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血的諾言
「哈哈哈哈……」
「好！好！好！」
「好個還我一世。」
夏背風不怒反笑，大笑著連說三個「好」字，「啪」地一聲乾淨利落地將手中摺扇收攏，站起身來高聲說道：
「就憑你這沒用的「禿靈」？我就等著，看你有什麼翻天的能耐，哈哈哈……」
伴隨著狂笑聲，侍立一旁的眾少年同樣發出陣陣嘲諷和譏笑。
「這傢伙腦袋壞了吧，還想和風少爺比，風少爺都已經晉入玄脈六段了，這傢伙今年都多大了，連『元眼』都還沒開。」
「這小子估計是被打傻了，這已經是今年的第幾回了，每次來偷學都被狠揍一頓，再蠢的人也應該懂得適可而止才對。」
「臭小子，你就跟你那窩囊廢的酒鬼老爹一樣沒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要不是七長老收留你，你早就去討飯了。」
「哎，七長老都收些什麼人啊，看來今年族中盛會，又只能靠夏琳姐了。」
肆意的嘲笑和羞辱，像一根根尖利的刺扎在秦天賜的心頭，句句鑽心，字字含血。
這些年，這種人和場面他見得太多太多。
自從那年他與老爹歃血立誓，答應絕不在15歲生辰之前開「元眼」，就註定要背負起旁人無盡的欺辱和嘲笑。
當問起老爹，為何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在12歲開「元眼」修煉時，老爹總是面色嚴肅，卻什麼也沒有說。
只是告訴他，彎下腰，蹲下身子，只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跳得更高……
在他心中，老爹絕不是窩囊廢，而是他的精神支柱，支撐著他去忍受各種鑽心的痛楚，給他鼓勵和希望。
然而，就在3年前的一夜，老爹不告而別，匆匆留下一封未寫完的書信，一去不回。
那一夜，秦天賜終於忍受不住，大聲嘶吼，徹夜痛哭，因撕裂心扉的絞痛，在牆上抓出一道道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即將等待著一個12歲少年的，是漫長、黑暗而又毫無生機的3年。
唯一讓他活下來的理由，就是老爹留下的那封書信。
而今天，正是那苦苦等候的15歲生辰之日。
過了今夜，他將像男人一樣完成自己與老爹之間血的諾言，可以真正開始踏上修煉之道，成為一名靈官。
更重要的是，信中說到，他將在今夜得到一個答案，一個他一直苦苦等待了多年的答案。
他渴望成長，渴望變強。
這些年，即便未開「元眼」，他依然偷偷跑到夏家學舍偷習玄斗術。
哪怕沒有靈氣，哪怕被毆打，他都渴望變強，即便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變化，一點點都好。
今天是如此重要的一天，原本他完全可以安安靜靜地度過。
但聽聞學舍教習新的玄斗術「煙影步」時，他依舊無法按捺住那顆騷動的心。
今夜，一切苦痛都將過去，一切謎團都將解開，我絕不能栽在這裡！
這些年的摸爬滾打，讓秦天賜學會了如何在逆境中生存，悲傷和痛苦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唯有等待良機，狠狠反擊，才有一線生機。
內心逐漸冷靜下來的秦天賜，漸漸打定了主意。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表現得反而更加痛苦狼狽，豆大的汗水從頭上直趟趟地流下，浸濕著衣裳。
正當眾少年肆意取笑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踩在自己胸口的腳，出現了一瞬間的鬆動。
他的眼神驟然銳利，心中一聲爆喝：
就是現在！
斗玄·千要！
一個聲音在秦天賜內心猛然爆喝。
他的眼神堅定而銳利，右手順勢在地上抓起早已摸到的一物，迅疾向夏當笑眉心處飛擲而去。
「小心！」
率先察覺到異樣的夏背風驚聲提醒，左手猛然前探，想要抓住那物。
但空中之物卻似乎懂得躲閃一般，極為巧妙地忽地加速，從他指縫間竄飛而過，直射而去。
「怎麼可能！」
滿臉震驚的夏背風竟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身為玄脈六段的靈官，且同樣精通暗打飛擲之術的他，竟然沒能抓住一個毛頭小子胡亂扔出去的東西！
即便他沒有動用靈氣，即便對方這一手暗打確實精妙，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話音甫落，卻見夏當笑右手按住眼睛，撕心裂肺地大吼：「呃啊……我的眼睛……」
這一刻，除了怒吼聲，還有夏背風內心抽搐的聲音。
「這……這個臭小子，竟然……」
