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古城遺蹟
黑漆漆的古屋，被火光照亮了，眾人各自躺在睡袋上歇息。
吳言帶著風鏡包著頭巾趴在入口處，放哨警戒。
狂風怒吼著，捲起漫天黃沙，發出嗚嗚的聲響。
火堆邊，葉亦心猛地站起，因為動作太大，她的頭重重地撞在了低矮的房樑上。
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她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房樑上的灰塵和細沙簌簌落下，底下的人風鏡進屋就已摘下，頓時被迷了眼睛。
「哎呦！」
胖子揉著眼睛，瓮聲瓮氣地問道：「我說小葉同志，你這是怎麼了？把我們嚇了一大跳！」
雪莉楊也揉著眼睛，關切地問道：「小葉，是不是做噩夢了？沒事吧？」
薩帝鵬也跟著嘟囔道：「葉亦心，你這是發什麼神經。」
葉亦心顫抖的聲音叫道：「右邊牆角躺著一具死屍！」
「死屍？」
郝愛國揉著被沙子迷住的眼睛：「你個小葉，一驚一乍的幹什麼？咱們考古隊什麼沒見過，死人骨頭更是家常便飯，用得著怕個死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見了什麼妖魔鬼怪呢。」
葉亦心捂著被撞疼的額頭，又揉著眼睛地向郝愛國道歉：「郝老師，真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冷不丁瞧見牆角有副人骨，被嚇了一跳，這才撞到了房梁，讓大家迷了眼睛。我真沒想到這屋裡會有死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她又低聲重複了一遍：「對不起，對不起。」
吳言回頭望去，見胡八一也揉著眼睛，接著，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準備擦掉迷了眼睛的沙子，結果用力過猛，唾沫飛了出去。
正好落在了雪莉楊的頭上，雪莉楊卻渾然不覺，還在揉眼睛。
吳言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想笑，但又不好笑出聲，於是強忍著笑意，肩膀一聳一聳地抖動起來。
胡八一見雪莉楊沒注意到自己吐在她頭上的唾沫星子，這才鬆了口氣，趕緊從背包里掏出手電筒，貓著腰快步走到牆邊查看葉亦心所說的死屍。
借著手電筒的光線，一具白骨赫然出現在胡八一眼前。
「還真是副死人骨！下半身被埋在沙里啦！」
王胖子湊上前，用手電筒照了照，說道：「這玩意兒咋一看的話，還是挺嚇人的，怪不得小葉同志叫那麼大聲。」
「行了，就一副骨頭，沒什麼事，大家吃點休息。」胡八一說著拿出肉乾罐頭白酒分給眾人。
「行了，就一副骨頭架子，沒什麼事了。」
胡八一說著從物資里翻出肉乾、罐頭和白酒：「來來來，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好好休息休息，養足精神等黑沙暴過去了繼續趕路。」
他一邊說，一邊將食物和酒分給眾人。
「老胡，我跟你說，剛才我們仨搬物資的時候，你猜怎麼著？在一間破屋裡發現一群黃羊，膘肥體壯的，看著就流口水！」
王胖子咬著肉乾，含糊不清地說道：「等會兒我帶上傢伙，去打兩隻回來，咱們也改善改善伙食，吃頓好的！」
眾人眼睛一亮，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肥美黃羊肉的香味，再看手中的肉乾，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甚至有人默默地將咬了一半的肉乾放回了口袋，準備留著肚子吃黃羊肉。
安力滿一聽，擺手堅決不同意：「不行的嘛，這槍聲一響，會把藏在附近的野獸都嚇跑的嘛，它們跑出去就會被活活埋在魔鬼的黑沙暴里的嘛，我們和那些動物們一樣的嘛，都是胡大開恩，才能來這裡躲藏嘛，你不可以這麼樣的嘛。」
