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天乏力，繼承遺志
謝無傷的方法，便是像他自己先前一樣，以黑鐵精華，融入團長的身體，看看能不能治癒這種傷勢，達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雙眸凝重的看著這氣息微弱、仿佛下一刻就會斷絕呼吸的團長，他不敢有一絲的耽擱與遲疑，直接來到旁邊的地面，抱起一大塊不知何時挖掘出的黑鐵礦石，發動『造化爐』，吞噬吸收了起來。
等到手中的這塊黑鐵礦石所蘊含的精華被吞噬一空，摔到地面化為塵埃散落一地。
腦海里的『造化爐』中，已經凝聚出一滴水珠似的黑鐵精華，閃爍著黑溜溜的耀眼光華。
這小水滴一樣的黑鐵精華，隨著謝無傷的意念，分散開來，化為微小的涓流從他軀體內流動，然後在他的指尖重新凝聚成形。
第一次顯現在外部世界。
謝無傷明亮的雙眸，注視著食指上這顆不停旋轉的黑鐵精華，看著它向外閃爍的迷人光彩，他滿是希望與期待。
渴望一切都能如他所願！
雙眼緊緊盯著，看著這顆黑鐵精華從團長的手部皮膚滲入進去，謝無傷急忙把雙眼移動到團長的臉上，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突然，他看到團長那緊閉的眼瞼微微地有一絲顫動，仿佛受到了某種外部刺激，讓團長的身體有了反應，仿佛要從昏迷中甦醒。
但等待了片刻，卻並沒有更明顯的神色變化表露出來。
「難道是這一滴黑鐵精華，分量太少，所起到的作用不足以讓團長醒過來。」
謝無傷只得繼續去吞噬黑鐵礦，準備多積攢些黑鐵精華。
看著一滴滴的黑鐵精華滲入團長的身體，某一刻，被謝無傷輕手輕腳放平躺在地上的團長，終於顫巍巍、像是使出了全身力氣一般，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此刻的王虎團長，雙眸已經不復以往的明亮與銳利，透著股無盡的虛弱與驟然甦醒的迷茫。
眼神恍惚了好一會兒，王虎才漸漸恢復了自我意識，眸光在瞳孔中凝聚成形，在礦燈的照射下，能夠較為清晰地看清周圍事物。
醒過來的王虎，看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身形消瘦，面相卻較為熟悉的稚嫩少年，在猶自有些僵硬的腦海里一陣翻找，終於認了出來。
「謝…謝…無傷！」
沙啞而虛弱的嗓音從王虎口中傳出，這並不連貫的一句話，就仿佛耗費了他莫大的氣力，讓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一般大口呼吸。
聽著團長這低弱的聲音，謝無傷的眼角不知何時已經流出了眼淚，這淚水宛如江河決堤，嘩啦啦地傾泄而下，止都止不住。
從前那個聲如洪鐘、豪邁大氣的團長，變成了現在這樣萎靡衰弱，謝無傷只感覺無盡的悲痛從心底湧出。
為團長王虎的悽慘遭遇而感到傷心，痛苦，這比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苦難還讓他難過。
「團長，你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好點？」
謝無傷迫不及待的問著情況，因為他剛才特別留意了一下團長身上的各種傷口，發現那些外傷竟然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就好像融入團長體內的那些黑鐵精華，並沒有起到一絲治癒團長身體傷勢的效果。
而只是單獨的刺激了團長的意識，讓團長甦醒了過來。
「……無傷，你沒事…就好，我先前還擔心你，…怕你遇到強敵，受到傷害。」
「你別…哭，能夠再看…到你，我很高興。」
團長的話語越說越連貫，神色也變得越來越來精神，仿佛先前那副虛弱不堪的樣子只是一場幻覺。
