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發現
不知過了多久，激盪的情緒緩緩平息，眼眸里的精光也逐漸消退。
謝無傷舒展了幾下還有些緊繃的四肢，幾步上前，把狗頭人掉落在地上的礦燈撿起，佩戴在頭頂。
然後來到屍體旁，準備從它們身上拾撿些武器裝備，用以武裝自己。
先前的赤手空拳對敵，也只是因為沒有趁手武器在手的迫不得已。
畢竟他現在的肉體也是跟鬥氣修為一樣，都只是剛剛跨入黑鐵初階，肉身也才剛開始向非人轉變，有一些金屬的『堅韌』特性，卻也並非真正的金屬，遠遠達不到刀槍不入的可怕地步。
在兩名狗頭人身上，總共收穫了兩柄短劍，六根投槍。
當然，這些武器都是狗頭人根據自己種族的身高打造的專屬武器，較正常人的武器都短了不少。
這短劍對於人類來說，就像是稍微長一點的匕首一般。
把這些武器先放到一邊，手上只握著一柄短劍，有些不甘心地在它們的衣服里繼續翻找，想找些更貴重的物品。
畢竟，對於窮人家出身的謝無傷來說，殺敵後打掃戰場，收穫戰利品，是他最期待興奮的事。
陡然，手指在那名年長狗頭人的懷裡，觸摸到了某種溫潤的物件，掏出來一看，發現竟然是一枚吊墜。
一枚以玉石製成的平安扣吊墜，這吊墜通體潔白細膩，泛著晶瑩透亮的光彩，上面還繫著一根已經扯斷了的黑色細繩。
看清這枚吊墜的剎那，謝無傷的腦袋仿佛被一聲驚雷轟中，嗡嗡直響，臉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因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枚吊墜是屬於他所在遠征軍，王虎團長的。
他曾經親眼見過，團長對這枚吊墜的愛護有加，時常擦拭，視其為珍寶，佩戴在脖頸上從未摘下過。
團長曾對人說過，這枚吊墜是他母親在其出征前送給他的，說會一路保佑他逢凶化吉，平安歸來。
而如今，卻出現在這裡。
只有一個解釋，在那次的慘烈伏擊中，團長留在後面墊後，攔截追兵時，不幸受到了重創，在突圍後跟自己一樣，被狗頭人部落所抓獲。
不然，以團長可以鬥氣離體、劍芒縱橫數十米的白銀高階強橫戰力，在不受重傷的情況下，即使是被敵軍數名白銀戰士圍追堵截，也能一口氣殺出包圍圈，逃出重圍。
團長本來可以在敵人數倍兵力的包圍中全身而退，卻因不忍麾下士兵被敵人重重圍剿，全軍覆沒。
隻身一人，抵抗敵軍高手的追擊，給麾下士兵創造了逃生的機會。
想到團長對他們一路的愛護，謝無傷的心底湧現出無盡的擔憂，也有著不少的疑惑。
「團長在哪裡，怎麼連從不離身的吊墜也被狗頭人搶走，傷勢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
「或者，是另一種更壞的結果……」
想到這，他趕緊讓自己忙起來，不敢再往深處思索。
他快速環顧了四周一眼，看著這些隨處可見、觸手可及的黑鐵礦石。
本來身處在這種礦脈之中，是謝無傷能夠吞噬黑鐵、強化自身的最佳修煉場所。
但自己的這一身異常恢復的傷勢，也太過明顯了。
一個重傷在身、虛弱不堪，好似要死亡的人，突然之間恢復了傷勢，變得神采奕奕，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對，察覺出異常。
雖然暫時度過了危機，但此時眼前的平靜與安寧，都只是湖面的鏡花水月，只要有人過來，用手輕輕一戳，就會變得支離破碎，顯露出它朝不保夕的本來模樣。
那是宛如一頭身處鬥獸場牢籠之中的飢餓野獸，時刻面臨著死亡深淵的凝視。
更何況，現在殺死了兩名巡視的狗頭人戰士。
還多了一個不得不離開這個礦洞的理由，去尋找團長。
身處狗頭人的老巢之中，隨時都有可能被它們發現族人的減員。
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只有與時間賽跑，在被其餘狗頭人發現這些異常之前，找出團長的所在地，然後奮起一搏，逃之夭夭。
忍著腹中愈加難受的飢餓，謝無傷持著短劍，再想著以前訓練時練過幾次投矛，便把幾根投槍也背負在身後。
在關掉礦燈後，腳步輕盈地向黑暗的礦洞外潛行。
礦燈熄滅的礦洞裡，漆黑一片，正常人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
而謝無傷卻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雙眼，宛如擁有了狼群的夜視能力，竟然能夠在這黑夜般的環境裡正常視物。
