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噬黑鐵而強身
看著這明顯不正常的金屬色澤，謝無傷神色驚疑，不自覺的就伸出手，想在上面摸一下試試觸感。
在接觸的剎那，想像中的金屬冰涼感並沒有從指頭傳來，是人體正常的溫熱。
用力向下按了按，有一股異樣的阻力從中湧現。
像是家裡那頭在田野間耕種多年的老牛皮膜，厚實，堅韌，緊繃，用手有些難以扭轉。
謝無傷的雙眼中儘是驚愕之色，他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這短短時間發生的一切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不敢相信的從地面撿起一塊有些尖銳的石子，用尖的那一端向這處皮膚輕輕划去。
第一次不敢太用力，怕傷到自己。
「沒什麼感覺。」
再加些力氣，向下用力一划。
一條細微的白痕在其上浮現，宛如劃在了一塊堅硬的木料之上，只在表面顯露出絲絲劃痕，卻不入皮肉分毫。
他的瞳孔劇然收縮，心中翻江倒海一樣的起伏奔涌。
直到此時，他都還有些不敢相信，懷疑是自己太過勞累，產生了幻覺，看到的是假象。
謝無傷目光中帶著些呆滯，用力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噝！」
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從懷疑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隨後湧現的，是一股無法自抑的興奮與激動湧上心頭，這超出他理解範疇的一幕，狠狠地擊打在少年那顆炙熱跳動的心臟之上。
這發生的一切，讓他神情有些恍惚，思緒飄飛中，仿佛回到小時候。
……
謝無傷自小就生活在偏遠的山村，家境貧寒。
他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鎮上的集市。
但好在父母對他很是寵愛，身為鐵匠的父親，平日為鄉親們打造些菜刀農具，尋常刀劍，倒也能勉強維持溫飽。
為了謝無傷的未來著想，節衣縮食，硬生生地從中摳出了幾枚銀幣，把他送到了一位教書先生那裡，讀書識字。
在那幾年裡，他識了一些字，也讀了幾本書。
尤其是有一本吟遊詩人寫的遊記，他從那本遊記里見識到了與偏遠山村完全不同的一個精彩絕倫的璀璨世界。
在那個世界裡，
有一處遼闊無垠的翠綠森林，裡面居住著一群優雅俊美的精靈，在森林的中心位置，生長著一棵接天連地的世界樹，宛如擎天巨柱般聳立於天地之間。
它的每一片樹葉都仿佛一頂華蓋，巨大無比。
虬勁的枝幹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木屋，仿佛是一座城池屹立其上。
在那個世界裡，
有一座深處於地下的地精巨城，各種精巧造物，機關傀儡不計其數，身處其中，一眼望不到邊界。
在那個世界裡，
還有各種奇異險地，各類天賦奇絕、稀奇古怪的魔獸棲息其中，日夜爭鬥廝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當然，
在那個世界，
也有王國將傾，各地領主征伐不休，導致民不聊生，路有餓殍的悲慘世界。
也有那十年不鳴，一鳴驚人的蓋世強者，橫空出世。
更有手持神兵利器，殺伐驚世的史詩傳奇。
各種各樣的奇聞趣事、荒誕奇談不勝枚舉。
而這一切，深深地吸引著謝無傷，讓他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期待和嚮往。也讓他那還顯得稚嫩的心靈，早早的就裝滿了大大的夢想。
世界這麼大，他想去看看！
去見一見，這個精彩紛呈的璀璨世界！
……
然而，世事無常。
所有的美好，所有的期待，被一場突如其來的侵略與殺戮摧殘殆盡。
他的人生也隨之徹底改變，走向了這條註定危機四伏、九死一生的遠征之路。
