣,她很快就上手。
接連幾天都沒有好好在吃飯,張淨秋忙於工作,沒有實際顧及到她,「庭薇,你還好吧?臉色不是很好誒,有需要去醫院嗎?」「大概是這幾天都沒好好的在吃飯,有些急性腸胃炎。」「好吧,那放你一天的假期,去醫院看看醫生吧。」實在不想要有任何見到何煜澤的可能性,可是急性腸胃炎真的讓她不能安心工作,店長安排了兩個員工將夏庭薇護送至醫院,內科,急診,這一次是真的躲不掉了,好在問診她的人並不是何煜澤,似乎他有事在忙。
「今天何醫師不坐診,感覺好像來看醫生的病人都少了好多。」
「對啊,那些來看診的病人就很故意,怪只怪,何醫師人太帥,醫術又太好。」路過護士站,幾位護士的對話飄入她的耳朵,或許吧,只有遇到何煜澤這個人,她才會略顯失常,躺在病床上,幾位護士剛剛才離開,無事可做,何煜澤應該不會發現夏庭薇剛好住進去了他工作的醫院吧。
開完會,回到診室,與上一位醫生做好了交班,百無聊賴,翻開病曆本,一篇又一篇,最後視線落在夏庭薇三個字上面,會是巧合嗎?繞到病房,她在睡覺,點滴還在繼續,手機就放在床頭柜上,未接來電三個,夏庭薇,真的是你,居然還有膽回來。
睜開眼,這一場跨時代的重逢發生在了他何煜澤工作的地盤,坐起身,下床,打算離開,「夏小姐,點滴還在繼續,你不要命了?躲我也不需要這樣吧?還是我長得很恐怖,讓你想要迴避?」坐回去床邊,對話似乎被終止了,「看來你並沒有任何話要對我說,夏庭薇,你敢偷偷給我跑出醫院就試試看,下班再過來找你算帳。」「何煜澤,為什麼我們不能放過彼此?」「夏庭薇,到底什麼時候,你才可以對自己誠實一點?我等了你幾年,你不可能不知道。」何煜澤走出病房,交代護士站的幾位護士,對那位夏小姐嚴格管控,沒有他的允許不可以出院。
拔掉輸液針,「夏小姐,這邊是醫生給你開的藥,一定要按時吃,回家以後也不可以吃太油膩。」「謝謝。」打算偷偷跑出醫院,「夏小姐,何醫師有交代,沒有他的允許,你不可以離開,為了不占用醫療資源,你可以到護士站稍等何醫師。」交代完畢,護士小姐先行離開,算了,反正何煜澤也不會注意到她,偷偷離開應該沒有關係吧?很成功的從護士站離開了,離成功僅一步,一雙大手拉住了她,「夏小姐,似乎你沒有認真在聽我說的話。」轉過身,不敢看何煜澤的眼睛,鬆開剛剛還是緊握的手,「你有急性腸胃炎,為什麼不多觀察一下?還是說你有很害怕跟我的獨處?」「我可以照顧我自己,不必何醫師費心。」她可以照顧她自己,那為什麼會弄到急性腸胃炎進醫院這一步?看像手錶,距離交班的時間僅剩幾分鐘了,還好,交班的同事有提前過來,拉著夏庭薇走進去診室,換下白袍,交班工作也順利完成,再一次拉過躲在門邊的某人,下停車場,把人塞進去這台車之中,站在門邊,這位夏小姐真的是很笨,「夏小姐,我不希望我的駕駛執照被扣分,所以,請系好安全帶。」直至看見她真的有照做,他才繞過去主駕駛。
奔馳汽車緩緩駛出停車場,這分明不是回家的路,「送我回家就好,謝謝。」「夏庭薇,你真的以為我會笨到要送你回家,讓你獨自一人嗎?」「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不剩什麼可說。」「然後呢?你就躲我,一躲就是五年。」「對不起。」「夏庭薇,我要的不是一句對不起,算了,跟你也說不明白。」對於夏庭薇,何煜澤總結出來,行動比較實際,「你放心,待你急性腸胃炎康復了,我自會放你回家,你不必害怕成這樣,鑑於你的男朋友真的很不稱職,此期間你就住在我家,我來照顧你,把自己交給一個醫生,你應該有信心才對。」「可是為了我,你沒有必要這樣。」「我要怎樣那是我的自由,你可以拒絕我,但是我可以選擇我要怎樣做。」何煜澤有些被惹惱了,夏庭薇只好不做聲。
