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我不為人師
肖不危徹夜仔細研究了老陳留下的宮門規條和地圖。規條內容倒是沒什麼稀奇，無外乎忠於宗門、不可內鬥之類的老生常談。
倒是那一掌地圖，比現代的智能地圖還要厲害，地圖上泛著紅光的地界，皆是禁區，胡亂進入可能有生命之危。然而，這地圖會隨著弟子的能力增長，逐漸解鎖新的區域，猶如一個動態的修行導航。
看著地圖上的一片紅海，肖不危頓覺窒息。眼下，他能駐足的地方，也就只有無問處和三衍道場。
他盯著地圖嘆了口氣，轉頭在識海里呼喚系統：「系統，你至今就頒布了一個新手任務。按理說正常系統不是有一堆主線任務，幫助玩家成長的嗎？」
系統懶洋洋回應：「本系統是那種如斯普通的系統嗎？」
肖不危冷笑：「那你比如斯普通的系統還要沒用，要錢沒錢，要任務沒任務。」
系統也冷笑回敬：「很好，你引起了本系統的注意了。」
隨即，一道任務提示躍然識海：
【新手任務二·進入鑄形境】
肖不危被系統不要臉的操作驚到了，「你就這麼把任務一擱，也不給個指南什麼的嗎？」
系統不屑道：「那你找如斯厲害的系統要指南去。」
肖不危無奈氣結，翻身倒頭躺下。他本想靜心試著感應真氣元力，呼吸了兩口，倒是沒感應到什麼，反而很快墜入了好眠。
清晨之時，金屬擊鳴聲不絕於耳，硬生生地把肖不危從夢裡震醒。他翻身一睜眼，就看到一道青蔥的身影坐在窗框上，修長的腿悠閒地晃著，眼神嫌棄地盯著窗外。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窗外那叫一個鐵火交織。
只見魚八水在院中忙碌，左手持著著一塊巨石，右手壓著一把六尺長劍，都像拿著根竹片似的，掄圓了朝劍身猛砸，這樣水靈靈的就在院子那石案上錘鍊起來。
幽幽庭院，瞬間成了煉器工坊，但架不住那石案還真的經受得住這蠻力。
值得一提的是那劍幾乎比魚八水還要高，纖長的劍身卻透著沉重，散發出幽幽的水光，
魚八水半裸著上身，肌肉線條在晨光中清晰分明，揮動著大石，力道十足。他打劍的手法是一個粗獷霸道，每一下錘落都仿佛蘊藏著無盡的氣勁，似要將這劍身擊入石案。
金屬與石案碰撞，火星飛濺，聲聲鏗然。
青衣人輕哼一聲：「蠻漢兒。」
他轉回頭，瞥了肖不危一眼，聲音中滿滿的嫌棄：「普常弟子早卯便赴各道場聽講，更別說那些天賦卓絕的大家弟子，莫不是閉關修煉，便是遠赴險地磨礪自身。」
他一指窗外，「再看這位，雖有些異於常人，倒也算盡心。」
肖不危還處于震驚中，問：「這位兄台，請問你是？這不是單人宿舍嗎？請問你在我的廂房裡是？」
青衣人上下打量他，語氣慢條斯理：「你是我見過能一覺睡到辰時末的弟子，真是罕見得很。倒也佩服你的泰然處之。」
肖不危還未反應過來，青衣人似是自言自語般輕聲道：「原本我以為你不過是個普通控著風元力的小娃娃，沒想到我竟然也會看走眼。」
「法玄數千年來，未曾見過如此與真氣親近的人。要不是看在你這份天賦上，我也懶得多管閒事。」他嗤聲：「昨夜你貪吸真氣，若非我幫你稍微淨化，你早就被那些濁氣嗆死。如此一來，太淵宮幾世英名，怕是要因你這吸氣也能死的蠢事一同毀掉了。」
他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嘖，太淵的弟子，要死，也該死得其所，決不能死得如此窩囊。」
肖不危愣了，聽喜不聽憂，如今他對各種嘲諷都能自動免疫了，「我睡著了還能聚氣？」
青衣人聽之無言，只見他的身形猛然一閃，青光縈繞間，竟化作一截青木枝！那枝條青翠碧透，如同雕琢而成的玉器，那叫一個無害。
然而，這看似柔和的青木枝直直插進床板，破開木屑橫飛，竟把肖不危的床架整個打碎，床塌了一半。