一個連「元眼」都沒開的毛頭小子，竟然在自己這個玄脈六段的靈官手上耍了伎倆，還在眾人面前讓自己丟了如此大的臉，夏背風的臉色變得極為扭曲和難看。
見此，地上的秦天賜冷顏一笑。
此技正是老爹教給他的唯一玄斗術--「千要流沙」，一種極為玄妙的飛針暗術。
據老爹說，此技練至最高境界，可引動千針攻敵，如閃耀星辰，又如滾滾流沙，漫天飛散，勢不可擋。
他每天都會拼命練習此技，即便還無法使用靈氣爆發威力，但發射飛針的準度、角度和速度，已是千錘百鍊，精妙絕倫。
今日在如此近的距離出其不意地施展出來，即使是玄脈六段的夏背風都有些措手不及，僅有玄脈四段的夏當笑，更是無從躲避。
只不過，秦天賜並未使用真正的飛針，而是擲出地上摸到的一段枯敗樹枝而已。
剎那間，眾少年的笑聲戛然而止，周圍陷入一片寂靜，仿佛上一刻他們還在肆意嘲笑踐踏的廢物少年，下一刻就重重地抽了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要宰了你這王八羔子……」
逐漸緩過勁來的夏當笑更是惱羞成怒，渾身褐色靈氣涌動，大聲喝罵著疾步沖向秦天賜。
早已藉機翻身站起的秦天賜急忙後退，右手探入左肋下的針帶，扣住了4枚飛針。
這飛針，除非緊急關頭，他絕不會動用。
「夠了！」
一個清脆悅耳又略帶怒氣的女子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一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目光冰寒的藍衣女子向眾人走來。
女子大約十七八歲，一頭烏黑短髮幹練俐落，額前青絲微微垂下，隱隱間遮住了半邊臉頰，銳利的目光就從髮絲間射出。
聽得此言，夏當笑頓時止住了身形，兀自恨得牙根發痛，但又不敢發作，撐著紅腫的右眼，怒目瞪著似乎鬆了一口氣的秦天賜。
「夏琳，你為何每次都要維護這個外族的小子，不會是看上他了吧。」夏背風氣不打一處來，陰陰然脫口而出。
作為夏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夏琳是七長老夏元之女，也是他唯一的驕傲。
因為家族中的某些原因，她一直勤勉自律，嚴苛自我，實力在同輩中已算不俗，如今已達玄脈七段，更是讓得眾人不敢亂來。
她冷眼掃過夏背風，對方頓時不敢再言。
夏琳不再理會眾人，徑直走向秦天賜，面無表情冷冷地道：
「你走吧。」
語氣中流露出一絲失望和絕然。
（下一章更精彩：詭異的書信）
「好！好！好！」
「好個還我一世。」
夏背風不怒反笑，大笑著連說三個「好」字，「啪」地一聲乾淨利落地將手中摺扇收攏，站起身來高聲說道：
「就憑你這沒用的「禿靈」？我就等著，看你有什麼翻天的能耐，哈哈哈……」
伴隨著狂笑聲，侍立一旁的眾少年同樣發出陣陣嘲諷和譏笑。
「這傢伙腦袋壞了吧，還想和風少爺比，風少爺都已經晉入玄脈六段了，這傢伙今年都多大了，連『元眼』都還沒開。」
「這小子估計是被打傻了，這已經是今年的第幾回了，每次來偷學都被狠揍一頓，再蠢的人也應該懂得適可而止才對。」
「臭小子，你就跟你那窩囊廢的酒鬼老爹一樣沒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要不是七長老收留你，你早就去討飯了。」
「哎，七長老都收些什麼人啊，看來今年族中盛會，又只能靠夏琳姐了。」
肆意的嘲笑和羞辱，像一根根尖利的刺扎在秦天賜的心頭，句句鑽心，字字含血。
這些年，這種人和場面他見得太多太多。
自從那年他與老爹歃血立誓，答應絕不在15歲生辰之前開「元眼」，就註定要背負起旁人無盡的欺辱和嘲笑。
當問起老爹，為何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在12歲開「元眼」修煉時，老爹總是面色嚴肅，卻什麼也沒有說。
只是告訴他，彎下腰，蹲下身子，只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跳得更高……
在他心中，老爹絕不是窩囊廢，而是他的精神支柱，支撐著他去忍受各種鑽心的痛楚，給他鼓勵和希望。
然而，就在3年前的一夜，老爹不告而別，匆匆留下一封未寫完的書信，一去不回。
那一夜，秦天賜終於忍受不住，大聲嘶吼，徹夜痛哭，因撕裂心扉的絞痛，在牆上抓出一道道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即將等待著一個12歲少年的，是漫長、黑暗而又毫無生機的3年。
唯一讓他活下來的理由，就是老爹留下的那封書信。
而今天，正是那苦苦等候的15歲生辰之日。
過了今夜，他將像男人一樣完成自己與老爹之間血的諾言，可以真正開始踏上修煉之道，成為一名靈官。
更重要的是，信中說到，他將在今夜得到一個答案，一個他一直苦苦等待了多年的答案。
他渴望成長，渴望變強。
這些年，即便未開「元眼」，他依然偷偷跑到夏家學舍偷習玄斗術。