公寓停車場,停好車,解開安全帶,下車,拉過夏庭薇,按下電梯,上樓,他總是習慣性拉著她跑,卻沒有問過她的意見,電梯內人有些多,她只好靠像何煜澤,某人似乎樂在其中,嘴角漾出了微笑,好像夏庭薇身上的香味一直沒有變,總算是找到她沒有變的證據了,「你好像還沒有正式和我介紹你的男朋友。」「他回去上海處理一些公事,一周之後才會回來。」「然後呢?就放你一個人?誒,夏庭薇,找男朋友是不是應該眼睛擦亮一點呢?」「我跟誰交往似乎沒有必要對你報備。」非常好,夏庭薇終於可以和他好好的對話了,可是關於夏庭薇的事情,他管定了。
電梯停了,拉過愣在原地的某人,打開家門,將人塞進去,「你搬家了。」「對,怎樣,對我的新公寓滿意嗎?」「為什麼你一直沒有去交女朋友?」「就是不想要談戀愛,因為她們都不是夏庭薇。」拖鞋兩雙,刷牙缸兩個,毛巾也是雙人份,可是他並沒有女朋友不是嗎?「牙刷,毛巾,拖鞋都是新的,你可以放心用,晚上你可以睡我的房間,也可以睡客廳,由你自己決定。」他的新公寓被打掃的很乾淨整潔,「冰箱裡面沒有食物了,我去附近的農會看一看,你在家休息一下。」他的公寓很大,很像一個家,可是這裡缺少了一位女主人,如果未來,有一個女生住進來他的公寓,成為了這裡的女主人,她會恭喜他,祝福他。
蜷縮在沙發上,何時睡著的,依然忘記了,轉動鑰匙孔,將購物袋放進去廚房,回到客廳,坐在地毯上,望著那個熟睡的佳人,還好,她回來了,他何煜澤也覺得自己很沒有骨氣,提不起又放不下,可是誰說遇到真愛,有一方勢必要妥協,有一方勢必會犯賤不是真理,有時候遇到真愛,那是自己拿自己都是沒有辦法的一件事,起身,抱起蜷縮在沙發上的夏庭薇,將她抱回臥室,又蓋好被子,輕聲退出臥室,她還處於急性腸胃炎未康復的階段,實在不適合吃的過於油膩,那就煮一些清粥小菜吧,記憶中的夏庭薇還算好養活,如果她還沒有變的話。
其實自從搬進來這所公寓,所有的物品都是雙人份這件事真的和夏庭薇有關,她也是他帶回來這所公寓的第一個女生,好像所有的女生都求之不得與他何煜澤有交集,但是除了夏庭薇,他的個人魅力,她一直在無視,甚至不惜迴避他,想起來真的很慪。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是睡了多久?走出臥室,「睡醒了嗎?我煮了清粥小菜,應該對你恢復急性腸胃炎有幫助,夏庭薇,你真的沒有話想對何煜澤說嗎?他一直在等,「我隨便吃一些牛奶麵包就好,對不起,讓你費心了。」「夏庭薇,你是要我講幾次才會認真聽我說的話?好,我再說一次,你現在的狀況吃那些牛奶麵包只會導致營養不良,我必須好好審視一下,難道你的男朋友一直都是這樣照顧你的嗎?」「我和他快要結婚了,先訂婚,再結婚。」「所以呢?」「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見面了?」氣氛凝固了,「夏庭薇,你有膽再給我說一遍。」低著頭,想逃離何煜澤的公寓,卻又被他抓進了懷裡,「你聽好,我不打算放走你,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我不管你和誰訂婚,結婚,我絕對不撤退。」撥開他的手,下一秒發生的事真的不在她的控制範圍,他吻她,這樣的吻跟記憶中的吻確實很不同,而她也配合了,直至他將她壓制在身下,「夏庭薇,你記住我今晚說的話,我不打算放走你,但是你休想再把我推開,曾經的我要不起你,現在的我,要定了你,希望你把我的話也轉達給你的男朋友。」如果五年前,他對她說這些話,她可能真的會回來,可是現在真的太遲了。
