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分裂
阿浪離開西紅柿基地，轉眼間就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月，阿布就接到了他的捷報。
「大哥，我8000塊錢買了一輛二手雪鐵龍世嘉，手動1.6，裝備下來，總共花掉了三千多元，昨天有個抖音上的粉絲找到我，主動出了1.4萬要買走，我1.38萬給他了。」阿浪興奮地說，「大哥你的客戶分析真牛逼，還真的是什麼樣想法的人都有的啊。」
「粉絲的增長情況怎麼樣？」阿布問，「這個才是你的工作重點。」
「大哥，我就是要跟你說這個嘞，根據你提的要求，拍了三個長視頻，拍攝剪輯都是找楠哥給做的，大概隔一個星期發一條，中間被粉絲各種催更啊。」
「第二條整理地盤的視頻，瀏覽量居然達到了二十五萬，粉絲數量馬上要突破兩千了啊。」阿浪興奮地說。
「買流量的錢花了多少？」阿布停頓一下。
「米依然指導著我投放的，總共花掉了一千多一點，可是買車就賺了差不多三千啊。」阿浪的興奮讓他的嗓門更大了，「大哥，這生意真的能幹，比自己開修理廠，強得可不止一點半點啊！」
「不要高興過了頭。」阿布聽完阿浪的講述，認真地說，「做這種自媒體，並沒有太多的技術含量，只要稍微掌握一些拍攝和剪輯的技巧，很多修理廠都可以做到。」
「所以，你還是要多思考，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別人想不到的問題上。」
「大哥，這麼一說，我又迷糊了。」阿浪的語氣有點抑鬱。
「比如說，要好好掌握客戶心理，哪些人對你的視頻感興趣；哪些人看了視頻會主動聯繫你；還有，哪些人通過視頻，找到了自己的訴求，希望能你達成交易。」
阿布打開小筆記本，把自己的記錄念給阿浪，「短視頻創作的目標，就是既要打造自己的平台；也要按照客戶的需求打造合適的平台，只要能平衡好這個關係，你的業務範圍肯定會越來越大的。」
掛掉電話，阿布的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舍，但阿浪的離開，同時也讓阿布的心中增添了幾分欣慰。
恰好林勁楠到基地來玩兒，倆人閒扯了一會兒，就又扯到了這個問題來。
「如果這些跟著我一路打拼的兄弟姐們，都能找到更好的歸宿，發揮出自己的能量來，說實話，比跟我瞎折騰，可是要強太多了啊。」
「阿布的想法，的確是有道理，現在的工作基本上都是無章可循。」林勁楠一改平時嘻嘻哈哈的狀態，「眼前來看，基本上所有的動作，都不樂觀啊。」
「既然你今天過來了，正好有件事情，得麻煩你出面去辦一下了。」阿布搖搖頭，嘆了口氣。
「說吧，是不是友泰那邊又出什麼么蛾子了？」林勁楠頓時泄了氣。
「我在「西紅柿基地」的時間並不多，但也隔三岔五的見到有人來找友泰。，不是路虎就是陸巡，都是一腳油門衝進院子裡的那種，恨不得飛起來。車上下來幾個穿著運動褲、花T恤的胖子，罵罵咧咧，還經常挑逗女員工，友泰好像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沒等阿布把話說完，林勁楠就站起身來，走出了阿布的辦公室，他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又推開了友泰的操作間大門。
「阿布這是做大老闆太久了吧，已經沒有親力親為的精神了。」友泰聽了林勁楠的話，嗤笑著說，「他做甩手掌柜習慣了，當然看不懂我們在一線拼命的作法了。」
「兄弟，你的話和我的話，好像不是一回事吧？」林勁楠奇怪友泰的說法。
「怎麼不是一回事，只有在電商的最前端才能發現問題，才能做出特別的決定來。」
「我和阿布的意思，是讓你不要和那些身份不明的社會人來往，他們可都是壞人啊，尤其是那個黑三，昨天他是不是就來過？還帶了幾個刺龍畫虎的傢伙，大家都有些擔心。」林勁楠壓低聲音。
「他們看中了我的電商操盤能力，願意投錢進來，賺錢了大家分。純粹是生意上的問題你，利益互換，這總沒有什麼問題吧？」友泰哈哈笑了起來，「富貴本是險中求，做好自己的就可以了。」