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十米開外的礦壁，那礦石上的稜角紋路，也好似大日照射下明朗真切。
但超過十米距離，就像是黃昏下看事物一樣，變得模糊朦朧。
鬥氣修為的突破，再加上肉體往非人方向的蛻變，讓他的視力已經在原有的基礎上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具有了先前不曾有的夜視能力。
他低伏著上半身，謹慎地貼近礦壁，小心翼翼地向著剛剛兩名狗頭人來時的方向探索而去。
並在心裡默默地數著數，記著距離，也用短劍在礦壁上留下了劃痕，作為標記，以防記錯路口，迷失方向。
謝無傷猜測這一片區域都是奴隸所在的挖礦區，因為他沒有看到有狗頭人在這裡挖礦，也暫時沒有發現別的種族，只有一個個排列開來的洞口，陰暗無光，透著死寂。
在走了大概半個時辰，途經一處縱橫的交叉口時。
突然！
砰！
他敏銳的聽覺忽然聽到像是人體摔倒於地面的聲音，很沉悶，卻奇怪的沒有痛苦與呻吟傳來，仿佛只是一塊沉默沒有生命的石頭一般。
謝無傷的心臟被這突然的聲響激得漏跳了一拍，情緒驟然變得緊張。
既希望是團長發出的聲音，又害怕是團長所發出的聲音。
因為他從這沒有發出半點生命聲音的僵硬里，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可以確定，這具身體的主人基本上已經喪失了自我意識，最起碼都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身體狀況很糟糕！
腦海里快速閃過這些思緒，身體卻早已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謝無傷腳步急促地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邁去。
噠！噠！噠！
已經來不及去考慮潛伏與隱蔽的問題，稍顯沉重與慌亂的腳步聲已經在這封閉狹窄的礦洞內響起。
謝無傷三步並作兩步走，很快就來到了一個趴伏在地的人體旁。
心中的焦慮與不安使他沒有浪費時間去仔細地打量，直接蹲下身子，不假思索地就把這個人類軀體輕輕地翻轉過來，使之面容朝上。
在他清亮的目光中，這人的樣貌清晰地映入眼帘。
這是一名衣著變得破爛，面貌粗豪，眉眼硬朗的中年男人。
他有著四十來歲的年紀，長著滿臉的絡腮鬍，這本應該是一個男人精力最旺盛最強健的年齡，此時的他臉上卻是一臉的煞白，冒著陣陣的冷汗。
只能從胸膛上的微弱起伏，才能判斷他還活著，並沒有徹底死去。
破爛的衣物上，滿是血液乾涸後凝固的血痂。
從衣物破開的豁口看進去，這人的身體上遍布著各種刀劍傷痕，有些嚴重傷口已經惡化，皮膚上凸起不規則的灰黃色膿包，這些膿包有些已經破裂，散發著陣陣難聞的惡臭氣味。
整個人顯得很是慘烈。
這人，正是遠征軍第十一師第五團的團長。
那個對他愛護有加，宛如大哥一樣、可親可敬的團長——王虎。
而團長王虎以前那一身威風凜凜、讓他極為眼熱的黑色甲冑，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件黑色甲冑，是一整套包含頭盔、胸甲、護心鏡、護臂、護肩、護腿等鎧甲部件的整套鎧甲。
與一些士兵身上穿戴的零星鎧甲部件，在防護上有著天壤之別。
看著團長王虎這一副熟悉的面容，這因陷入昏迷而緊閉的雙眼，還有這失去血色的蒼白面孔，謝無傷只感覺到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手上的動作稍微大一點，或者一聲咳嗽，團長便會因此受到影響，失去呼吸。
那一定會讓他後悔一生。
謝無傷心底一陣恐慌，就像是一個在異域他鄉的孩子，眼睜睜地看著為他撐起一片天的親人，在他眼前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只留下他一個人孤單而悽苦地活著。
只是想一想，他就感覺天要塌下來一般。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變得足夠堅強，對任何事都無所畏懼。
可事到臨頭，才發現，自己依然是那個會害怕，會恐懼，會彷徨的少年。
依然是一個看到長輩就想依靠，還未長大的孩子。
謝無傷暗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經過不短時間的自我調節後，內心才終於逐漸恢復鎮定。
並開始想辦法，是否能夠把團長喚醒。
而在這種惡劣的地下礦洞，既沒有安全的環境，也沒有救人的藥劑，物資極度匱乏。
