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歲,是梁國老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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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峽谷關大捷!大捷啊!」

  六子一隻手舉著前線傳來的急報,興沖沖的從奔馳的軍馬上一躍而下。

  和駐守的親衛道了聲好,便掀開了軍帳的帘子。

  一進軍帳裡面,那個大梁國最年輕的大將軍果然坐在首座,此時正低頭看著從前線各處傳來的軍情。

  說到這梁國大將軍蕭睿,用英明神武來形容是最合適不過了。

  其身長九尺,臂如柱,背如虎,善使雙槍,尋常將士在他面前走不過三招。

  最令人羨慕的是,還長了張極其俊美的臉。

  不僅如此,蕭睿少年成名,不論文韜武略,騎馬射箭樣樣精通。

  尚未及冠便已是梁國第一武狀元,領三百人隨軍獨自成部。

  後在南方叛軍造反之時大放光彩,率部下三百騎破敵軍三萬,於陣中斬下叛軍首領的頭顱。

  一時風頭無兩,又在兩年前胡人來犯時,陛下親封蕭睿為領兵大將軍,領精兵五萬前去禦敵。

  僅僅只用了一個月,蕭睿便擊退了胡人。

  陛下一聽龍顏大悅,又是撥了一年的軍餉和軍糧,要蕭睿乘勝追擊,給胡人來個狠的。

  沒成想這蕭大將軍狠過頭了,這兩年直接打到了胡人王庭前的最後一關峽谷關,越過峽谷關,上了白鹿原,可就真到胡人王庭了。

  蕭睿抬起頭,看見來人是六子,整個人像是卸了氣一般躺了下去。

  「哎呦,我這老腰哦,我說六子啊,峽谷關之戰能贏已經是板上釘釘了,用不著這麼高興吧?」

  六子看見自家將軍怠症又開始犯了,不由得搖了搖頭,走上前去。

  「將軍,話可不是這麼說,這一次咱們的將士們死傷不超過半成。。。」

  「什麼?我這瓮中捉鱉之計已經如此巧妙了,怎麼還會有這麼高的傷亡?他們是不是沒聽我的提前下去搶軍功了?」

  蕭睿一聽這消息又坐直了起來,一把將軍報從六子手中搶過。

  「果然,唉,這群兵痞子,真的是,一看到軍功就按耐不住。」

  蕭睿捂著頭。

  明明按照自己的計劃,他的士兵只需要把箭矢射完了,最後下去清理戰場就行。

  若是實施妥當,甚至不會出現傷亡。

  不過這件事一來他沒有明確說幾時下場,二來是他手底下幾個將領帶著士兵一起做的,就算罰也不好罰。

  真是頭疼啊!

  「將軍,咱們好歹也算的上是大勝啊?何必如此惱怒。」

  六子覺得將軍還是太傲了,總是見不得一絲差池。

  「六啊~」

  蕭睿揉了揉眉心,捧起了茶杯。

  「再休整半月,我便要率領全軍越過峽谷關,和那王庭兵馬於白鹿原決戰。」

  蕭睿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後又說道。

  「此戰若是勝,便能北拒胡人於天門關之外,自此可保我大梁三百年太平。」

  蕭睿展開輿圖,用食指點了點峽谷關北面的一大塊平原。

  「所以此戰,我軍必勝,也必須勝,我得保證在決戰之前,儘可能減少損耗,哪怕是,一兵一卒。」

  六子看著輿圖,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行了,只要守住峽谷關,這半個月內是不會有什麼戰事了,讓咱們的將士好好休整。」

  蕭睿擺了擺手,隨後又是想到什麼。

  「對了六子,把這幾月送來的將士們的家書都發下去吧,跟他們說,再打一場,大家就都能回去了。」

  「好~末將領命~」

  六子有模有樣的來了一句。

  「你這臭小子!唉對了,我。。。」

  蕭睿又叫住了六子,但是不知為何,沒有說下去。

  倒是六子反應過來,隨即笑道。

  「大將軍的家書也有,足足有七封呢,之前將軍說等仗打完了再發,六子也不敢給將軍您過目不是麼。」

  聽到六子的回答,蕭睿眼睛一亮。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真不知道父親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很快六子就拿了八封家書回到帳中,將蕭睿的家書遞了上去,隨後退到一邊看起來自己的。

