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殺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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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的飯足菜飽又喝了滿肚子釅茶。

  張貴舒服的回了自己屋,卻看到倸央嫂正在等他。

  「娘,您不是睡了嗎?」

  「我睡不著。

  兒啊,娘覺得現在咱家的日子越過越好,你就別去起勢了。

  娘想過了,你五個表妹都長得周周正正,選兩個嫁給你,或者三個也行。

  我跟你舅母好好說說,料想她們都會同意。

  然後呢我們做醬,你去賣...」

  張貴大舅母茄丹傑娜生了五個女兒.

  老大、老二已經嫁了人。

  剩下的老三倸央朵靑、老四倸央姡林、老五倸央紗。

  一頭一尾是中等偏上的長相,中間老四卻皮膚牛奶般的細膩,貌美如花。

  小舅母茄丹桑嘉生了四個女兒。

  老大、老二小時候就不幸夭折,剩下老三倸央彤窪、老四倸央采採。

  一個娃娃臉長相可愛,一個普普通通怯怯諾諾。

  而不管長相是丑是美,十幾歲青春洋溢的少女,總有美麗的一面。

  可問題是雖然這樣的姑娘在這方世界已經可以嫁人,可在張貴前世世界卻是起步三年,最高槍斃的罪過。

  「娘您說什麼啊。

  我昨天還覺得終於見到石屍『女大石頭冠』的真顏色了,怎麼今天您就變卦了。

  可惜現在晚嘍。」

  張貴雖然心動卻有著文明人的底線,急聲打斷了母親的話,從懷裡掏出一把金錁子,『啪』一聲拍在桌上。

  油燈昏黃的光亮下,紫金色的錁子發出令人目眩的幽光。

  倸央嫂眼睛一下瞪的老大,口乾舌燥到嘴唇上幾秒鐘就起了一層毛毛皮。

  伸手摸了摸桌上的金錁子,不是幻覺,她聲音乾澀的問道:

  「兒啊,你,你,你去殺人越貨,劫人金銀了?」

  「那倒沒有。

  就是昨天晚上在芝林山回家的路上,遇見一個打獵的少爺,被他的護衛誤當成野獸,射了一箭。

  我一生氣就殺了那護衛,奪了錢袋跟武器。」

  說著張貴又從衣袖裡抖出了細劍跟手弩。

  「剛好做起勢的本錢。」

  倸央嫂聞言一時間無言以對,許久過後才嘴唇微微顫抖,難以分辨情緒的道:

  「好,好,好孩兒,好本事,好,好,好,好!」

  起身離開了張貴的屋子。

  張貴則吹滅了燈,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屋外一朵烏雲遮住明月。

  張貴頭殼內的腦子被熱水煮了般,沸騰起來。

  腦漿化為黑色濃漿,從鹵門湧出。

  很快便浸透了床榻。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你們說我是邪魔,那我就去製造世間最大的邪魔』。

  套娃完炎帝、神農、蚩尤還要留下點什麼鬧騰嗎,老祖啊老祖伱可真是恣意妄為,自由自在啊!

  一陣無意識的呢喃聲從張貴口中幽幽傳出。

  身下黑漿化成了層層菌毯……

  次日拂曉。

  倸央嫂她們還沒起床。

  感覺毫無異常只是精神異常抖擻的張貴,先就洗漱好出了門。

  天色還沒全亮,路上行人稀少。

  他快步疾行來到芝林山下,走入林中。

  玄芝山脈縱橫百多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不過數百年前,山林周邊皆是密林草甸,養活了無數禽獸,所以才能成為蠻國石屍的龍興之地。

