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來成了礦奴
璀璨大陸，璀璨歷3157年，九月。
紅日西落，殘陽如血。
在一處蜿蜒起伏的山脈，這裡巨木參天，林木成海，綿延不絕。
忽有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
繼而傳來人類的怒吼，魔獸的嘶鳴，刀劍的呼嘯，各種聲音響成一片。
不時有璀璨鋒銳的鬥氣飛出，縱橫數十米，轟隆聲中，土石爆裂，樹木倒塌，耀眼的光芒劇烈閃爍間，然後迅速變得暗淡、消沉，直至最後徹底熄滅。
有渾身散發著暴虐氣息的強大魔獸，在人群中肆意殺戮，橫衝直撞，鮮有一合之敵。
它那彎曲如鉤的利爪，鋒銳如劍的尖牙，在每一次的撲咬與撕扯過程中，都會灑下一片殘破的血肉，碎裂的筋骨，血腥猙獰，宛如人間地獄。
鮮血，斷臂，刀劍，殘旗，還有橫七豎八的屍體，散落一地。
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就像一條條在空中蜿蜒扭曲的無形毒蛇，要鑽入人的身體，啃噬人的靈魂，使之日夜煎熬，不得片刻安歇……
呼哧！呼哧！
急促的呼吸聲，從一具倒臥在地的身體上傳出，伴隨著粗重呼吸的還有身體一陣陣的顫抖，仿佛昭示著這具身體的主人在睡夢中夢魘纏身，正在痛苦掙扎，絕望而無助。
謝無傷從噩夢中醒來，全身早已被汗水浸透。
頭昏腦脹，渾渾噩噩，腦中一片混沌。
過了好一會，頭腦才稍微清醒了些，然後五感逐漸地恢復了知覺。
飢餓，乾渴，疼痛……
種種不適從身體各處傳來，他感覺渾身無力，全身骨骼好似散架了一般。
狼狽地躺在地上，他努力地想睜開雙眼，眼瞼在顫顫巍巍地抖動了幾次後，終於睜開，像是頂開了一塊壓著的千斤巨石，謝無傷感覺自己像是彌留之際的老人一般虛弱無力。
「我這是，也要死了嗎？「
他乾裂發白的嘴唇里，發出喃喃自語，心底里湧出陣陣痛楚，滿是悲傷與絕望。
他想念那些朝夕相處，共經生死的袍澤兄弟，他們還有人活著嗎？
他想回家，想再看一眼那勞累半生早已白髮萌生的父母，抱一下那調皮可愛的小弟，撫摸著家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
只要一次就好。
少年的情緒總是難以隱藏，也很少會去隱藏。
開心時會咧開嘴地笑，悲傷時也會紅著眼眶。
此時面龐朝上躺在地上的謝無傷，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著頭頂的礦洞頂部，兩眼通紅，眼角的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地向兩邊沒落，像是決堤了的山洪，勢頭兇猛。
灰頭土臉的臉龐在淚水的沖刷下，露出了稚嫩而消瘦的面容。
從這瘦弱的身形，枯黃的頭髮就能猜出，這是一個窮苦人家出身的少年。
感受著身體下方傳來的陣陣刺痛感，就像是墊著一層尖銳的石頭一般，用右手在這些石頭般的物體上摸了摸。
粗糙、堅硬的觸感從指端傳來，結合著現在的身體狀況和有些模糊的記憶，頭腦越加清醒的謝無傷知道了自己現在身處何方。
這裡是狗頭人的黑鐵礦，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挖礦區。
整個黑鐵礦是由大大小小無數個礦洞組成，這些礦洞低矮狹窄，蜿蜒曲折，縱橫交錯宛如蜘蛛的地下獵網。