退去她的衣服,這一晚的吻將會刻印在她的腦海里,直至激情散開,她熟睡在他的臂彎,好端端的一頓晚餐,看樣子只能冰在冰箱裡,這樣的溫存久違了,拿過她的手機,退出房間,剛好,有來電,「你好,夏庭薇在休息,不方便接聽電話,有事請說,我來轉達。」「你是誰?庭薇的手機為什麼在你手上?」「夏庭薇急性腸胃炎,現在住院了,我是她的醫生。」對方好像鬆了一口氣,「不是何煜澤就好,嚇死我了。」看來夏庭薇跟新歡提起過他這位舊愛。
掛斷電話之後,一個人又想了很多,這段已成往事的感情到底回來是不是對的?撥通了李絮影的電話,「幹嘛?我在看病歷。」「她再一次成為了我的女人,我該不該不放手?」瞬間來了興致,「所以是夏庭薇?誒,何煜澤,你會不會太慢了?到現在才餓虎撲羊,所以又是什麼事困住了你?」「你怎麼知道我被困住了?」「廢話,還有除了你的佳人和我更懂你的人嗎?到底是什麼事?」「她好像要訂婚了。」「跟她男朋友嗎?我見過那個男生,可是我不覺得夏庭薇有喜歡那個男生超過喜歡你,建議,加快進度,不然,我的大紅包可能就真的要浪費了。」「好吧,那我就比較放心了,你繼續忙,我不打擾你。」嘟~~~~電話被掛斷了,還真的是廢話不多,說完就閃人,洗漱完畢,回到房間,她還在睡,有她在旁邊,他睡的很踏實,「我好愛你,這輩子都不想要和你再分開,我已經等了五年,我一直在等你。」他的呢喃,她都有聽見。
悄悄睜開眼,那是她想忘卻又忘不掉的人,在上海的每一天,她都有在想他,爾後,一個吻降落,要處理很多醫院的病患病情,他一定好幸苦,可是她不可以辜負張淨秋,那是一個真心待她的男人,那就說好,一個星期之後,大家各歸各位。
次日,睡醒之後何煜澤已經去醫院上班了,餐桌上有他公寓的備用鑰匙,還有他煮的清粥小菜,他煮的食物還是和以往一樣,總是可以快速打開她的味蕾,「出門記得帶鑰匙,有事打電話給我。」他還貼心的留有他的電話號碼,撥通那組號碼,「怎樣,留給你的早餐有吃嗎?」「何煜澤,謝謝你照顧我。」「在家等我,晚餐做你喜歡吃的菜。」眼淚滑落,明明知道不能再見面了,還是見面了,而且還再一次成為了他的專屬,那張淨秋該怎麼辦?她又該如何再解釋這段關係?
索性,她離開了他的公寓,在沒有告知何煜澤的前提下,回到與張淨秋的家,剛好,有電話打進來,「庭薇,你還好嗎?我有聽說你住院了,急性腸胃炎,我這邊很快就可以回來台北,很想你。」「我還好,觀察了一夜就回家了。」「那.........你和那個人有再見面嗎?」心漏跳了一拍,「沒有,我沒有與他見面,將來也不會再見面了。」「那就好,不說了,我在忙。」結束通話之後,心情還是不能平復,要離開何煜澤,她也會很痛。
提早下了班,回到家,空無一人,一張字條都沒有,「我回家了,謝謝你的照顧。」夏庭薇又離開了,早就知道,放她一個人太危險,「你在哪裡?把你的地址發給我,我們見面談。」等了很久,很明顯,這條短訊已讀不回,夏庭薇,算你狠,懊惱,很深的懊惱,何煜澤,你這個笨蛋,怎麼會放夏庭薇一個人?偌大個台北,是要去哪裡找人?