「行行行，那還有一個小問題，魏二胖，他本來就騙過阿布一次，你和他合作，恐怕有些不妥啊，不知道這個二胖會耍什麼花招啊。」林勁楠提醒友泰。
「這個阿布的意思吧？他那隻眼睛看到我和二胖合作了？」友泰變了臉色，「再者說了，我和他又不是合伙人，我要跟誰合作，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看到林勁楠垂頭喪氣從友泰屋裡出來，阿布遞了支煙給他，笑嘻嘻地說，「你的工作室里事情多得很，趕緊回鄭州吧，就不要在這裡湊熱鬧了。」
「其實，我只是希望大家能把資源共享一下，做出一番事業，現在看起來，似乎事與願違了。」林勁楠嘆著氣，無奈地對阿布說，「你的心思我清楚，是擔心這場鬆散的合作出問題。」
「這當前的情形來看，恐怕已經成定局了。友泰的心機很重，表面上嘻嘻哈哈，實際上還不知道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阿布拍了拍林勁楠的肩膀。
「好了好了，這事情提醒過友泰，就算是翻篇了。還有一個問題還得幫幫忙，我的老夥計阿浪，已經回鄭州做自媒體創業了，拍攝上、剪輯上的問題，勞你多操操心，他的生意可都是我的生意呦！」
不知道到底是阿布的預言試算，還是友泰鴻運當頭。
二胖從碭山趕來了，讓人看不懂的是，和他一起的，居然是賣包裝箱的二當家。
「咱們之間的那些，都是小事，暫且不說。」二胖見面，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來，「二當家的感覺友泰大哥的運營搞得猛，也想要入股過來試試水嘞。」
「我們碭山的水果，這就要全面市售了，泰總既然有這麼好的運營手段，只呆在這鄉村里賣西紅柿，也實在太屈才了吧。」二當家誠懇地說，「如果在碭山扎個攤子，自己的果子，自己的包裝，看緊點兒快遞，是不是天時地利就算是占全了啊。」
友泰聽了二當家的話，哈哈笑了起來，「我現在沒有心思考慮碭山的水果，滑縣的工作已經滿負荷了。前段時間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賣了一段時間碭山黃桃，可把我給整慘了，投訴率高的驚人，已經把幾個店鋪的評分拉到了最下限，現在店鋪的自然流量基本已經沒有了，全靠充值，說實話，碭山的水果，我不看好。」
說話間，友泰看了看阿布和林勁楠，倆人都在自顧自地看手機，一副毫無興趣的樣子，甚至沒有看二當家一眼。友泰找到了拒絕的理由，接著又發了一通牢騷。
「前段時間，因為帳目的問題，二胖還在我們基地又大鬧了一場。我和我的兩個合伙人商量了一下，徹底放棄了碭山的生意。我們現在的主旨很清楚，做好滑縣的西紅柿，甜瓜，就已經滿負荷，實在抽不出精力搞其他東西了。」
「咱們的事情可以隨後再談的。」二胖笑嘻嘻地說，「二當家從碭山大老遠跑過來，誠意滿滿，你也應該考慮一下了吧。」
阿布看也不看二胖，他笑著對二當家說，「咱們還是把包裝的事情合作下去吧，謹慎一點比較好，步子太大了，容易扯著蛋。」
「我考慮好了，咱們的合作，用不著你投資…」二當家剛要把自己的計劃展開描述一下，友泰就連連擺手打斷了。
「我不考慮新的合作！」友泰態度非常堅決，「我們做電商，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做一個商品時遇到了人為的糾纏，那就是老天爺提醒我，這事不能幹，干就是給自己找麻煩。這是規矩，不能破！」
「你和二胖的事，咱們合作中，我用我的利潤慢慢給抵過去。也算不得啥問題。」二當家爽快地說。
「二當家，你是在罵我麼？」友泰不冷不熱地看著二當家，「照你的意思，是在提醒我欠了二胖的貨款麼？你能把我給你的包裝訂單搞定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勞你操心的。」
「二胖，咱們的問題肯定是要說清楚的。」友泰站起身，盯著二胖，「你發的是什麼貨，你比我更清楚，買家好評的我一定給你結算，爛果的也一樣支付給你，但是發的那些核桃大的垃圾貨，不僅不會給你錢，你還得把我賠給買家的錢，修改差評的錢，全都都扣除。其他的，我有也找不到不給你結算的理由。」