謝無傷還記得，他前兩天從重傷中醒來，發現自己被狗頭人所抓獲，右腿腫脹了一大圈連走路都困難的他，在棍棒和刀劍的驅趕下，來到了這陰暗、逼仄的礦洞裡挖礦。
挖礦本身就是一件充滿風險的事情，身體處在幽暗的地底深處，這裡空間狹小，整日不見陽光。
還隨時面臨著地下水湧出，礦洞坍塌，被土石埋葬的危機，一個不好，就是屍骨無存的結局。
更何況，他的右腿還有重傷，只要發生一點意外，都有可能面臨死亡。
即使是這些危機被他提前發現，他也會因為腿腳不便跑不起來，活生生地被掩埋地底。
在這種朝不保夕的危險處境裡，心裡時時刻刻承受著死亡驟然降臨的巨大壓力，精神緊繃，提心弔膽，思緒雜亂不堪。
吃的東西還是狗頭人吃剩下的『殘羹冷炙』，有時連這些都沒有。
本來就重傷在身的謝無傷，在完不成挖礦任務輕則一頓毒打、重則直接殺死的生死危機面前，自然是不敢不費力，導致了大量的體力消耗。
再加上如山的精神壓力，食物的極度匱乏，身體狀況越來越差，直接導致整個人在不知不覺中就昏迷了過去，倒在了他挖掘而出的黑鐵礦石之上。
「現在是什麼時辰，我昏迷了多久？」謝無傷從心中發出疑問。
在這暗無天日的礦洞裡，無法通過觀測大日來得到大致的時間。使他整天處在一種茫然懵懂的狀態。
他好似深處無人又危險的深淵，外界的一切都離他遠去，讓他好彷徨，好無措，好害怕。
強自平復著心神，少年在心底暗暗給自己打氣。
他試著從自己身上找出答案。
把手小心地放在右腿上，稍微用力按了按，從腿上的癒合狀態和疼痛程度，得出推測。
「時間好像沒有過去多久，就像是上一刻昏迷，下一刻就甦醒了一般。」
「我當時已經因為勞累過度及傷勢加重，到了昏迷過去的地步，怎麼突然之間就醒了？」
「按正常情況，不是應該無法甦醒，在睡夢中直接死亡嗎？」
就在此時。
「嘀嗒！」
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謝無傷耳邊響起。
就好似山澗里的清泉滴落山崖，在靜謐的環境中叮咚作響。
與此同時，突然有一絲絲的暖流從身體未知處流淌而出！
像是從腦海里，又像是從骨髓里，讓人有些無法捉摸。
這一絲絲暖流在右腿匯聚，像是有意識一般，向著那大了一圈的腫脹處移動。
頓時，有一絲微弱的涼意在那裡湧現，隨即傷口處有一些發癢。
好像有一隻只小螞蟻在皮肉下的骨頭上，來回爬行，痒痒地，麻麻地，讓人恨不得拿手去抓，去撓。
卻又無可奈何，讓人抓狂。
但這種使人抓狂的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
眨眼間，就有一股舒爽清涼之感從傷口處湧來，好像右腿的傷勢在驟然之間有了些微的好轉！
身體疼痛的減弱，使謝無傷神情放鬆，心情都隨之變得愉悅，沉浸在舒爽之中，目光變得恍惚。
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
「自己還能醒來，可能這就是原因。」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一切，謝無傷滿是震驚，感到匪夷所思。
臉上帶著難掩的驚疑，在黑暗裡把雙眼瞪得老大，仿佛要從裡面放出光彩來。
他雙眼如炬，在身體周圍迅速而敏銳地掃視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我記得這礦洞裡並沒有挖掘出水源，周圍也沒有發現水的痕跡。」
「剛剛聽到的聲音是從哪裡來的？」謝無傷心裡滿是疑惑。
在外界沒有發現端倪，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右腿上，試圖找出異常。