  蕭睿摸著家書,眼眶有些炙熱。

  他自幼喪母,全是父親一人將他拉扯大,後來父親更是傾盡家產,只為給他某個前程。

  這些年每每看到父親老去,蕭睿心中總是自責無比。

  好在他出息,如今也算是出人頭地了,沒有辜負父親的冀望。

  可如今父親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家裡也沒有個女眷照顧。

  父親平常行事又有些許不著調。

  自己還遠在塞外。

  當真讓人放心不下。

  蕭睿拆開了第一封,入眼便是管家忠伯那蒼老有勁的字。

  「呵,忠伯還是老樣子,總是最疼我。。。」

  蕭睿看著看著臉色開始不對,隨後又拆開了下一封,還是忠伯的信。

  草草略過上面的內容,蕭睿臉色越發怪異。

  隨後又一連拆開了六封,越看越快。

  忠伯,忠伯,忠伯,全是忠伯的信。

  六子聽到聲音,抬起了頭。

  真不愧是大將軍,行事總是雷厲風行,連看個家書也是如此。

  只是看將軍這神情,倒不似是在看家書,反倒像是在看戰書。

  將軍家裡不會是出了什麼變故吧?

  然而蕭睿突然怪叫著將頭照著桌案猛砸,把一旁的六子嚇壞了。

  「將。。。將軍!這是何故啊!」

  「六哇!將軍我身敗名裂了啊!」

  「啊?」

  蕭睿指著信說道。

  「自從去年陛下封了我父親山陽侯,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就。。。」

  六子趕忙上前扶住蕭睿。

  「蕭老爺子怎麼了?莫不是年事已高。。。不對,蕭老爺子今年應該才四十有五吧?」

  蕭睿憤怒的舉著家書揮舞著。

  「他怎麼會做出如此。。如此之事啊。」

  蕭睿一把抓住六子的肩膀,憤憤道。

  「他這不孝爹,這兩年來,竟日日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夜夜流連於青樓花船之上,還四處惹禍!真是,真是氣煞我也!」

  是了,是了,自己這是打仗打糊塗了,當年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的,有一大半全是忠伯啊!

  他父親這老東西除了惹是生非就整天無所事事。

  在他蕭睿當上將軍之後,老爺子更是尾巴翹上了天。

  而另一邊看著已經氣上頭的蕭睿,六子則很是理智的一句話也沒敢說。

  「六哇,你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母親離世之前,父親還是一溫文儒雅的讀書人,怎麼我母親離世後,他就一改常態,變得如此齷齪不堪!」

  蕭睿越說越激動,差點把六子的骨頭搖散了。

  「明明我就是他親生的,他怎麼就一點都不像我!」

  六子無助的看著蕭睿說的這些倒反天罡的話,久久不能言語。

  都說越聰明的人,他承受的也就越多。

  可能這就是當將軍要承受的痛苦吧?