友泰點起一支煙，沖二當家擺擺手，「我這邊的確忙得很，窮鄉僻壤的也沒辦法好好招待，照顧不周請老哥多多擔待。」
「大哥，我8000塊錢買了一輛二手雪鐵龍世嘉，手動1.6，裝備下來，總共花掉了三千多元，昨天有個抖音上的粉絲找到我，主動出了1.4萬要買走，我1.38萬給他了。」阿浪興奮地說，「大哥你的客戶分析真牛逼，還真的是什麼樣想法的人都有的啊。」
「粉絲的增長情況怎麼樣？」阿布問，「這個才是你的工作重點。」
「大哥，我就是要跟你說這個嘞，根據你提的要求，拍了三個長視頻，拍攝剪輯都是找楠哥給做的，大概隔一個星期發一條，中間被粉絲各種催更啊。」
「第二條整理地盤的視頻，瀏覽量居然達到了二十五萬，粉絲數量馬上要突破兩千了啊。」阿浪興奮地說。
「買流量的錢花了多少？」阿布停頓一下。
「米依然指導著我投放的，總共花掉了一千多一點，可是買車就賺了差不多三千啊。」阿浪的興奮讓他的嗓門更大了，「大哥，這生意真的能幹，比自己開修理廠，強得可不止一點半點啊！」
「不要高興過了頭。」阿布聽完阿浪的講述，認真地說，「做這種自媒體，並沒有太多的技術含量，只要稍微掌握一些拍攝和剪輯的技巧，很多修理廠都可以做到。」
「所以，你還是要多思考，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別人想不到的問題上。」
「大哥，這麼一說，我又迷糊了。」阿浪的語氣有點抑鬱。
「比如說，要好好掌握客戶心理，哪些人對你的視頻感興趣；哪些人看了視頻會主動聯繫你；還有，哪些人通過視頻，找到了自己的訴求，希望能你達成交易。」
阿布打開小筆記本，把自己的記錄念給阿浪，「短視頻創作的目標，就是既要打造自己的平台；也要按照客戶的需求打造合適的平台，只要能平衡好這個關係，你的業務範圍肯定會越來越大的。」
掛掉電話，阿布的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舍，但阿浪的離開，同時也讓阿布的心中增添了幾分欣慰。
恰好林勁楠到基地來玩兒，倆人閒扯了一會兒，就又扯到了這個問題來。
「如果這些跟著我一路打拼的兄弟姐們，都能找到更好的歸宿，發揮出自己的能量來，說實話，比跟我瞎折騰，可是要強太多了啊。」
「阿布的想法，的確是有道理，現在的工作基本上都是無章可循。」林勁楠一改平時嘻嘻哈哈的狀態，「眼前來看，基本上所有的動作，都不樂觀啊。」
「既然你今天過來了，正好有件事情，得麻煩你出面去辦一下了。」阿布搖搖頭，嘆了口氣。
「說吧，是不是友泰那邊又出什麼么蛾子了？」林勁楠頓時泄了氣。
「我在「西紅柿基地」的時間並不多，但也隔三岔五的見到有人來找友泰。，不是路虎就是陸巡，都是一腳油門衝進院子裡的那種，恨不得飛起來。車上下來幾個穿著運動褲、花T恤的胖子，罵罵咧咧，還經常挑逗女員工，友泰好像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沒等阿布把話說完，林勁楠就站起身來，走出了阿布的辦公室，他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又推開了友泰的操作間大門。
「阿布這是做大老闆太久了吧，已經沒有親力親為的精神了。」友泰聽了林勁楠的話，嗤笑著說，「他做甩手掌柜習慣了，當然看不懂我們在一線拼命的作法了。」
「兄弟，你的話和我的話，好像不是一回事吧？」林勁楠奇怪友泰的說法。
「怎麼不是一回事，只有在電商的最前端才能發現問題，才能做出特別的決定來。」
「我和阿布的意思，是讓你不要和那些身份不明的社會人來往，他們可都是壞人啊，尤其是那個黑三，昨天他是不是就來過？還帶了幾個刺龍畫虎的傢伙，大家都有些擔心。」林勁楠壓低聲音。
「他們看中了我的電商操盤能力，願意投錢進來，賺錢了大家分。純粹是生意上的問題你，利益互換，這總沒有什麼問題吧？」友泰哈哈笑了起來，「富貴本是險中求，做好自己的就可以了。」
「行行行，那還有一個小問題，魏二胖，他本來就騙過阿布一次，你和他合作，恐怕有些不妥啊，不知道這個二胖會耍什麼花招啊。」林勁楠提醒友泰。