眾人覺得安力滿說得有道理，畢竟現在還有肉乾可以充飢，沒必要為了口腹之慾就趕盡殺絕。想到這裡，大家心裡多少有些慚愧，又掏出肉乾，默默地啃了起來。
不一會，胡八一打開了話匣子，興致勃勃地講起了自己當年參軍打仗的經歷，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戰場上的種種驚險場面。
眾人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驚嘆聲，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也隨之熱烈起來。
「吳大哥，我來替你。」楚健說道，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
一路上吳言也沒跟他們說起自己的年紀，楚健他們幾個學生以為已經工作了的吳言肯定比他們大，因此一直以「大哥」相稱。
「行，你小心點兒。」
吳言說著，將手中的獵槍遞給楚健，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向胡八一、王胖子。
他們二人正在把白骨搬到角落裡，準備挖坑。
「這骨架子有古怪。」
吳言走到胡八一和王胖子身邊，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那具白骨，沉聲說道。
「怎麼古怪了？」王胖子停下動作，抬頭問道。
「普通動物撕咬獵物，骨頭上必定會留下齒痕，但這骨頭上光滑如鏡，一點痕跡都沒有。」吳言指著白骨說道。
「哎，老吳，你眼力不錯啊！」
胡八一讚嘆了一句，從兜里掏出手電筒，對著那堆白骨仔細照了起來。
「還真是，骨頭上乾乾淨淨的，一點牙印子都沒有。奇了怪了，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造成的？」
「我料想不差的話，應該是沙漠行軍蟻。」
吳言語氣凝重道：「這種螞蟻體型巨大，攻擊性極強，能瞬間將獵物啃食殆盡，連肉沫渣子都不剩。」
「真的假的，這什麼沙漠螞蟻這麼厲害。」王胖子驚呼道。
「吳先生說的沒錯，沙漠行軍蟻的確可怕。」
雪莉楊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邊上，語氣嚴肅地說道。
「沙漠行軍蟻一群有幾百萬隻，它們行動迅速，就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而且它們顎齒鋒利，能夠輕易撕開獵物的皮肉，就算是大型動物，也難逃它們的毒手。」
「那要是人碰上了，豈不是……」王胖子咽了口唾沫，不敢再說下去。
「後果就跟這幅骨架子一樣。」
雪莉楊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不過行軍蟻屬於遷移類的螞蟻，就是沒有固定的住所，它們是不是還在附近就不得而知了。」
「老吳，你覺得這行軍蟻還在附近嗎？」胡八一問道。
吳言說道：「我覺得還在，而且很可能就在我們周圍。你想，這地方四面都是沙漠，就這遺蹟能躲避風沙，附近動物遇到沙暴都得往這裡跑。」
王胖子插嘴道：「可不是嘛，就跟咱們似的。」
吳言點點頭，繼續說道：「這地方簡直就是個天然的避難所，對於行軍蟻來說，食物充足，又安全，它們沒道理離開這裡。」
「這麼說，咱們得小心點兒了。」胡八一神色凝重地說道。
王胖子在一旁插不上話，便拿起工兵鏟，往沙地里一頓挖。
沒挖幾下，只聽「鏗」的一聲，鏟子像是碰到了硬物。
王胖子撥開覆蓋在上面的沙土，定睛一看，露出一塊黑乎乎的石頭。
他疑惑地用工兵鏟往兩側再挖了幾下，卻沒再挖到石頭。
郝愛國等人見狀，也好奇地湊過來幫忙，眾人一起動手，將那塊「石頭」周圍的沙土挖開半米多深，發現這根本不是石頭，竟是一個黑色石像的人頭！
陳教授看了看，對郝愛國說：「愛國啊，你瞧瞧，這石像的雕刻風格，是不是有點眼熟？」
郝愛國連忙放下手中的工具，戴上近視眼鏡，蹲下身子，湊近石像仔細觀察起來。