大陸,上海,終於鼓起勇氣,再一次打開那本日記本,天知道,她李絮影說服過自己多少遍,才有勇氣面對那一本日記,既然夏媽媽很堅持她去看那本日記,那為何不開開心心接受呢?「親愛的庭薇,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當你看到這一本日記的時候,一切秘密就變的晴朗了,孩子,答應我,不要恨,一定要高興的去擁抱這個事實,我知道你會很難接受,怪只怪我自己膽小,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你,關於你的身世之謎,如果你不信我說的話,醫院留有我的血液DNA,以及你爸爸夏柏川的DNA,你隨時可以來檢驗,你是我們的女兒,很意外吧?那是一個很浪漫的愛情故事,這把年紀了再談到愛情,覺得好麻木,你有權利知道爸爸媽媽的愛情故事,如果你不想承認,那也沒有人會責怪你,可憐的孩子,你受了太多的苦難,現在我準備好了要將我的故事告訴你。」「那時的我還很年輕,剛好巧遇夏柏川,那是一個多雨的季節,好像要將台北一整年的雨水全數傾下,他來我打工的餐廳避雨,他忘記帶雨傘了,那一天剛好我沒有要休假,那時的夏柏川與大多數大學生大差不差,我的家庭貧困潦倒,根本沒有多餘的資金供我念大學,你的外公身體一直不好,家中所有的積蓄都給外公治病了,一次避雨,我和他相識了,他告訴我說,他的家庭條件優越,打算畢業之後就過去家裡的公司幫忙,那時你的爺爺馳騁商場,可以說那個時候夏氏集團做的有聲有色,很多名媛貴族都希望與夏柏川有交集,最好是能夠嫁入夏家,偏偏那時我和你的爸爸處於熱戀期,我們給予了彼此足夠的空間感,是人人羨慕的一對。」「你的爺爺根本不能接受我的家世,他總覺得夏柏川應該匹配名媛貴族,從此衣食無憂,我知道我自己的家世有多配不上夏柏川,可是感情不是說算了就可以算了,我想過要分手,可是他來找我,冒著被逐出家族的風險來找我,於是,我們決定好,再一次,如果你爺爺還是反對我和你爸爸,那麼我們就私奔,他會帶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漁村重新生活,就當我們要私奔,為了私奔而努力的時候,我發現我懷孕了,那個時候醫生有說,你已經兩個月了,沒有辦法,夏柏川也不希望我們的孩子受苦。」「努力了很久,夏家始終沒有要承認我們的關係,甚至你爺爺有把夏柏川關禁閉,導致了我差不多一個星期沒有收到夏柏川的消息,傳聞說他要結婚了,對方是一個書香世家出來的女生,談不上貴族名媛,但一定可以算是名門閨秀,聽說對方的母親年輕時是一個芭蕾舞演員,父親則是在一所國中教書育人,後來芭蕾舞演員因為一場事故,失去了最摯愛的舞台,也失去了那一雙可以跳躍的雙腳,再後來,芭蕾舞演員因為抑鬱而輕生,送過去醫院的時候,以及來不及了,那個名門閨秀就是庭薇的養母,也是李絮影的生母,關於李絮影的生母,那又是另外一段故事,待我再有夏柏川消息的時候,夏庭薇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而夏柏川也確實要結婚了,畢業之後,他便接管了自家的公司,你爺爺非常喜歡這位夏家的媳婦,他們的婚禮是我這輩子都不敢奢望的事情,我抱著還是嬰兒的夏庭薇在夏家門外等了三天,夏柏川的父親終於要見我了,證實夏庭薇與夏柏川有直系親屬關係之後,夏柏川的父親提出了一個想法,以我的家庭條件,夏家是不可能接受,可是又不想委屈了小朋友,所以,夏柏川的爸爸就同意說讓我以玉嫂的身份陪在你身邊,可是你我不能相認,因為夏家非常重視傳宗接代這回事,而且那個時候李絮影的生母試過很多方式,都沒有受孕,所以,只能將夏庭薇交與夏夫人親自撫養,這很殘酷對吧?」