他雙手向後撐在礦石上，費力地抬起上半身，然後坐在身下一塊較為平整的礦石之上。
不顧身上的粗布衣裳布滿塵土，謝無傷用兩隻手輕輕地抓著褲管邊沿，向上輕輕地捲起，直到露出膝蓋。
在膝蓋上方三寸的位置，本應是白皙紅潤的肌膚，卻呈現出一片淤血烏黑之色，腫脹如囊。
一條條或粗或細的血管，異常凸起，猙獰而恐怖。
謝無傷的臉上滿是好奇與期待，雙眸灼熱難耐，緊緊盯著，不想放過任何一絲異常情況。
「嘀嗒…嘀嗒……」
一聲聲宛如水滴從高處墜落湖面的聲音在他心底接連響起，清脆悅耳，好似天籟之音。
最重要的是，伴隨著每一聲嘀嗒之聲，都有一絲微小的暖流向傷口處聚集。
在謝無傷灼灼的目光下，每一處細微的變化都顯得纖毫畢現，無處隱藏。
隨著時間的流逝。
烏黑的淤血從暗沉漸漸變得有一絲正常的血色，猙獰可怖的血管也好似變得有一了一絲溫和，就連那持續不斷的痛楚也在逐漸減弱。
猶如炎炎夏日裡的一捧清泉入喉，絲絲沁人心脾的清涼舒適之感從傷口處不斷傳來。
希冀，期待，光明，喜悅，一股股不同的情緒湧上心頭。
宛如經過漫長黑夜的積累煎熬，終於迎來了光芒萬丈的璀璨旭日。
一切仿佛都還有機會！
在陰暗的礦洞裡，先前的絕望與迷茫，在謝無傷身上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心底升騰而起的勇氣與活力。
並如那燎原之火，開始逐漸擴散，壯大。
黝黑的環境裡，有兩抹堅定有神的光亮從他雙眸射出，好似虛室生白，耀眼奪目。
時間如流水，緩緩而過。
隨著傷勢的逐漸好轉，謝無傷突然發現，傷口處的皮膚顏色有些不對勁了。
不是恢復成那種正常的白皙色澤，而是變成了如同一階金屬黑鐵的那種鐵黑色，與身體下方的黑鐵礦石很相似。
給人一種堅硬之感。
紅日西落，殘陽如血。
在一處蜿蜒起伏的山脈，這裡巨木參天，林木成海，綿延不絕。
忽有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
繼而傳來人類的怒吼，魔獸的嘶鳴，刀劍的呼嘯，各種聲音響成一片。
不時有璀璨鋒銳的鬥氣飛出，縱橫數十米，轟隆聲中，土石爆裂，樹木倒塌，耀眼的光芒劇烈閃爍間，然後迅速變得暗淡、消沉，直至最後徹底熄滅。
有渾身散發著暴虐氣息的強大魔獸，在人群中肆意殺戮，橫衝直撞，鮮有一合之敵。
它那彎曲如鉤的利爪，鋒銳如劍的尖牙，在每一次的撲咬與撕扯過程中，都會灑下一片殘破的血肉，碎裂的筋骨，血腥猙獰，宛如人間地獄。
鮮血，斷臂，刀劍，殘旗，還有橫七豎八的屍體，散落一地。
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就像一條條在空中蜿蜒扭曲的無形毒蛇，要鑽入人的身體，啃噬人的靈魂，使之日夜煎熬，不得片刻安歇……
呼哧！呼哧！
急促的呼吸聲，從一具倒臥在地的身體上傳出，伴隨著粗重呼吸的還有身體一陣陣的顫抖，仿佛昭示著這具身體的主人在睡夢中夢魘纏身，正在痛苦掙扎，絕望而無助。
謝無傷從噩夢中醒來，全身早已被汗水浸透。
頭昏腦脹，渾渾噩噩，腦中一片混沌。
過了好一會，頭腦才稍微清醒了些，然後五感逐漸地恢復了知覺。
飢餓，乾渴，疼痛……
種種不適從身體各處傳來，他感覺渾身無力，全身骨骼好似散架了一般。
狼狽地躺在地上，他努力地想睜開雙眼，眼瞼在顫顫巍巍地抖動了幾次後，終於睜開，像是頂開了一塊壓著的千斤巨石，謝無傷感覺自己像是彌留之際的老人一般虛弱無力。
「我這是，也要死了嗎？「