「哎，還真是，這雕工，這造型……XJ出土過一處千棺墳，那墓中也有和這一模一樣的石人，眼睛非常突出，異於常人，這應該是叫巨瞳石像。」
葉亦心薩帝鵬從沒見過這種巨瞳石像，立刻掏出筆和本子，一邊仔細地描摹石像的形狀和紋路，一邊興奮地討論著。
「這石像底下肯定還有身子，咱們把它挖出來看看！」葉亦心迫不及待地說道。
「是啊，挖出來看看！」
薩帝鵬附和道：「說不定這石像下面是個巨大的外星人雕像！要是真有那麼大，回頭咱們得合個影！」
郝愛國笑著阻止了他們：「今天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明天等沙暴停了，咱們再好好清理一下這大屋裡的沙子，看看還有什麼新的發現。」
他接著又給學生們講了一些關於巨瞳石像的考古知識，安撫他們激動的心情。
胡八一和王胖子只好又換了一處地方，挖了個沙坑，將那具白骨掩埋，在上面堆了幾塊石頭，算是給這具不知名的骸骨立了個簡易的墳冢。
吳言啃了兩片肉乾，喝了些水，鑽進睡袋中閉目養神，四個小時後又輪到他放哨，得抓緊時間休息。
輪到胡八一接替楚健放哨，其餘睏倦的眾人紛紛鑽進各自的睡袋。
屋內靜悄悄的，只有些打呼嚕聲迴蕩在空曠的空間裡。
外邊的天已經黑透了，不見一絲光亮，像是被濃墨浸染過一般。風聲依舊狂暴，如同無數魔鬼在夜空中哭嚎，尖利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不時有細沙穿過屋頂的窟窿，簌簌落下，這風若是再不停歇，恐怕這古城很快就要被漫天黃沙吞沒了。
睡袋裡溫暖舒適，吳言迷迷糊糊中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是有人在起身走動，不一會傳來說話的聲音。
他凝神細聽，原來是胡八一和雪莉楊在聊天，內容都是些雪莉楊的家族往事，吳言聽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趣，於是封閉了自己的聽覺，轉個身沉沉睡去。
吳言帶著風鏡包著頭巾趴在入口處，放哨警戒。
狂風怒吼著，捲起漫天黃沙，發出嗚嗚的聲響。
火堆邊，葉亦心猛地站起，因為動作太大，她的頭重重地撞在了低矮的房樑上。
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她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房樑上的灰塵和細沙簌簌落下，底下的人風鏡進屋就已摘下，頓時被迷了眼睛。
「哎呦！」
胖子揉著眼睛，瓮聲瓮氣地問道：「我說小葉同志，你這是怎麼了？把我們嚇了一大跳！」
雪莉楊也揉著眼睛，關切地問道：「小葉，是不是做噩夢了？沒事吧？」
薩帝鵬也跟著嘟囔道：「葉亦心，你這是發什麼神經。」
葉亦心顫抖的聲音叫道：「右邊牆角躺著一具死屍！」
「死屍？」
郝愛國揉著被沙子迷住的眼睛：「你個小葉，一驚一乍的幹什麼？咱們考古隊什麼沒見過，死人骨頭更是家常便飯，用得著怕個死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見了什麼妖魔鬼怪呢。」
葉亦心捂著被撞疼的額頭，又揉著眼睛地向郝愛國道歉：「郝老師，真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冷不丁瞧見牆角有副人骨，被嚇了一跳，這才撞到了房梁，讓大家迷了眼睛。我真沒想到這屋裡會有死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她又低聲重複了一遍：「對不起，對不起。」
吳言回頭望去，見胡八一也揉著眼睛，接著，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準備擦掉迷了眼睛的沙子，結果用力過猛，唾沫飛了出去。
正好落在了雪莉楊的頭上，雪莉楊卻渾然不覺，還在揉眼睛。