哪怕沒有靈氣，哪怕被毆打，他都渴望變強，即便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變化，一點點都好。
今天是如此重要的一天，原本他完全可以安安靜靜地度過。
但聽聞學舍教習新的玄斗術「煙影步」時，他依舊無法按捺住那顆騷動的心。
今夜，一切苦痛都將過去，一切謎團都將解開，我絕不能栽在這裡！
這些年的摸爬滾打，讓秦天賜學會了如何在逆境中生存，悲傷和痛苦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唯有等待良機，狠狠反擊，才有一線生機。
內心逐漸冷靜下來的秦天賜，漸漸打定了主意。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表現得反而更加痛苦狼狽，豆大的汗水從頭上直趟趟地流下，浸濕著衣裳。
正當眾少年肆意取笑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踩在自己胸口的腳，出現了一瞬間的鬆動。
他的眼神驟然銳利，心中一聲爆喝：
就是現在！
斗玄·千要！
一個聲音在秦天賜內心猛然爆喝。
他的眼神堅定而銳利，右手順勢在地上抓起早已摸到的一物，迅疾向夏當笑眉心處飛擲而去。
「小心！」
率先察覺到異樣的夏背風驚聲提醒，左手猛然前探，想要抓住那物。
但空中之物卻似乎懂得躲閃一般，極為巧妙地忽地加速，從他指縫間竄飛而過，直射而去。
「怎麼可能！」
滿臉震驚的夏背風竟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身為玄脈六段的靈官，且同樣精通暗打飛擲之術的他，竟然沒能抓住一個毛頭小子胡亂扔出去的東西！
即便他沒有動用靈氣，即便對方這一手暗打確實精妙，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話音甫落，卻見夏當笑右手按住眼睛，撕心裂肺地大吼：「呃啊……我的眼睛……」
這一刻，除了怒吼聲，還有夏背風內心抽搐的聲音。
「這……這個臭小子，竟然……」
一個連「元眼」都沒開的毛頭小子，竟然在自己這個玄脈六段的靈官手上耍了伎倆，還在眾人面前讓自己丟了如此大的臉，夏背風的臉色變得極為扭曲和難看。
見此，地上的秦天賜冷顏一笑。
此技正是老爹教給他的唯一玄斗術--「千要流沙」，一種極為玄妙的飛針暗術。
據老爹說，此技練至最高境界，可引動千針攻敵，如閃耀星辰，又如滾滾流沙，漫天飛散，勢不可擋。
他每天都會拼命練習此技，即便還無法使用靈氣爆發威力，但發射飛針的準度、角度和速度，已是千錘百鍊，精妙絕倫。
今日在如此近的距離出其不意地施展出來，即使是玄脈六段的夏背風都有些措手不及，僅有玄脈四段的夏當笑，更是無從躲避。
只不過，秦天賜並未使用真正的飛針，而是擲出地上摸到的一段枯敗樹枝而已。
剎那間，眾少年的笑聲戛然而止，周圍陷入一片寂靜，仿佛上一刻他們還在肆意嘲笑踐踏的廢物少年，下一刻就重重地抽了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要宰了你這王八羔子……」
逐漸緩過勁來的夏當笑更是惱羞成怒，渾身褐色靈氣涌動，大聲喝罵著疾步沖向秦天賜。
早已藉機翻身站起的秦天賜急忙後退，右手探入左肋下的針帶，扣住了4枚飛針。
這飛針，除非緊急關頭，他絕不會動用。
「夠了！」
一個清脆悅耳又略帶怒氣的女子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一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目光冰寒的藍衣女子向眾人走來。
女子大約十七八歲，一頭烏黑短髮幹練俐落，額前青絲微微垂下，隱隱間遮住了半邊臉頰，銳利的目光就從髮絲間射出。
聽得此言，夏當笑頓時止住了身形，兀自恨得牙根發痛，但又不敢發作，撐著紅腫的右眼，怒目瞪著似乎鬆了一口氣的秦天賜。
「夏琳，你為何每次都要維護這個外族的小子，不會是看上他了吧。」夏背風氣不打一處來，陰陰然脫口而出。
作為夏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夏琳是七長老夏元之女，也是他唯一的驕傲。
因為家族中的某些原因，她一直勤勉自律，嚴苛自我，實力在同輩中已算不俗，如今已達玄脈七段，更是讓得眾人不敢亂來。
她冷眼掃過夏背風，對方頓時不敢再言。
夏琳不再理會眾人，徑直走向秦天賜，面無表情冷冷地道：
「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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