更要命的是，那青木枝頂端正插在肖不危的雙腿間，一片殺氣騰騰。
「誒誒誒！大兄弟！不是，大木條！」肖不危沒想到青衣人反應如此激烈，嚇得猛縮雙腿，想後退卻沒想到撞上塌掉的木架，又被彈回來，整個人直挺挺地癱在塌陷的木堆中，滿臉驚恐。
系統此刻在識海里看戲，笑得前仰後合：「這青木條兒有點意思。」
青木枝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動，悠悠道：「你倒是能聚來大量的真氣，然其純度混雜，量亦難控，終究是粗淺之法。能勉強一用，但離至純至淨仍有千里之遙。」
「這讓我可不太滿意。」青木枝向不該去的方向，步步進逼。
肖不危頭皮發麻，冷汗涔涔，「這位青木、這位大哥！想想我這幾千年難得一見的能力，實在有話好說，麻煩您先把自己拔出來？」
青木枝聞言細想，然後緩緩拔出，然後在肖不危的面前搖晃，道：「你真氣聚得越多，吸收的渾濁氣息也便越多，若不淨化，你早晚會自食其果。」
青木枝的語氣輕鬆，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容肖不危忽視。
肖不危頭皮發麻，緊張地看著他，「那......我進善一下？」
青木枝輕笑，宛如一根調皮的木條，「進善？你這般引動真氣，囫圇吞棗似的，簡直在浪費天地間清靈的氣息。」
「不過，你倒是有點用的。瞧你這引動真氣，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呼吸之間便能匯聚其氣。上一個我見的已經是——」
話語戛然而止。
青木枝話鋒一轉，「現在我許你一個好差事。我可教予你如何分清、濁二氣。然，你需在清晨時給予我清氣滋養，夜晚則以濁氣助我沉眠。」
肖不危愣了一下，再仔細打量片葉不生的青木枝，轉念一想，這沒有葉子也能光合作用嗎？
然而他也別無他選，有師勝無師，這青木枝算是有求於他，總比干話系統來得有用，他連連答應道：「前輩說一就是一。」
青木枝滿意地點了點頭，枝條輕輕搖動，「我就喜歡聽話的。來，靜心，聽我傳法。」
說完，他的枝條微微一抖，開始低聲吟誦法訣：「四氣入引，陰陽互衍，陽清陰濁，相生泰分。」
系統這時道：「小廢物，你撞大運了。這木條所引動的正是沉戈峰的大衍五行息法法訣！」
系統難得激動：「免費的！」
這下肖不危真的哭笑不得了。
此時，只見廂房中飄起點點銀光，躍然地匯聚在青木枝前，漸漸上分白光，下分墨點，如太極雙魚圖。白光閃耀，純淨而冰涼，觸手探去，涼意從指尖傳遞，貫通全身，仿佛每一條筋脈都被涓涓清泉洗滌；而墨色部分，則如污泥般緩緩纏繞於他膝下，給他加諸沉重的枷鎖，讓他深感陷入泥沼。
清氣與濁氣在肖不危體內交鋒，洗滌與染污的力量相互交織，劇烈的疼痛如同火燒蝕骨，幾乎讓他無法忍受。隨著痛苦蔓延，他不由自主地跪伏在地，身心俱疲。
「記住這痛了嗎？」青木枝的聲音輕鬆且平靜，宛如詢問無關緊要的瑣事。
「記住了——」肖不危咬緊牙關，幾乎是擠出這三字，聲音沙啞，卻堅定不移。
「你現在這副小身板，至陽至陰至純的力量足以要了你的小命。」青木枝低嗤，「合該先讓你嘗嘗痛的滋味，教你不敢再胡亂來。」
話音剛落，青木枝輕輕一揮，那侵入肖不危體內的清濁二氣隨即消散。痛感瞬間減輕，肖不危深深地呼吸了幾次，稍作平靜後，他近乎癱軟地跪坐在地上，抬起頭，眼神炯炯，胸口起伏。他緊握雙拳，決然地開口：「請——收我為徒！」
此言一出，青木枝略微一愣，竟被這突如其來的請求驚到了。
他看著肖不危那迫切的眼神，原本戲謔的神色漸漸消失，語氣變得異常莊嚴：「不必如此。
「我，不為人師。」
他稍微頓了頓，輕輕地揮了揮枝條，神色平和，卻也透露出一股無形的威嚴。