吳言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想笑，但又不好笑出聲，於是強忍著笑意，肩膀一聳一聳地抖動起來。
胡八一見雪莉楊沒注意到自己吐在她頭上的唾沫星子，這才鬆了口氣，趕緊從背包里掏出手電筒，貓著腰快步走到牆邊查看葉亦心所說的死屍。
借著手電筒的光線，一具白骨赫然出現在胡八一眼前。
「還真是副死人骨！下半身被埋在沙里啦！」
王胖子湊上前，用手電筒照了照，說道：「這玩意兒咋一看的話，還是挺嚇人的，怪不得小葉同志叫那麼大聲。」
「行了，就一副骨頭，沒什麼事，大家吃點休息。」胡八一說著拿出肉乾罐頭白酒分給眾人。
「行了，就一副骨頭架子，沒什麼事了。」
胡八一說著從物資里翻出肉乾、罐頭和白酒：「來來來，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好好休息休息，養足精神等黑沙暴過去了繼續趕路。」
他一邊說，一邊將食物和酒分給眾人。
「老胡，我跟你說，剛才我們仨搬物資的時候，你猜怎麼著？在一間破屋裡發現一群黃羊，膘肥體壯的，看著就流口水！」
王胖子咬著肉乾，含糊不清地說道：「等會兒我帶上傢伙，去打兩隻回來，咱們也改善改善伙食，吃頓好的！」
眾人眼睛一亮，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肥美黃羊肉的香味，再看手中的肉乾，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甚至有人默默地將咬了一半的肉乾放回了口袋，準備留著肚子吃黃羊肉。
安力滿一聽，擺手堅決不同意：「不行的嘛，這槍聲一響，會把藏在附近的野獸都嚇跑的嘛，它們跑出去就會被活活埋在魔鬼的黑沙暴里的嘛，我們和那些動物們一樣的嘛，都是胡大開恩，才能來這裡躲藏嘛，你不可以這麼樣的嘛。」
眾人覺得安力滿說得有道理，畢竟現在還有肉乾可以充飢，沒必要為了口腹之慾就趕盡殺絕。想到這裡，大家心裡多少有些慚愧，又掏出肉乾，默默地啃了起來。
不一會，胡八一打開了話匣子，興致勃勃地講起了自己當年參軍打仗的經歷，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戰場上的種種驚險場面。
眾人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驚嘆聲，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也隨之熱烈起來。
「吳大哥，我來替你。」楚健說道，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
一路上吳言也沒跟他們說起自己的年紀，楚健他們幾個學生以為已經工作了的吳言肯定比他們大，因此一直以「大哥」相稱。
「行，你小心點兒。」
吳言說著，將手中的獵槍遞給楚健，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向胡八一、王胖子。
他們二人正在把白骨搬到角落裡，準備挖坑。
「這骨架子有古怪。」
吳言走到胡八一和王胖子身邊，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那具白骨，沉聲說道。
「怎麼古怪了？」王胖子停下動作，抬頭問道。
「普通動物撕咬獵物，骨頭上必定會留下齒痕，但這骨頭上光滑如鏡，一點痕跡都沒有。」吳言指著白骨說道。
「哎，老吳，你眼力不錯啊！」
胡八一讚嘆了一句，從兜里掏出手電筒，對著那堆白骨仔細照了起來。
「還真是，骨頭上乾乾淨淨的，一點牙印子都沒有。奇了怪了，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造成的？」
「我料想不差的話，應該是沙漠行軍蟻。」
吳言語氣凝重道：「這種螞蟻體型巨大，攻擊性極強，能瞬間將獵物啃食殆盡，連肉沫渣子都不剩。」
「真的假的，這什麼沙漠螞蟻這麼厲害。」王胖子驚呼道。