但是，謝無傷看到團長越來越抖擻的精神，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喜悅之情，神情反而變得更加傷心，眼淚如傾盆的大雨一般，嘀嗒嘀嗒地直下。
王虎忍著全身各處傳來的劇痛，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雙眼滿是溫和與擔憂地看著眼前的羸弱少年。
就像即將分離時，一個父親滿懷留戀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傷心，不舍，擔心，期盼，祝福。
各種人類最豐富的情感，都在這一刻一一顯現，複雜難言。
王虎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早就有了某種預知，現在還能幸運地在人生的最後時刻，親眼看到眼前這既是戰友，又宛如子侄一般的後輩，好好活著，就已經很是心滿意足。
並且，王虎還從謝無傷周身散發的氣息上，感知到謝無傷已經在短短時日裡，成功進階為黑鐵戰士。
王虎對自己麾下戰士的鬥氣天賦都心中有數。
正常情況下，以謝無傷的肉體天賦，是不可能在這極短的時日裡，就從一介鬥氣學徒進階為黑鐵戰士。
還有自己苦挨多日，身體已經撐不住昏死過去的嚴重傷勢，是不可能再甦醒過來的。
死亡，才是正常的發展情況。
王虎心底猜測，只能是服用了某種極為珍稀的藥劑之類的東西，才能把他從垂死中喚醒。
雖然沒能徹底挽救他的生命，但只有王虎自己清楚，他受的傷勢有多麼的嚴重。
經過多日的惡化，他已經是踏入了死亡深淵，回天無力。
不但丹田破碎，鬥氣流失殆盡，胸口還被敵方一位強大的弓箭手一箭射中，深入內臟。
在突圍逃亡中，王虎只得折斷箭矢。
到現在，箭頭還留在身體之中，傷口已經嚴重惡化，化膿，連疼痛都已經感知不到，仿佛那處血肉已經徹底死去。
以王虎白銀戰士的見識與閱歷，即使是他，也沒見過在如此傷勢下，還能夠讓他清醒過來的強力的藥劑。
只是曾有過耳聞，這種能夠吊人最後一口氣的藥劑，它的價格極為昂貴，並且數量稀少，並不是謝無傷一個士兵所能擁有的。
通過這些異常，讓王虎意識到，謝無傷可能得到了某種奇遇。
而對於全身無法動彈、身體病入膏肓、只剩最後一口氣、已經藥石無醫的他來說，再是何種奇遇，只要不能救他性命，就無法使他心動，更不用說心生惡念了。
何況，得到這種奇遇的還是這個他視為子侄一般的後輩。
經過遠征以來幾個月的接觸，王虎對謝無傷的為人、品性都有很深的了解。
謝無傷的質樸與真誠，王虎從不懷疑。謝無傷如果能救活他，一定早就試過了。
沒必要多此一舉，只是堪堪讓他甦醒。
謝無傷對團長王虎頭腦里的種種猜測毫無所知，他只知道團長這種精神上的變化明顯不正常。
而這種變化，他並不陌生。
迴光返照！
每當有戰友受到嚴重傷害，出現這種情況時，就表明命不久矣！
這是一個人即將死亡的明顯徵兆。
謝無傷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還只是遇到團長的第一天，卻也是最後一天。
「黑鐵精華怎麼會不行，明明我自己的傷勢都可以在短時間內癒合的。」他對這種結果有些難以理解，也無法接受。
「難道是因為團長沒有『造化爐』，所以才無法像我一樣吸收煉化。」
「或者是我的身體在『造化爐』的改造下，擁有了金屬的『堅韌』特性，與正常人有了截然不同的地方，才使得我能夠吸收黑鐵精華，治癒自身……」
正在這時，團長王虎的聲音傳來：「無傷，我本以為自己會在昏睡中悄無聲息的死去，沒有親人陪伴，也沒有戰友在身邊。」
「但沒想到我還能夠再次醒來，還能夠看到你，看到你好好活著，我真的很開心。」
「遺憾的是，沒有殺入敵土，盪盡仇寇，沒能親眼看到我們遠征軍勝利、返回故鄉的那一刻了。」
「無傷，你能不能答應我，去做到這一切……」謝無傷的實力變化，還有可能存在的奇遇，讓王虎對他有了某種強烈的信任與期待。