「也許是誠意感動了老天,抱養夏庭薇的第二年,夏夫人就有了身孕,那對夫婦為此常常發生爭執,夏柏川更是不能接受李絮影的存在,想要將她棄養在育幼院,因為家中已經有了一位非常可愛又很漂亮的女兒,實在不適合再有一個孩子,我捨不得將夏夫人的至親送過去育幼院,我想要親自撫養那個孩子,索性就讓小朋友跟著我姓李,她叫李絮影,我叫李婉,所以你有了解嗎?李絮影其實是夏柏川與夏太太所生,你卻是我與夏柏川所生,你和李絮影是親姐妹,同父異母的姐妹,夏太太將李絮影交給我的時候,就很慎重的拜託我,一定要照顧好她的女兒,或許,你們以後會各歸各位。」「還記不記得你國小的時候,你有去參加少兒組的繪畫比賽,你一直抱怨媽媽為什麼沒有去看你比賽為你加油,可是你知道嗎?後來我是真的有去看你比賽,就偷偷的在人群中觀看,還有那一次鋼琴比賽,我也在比賽的觀眾席裡面,我很慶幸,我的女兒很棒。」太多炸裂的信息襲來,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她的生母居然是養母這件事,更驚訝的是,她一直就很排斥的女生居然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夏庭薇已經太幸運了不是嗎?至少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合上日記本,難怪夏媽一直很鼓勵她了解這本日記,原來,她距離生母的距離是那麼近,夏庭薇,又是你,你的出現是建立在犧牲李絮影之上,「李醫生,該會開會了。」同事前來提醒她記得參加會議,那是一個關於腦水腫的患者的會診,幾位較為知名的腦科專家都到了現場,心緒一直停在那本日記裡面,久久不能平靜。
會議結束,黃昏時間,繞到夏媽的小吃店,來到上海那麼長時間了,真正來到夏媽的小吃店次數屈指可數,好難想像,那個一直被她稱呼為夏媽的人是她的親生母親,「絮影,今天怎麼會過來這裡?」剛好,上一桌客人離席,小的時候就常常覺得玉嫂一定不是她的媽媽,不然為何每一次都偏向夏庭薇,結果應驗了,真的不是媽媽,「夏媽,夏庭薇回去台北了,有她的消息嗎?」「沒有誒,她回去台北之後就沒有聯繫了。」低頭,鼓足勇氣,抬頭,望著自己的生母,「可是我看過那一本日記了,你想過要和我相認嗎?為什麼夏庭薇就是比我幸福?」女兒就站在面前,卻還是沒有勇氣相認,「可是我沒有資格與你相認啊,你不承認我,那也沒有關係。」「媽,你確定不想承認我這個女兒嗎?」親情就在眼前,她必須牢牢握住。「孩子,你和庭薇不一樣,你比她承受了更多的痛苦。」好在母女總算是團圓了,第一次了解到媽媽的定義,那是一種沒有辦法取代的親情。
台北酒吧,何煜澤決定今夜再一次與酒精為伍,錢包里還留有她的照片,事過境遷,不管再多少年,他還是一樣將夏庭薇放置在心中,如果沒有分手,那會不會已經結婚了?關於何父何母喪生的打擊,他已經釋懷,只是一直走不出失戀的陰霾,這場愛情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原則,當他抱著所有的真心找到夏庭薇之時,卻聽見她親口承認了,她有了新的對象,他完蛋了,連再努力一次的機會也沒有了,很諷刺吧?
台北公寓,梳洗過後,打算就寢,電話鈴聲襲來,是來自李絮影,「絮影,我是夏庭薇。」「誒,夏庭薇,沒想到吧,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從一開始你就比我先得到了幸運之神的眷顧,那本日記我已經看完,該輪到你了,或許你會和我一樣震驚,但我希望你有懂,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姐姐,我祝福你和某人有一個好的未來。」李絮影提及的那一本日記她有印象,那是玉嫂的私人物品,可是和她有什麼關係?