「吳先生說的沒錯，沙漠行軍蟻的確可怕。」
雪莉楊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邊上，語氣嚴肅地說道。
「沙漠行軍蟻一群有幾百萬隻，它們行動迅速，就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而且它們顎齒鋒利，能夠輕易撕開獵物的皮肉，就算是大型動物，也難逃它們的毒手。」
「那要是人碰上了，豈不是……」王胖子咽了口唾沫，不敢再說下去。
「後果就跟這幅骨架子一樣。」
雪莉楊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不過行軍蟻屬於遷移類的螞蟻，就是沒有固定的住所，它們是不是還在附近就不得而知了。」
「老吳，你覺得這行軍蟻還在附近嗎？」胡八一問道。
吳言說道：「我覺得還在，而且很可能就在我們周圍。你想，這地方四面都是沙漠，就這遺蹟能躲避風沙，附近動物遇到沙暴都得往這裡跑。」
王胖子插嘴道：「可不是嘛，就跟咱們似的。」
吳言點點頭，繼續說道：「這地方簡直就是個天然的避難所，對於行軍蟻來說，食物充足，又安全，它們沒道理離開這裡。」
「這麼說，咱們得小心點兒了。」胡八一神色凝重地說道。
王胖子在一旁插不上話，便拿起工兵鏟，往沙地里一頓挖。
沒挖幾下，只聽「鏗」的一聲，鏟子像是碰到了硬物。
王胖子撥開覆蓋在上面的沙土，定睛一看，露出一塊黑乎乎的石頭。
他疑惑地用工兵鏟往兩側再挖了幾下，卻沒再挖到石頭。
郝愛國等人見狀，也好奇地湊過來幫忙，眾人一起動手，將那塊「石頭」周圍的沙土挖開半米多深，發現這根本不是石頭，竟是一個黑色石像的人頭！
陳教授看了看，對郝愛國說：「愛國啊，你瞧瞧，這石像的雕刻風格，是不是有點眼熟？」
郝愛國連忙放下手中的工具，戴上近視眼鏡，蹲下身子，湊近石像仔細觀察起來。
「哎，還真是，這雕工，這造型……XJ出土過一處千棺墳，那墓中也有和這一模一樣的石人，眼睛非常突出，異於常人，這應該是叫巨瞳石像。」
葉亦心薩帝鵬從沒見過這種巨瞳石像，立刻掏出筆和本子，一邊仔細地描摹石像的形狀和紋路，一邊興奮地討論著。
「這石像底下肯定還有身子，咱們把它挖出來看看！」葉亦心迫不及待地說道。
「是啊，挖出來看看！」
薩帝鵬附和道：「說不定這石像下面是個巨大的外星人雕像！要是真有那麼大，回頭咱們得合個影！」
郝愛國笑著阻止了他們：「今天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明天等沙暴停了，咱們再好好清理一下這大屋裡的沙子，看看還有什麼新的發現。」
他接著又給學生們講了一些關於巨瞳石像的考古知識，安撫他們激動的心情。
胡八一和王胖子只好又換了一處地方，挖了個沙坑，將那具白骨掩埋，在上面堆了幾塊石頭，算是給這具不知名的骸骨立了個簡易的墳冢。
吳言啃了兩片肉乾，喝了些水，鑽進睡袋中閉目養神，四個小時後又輪到他放哨，得抓緊時間休息。
輪到胡八一接替楚健放哨，其餘睏倦的眾人紛紛鑽進各自的睡袋。
屋內靜悄悄的，只有些打呼嚕聲迴蕩在空曠的空間裡。
外邊的天已經黑透了，不見一絲光亮，像是被濃墨浸染過一般。風聲依舊狂暴，如同無數魔鬼在夜空中哭嚎，尖利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不時有細沙穿過屋頂的窟窿，簌簌落下，這風若是再不停歇，恐怕這古城很快就要被漫天黃沙吞沒了。
睡袋裡溫暖舒適，吳言迷迷糊糊中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是有人在起身走動，不一會傳來說話的聲音。
他凝神細聽，原來是胡八一和雪莉楊在聊天，內容都是些雪莉楊的家族往事，吳言聽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趣，於是封閉了自己的聽覺，轉個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