相信謝無傷可以從這裡逃出去，並成為強者。
王虎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一刻不停，有些急切，仿佛害怕自己下一刻就不能開口說話。
話語裡滿是殷切的希望與期盼，還有著一絲懇求，就像擔心謝無傷不答應他一般。
「好，團長，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做到。」此刻的謝無傷已經泣不成聲，用手不停地擦拭著眼淚。
一邊聽著謝無傷的回答，王虎一邊用他那已經血肉模糊的右手，從胸口的衣服里，掏出一個黑色的獸皮小包裹。
只見這個用魔獸皮毛、來回摺疊、包了兩三層的黑色包裹，已經被銳利的刀劍劃破刺穿，幾個大小不一的破口清晰可見。
飽經了戰亂的摧殘與洗禮！
王虎臉上帶著肅穆與莊嚴，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
裡頭是一面紅底黑邊的長條旗。
在旗幟中心，繡著一條蜿蜒騰飛的神龍圖騰，右下角，還繡著一行小字。
【遠征軍第十一師第五團】。
神聖的國家旗幟，早已被團長王虎的鮮血所浸染，變得鮮紅如血。
看著團長費盡全身力氣，用雙手顫巍巍地捧著旗幟，向他遞來。
謝無傷連忙站直身子，後退一步，神情肅穆，帶著濃重的敬意與虔誠，面對旗幟，單膝跪地，躬身行禮。
然後雙手掌心朝上，緩緩接過。
這一面鮮血浸透的龍旗，看著單薄又破舊，卻仿佛是由一座座山川與一條條河流編織而成。
謝無傷用雙手托著，卻依然感覺到了無比的沉重。
還有一種沒來由的情感，從心臟，從骨髓，從血液，從全身四肢百骸各處，向他湧來。
連帶著影響著謝無傷的軀體。
他的面部在血紅，心跳在加速，血液在沸騰……
有一股不知從何處湧來的勇氣與激昂，在謝無傷心頭凝聚，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的精神仿佛受到了某種無形淬鍊，變得更厚重，更無畏。
雙眸凝重的看著這氣息微弱、仿佛下一刻就會斷絕呼吸的團長，他不敢有一絲的耽擱與遲疑，直接來到旁邊的地面，抱起一大塊不知何時挖掘出的黑鐵礦石，發動『造化爐』，吞噬吸收了起來。
等到手中的這塊黑鐵礦石所蘊含的精華被吞噬一空，摔到地面化為塵埃散落一地。
腦海里的『造化爐』中，已經凝聚出一滴水珠似的黑鐵精華，閃爍著黑溜溜的耀眼光華。
這小水滴一樣的黑鐵精華，隨著謝無傷的意念，分散開來，化為微小的涓流從他軀體內流動，然後在他的指尖重新凝聚成形。
第一次顯現在外部世界。
謝無傷明亮的雙眸，注視著食指上這顆不停旋轉的黑鐵精華，看著它向外閃爍的迷人光彩，他滿是希望與期待。
渴望一切都能如他所願！
雙眼緊緊盯著，看著這顆黑鐵精華從團長的手部皮膚滲入進去，謝無傷急忙把雙眼移動到團長的臉上，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突然，他看到團長那緊閉的眼瞼微微地有一絲顫動，仿佛受到了某種外部刺激，讓團長的身體有了反應，仿佛要從昏迷中甦醒。
但等待了片刻，卻並沒有更明顯的神色變化表露出來。
「難道是這一滴黑鐵精華，分量太少，所起到的作用不足以讓團長醒過來。」
謝無傷只得繼續去吞噬黑鐵礦，準備多積攢些黑鐵精華。
看著一滴滴的黑鐵精華滲入團長的身體，某一刻，被謝無傷輕手輕腳放平躺在地上的團長，終於顫巍巍、像是使出了全身力氣一般，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此刻的王虎團長，雙眸已經不復以往的明亮與銳利，透著股無盡的虛弱與驟然甦醒的迷茫。
眼神恍惚了好一會兒，王虎才漸漸恢復了自我意識，眸光在瞳孔中凝聚成形，在礦燈的照射下，能夠較為清晰地看清周圍事物。