隔著一堵牆,坐在地毯上,張淨秋此刻的心情很複雜,剛才上海分公司同僚打電話通知他,公司出了問題,希望他儘快回去上海處理,走出房間,路過她的房間門口,發現她還沒有睡,「夏庭薇,有需要聊聊嗎?」走出房間,她的頭髮散落在肩膀,「我以為你已經睡了。」此刻的她好美,將她壓制在牆上,這樣的姿勢,想要親吻那簡直是輕而易舉,「張淨秋,我以為你不會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與她隔開距離,「我需要回去上海分公司處理公事,大概需要一周時間,你有問題嗎?」「我想留在台北。」果然,答案在他預料之中,「好,你在台北等我,我會儘快回來,明天就出發,冰箱裡面有果汁和麵包,還有水餃,肚子餓了就照顧自己。」將她擁入懷中,至少他還是她的男朋友。
次日醒過來的時候,張淨秋已經出發前往上海,隨意吃了一些吐司和牛奶,出門閒逛,這一間咖啡店在招工,索性,她得到了理想的工作,這裡來來往往的人們,有忙碌的上班族,有閒聊的朋友,抑或是享受獨處的單人世界,好在工作並不繁瑣,她很快就上手。
接連幾天都沒有好好在吃飯,張淨秋忙於工作,沒有實際顧及到她,「庭薇,你還好吧?臉色不是很好誒,有需要去醫院嗎?」「大概是這幾天都沒好好的在吃飯,有些急性腸胃炎。」「好吧,那放你一天的假期,去醫院看看醫生吧。」實在不想要有任何見到何煜澤的可能性,可是急性腸胃炎真的讓她不能安心工作,店長安排了兩個員工將夏庭薇護送至醫院,內科,急診,這一次是真的躲不掉了,好在問診她的人並不是何煜澤,似乎他有事在忙。
「今天何醫師不坐診,感覺好像來看醫生的病人都少了好多。」
「對啊,那些來看診的病人就很故意,怪只怪,何醫師人太帥,醫術又太好。」路過護士站,幾位護士的對話飄入她的耳朵,或許吧,只有遇到何煜澤這個人,她才會略顯失常,躺在病床上,幾位護士剛剛才離開,無事可做,何煜澤應該不會發現夏庭薇剛好住進去了他工作的醫院吧。
開完會,回到診室,與上一位醫生做好了交班,百無聊賴,翻開病曆本,一篇又一篇,最後視線落在夏庭薇三個字上面,會是巧合嗎?繞到病房,她在睡覺,點滴還在繼續,手機就放在床頭柜上,未接來電三個,夏庭薇,真的是你,居然還有膽回來。
睜開眼,這一場跨時代的重逢發生在了他何煜澤工作的地盤,坐起身,下床,打算離開,「夏小姐,點滴還在繼續,你不要命了?躲我也不需要這樣吧?還是我長得很恐怖,讓你想要迴避?」坐回去床邊,對話似乎被終止了,「看來你並沒有任何話要對我說,夏庭薇,你敢偷偷給我跑出醫院就試試看,下班再過來找你算帳。」「何煜澤,為什麼我們不能放過彼此?」「夏庭薇,到底什麼時候,你才可以對自己誠實一點?我等了你幾年,你不可能不知道。」何煜澤走出病房,交代護士站的幾位護士,對那位夏小姐嚴格管控,沒有他的允許不可以出院。
拔掉輸液針,「夏小姐,這邊是醫生給你開的藥,一定要按時吃,回家以後也不可以吃太油膩。」「謝謝。」打算偷偷跑出醫院,「夏小姐,何醫師有交代,沒有他的允許,你不可以離開,為了不占用醫療資源,你可以到護士站稍等何醫師。」交代完畢,護士小姐先行離開,算了,反正何煜澤也不會注意到她,偷偷離開應該沒有關係吧?很成功的從護士站離開了,離成功僅一步,一雙大手拉住了她,「夏小姐,似乎你沒有認真在聽我說的話。」轉過身,不敢看何煜澤的眼睛,鬆開剛剛還是緊握的手,「你有急性腸胃炎,為什麼不多觀察一下?還是說你有很害怕跟我的獨處?」「我可以照顧我自己,不必何醫師費心。」她可以照顧她自己,那為什麼會弄到急性腸胃炎進醫院這一步?看像手錶,距離交班的時間僅剩幾分鐘了,還好,交班的同事有提前過來,拉著夏庭薇走進去診室,換下白袍,交班工作也順利完成,再一次拉過躲在門邊的某人,下停車場,把人塞進去這台車之中,站在門邊,這位夏小姐真的是很笨,「夏小姐,我不希望我的駕駛執照被扣分,所以,請系好安全帶。」直至看見她真的有照做,他才繞過去主駕駛。