「這個阿布的意思吧？他那隻眼睛看到我和二胖合作了？」友泰變了臉色，「再者說了，我和他又不是合伙人，我要跟誰合作，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看到林勁楠垂頭喪氣從友泰屋裡出來，阿布遞了支煙給他，笑嘻嘻地說，「你的工作室里事情多得很，趕緊回鄭州吧，就不要在這裡湊熱鬧了。」
「其實，我只是希望大家能把資源共享一下，做出一番事業，現在看起來，似乎事與願違了。」林勁楠嘆著氣，無奈地對阿布說，「你的心思我清楚，是擔心這場鬆散的合作出問題。」
「這當前的情形來看，恐怕已經成定局了。友泰的心機很重，表面上嘻嘻哈哈，實際上還不知道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阿布拍了拍林勁楠的肩膀。
「好了好了，這事情提醒過友泰，就算是翻篇了。還有一個問題還得幫幫忙，我的老夥計阿浪，已經回鄭州做自媒體創業了，拍攝上、剪輯上的問題，勞你多操操心，他的生意可都是我的生意呦！」
不知道到底是阿布的預言試算，還是友泰鴻運當頭。
二胖從碭山趕來了，讓人看不懂的是，和他一起的，居然是賣包裝箱的二當家。
「咱們之間的那些，都是小事，暫且不說。」二胖見面，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來，「二當家的感覺友泰大哥的運營搞得猛，也想要入股過來試試水嘞。」
「我們碭山的水果，這就要全面市售了，泰總既然有這麼好的運營手段，只呆在這鄉村里賣西紅柿，也實在太屈才了吧。」二當家誠懇地說，「如果在碭山扎個攤子，自己的果子，自己的包裝，看緊點兒快遞，是不是天時地利就算是占全了啊。」
友泰聽了二當家的話，哈哈笑了起來，「我現在沒有心思考慮碭山的水果，滑縣的工作已經滿負荷了。前段時間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賣了一段時間碭山黃桃，可把我給整慘了，投訴率高的驚人，已經把幾個店鋪的評分拉到了最下限，現在店鋪的自然流量基本已經沒有了，全靠充值，說實話，碭山的水果，我不看好。」
說話間，友泰看了看阿布和林勁楠，倆人都在自顧自地看手機，一副毫無興趣的樣子，甚至沒有看二當家一眼。友泰找到了拒絕的理由，接著又發了一通牢騷。
「前段時間，因為帳目的問題，二胖還在我們基地又大鬧了一場。我和我的兩個合伙人商量了一下，徹底放棄了碭山的生意。我們現在的主旨很清楚，做好滑縣的西紅柿，甜瓜，就已經滿負荷，實在抽不出精力搞其他東西了。」
「咱們的事情可以隨後再談的。」二胖笑嘻嘻地說，「二當家從碭山大老遠跑過來，誠意滿滿，你也應該考慮一下了吧。」
阿布看也不看二胖，他笑著對二當家說，「咱們還是把包裝的事情合作下去吧，謹慎一點比較好，步子太大了，容易扯著蛋。」
「我考慮好了，咱們的合作，用不著你投資…」二當家剛要把自己的計劃展開描述一下，友泰就連連擺手打斷了。
「我不考慮新的合作！」友泰態度非常堅決，「我們做電商，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做一個商品時遇到了人為的糾纏，那就是老天爺提醒我，這事不能幹，干就是給自己找麻煩。這是規矩，不能破！」
「你和二胖的事，咱們合作中，我用我的利潤慢慢給抵過去。也算不得啥問題。」二當家爽快地說。
「二當家，你是在罵我麼？」友泰不冷不熱地看著二當家，「照你的意思，是在提醒我欠了二胖的貨款麼？你能把我給你的包裝訂單搞定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勞你操心的。」
「二胖，咱們的問題肯定是要說清楚的。」友泰站起身，盯著二胖，「你發的是什麼貨，你比我更清楚，買家好評的我一定給你結算，爛果的也一樣支付給你，但是發的那些核桃大的垃圾貨，不僅不會給你錢，你還得把我賠給買家的錢，修改差評的錢，全都都扣除。其他的，我有也找不到不給你結算的理由。」
友泰點起一支煙，沖二當家擺擺手，「我這邊的確忙得很，窮鄉僻壤的也沒辦法好好招待，照顧不周請老哥多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