醒過來的王虎，看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身形消瘦，面相卻較為熟悉的稚嫩少年，在猶自有些僵硬的腦海里一陣翻找，終於認了出來。
「謝…謝…無傷！」
沙啞而虛弱的嗓音從王虎口中傳出，這並不連貫的一句話，就仿佛耗費了他莫大的氣力，讓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一般大口呼吸。
聽著團長這低弱的聲音，謝無傷的眼角不知何時已經流出了眼淚，這淚水宛如江河決堤，嘩啦啦地傾泄而下，止都止不住。
從前那個聲如洪鐘、豪邁大氣的團長，變成了現在這樣萎靡衰弱，謝無傷只感覺無盡的悲痛從心底湧出。
為團長王虎的悽慘遭遇而感到傷心，痛苦，這比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苦難還讓他難過。
「團長，你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好點？」
謝無傷迫不及待的問著情況，因為他剛才特別留意了一下團長身上的各種傷口，發現那些外傷竟然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就好像融入團長體內的那些黑鐵精華，並沒有起到一絲治癒團長身體傷勢的效果。
而只是單獨的刺激了團長的意識，讓團長甦醒了過來。
「……無傷，你沒事…就好，我先前還擔心你，…怕你遇到強敵，受到傷害。」
「你別…哭，能夠再看…到你，我很高興。」
團長的話語越說越連貫，神色也變得越來越來精神，仿佛先前那副虛弱不堪的樣子只是一場幻覺。
但是，謝無傷看到團長越來越抖擻的精神，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喜悅之情，神情反而變得更加傷心，眼淚如傾盆的大雨一般，嘀嗒嘀嗒地直下。
王虎忍著全身各處傳來的劇痛，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雙眼滿是溫和與擔憂地看著眼前的羸弱少年。
就像即將分離時，一個父親滿懷留戀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傷心，不舍，擔心，期盼，祝福。
各種人類最豐富的情感，都在這一刻一一顯現，複雜難言。
王虎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早就有了某種預知，現在還能幸運地在人生的最後時刻，親眼看到眼前這既是戰友，又宛如子侄一般的後輩，好好活著，就已經很是心滿意足。
並且，王虎還從謝無傷周身散發的氣息上，感知到謝無傷已經在短短時日裡，成功進階為黑鐵戰士。
王虎對自己麾下戰士的鬥氣天賦都心中有數。
正常情況下，以謝無傷的肉體天賦，是不可能在這極短的時日裡，就從一介鬥氣學徒進階為黑鐵戰士。
還有自己苦挨多日，身體已經撐不住昏死過去的嚴重傷勢，是不可能再甦醒過來的。
死亡，才是正常的發展情況。
王虎心底猜測，只能是服用了某種極為珍稀的藥劑之類的東西，才能把他從垂死中喚醒。
雖然沒能徹底挽救他的生命，但只有王虎自己清楚，他受的傷勢有多麼的嚴重。
經過多日的惡化，他已經是踏入了死亡深淵，回天無力。
不但丹田破碎，鬥氣流失殆盡，胸口還被敵方一位強大的弓箭手一箭射中，深入內臟。
在突圍逃亡中，王虎只得折斷箭矢。
到現在，箭頭還留在身體之中，傷口已經嚴重惡化，化膿，連疼痛都已經感知不到，仿佛那處血肉已經徹底死去。
以王虎白銀戰士的見識與閱歷，即使是他，也沒見過在如此傷勢下，還能夠讓他清醒過來的強力的藥劑。
只是曾有過耳聞，這種能夠吊人最後一口氣的藥劑，它的價格極為昂貴，並且數量稀少，並不是謝無傷一個士兵所能擁有的。