「我乃自沉戈峰來，名喚——沐景。」
窗外的打鐵之聲，應聲停息。
倒是那一掌地圖，比現代的智能地圖還要厲害，地圖上泛著紅光的地界，皆是禁區，胡亂進入可能有生命之危。然而，這地圖會隨著弟子的能力增長，逐漸解鎖新的區域，猶如一個動態的修行導航。
看著地圖上的一片紅海，肖不危頓覺窒息。眼下，他能駐足的地方，也就只有無問處和三衍道場。
他盯著地圖嘆了口氣，轉頭在識海里呼喚系統：「系統，你至今就頒布了一個新手任務。按理說正常系統不是有一堆主線任務，幫助玩家成長的嗎？」
系統懶洋洋回應：「本系統是那種如斯普通的系統嗎？」
肖不危冷笑：「那你比如斯普通的系統還要沒用，要錢沒錢，要任務沒任務。」
系統也冷笑回敬：「很好，你引起了本系統的注意了。」
隨即，一道任務提示躍然識海：
【新手任務二·進入鑄形境】
肖不危被系統不要臉的操作驚到了，「你就這麼把任務一擱，也不給個指南什麼的嗎？」
系統不屑道：「那你找如斯厲害的系統要指南去。」
肖不危無奈氣結，翻身倒頭躺下。他本想靜心試著感應真氣元力，呼吸了兩口，倒是沒感應到什麼，反而很快墜入了好眠。
清晨之時，金屬擊鳴聲不絕於耳，硬生生地把肖不危從夢裡震醒。他翻身一睜眼，就看到一道青蔥的身影坐在窗框上，修長的腿悠閒地晃著，眼神嫌棄地盯著窗外。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窗外那叫一個鐵火交織。
只見魚八水在院中忙碌，左手持著著一塊巨石，右手壓著一把六尺長劍，都像拿著根竹片似的，掄圓了朝劍身猛砸，這樣水靈靈的就在院子那石案上錘鍊起來。
幽幽庭院，瞬間成了煉器工坊，但架不住那石案還真的經受得住這蠻力。
值得一提的是那劍幾乎比魚八水還要高，纖長的劍身卻透著沉重，散發出幽幽的水光，
魚八水半裸著上身，肌肉線條在晨光中清晰分明，揮動著大石，力道十足。他打劍的手法是一個粗獷霸道，每一下錘落都仿佛蘊藏著無盡的氣勁，似要將這劍身擊入石案。
金屬與石案碰撞，火星飛濺，聲聲鏗然。
青衣人輕哼一聲：「蠻漢兒。」
他轉回頭，瞥了肖不危一眼，聲音中滿滿的嫌棄：「普常弟子早卯便赴各道場聽講，更別說那些天賦卓絕的大家弟子，莫不是閉關修煉，便是遠赴險地磨礪自身。」
他一指窗外，「再看這位，雖有些異於常人，倒也算盡心。」
肖不危還處于震驚中，問：「這位兄台，請問你是？這不是單人宿舍嗎？請問你在我的廂房裡是？」
青衣人上下打量他，語氣慢條斯理：「你是我見過能一覺睡到辰時末的弟子，真是罕見得很。倒也佩服你的泰然處之。」
肖不危還未反應過來，青衣人似是自言自語般輕聲道：「原本我以為你不過是個普通控著風元力的小娃娃，沒想到我竟然也會看走眼。」
「法玄數千年來，未曾見過如此與真氣親近的人。要不是看在你這份天賦上，我也懶得多管閒事。」他嗤聲：「昨夜你貪吸真氣，若非我幫你稍微淨化，你早就被那些濁氣嗆死。如此一來，太淵宮幾世英名，怕是要因你這吸氣也能死的蠢事一同毀掉了。」
他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嘖，太淵的弟子，要死，也該死得其所，決不能死得如此窩囊。」
肖不危愣了，聽喜不聽憂，如今他對各種嘲諷都能自動免疫了，「我睡著了還能聚氣？」
青衣人聽之無言，只見他的身形猛然一閃，青光縈繞間，竟化作一截青木枝！那枝條青翠碧透，如同雕琢而成的玉器，那叫一個無害。
然而，這看似柔和的青木枝直直插進床板，破開木屑橫飛，竟把肖不危的床架整個打碎，床塌了一半。
更要命的是，那青木枝頂端正插在肖不危的雙腿間，一片殺氣騰騰。
「誒誒誒！大兄弟！不是，大木條！」肖不危沒想到青衣人反應如此激烈，嚇得猛縮雙腿，想後退卻沒想到撞上塌掉的木架，又被彈回來，整個人直挺挺地癱在塌陷的木堆中，滿臉驚恐。