奔馳汽車緩緩駛出停車場,這分明不是回家的路,「送我回家就好,謝謝。」「夏庭薇,你真的以為我會笨到要送你回家,讓你獨自一人嗎?」「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不剩什麼可說。」「然後呢?你就躲我,一躲就是五年。」「對不起。」「夏庭薇,我要的不是一句對不起,算了,跟你也說不明白。」對於夏庭薇,何煜澤總結出來,行動比較實際,「你放心,待你急性腸胃炎康復了,我自會放你回家,你不必害怕成這樣,鑑於你的男朋友真的很不稱職,此期間你就住在我家,我來照顧你,把自己交給一個醫生,你應該有信心才對。」「可是為了我,你沒有必要這樣。」「我要怎樣那是我的自由,你可以拒絕我,但是我可以選擇我要怎樣做。」何煜澤有些被惹惱了,夏庭薇只好不做聲。
公寓停車場,停好車,解開安全帶,下車,拉過夏庭薇,按下電梯,上樓,他總是習慣性拉著她跑,卻沒有問過她的意見,電梯內人有些多,她只好靠像何煜澤,某人似乎樂在其中,嘴角漾出了微笑,好像夏庭薇身上的香味一直沒有變,總算是找到她沒有變的證據了,「你好像還沒有正式和我介紹你的男朋友。」「他回去上海處理一些公事,一周之後才會回來。」「然後呢?就放你一個人?誒,夏庭薇,找男朋友是不是應該眼睛擦亮一點呢?」「我跟誰交往似乎沒有必要對你報備。」非常好,夏庭薇終於可以和他好好的對話了,可是關於夏庭薇的事情,他管定了。
電梯停了,拉過愣在原地的某人,打開家門,將人塞進去,「你搬家了。」「對,怎樣,對我的新公寓滿意嗎?」「為什麼你一直沒有去交女朋友?」「就是不想要談戀愛,因為她們都不是夏庭薇。」拖鞋兩雙,刷牙缸兩個,毛巾也是雙人份,可是他並沒有女朋友不是嗎?「牙刷,毛巾,拖鞋都是新的,你可以放心用,晚上你可以睡我的房間,也可以睡客廳,由你自己決定。」他的新公寓被打掃的很乾淨整潔,「冰箱裡面沒有食物了,我去附近的農會看一看,你在家休息一下。」他的公寓很大,很像一個家,可是這裡缺少了一位女主人,如果未來,有一個女生住進來他的公寓,成為了這裡的女主人,她會恭喜他,祝福他。
蜷縮在沙發上,何時睡著的,依然忘記了,轉動鑰匙孔,將購物袋放進去廚房,回到客廳,坐在地毯上,望著那個熟睡的佳人,還好,她回來了,他何煜澤也覺得自己很沒有骨氣,提不起又放不下,可是誰說遇到真愛,有一方勢必要妥協,有一方勢必會犯賤不是真理,有時候遇到真愛,那是自己拿自己都是沒有辦法的一件事,起身,抱起蜷縮在沙發上的夏庭薇,將她抱回臥室,又蓋好被子,輕聲退出臥室,她還處於急性腸胃炎未康復的階段,實在不適合吃的過於油膩,那就煮一些清粥小菜吧,記憶中的夏庭薇還算好養活,如果她還沒有變的話。
其實自從搬進來這所公寓,所有的物品都是雙人份這件事真的和夏庭薇有關,她也是他帶回來這所公寓的第一個女生,好像所有的女生都求之不得與他何煜澤有交集,但是除了夏庭薇,他的個人魅力,她一直在無視,甚至不惜迴避他,想起來真的很慪。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是睡了多久?走出臥室,「睡醒了嗎?我煮了清粥小菜,應該對你恢復急性腸胃炎有幫助,夏庭薇,你真的沒有話想對何煜澤說嗎?他一直在等,「我隨便吃一些牛奶麵包就好,對不起,讓你費心了。」「夏庭薇,你是要我講幾次才會認真聽我說的話?好,我再說一次,你現在的狀況吃那些牛奶麵包只會導致營養不良,我必須好好審視一下,難道你的男朋友一直都是這樣照顧你的嗎?」「我和他快要結婚了,先訂婚,再結婚。」「所以呢?」「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見面了?」