  可惜現在這裡的地形地貌已截然不同,老虎變得稀奇起來。

  張貴專門找老桑鬼請教了獵虎的秘訣,親自出發去打老虎。

  他先在山上抓了只狍子,半割開後腿跟腱,丟在了地上。

  狍子驚慌之下一邊慘叫,一邊流著血,瘸著腿四處奔逃。


  張貴則施展出『縱橫飛蹴術』,跟在狍子後面。

  一追一逃了小半個時辰,狍子鮮血流盡,跑著跑著毫無徵兆的癱在地上,渾身抖了幾下氣絕身亡。

  張貴只好再抓一隻小獸,繼續放血追逃,一直到傍晚。

  不知已經跑了多少路。

  突然右方山崗上傳來一聲裂人肝膽的咆哮。

  緊接著一頭丈半的猛虎從荒草中飛躍而出,沒有理會受傷的母鹿,而是直朝張貴衝來。

  下山虎、下山虎。

  沒有親眼看到老虎居高臨下,突襲狩獵時的迅疾殘暴,根本無法想像下山虎的恐怖。

  幸好張貴始終保持著警覺,險之又險的踏步上樹,躲過了這記虎撲。

  一頭五六百斤的成年大虎與一個修煉普通功法的修士,當面鑼對面鼓的死爭,能斗個旗鼓相當。

  不過人跟動物的區別就是能夠使用兵器。

  趁著猛虎撲空,四肢彎曲著地的機會,張貴以『縱橫飛蹴術』在樹身借力反身,用昨晚收穫的牛弩朝老虎脖頸射出一箭。

  第一次用弩箭實戰,準頭明顯不夠,但因為老虎脖子夠粗還是沒有落空。

  牛弩勢大力沉,那怕偏了也把虎頸動脈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裂口,鮮血噴涌而出如同紅雨凌空。

  猛虎一聲悽厲的咆哮,剛站起來又倒下去,直接失去了性命。

  越是血精氣足的猛獸,要害受創死的越快。

  因為他們身軀龐大,行動時需氣血蓬勃涌動。

  一旦要害受傷就像高壓袋子有了漏洞,很快就會血盡命絕。

  這麼簡單的一弩就射死了老虎,頗為出乎張貴的意外。

  不過想想,昨晚要不是掌握著『蚩尤神叢三件套』,恐怕他也被牛弩射死了球。

  心中不由生出些感悟。

  沒有絕對的實力前,強大的應變能力有時比疊加力量更加重要。

  邊想著,張貴邊把死老虎扛上肩頭,朝蘑谷走去。

  如果是以前追著野獸亂轉了這許久,他恐怕很難記住蘑谷的正確方向。

  但現在蘑谷的真名已叫『下石屍京』,冥冥中自有感應。

  就算天涯海牙也不會找錯方位。

  轉眼到了十一月中旬。

  一場初雪讓平陽鎮的氣溫陡然下降了許多,一下子就有了冬天的滋味。

  滿街行人闊的換上裘皮,窮的也穿上了棉襖。

  同樣驟寒的玄芝山脈中,改行做了三十天獵人的張貴抓起老虎來,越抓越有經驗。

  總共出貨了七張虎皮,三十多張熊皮、豹皮,上百張狼皮,引來了不少覬覦的眼光。

  於是世間便多出了一名十石屍士,十幾個單石屍士。

  這時蘑谷周邊的猛獸已經幾乎斷子絕孫。

  張貴順勢把打獵的任務完全交給了手下,自己閒下來兩三天才去山中一趟悄悄。

  又花了一個月,把剩下的石屍族人也都煉成了石屍士,還多煉出兩名十石屍士。

  這時已臨近年關。

  玄芝山的鬼故事也開始在十里八鄉漸漸流傳。

  籌碼已經達到目前可以張羅的極限,張貴沒有繼續興風作浪而是暫時蟄伏。

  打算等著年前年後諸衙門、軍鎮休沐再做計較。

  臘月二十,倸央嫂仍沒歇著,一大早就帶著嫂嫂、侄女去魚市買魚賣醬。

  表面上已經連歇了兩個多月的張貴,卻又是睡到日頭高照才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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