  而那個被蕭大將軍破口大罵的爹,蕭老爺子,此刻正躺在府上昏迷不醒。

  「嘿,蕭小花,聽說了嗎,咱們老爺好像是因為。。。」

  「停停停,蕭知節!你一個下人還敢編排老爺,不要命啦?」

  院子裡一位少女眼疾手快的捂上另一位少年的嘴。

  「嗚~嗚!」

  少年掙扎了許久才掙脫開來。

  「行行行,我不說便是了,大驚小怪,呸呸,你把皂水都弄到我嘴裡了!」

  「哼,老爺平常帶我們不薄,就是為人。。。為人放蕩不羈了點,活該你吃皂水!」

  「切~」

  。。。。。。

  聽著兩人的爭鬧聲,蕭衡悠悠轉醒。

  「唔,頭好痛,我這是。。。」


  一陣沒由來的記憶突然從蕭衡腦海中閃過。

  「嘶,這是什麼。。。仙國?金翅大鵬?留影石?」

  一段段光怪陸離的畫面硬生生撕開了蕭衡的認知。

  「不對,那是大廈,飛機,手機!」

  蕭衡抱著頭,痛不欲生。

  「老夫乃大梁國山陽侯蕭衡蕭天權,還是。。。還是三年二班蕭衡?嘶。。。。」

  蕭衡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做了那黃粱一夢,亦或是像小說裡面寫的那樣穿越了。

  兩段人生的經歷不斷重合著,蕭衡的大腦為了保護意識,開始不講道理的將兩個片段融合在了一起。

  大三生蕭衡在老家是個四十五歲的老侯爺,喜歡看小說,打遊戲,逛青樓。

  有個在外企上班的爹和一個當大將軍的兒子。

  自己雖然母胎單身了二十三年,但是有個離世十五年的妻子。

  上學坐的飛機,回家坐的轎子。

  蕭衡揉了揉眉心。

  自己這是百分百穿越了吧,只不過原身的意識太過強橫,自己只能保持一半的清醒。

  很多上一世記憶中的部分東西都會被原身的部分記憶覆蓋。

  「不過這點也夠了,哎呀,一覺醒來就成侯爺了,真的是,雖然是老了點,但是老當益壯嘛!」

  蕭睿暫時理清了記憶,頭也不再疼了,頓時一陣省清氣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這不伸不知道,一伸就覺著自己有種腫脹的感覺。

  這是!

  蕭衡往下一探。

  「嘶。。。哈哈哈!好哇!老爺我又立了!」

  聽著屋裡傳來的聲音,一個年紀和蕭衡不相上下的中年人急匆匆的從外院跑了進來。

  「老爺!老爺您醒了?」

  中年人猛的一推開房門,就看到手縮在被子裡比劃的蕭衡。

  「老爺?」

  蕭衡看見突然闖進來的人,嚇得一哆嗦,隨後臉色一變。

  「完了!」

  那中年人聽見老爺說完了,更急了。

  「老爺?什麼完了?小花!快!快去叫大夫!」

  中年人立馬朝著屋外喊道。

  「額。。。那個。。。叫什麼來著?」

  蕭衡指著中年人,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一時對不起來名字。

  「老爺,您把蕭忠也忘啦?這這這!」

  隨著蕭忠這麼一提,蕭老爺子裡面反應過來了。

  「哦對!你是。。。蕭忠!」

  「對對,老奴正是蕭忠。」

  蕭忠用力點了點頭。

  不過蕭忠叫的大夫沒來,蕭老爺子的肚子先叫了起來。

  「對了老爺,您已經兩天沒吃飯了,老奴這就叫人給您熱碗母雞湯。」

  蕭忠聽見,立馬起身跑屋外面。

  「知節!快去廚房讓廚娘溫一碗雞湯來!」

  隨後又跑回了蕭衡旁邊。

  「我說老忠啊,你也別太緊張,我這身體好著呢!」

  蕭衡見到蕭忠如此關心自己,就直言自己沒什麼大礙,說罷還要下床走兩圈。

  「別別別,老爺啊,您磕著了腦袋,大夫說了要靜養,您就歇兩天吧!」

  「沒事!老忠,我沒病,讓我下去走兩步!」

  蕭忠坳不過蕭衡,只好攙著蕭衡下了床。

  蕭老爺子出了門,活動了活動筋骨,果然感覺自己身體像是年輕了十幾歲,渾身用不完的勁。

  「蕭忠。」

  蕭老爺子喚了一聲。

  「老奴在。」

  蕭忠低下了頭。

  「看老爺我給你來個空翻!走你!忽略!」

  沒等蕭忠反應過來,蕭老爺子為了證明自己身體倍棒,立馬給他表演了一個後空翻。

  「老爺啊!!!」


  蕭忠嚇得破了音。

  自家老爺莫不是磕到了腦袋,得了癔症?

  這都快當爺爺輩的人了,竟然還來這齣!

  平時從城東繞一圈都能累到走不動的主,怎麼腦袋傷了反而生龍活虎的。

  嘶,這腦袋上也沒有任督二脈啊?

  蕭忠想不明白,但很快他就更不明了。

  自家老爺在他一恍神的時候,就已經攀上房頂。

  「完啦。。。確實完啦。」

  蕭忠揉了揉眼。

  如果不是他瘋了的話,那他老爺多半是真瘋了。

  而另一邊的蕭老爺子還沉浸在自己「返老還童」的喜悅中。

  「哎呀,真希望還能再見見那留影石啊,嘿嘿,那上面的美人可真的是。。。」

  蕭老爺子一想到那夢中的仙人世界,不由得流下了口水。

  「完了完了,這下還開始淌著涎了,這可怎麼和少爺交代啊。」

  蕭忠已經停止了思考。

  此時,蕭知節也將廚娘溫好的雞湯,端進了後院。

  「忠伯!雞湯熱好了,小的這就給老爺端去。」

  蕭知節興沖沖走進了屋內,找了半天沒見老爺的身影,於是又從屋內伸出個腦袋。

  「忠伯,老爺呢?」

  蕭忠指了指屋頂。

  「老爺在上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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