氣氛凝固了,「夏庭薇,你有膽再給我說一遍。」低著頭,想逃離何煜澤的公寓,卻又被他抓進了懷裡,「你聽好,我不打算放走你,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我不管你和誰訂婚,結婚,我絕對不撤退。」撥開他的手,下一秒發生的事真的不在她的控制範圍,他吻她,這樣的吻跟記憶中的吻確實很不同,而她也配合了,直至他將她壓制在身下,「夏庭薇,你記住我今晚說的話,我不打算放走你,但是你休想再把我推開,曾經的我要不起你,現在的我,要定了你,希望你把我的話也轉達給你的男朋友。」如果五年前,他對她說這些話,她可能真的會回來,可是現在真的太遲了。
退去她的衣服,這一晚的吻將會刻印在她的腦海里,直至激情散開,她熟睡在他的臂彎,好端端的一頓晚餐,看樣子只能冰在冰箱裡,這樣的溫存久違了,拿過她的手機,退出房間,剛好,有來電,「你好,夏庭薇在休息,不方便接聽電話,有事請說,我來轉達。」「你是誰?庭薇的手機為什麼在你手上?」「夏庭薇急性腸胃炎,現在住院了,我是她的醫生。」對方好像鬆了一口氣,「不是何煜澤就好,嚇死我了。」看來夏庭薇跟新歡提起過他這位舊愛。
掛斷電話之後,一個人又想了很多,這段已成往事的感情到底回來是不是對的?撥通了李絮影的電話,「幹嘛?我在看病歷。」「她再一次成為了我的女人,我該不該不放手?」瞬間來了興致,「所以是夏庭薇?誒,何煜澤,你會不會太慢了?到現在才餓虎撲羊,所以又是什麼事困住了你?」「你怎麼知道我被困住了?」「廢話,還有除了你的佳人和我更懂你的人嗎?到底是什麼事?」「她好像要訂婚了。」「跟她男朋友嗎?我見過那個男生,可是我不覺得夏庭薇有喜歡那個男生超過喜歡你,建議,加快進度,不然,我的大紅包可能就真的要浪費了。」「好吧,那我就比較放心了,你繼續忙,我不打擾你。」嘟~~~~電話被掛斷了,還真的是廢話不多,說完就閃人,洗漱完畢,回到房間,她還在睡,有她在旁邊,他睡的很踏實,「我好愛你,這輩子都不想要和你再分開,我已經等了五年,我一直在等你。」他的呢喃,她都有聽見。
悄悄睜開眼,那是她想忘卻又忘不掉的人,在上海的每一天,她都有在想他,爾後,一個吻降落,要處理很多醫院的病患病情,他一定好幸苦,可是她不可以辜負張淨秋,那是一個真心待她的男人,那就說好,一個星期之後,大家各歸各位。
次日,睡醒之後何煜澤已經去醫院上班了,餐桌上有他公寓的備用鑰匙,還有他煮的清粥小菜,他煮的食物還是和以往一樣,總是可以快速打開她的味蕾,「出門記得帶鑰匙,有事打電話給我。」他還貼心的留有他的電話號碼,撥通那組號碼,「怎樣,留給你的早餐有吃嗎?」「何煜澤,謝謝你照顧我。」「在家等我,晚餐做你喜歡吃的菜。」眼淚滑落,明明知道不能再見面了,還是見面了,而且還再一次成為了他的專屬,那張淨秋該怎麼辦?她又該如何再解釋這段關係?
索性,她離開了他的公寓,在沒有告知何煜澤的前提下,回到與張淨秋的家,剛好,有電話打進來,「庭薇,你還好嗎?我有聽說你住院了,急性腸胃炎,我這邊很快就可以回來台北,很想你。」「我還好,觀察了一夜就回家了。」「那.........你和那個人有再見面嗎?」心漏跳了一拍,「沒有,我沒有與他見面,將來也不會再見面了。」「那就好,不說了,我在忙。」結束通話之後,心情還是不能平復,要離開何煜澤,她也會很痛。
提早下了班,回到家,空無一人,一張字條都沒有,「我回家了,謝謝你的照顧。」夏庭薇又離開了,早就知道,放她一個人太危險,「你在哪裡?把你的地址發給我,我們見面談。」等了很久,很明顯,這條短訊已讀不回,夏庭薇,算你狠,懊惱,很深的懊惱,何煜澤,你這個笨蛋,怎麼會放夏庭薇一個人?偌大個台北,是要去哪裡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