……
謝無傷從久遠的記憶中回過神來，看著右腿上這泛著黑鐵色澤、並有那麼幾分刀槍不入特質的皮膚，結合以前只在書籍上看到、或是在別人口耳相傳中聽到的奇聞軼事。
他知道，自己可能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這是生命里的一次重大轉折。
如果要像傳記故事裡說得那樣精彩、更引人注目一些，那應該這麼說，
「就此翻開了傳奇人生的第一頁！」
顯然這段時間的苦難，並沒有磨平謝無傷的少年心性，在這一事關命運的關鍵時刻，他還有些閒情逸緻，散發出年少輕狂的少年意氣。
竟然欲與那些聞名於世的傳奇人物比肩，頗有些米粒之光與日月爭輝的狂妄與自大。
但，這不就是少年嗎？
這一路遠征，他走出家鄉，跨過邊境，穿過峽谷，越過密林，攀上高山。
經過煎熬與迷茫，痛苦與絕望，幾次險死還生，稚嫩的心態好像變得沉穩內斂。
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先前還喜怒於色的面色漸漸收斂，變成好似平靜的湖面，水波不興，寧靜平和。
謝無傷試著動了動右腿，發現傷勢大為好轉，變得有力，毫無曾經受過重傷的細微痕跡。
他小心地站起，發現沒有什麼大的不適，顯得輕鬆了許多。
除了些許的疼痛，已經與正常之時相差無幾。
目光移開，向周圍探索。
謝無傷一雙靈動有神的眸子如暗夜裡的火炬，向著四周而去。
正欲邁步向前，腳下陡然一空，整個身體止不住地向前一歪，險些因為驟然的失衡而跌倒在地。
謝無傷腦子有些懵，前一刻還站得好好的，很是穩當，怎麼突然之間就踩空了。
帶著滿腔的疑惑，他回過頭來，看向剛剛踩著的那塊礦石。
只見原先那塊堅硬的黑鐵礦石，在剛才的一瞬間，好像經過了漫長歲月的風雨侵蝕，終於在某一刻，向外塌陷，崩碎成一顆顆細粒，大小猶如河底的細砂。
並在眨眼間，又變得更細，直接成了粉末，與隨處可見的灰塵無異。
謝無傷低下頭細細查看，與正常礦石几經對比，才發現原本黑鐵礦石特有的黑鐵之色已然消失不見，無影無蹤，根本看不出一點黑鐵礦的痕跡。
看到這一幕，謝無傷的腦海里一聲轟鳴，好似一道閃電擊中他的心靈，一絲靈光從腦中迸發而出。
黑鐵礦石、黝黑質感、皮膚上的黑鐵色澤。
這一種種，一幕幕，如走馬觀燈一般在他頭腦里快速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不由自主地從中洶湧澎湃而出。
「皮膚是吸收了礦石里的黑鐵，才變得這麼堅韌！」
這個念頭才甫一出現，冥冥之中就好像有個聲音在告訴謝無傷，他的猜測是一種客觀事實，他並沒有猜錯。
「是什麼東西把這黑鐵礦石里的黑鐵成分吞噬了，並且還非常神奇地能夠讓我吸收，治療傷勢，增強防禦。」
「仿佛我的身體是由金屬澆鑄而成，哪裡損壞了就直接再吸收一些金屬，重新修補填充就好。」
「那一股股黑鐵形成的暖流是從我身體裡流淌而出，所以這種能夠吞噬礦石的奇異之源一定處於我的身體之中。」
有了這個大膽猜測，謝無傷準備小心去求證。
在身體已經大為好轉的情況下，謝無傷的心態也變得更加積極主動。
他盤膝端坐在身邊的一塊較為平坦的地面上，雙手平放膝間，配合一種奇異的呼吸節奏，牽引並運轉起身體內的微弱鬥氣。
鬥氣，是一種肉身修煉之道。
初學時，以打磨肉身，壯大筋骨為首要目標。
並輔以大量肉類進食，在保證自身營養充足的情況下，以鬥氣功法在丹田中凝結出一顆鬥氣種子。
然後在日積月累的修煉中，積少成多，在滿足條件的情況下向後一個等級晉升。
這一段時間，因為傷勢和食物缺乏的原因，他連正常的鬥氣修煉都停了下來。
如果一味地執著於鬥氣的修煉進度，一意孤行，急躁冒進，身體本來就虛弱不堪的狀態下，傷勢進一步加重，那就得不償失了。
「呼……吸……」
自然平緩的呼吸如潭底冬眠的老龜，寧靜，安然，連心境也跟著乾淨而澄澈，好似拂去了往日蒙在心頭的污垢與塵埃。
心靈純淨間，精神也變得格外敏銳，朦朦朧朧中，謝無傷好像從腦中看到了一尊鑄造爐一般的物體，於虛空懸浮。