他乾裂發白的嘴唇里，發出喃喃自語，心底里湧出陣陣痛楚，滿是悲傷與絕望。
他想念那些朝夕相處，共經生死的袍澤兄弟，他們還有人活著嗎？
他想回家，想再看一眼那勞累半生早已白髮萌生的父母，抱一下那調皮可愛的小弟，撫摸著家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
只要一次就好。
少年的情緒總是難以隱藏，也很少會去隱藏。
開心時會咧開嘴地笑，悲傷時也會紅著眼眶。
此時面龐朝上躺在地上的謝無傷，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著頭頂的礦洞頂部，兩眼通紅，眼角的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地向兩邊沒落，像是決堤了的山洪，勢頭兇猛。
灰頭土臉的臉龐在淚水的沖刷下，露出了稚嫩而消瘦的面容。
從這瘦弱的身形，枯黃的頭髮就能猜出，這是一個窮苦人家出身的少年。
感受著身體下方傳來的陣陣刺痛感，就像是墊著一層尖銳的石頭一般，用右手在這些石頭般的物體上摸了摸。
粗糙、堅硬的觸感從指端傳來，結合著現在的身體狀況和有些模糊的記憶，頭腦越加清醒的謝無傷知道了自己現在身處何方。
這裡是狗頭人的黑鐵礦，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挖礦區。
整個黑鐵礦是由大大小小無數個礦洞組成，這些礦洞低矮狹窄，蜿蜒曲折，縱橫交錯宛如蜘蛛的地下獵網。
謝無傷還記得，他前兩天從重傷中醒來，發現自己被狗頭人所抓獲，右腿腫脹了一大圈連走路都困難的他，在棍棒和刀劍的驅趕下，來到了這陰暗、逼仄的礦洞裡挖礦。
挖礦本身就是一件充滿風險的事情，身體處在幽暗的地底深處，這裡空間狹小，整日不見陽光。
還隨時面臨著地下水湧出，礦洞坍塌，被土石埋葬的危機，一個不好，就是屍骨無存的結局。
更何況，他的右腿還有重傷，只要發生一點意外，都有可能面臨死亡。
即使是這些危機被他提前發現，他也會因為腿腳不便跑不起來，活生生地被掩埋地底。
在這種朝不保夕的危險處境裡，心裡時時刻刻承受著死亡驟然降臨的巨大壓力，精神緊繃，提心弔膽，思緒雜亂不堪。
吃的東西還是狗頭人吃剩下的『殘羹冷炙』，有時連這些都沒有。
本來就重傷在身的謝無傷，在完不成挖礦任務輕則一頓毒打、重則直接殺死的生死危機面前，自然是不敢不費力，導致了大量的體力消耗。
再加上如山的精神壓力，食物的極度匱乏，身體狀況越來越差，直接導致整個人在不知不覺中就昏迷了過去，倒在了他挖掘而出的黑鐵礦石之上。
「現在是什麼時辰，我昏迷了多久？」謝無傷從心中發出疑問。
在這暗無天日的礦洞裡，無法通過觀測大日來得到大致的時間。使他整天處在一種茫然懵懂的狀態。
他好似深處無人又危險的深淵，外界的一切都離他遠去，讓他好彷徨，好無措，好害怕。
強自平復著心神，少年在心底暗暗給自己打氣。
他試著從自己身上找出答案。
把手小心地放在右腿上，稍微用力按了按，從腿上的癒合狀態和疼痛程度，得出推測。
「時間好像沒有過去多久，就像是上一刻昏迷，下一刻就甦醒了一般。」
「我當時已經因為勞累過度及傷勢加重，到了昏迷過去的地步，怎麼突然之間就醒了？」
「按正常情況，不是應該無法甦醒，在睡夢中直接死亡嗎？」
就在此時。
「嘀嗒！」
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謝無傷耳邊響起。
就好似山澗里的清泉滴落山崖，在靜謐的環境中叮咚作響。