系統此刻在識海里看戲，笑得前仰後合：「這青木條兒有點意思。」
青木枝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動，悠悠道：「你倒是能聚來大量的真氣，然其純度混雜，量亦難控，終究是粗淺之法。能勉強一用，但離至純至淨仍有千里之遙。」
「這讓我可不太滿意。」青木枝向不該去的方向，步步進逼。
肖不危頭皮發麻，冷汗涔涔，「這位青木、這位大哥！想想我這幾千年難得一見的能力，實在有話好說，麻煩您先把自己拔出來？」
青木枝聞言細想，然後緩緩拔出，然後在肖不危的面前搖晃，道：「你真氣聚得越多，吸收的渾濁氣息也便越多，若不淨化，你早晚會自食其果。」
青木枝的語氣輕鬆，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容肖不危忽視。
肖不危頭皮發麻，緊張地看著他，「那......我進善一下？」
青木枝輕笑，宛如一根調皮的木條，「進善？你這般引動真氣，囫圇吞棗似的，簡直在浪費天地間清靈的氣息。」
「不過，你倒是有點用的。瞧你這引動真氣，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呼吸之間便能匯聚其氣。上一個我見的已經是——」
話語戛然而止。
青木枝話鋒一轉，「現在我許你一個好差事。我可教予你如何分清、濁二氣。然，你需在清晨時給予我清氣滋養，夜晚則以濁氣助我沉眠。」
肖不危愣了一下，再仔細打量片葉不生的青木枝，轉念一想，這沒有葉子也能光合作用嗎？
然而他也別無他選，有師勝無師，這青木枝算是有求於他，總比干話系統來得有用，他連連答應道：「前輩說一就是一。」
青木枝滿意地點了點頭，枝條輕輕搖動，「我就喜歡聽話的。來，靜心，聽我傳法。」
說完，他的枝條微微一抖，開始低聲吟誦法訣：「四氣入引，陰陽互衍，陽清陰濁，相生泰分。」
系統這時道：「小廢物，你撞大運了。這木條所引動的正是沉戈峰的大衍五行息法法訣！」
系統難得激動：「免費的！」
這下肖不危真的哭笑不得了。
此時，只見廂房中飄起點點銀光，躍然地匯聚在青木枝前，漸漸上分白光，下分墨點，如太極雙魚圖。白光閃耀，純淨而冰涼，觸手探去，涼意從指尖傳遞，貫通全身，仿佛每一條筋脈都被涓涓清泉洗滌；而墨色部分，則如污泥般緩緩纏繞於他膝下，給他加諸沉重的枷鎖，讓他深感陷入泥沼。
清氣與濁氣在肖不危體內交鋒，洗滌與染污的力量相互交織，劇烈的疼痛如同火燒蝕骨，幾乎讓他無法忍受。隨著痛苦蔓延，他不由自主地跪伏在地，身心俱疲。
「記住這痛了嗎？」青木枝的聲音輕鬆且平靜，宛如詢問無關緊要的瑣事。
「記住了——」肖不危咬緊牙關，幾乎是擠出這三字，聲音沙啞，卻堅定不移。
「你現在這副小身板，至陽至陰至純的力量足以要了你的小命。」青木枝低嗤，「合該先讓你嘗嘗痛的滋味，教你不敢再胡亂來。」
話音剛落，青木枝輕輕一揮，那侵入肖不危體內的清濁二氣隨即消散。痛感瞬間減輕，肖不危深深地呼吸了幾次，稍作平靜後，他近乎癱軟地跪坐在地上，抬起頭，眼神炯炯，胸口起伏。他緊握雙拳，決然地開口：「請——收我為徒！」
此言一出，青木枝略微一愣，竟被這突如其來的請求驚到了。
他看著肖不危那迫切的眼神，原本戲謔的神色漸漸消失，語氣變得異常莊嚴：「不必如此。
「我，不為人師。」
他稍微頓了頓，輕輕地揮了揮枝條，神色平和，卻也透露出一股無形的威嚴。
「我乃自沉戈峰來，名喚——沐景。」
窗外的打鐵之聲，應聲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