謝無傷思來想去，要想救人，只能試一試剩下的唯一的方法。
謝無傷舒展了幾下還有些緊繃的四肢，幾步上前，把狗頭人掉落在地上的礦燈撿起，佩戴在頭頂。
然後來到屍體旁，準備從它們身上拾撿些武器裝備，用以武裝自己。
先前的赤手空拳對敵，也只是因為沒有趁手武器在手的迫不得已。
畢竟他現在的肉體也是跟鬥氣修為一樣，都只是剛剛跨入黑鐵初階，肉身也才剛開始向非人轉變，有一些金屬的『堅韌』特性，卻也並非真正的金屬，遠遠達不到刀槍不入的可怕地步。
在兩名狗頭人身上，總共收穫了兩柄短劍，六根投槍。
當然，這些武器都是狗頭人根據自己種族的身高打造的專屬武器，較正常人的武器都短了不少。
這短劍對於人類來說，就像是稍微長一點的匕首一般。
把這些武器先放到一邊，手上只握著一柄短劍，有些不甘心地在它們的衣服里繼續翻找，想找些更貴重的物品。
畢竟，對於窮人家出身的謝無傷來說，殺敵後打掃戰場，收穫戰利品，是他最期待興奮的事。
陡然，手指在那名年長狗頭人的懷裡，觸摸到了某種溫潤的物件，掏出來一看，發現竟然是一枚吊墜。
一枚以玉石製成的平安扣吊墜，這吊墜通體潔白細膩，泛著晶瑩透亮的光彩，上面還繫著一根已經扯斷了的黑色細繩。
看清這枚吊墜的剎那，謝無傷的腦袋仿佛被一聲驚雷轟中，嗡嗡直響，臉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因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枚吊墜是屬於他所在遠征軍，王虎團長的。
他曾經親眼見過，團長對這枚吊墜的愛護有加，時常擦拭，視其為珍寶，佩戴在脖頸上從未摘下過。
團長曾對人說過，這枚吊墜是他母親在其出征前送給他的，說會一路保佑他逢凶化吉，平安歸來。
而如今，卻出現在這裡。
只有一個解釋，在那次的慘烈伏擊中，團長留在後面墊後，攔截追兵時，不幸受到了重創，在突圍後跟自己一樣，被狗頭人部落所抓獲。
不然，以團長可以鬥氣離體、劍芒縱橫數十米的白銀高階強橫戰力，在不受重傷的情況下，即使是被敵軍數名白銀戰士圍追堵截，也能一口氣殺出包圍圈，逃出重圍。
團長本來可以在敵人數倍兵力的包圍中全身而退，卻因不忍麾下士兵被敵人重重圍剿，全軍覆沒。
隻身一人，抵抗敵軍高手的追擊，給麾下士兵創造了逃生的機會。
想到團長對他們一路的愛護，謝無傷的心底湧現出無盡的擔憂，也有著不少的疑惑。
「團長在哪裡，怎麼連從不離身的吊墜也被狗頭人搶走，傷勢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
「或者，是另一種更壞的結果……」
想到這，他趕緊讓自己忙起來，不敢再往深處思索。
他快速環顧了四周一眼，看著這些隨處可見、觸手可及的黑鐵礦石。
本來身處在這種礦脈之中，是謝無傷能夠吞噬黑鐵、強化自身的最佳修煉場所。
但自己的這一身異常恢復的傷勢，也太過明顯了。
一個重傷在身、虛弱不堪，好似要死亡的人，突然之間恢復了傷勢，變得神采奕奕，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對，察覺出異常。
雖然暫時度過了危機，但此時眼前的平靜與安寧，都只是湖面的鏡花水月，只要有人過來，用手輕輕一戳，就會變得支離破碎，顯露出它朝不保夕的本來模樣。
那是宛如一頭身處鬥獸場牢籠之中的飢餓野獸，時刻面臨著死亡深淵的凝視。
更何況，現在殺死了兩名巡視的狗頭人戰士。
還多了一個不得不離開這個礦洞的理由，去尋找團長。
身處狗頭人的老巢之中，隨時都有可能被它們發現族人的減員。
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只有與時間賽跑，在被其餘狗頭人發現這些異常之前，找出團長的所在地，然後奮起一搏，逃之夭夭。
忍著腹中愈加難受的飢餓，謝無傷持著短劍，再想著以前訓練時練過幾次投矛，便把幾根投槍也背負在身後。
在關掉礦燈後，腳步輕盈地向黑暗的礦洞外潛行。
礦燈熄滅的礦洞裡，漆黑一片，正常人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
而謝無傷卻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雙眼，宛如擁有了狼群的夜視能力，竟然能夠在這黑夜般的環境裡正常視物。
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十米開外的礦壁，那礦石上的稜角紋路，也好似大日照射下明朗真切。
但超過十米距離，就像是黃昏下看事物一樣，變得模糊朦朧。