通過這些異常，讓王虎意識到，謝無傷可能得到了某種奇遇。
而對於全身無法動彈、身體病入膏肓、只剩最後一口氣、已經藥石無醫的他來說，再是何種奇遇，只要不能救他性命，就無法使他心動，更不用說心生惡念了。
何況，得到這種奇遇的還是這個他視為子侄一般的後輩。
經過遠征以來幾個月的接觸，王虎對謝無傷的為人、品性都有很深的了解。
謝無傷的質樸與真誠，王虎從不懷疑。謝無傷如果能救活他，一定早就試過了。
沒必要多此一舉，只是堪堪讓他甦醒。
謝無傷對團長王虎頭腦里的種種猜測毫無所知，他只知道團長這種精神上的變化明顯不正常。
而這種變化，他並不陌生。
迴光返照！
每當有戰友受到嚴重傷害，出現這種情況時，就表明命不久矣！
這是一個人即將死亡的明顯徵兆。
謝無傷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還只是遇到團長的第一天，卻也是最後一天。
「黑鐵精華怎麼會不行，明明我自己的傷勢都可以在短時間內癒合的。」他對這種結果有些難以理解，也無法接受。
「難道是因為團長沒有『造化爐』，所以才無法像我一樣吸收煉化。」
「或者是我的身體在『造化爐』的改造下，擁有了金屬的『堅韌』特性，與正常人有了截然不同的地方，才使得我能夠吸收黑鐵精華，治癒自身……」
正在這時，團長王虎的聲音傳來：「無傷，我本以為自己會在昏睡中悄無聲息的死去，沒有親人陪伴，也沒有戰友在身邊。」
「但沒想到我還能夠再次醒來，還能夠看到你，看到你好好活著，我真的很開心。」
「遺憾的是，沒有殺入敵土，盪盡仇寇，沒能親眼看到我們遠征軍勝利、返回故鄉的那一刻了。」
「無傷，你能不能答應我，去做到這一切……」謝無傷的實力變化，還有可能存在的奇遇，讓王虎對他有了某種強烈的信任與期待。
相信謝無傷可以從這裡逃出去，並成為強者。
王虎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一刻不停，有些急切，仿佛害怕自己下一刻就不能開口說話。
話語裡滿是殷切的希望與期盼，還有著一絲懇求，就像擔心謝無傷不答應他一般。
「好，團長，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做到。」此刻的謝無傷已經泣不成聲，用手不停地擦拭著眼淚。
一邊聽著謝無傷的回答，王虎一邊用他那已經血肉模糊的右手，從胸口的衣服里，掏出一個黑色的獸皮小包裹。
只見這個用魔獸皮毛、來回摺疊、包了兩三層的黑色包裹，已經被銳利的刀劍劃破刺穿，幾個大小不一的破口清晰可見。
飽經了戰亂的摧殘與洗禮！
王虎臉上帶著肅穆與莊嚴，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
裡頭是一面紅底黑邊的長條旗。
在旗幟中心，繡著一條蜿蜒騰飛的神龍圖騰，右下角，還繡著一行小字。
【遠征軍第十一師第五團】。
神聖的國家旗幟，早已被團長王虎的鮮血所浸染，變得鮮紅如血。
看著團長費盡全身力氣，用雙手顫巍巍地捧著旗幟，向他遞來。
謝無傷連忙站直身子，後退一步，神情肅穆，帶著濃重的敬意與虔誠，面對旗幟，單膝跪地，躬身行禮。
然後雙手掌心朝上，緩緩接過。
這一面鮮血浸透的龍旗，看著單薄又破舊，卻仿佛是由一座座山川與一條條河流編織而成。
謝無傷用雙手托著，卻依然感覺到了無比的沉重。
還有一種沒來由的情感，從心臟，從骨髓，從血液，從全身四肢百骸各處，向他湧來。
連帶著影響著謝無傷的軀體。
他的面部在血紅，心跳在加速，血液在沸騰……
有一股不知從何處湧來的勇氣與激昂，在謝無傷心頭凝聚，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的精神仿佛受到了某種無形淬鍊，變得更厚重，更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