與此同時，突然有一絲絲的暖流從身體未知處流淌而出！
像是從腦海里，又像是從骨髓里，讓人有些無法捉摸。
這一絲絲暖流在右腿匯聚，像是有意識一般，向著那大了一圈的腫脹處移動。
頓時，有一絲微弱的涼意在那裡湧現，隨即傷口處有一些發癢。
好像有一隻只小螞蟻在皮肉下的骨頭上，來回爬行，痒痒地，麻麻地，讓人恨不得拿手去抓，去撓。
卻又無可奈何，讓人抓狂。
但這種使人抓狂的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
眨眼間，就有一股舒爽清涼之感從傷口處湧來，好像右腿的傷勢在驟然之間有了些微的好轉！
身體疼痛的減弱，使謝無傷神情放鬆，心情都隨之變得愉悅，沉浸在舒爽之中，目光變得恍惚。
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
「自己還能醒來，可能這就是原因。」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一切，謝無傷滿是震驚，感到匪夷所思。
臉上帶著難掩的驚疑，在黑暗裡把雙眼瞪得老大，仿佛要從裡面放出光彩來。
他雙眼如炬，在身體周圍迅速而敏銳地掃視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我記得這礦洞裡並沒有挖掘出水源，周圍也沒有發現水的痕跡。」
「剛剛聽到的聲音是從哪裡來的？」謝無傷心裡滿是疑惑。
在外界沒有發現端倪，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右腿上，試圖找出異常。
他雙手向後撐在礦石上，費力地抬起上半身，然後坐在身下一塊較為平整的礦石之上。
不顧身上的粗布衣裳布滿塵土，謝無傷用兩隻手輕輕地抓著褲管邊沿，向上輕輕地捲起，直到露出膝蓋。
在膝蓋上方三寸的位置，本應是白皙紅潤的肌膚，卻呈現出一片淤血烏黑之色，腫脹如囊。
一條條或粗或細的血管，異常凸起，猙獰而恐怖。
謝無傷的臉上滿是好奇與期待，雙眸灼熱難耐，緊緊盯著，不想放過任何一絲異常情況。
「嘀嗒…嘀嗒……」
一聲聲宛如水滴從高處墜落湖面的聲音在他心底接連響起，清脆悅耳，好似天籟之音。
最重要的是，伴隨著每一聲嘀嗒之聲，都有一絲微小的暖流向傷口處聚集。
在謝無傷灼灼的目光下，每一處細微的變化都顯得纖毫畢現，無處隱藏。
隨著時間的流逝。
烏黑的淤血從暗沉漸漸變得有一絲正常的血色，猙獰可怖的血管也好似變得有一了一絲溫和，就連那持續不斷的痛楚也在逐漸減弱。
猶如炎炎夏日裡的一捧清泉入喉，絲絲沁人心脾的清涼舒適之感從傷口處不斷傳來。
希冀，期待，光明，喜悅，一股股不同的情緒湧上心頭。
宛如經過漫長黑夜的積累煎熬，終於迎來了光芒萬丈的璀璨旭日。
一切仿佛都還有機會！
在陰暗的礦洞裡，先前的絕望與迷茫，在謝無傷身上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心底升騰而起的勇氣與活力。
並如那燎原之火，開始逐漸擴散，壯大。
黝黑的環境裡，有兩抹堅定有神的光亮從他雙眸射出，好似虛室生白，耀眼奪目。
時間如流水，緩緩而過。
隨著傷勢的逐漸好轉，謝無傷突然發現，傷口處的皮膚顏色有些不對勁了。
不是恢復成那種正常的白皙色澤，而是變成了如同一階金屬黑鐵的那種鐵黑色，與身體下方的黑鐵礦石很相似。
給人一種堅硬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