鬥氣修為的突破，再加上肉體往非人方向的蛻變，讓他的視力已經在原有的基礎上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具有了先前不曾有的夜視能力。
他低伏著上半身，謹慎地貼近礦壁，小心翼翼地向著剛剛兩名狗頭人來時的方向探索而去。
並在心裡默默地數著數，記著距離，也用短劍在礦壁上留下了劃痕，作為標記，以防記錯路口，迷失方向。
謝無傷猜測這一片區域都是奴隸所在的挖礦區，因為他沒有看到有狗頭人在這裡挖礦，也暫時沒有發現別的種族，只有一個個排列開來的洞口，陰暗無光，透著死寂。
在走了大概半個時辰，途經一處縱橫的交叉口時。
突然！
砰！
他敏銳的聽覺忽然聽到像是人體摔倒於地面的聲音，很沉悶，卻奇怪的沒有痛苦與呻吟傳來，仿佛只是一塊沉默沒有生命的石頭一般。
謝無傷的心臟被這突然的聲響激得漏跳了一拍，情緒驟然變得緊張。
既希望是團長發出的聲音，又害怕是團長所發出的聲音。
因為他從這沒有發出半點生命聲音的僵硬里，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可以確定，這具身體的主人基本上已經喪失了自我意識，最起碼都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身體狀況很糟糕！
腦海里快速閃過這些思緒，身體卻早已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謝無傷腳步急促地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邁去。
噠！噠！噠！
已經來不及去考慮潛伏與隱蔽的問題，稍顯沉重與慌亂的腳步聲已經在這封閉狹窄的礦洞內響起。
謝無傷三步並作兩步走，很快就來到了一個趴伏在地的人體旁。
心中的焦慮與不安使他沒有浪費時間去仔細地打量，直接蹲下身子，不假思索地就把這個人類軀體輕輕地翻轉過來，使之面容朝上。
在他清亮的目光中，這人的樣貌清晰地映入眼帘。
這是一名衣著變得破爛，面貌粗豪，眉眼硬朗的中年男人。
他有著四十來歲的年紀，長著滿臉的絡腮鬍，這本應該是一個男人精力最旺盛最強健的年齡，此時的他臉上卻是一臉的煞白，冒著陣陣的冷汗。
只能從胸膛上的微弱起伏，才能判斷他還活著，並沒有徹底死去。
破爛的衣物上，滿是血液乾涸後凝固的血痂。
從衣物破開的豁口看進去，這人的身體上遍布著各種刀劍傷痕，有些嚴重傷口已經惡化，皮膚上凸起不規則的灰黃色膿包，這些膿包有些已經破裂，散發著陣陣難聞的惡臭氣味。
整個人顯得很是慘烈。
這人，正是遠征軍第十一師第五團的團長。
那個對他愛護有加，宛如大哥一樣、可親可敬的團長——王虎。
而團長王虎以前那一身威風凜凜、讓他極為眼熱的黑色甲冑，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件黑色甲冑，是一整套包含頭盔、胸甲、護心鏡、護臂、護肩、護腿等鎧甲部件的整套鎧甲。
與一些士兵身上穿戴的零星鎧甲部件，在防護上有著天壤之別。
看著團長王虎這一副熟悉的面容，這因陷入昏迷而緊閉的雙眼，還有這失去血色的蒼白面孔，謝無傷只感覺到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手上的動作稍微大一點，或者一聲咳嗽，團長便會因此受到影響，失去呼吸。
那一定會讓他後悔一生。
謝無傷心底一陣恐慌，就像是一個在異域他鄉的孩子，眼睜睜地看著為他撐起一片天的親人，在他眼前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只留下他一個人孤單而悽苦地活著。
只是想一想，他就感覺天要塌下來一般。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變得足夠堅強，對任何事都無所畏懼。
可事到臨頭，才發現，自己依然是那個會害怕，會恐懼，會彷徨的少年。
依然是一個看到長輩就想依靠，還未長大的孩子。
謝無傷暗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經過不短時間的自我調節後，內心才終於逐漸恢復鎮定。
並開始想辦法，是否能夠把團長喚醒。
而在這種惡劣的地下礦洞，既沒有安全的環境，也沒有救人的藥劑，物資極度匱乏。
謝無傷思來想去，要想救人，只能試一試剩下的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