它外形古樸大氣，厚重雄渾，宛如天地造物，渾然天成。
在接觸的剎那，想像中的金屬冰涼感並沒有從指頭傳來，是人體正常的溫熱。
用力向下按了按，有一股異樣的阻力從中湧現。
像是家裡那頭在田野間耕種多年的老牛皮膜，厚實，堅韌，緊繃，用手有些難以扭轉。
謝無傷的雙眼中儘是驚愕之色，他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這短短時間發生的一切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不敢相信的從地面撿起一塊有些尖銳的石子，用尖的那一端向這處皮膚輕輕划去。
第一次不敢太用力，怕傷到自己。
「沒什麼感覺。」
再加些力氣，向下用力一划。
一條細微的白痕在其上浮現，宛如劃在了一塊堅硬的木料之上，只在表面顯露出絲絲劃痕，卻不入皮肉分毫。
他的瞳孔劇然收縮，心中翻江倒海一樣的起伏奔涌。
直到此時，他都還有些不敢相信，懷疑是自己太過勞累，產生了幻覺，看到的是假象。
謝無傷目光中帶著些呆滯，用力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噝！」
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從懷疑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隨後湧現的，是一股無法自抑的興奮與激動湧上心頭，這超出他理解範疇的一幕，狠狠地擊打在少年那顆炙熱跳動的心臟之上。
這發生的一切，讓他神情有些恍惚，思緒飄飛中，仿佛回到小時候。
……
謝無傷自小就生活在偏遠的山村，家境貧寒。
他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鎮上的集市。
但好在父母對他很是寵愛，身為鐵匠的父親，平日為鄉親們打造些菜刀農具，尋常刀劍，倒也能勉強維持溫飽。
為了謝無傷的未來著想，節衣縮食，硬生生地從中摳出了幾枚銀幣，把他送到了一位教書先生那裡，讀書識字。
在那幾年裡，他識了一些字，也讀了幾本書。
尤其是有一本吟遊詩人寫的遊記，他從那本遊記里見識到了與偏遠山村完全不同的一個精彩絕倫的璀璨世界。
在那個世界裡，
有一處遼闊無垠的翠綠森林，裡面居住著一群優雅俊美的精靈，在森林的中心位置，生長著一棵接天連地的世界樹，宛如擎天巨柱般聳立於天地之間。
它的每一片樹葉都仿佛一頂華蓋，巨大無比。
虬勁的枝幹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木屋，仿佛是一座城池屹立其上。
在那個世界裡，
有一座深處於地下的地精巨城，各種精巧造物，機關傀儡不計其數，身處其中，一眼望不到邊界。
在那個世界裡，
還有各種奇異險地，各類天賦奇絕、稀奇古怪的魔獸棲息其中，日夜爭鬥廝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當然，
在那個世界，
也有王國將傾，各地領主征伐不休，導致民不聊生，路有餓殍的悲慘世界。
也有那十年不鳴，一鳴驚人的蓋世強者，橫空出世。
更有手持神兵利器，殺伐驚世的史詩傳奇。
各種各樣的奇聞趣事、荒誕奇談不勝枚舉。
而這一切，深深地吸引著謝無傷，讓他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期待和嚮往。也讓他那還顯得稚嫩的心靈，早早的就裝滿了大大的夢想。
世界這麼大，他想去看看！
去見一見，這個精彩紛呈的璀璨世界！
……
然而，世事無常。
所有的美好，所有的期待，被一場突如其來的侵略與殺戮摧殘殆盡。
他的人生也隨之徹底改變，走向了這條註定危機四伏、九死一生的遠征之路。
……
謝無傷從久遠的記憶中回過神來，看著右腿上這泛著黑鐵色澤、並有那麼幾分刀槍不入特質的皮膚，結合以前只在書籍上看到、或是在別人口耳相傳中聽到的奇聞軼事。
他知道，自己可能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這是生命里的一次重大轉折。
如果要像傳記故事裡說得那樣精彩、更引人注目一些，那應該這麼說，
「就此翻開了傳奇人生的第一頁！」
顯然這段時間的苦難，並沒有磨平謝無傷的少年心性，在這一事關命運的關鍵時刻，他還有些閒情逸緻，散發出年少輕狂的少年意氣。
竟然欲與那些聞名於世的傳奇人物比肩，頗有些米粒之光與日月爭輝的狂妄與自大。
但，這不就是少年嗎？
這一路遠征，他走出家鄉，跨過邊境，穿過峽谷，越過密林，攀上高山。
經過煎熬與迷茫，痛苦與絕望，幾次險死還生，稚嫩的心態好像變得沉穩內斂。
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先前還喜怒於色的面色漸漸收斂，變成好似平靜的湖面，水波不興，寧靜平和。
謝無傷試著動了動右腿，發現傷勢大為好轉，變得有力，毫無曾經受過重傷的細微痕跡。
他小心地站起，發現沒有什麼大的不適，顯得輕鬆了許多。
除了些許的疼痛，已經與正常之時相差無幾。
目光移開，向周圍探索。
謝無傷一雙靈動有神的眸子如暗夜裡的火炬，向著四周而去。
正欲邁步向前，腳下陡然一空，整個身體止不住地向前一歪，險些因為驟然的失衡而跌倒在地。
謝無傷腦子有些懵，前一刻還站得好好的，很是穩當，怎麼突然之間就踩空了。
帶著滿腔的疑惑，他回過頭來，看向剛剛踩著的那塊礦石。
只見原先那塊堅硬的黑鐵礦石，在剛才的一瞬間，好像經過了漫長歲月的風雨侵蝕，終於在某一刻，向外塌陷，崩碎成一顆顆細粒，大小猶如河底的細砂。
並在眨眼間，又變得更細，直接成了粉末，與隨處可見的灰塵無異。
謝無傷低下頭細細查看，與正常礦石几經對比，才發現原本黑鐵礦石特有的黑鐵之色已然消失不見，無影無蹤，根本看不出一點黑鐵礦的痕跡。
看到這一幕，謝無傷的腦海里一聲轟鳴，好似一道閃電擊中他的心靈，一絲靈光從腦中迸發而出。
黑鐵礦石、黝黑質感、皮膚上的黑鐵色澤。
這一種種，一幕幕，如走馬觀燈一般在他頭腦里快速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不由自主地從中洶湧澎湃而出。
「皮膚是吸收了礦石里的黑鐵，才變得這麼堅韌！」
這個念頭才甫一出現，冥冥之中就好像有個聲音在告訴謝無傷，他的猜測是一種客觀事實，他並沒有猜錯。
「是什麼東西把這黑鐵礦石里的黑鐵成分吞噬了，並且還非常神奇地能夠讓我吸收，治療傷勢，增強防禦。」
「仿佛我的身體是由金屬澆鑄而成，哪裡損壞了就直接再吸收一些金屬，重新修補填充就好。」
「那一股股黑鐵形成的暖流是從我身體裡流淌而出，所以這種能夠吞噬礦石的奇異之源一定處於我的身體之中。」
有了這個大膽猜測，謝無傷準備小心去求證。
在身體已經大為好轉的情況下，謝無傷的心態也變得更加積極主動。
他盤膝端坐在身邊的一塊較為平坦的地面上，雙手平放膝間，配合一種奇異的呼吸節奏，牽引並運轉起身體內的微弱鬥氣。
鬥氣，是一種肉身修煉之道。
初學時，以打磨肉身，壯大筋骨為首要目標。
並輔以大量肉類進食，在保證自身營養充足的情況下，以鬥氣功法在丹田中凝結出一顆鬥氣種子。
然後在日積月累的修煉中，積少成多，在滿足條件的情況下向後一個等級晉升。
這一段時間，因為傷勢和食物缺乏的原因，他連正常的鬥氣修煉都停了下來。
如果一味地執著於鬥氣的修煉進度，一意孤行，急躁冒進，身體本來就虛弱不堪的狀態下，傷勢進一步加重，那就得不償失了。
「呼……吸……」
自然平緩的呼吸如潭底冬眠的老龜，寧靜，安然，連心境也跟著乾淨而澄澈，好似拂去了往日蒙在心頭的污垢與塵埃。
心靈純淨間，精神也變得格外敏銳，朦朦朧朧中，謝無傷好像從腦中看到了一尊鑄造爐一般的物體，於虛空懸浮。
它外形古樸大氣，厚重雄渾，宛如天地造物，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