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刀法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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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這事我確實對不起你,會給你個交代的。」

  趙玉杵像是感覺到了自己這個弟子那滿懷質疑的目光,也不再沒個正行,面色變得嚴肅起來,認真地說道:「這件事不只是出乎了我的意料,連左縣尉也是牽扯了進去。」

  「有人來了。」趙玉杵突然指了指遠處,只見那裡有一群披著甲冑的人正朝著這邊趕來。

  「這頭頭有點意思。」趙玉杵話裡有話,意有所指。

  「趙武師。」領頭的中年男子看到他們三人,開口喚道。

  臨南城的兵卒,大都是官府招募來的體壯力大的普通男子,在一般情況下,哪怕是九品的習武之人,也往往瞧不上這等差事。

  中年男子名叫黃龍,也是這些人的頭領。

  何淼多看了黃龍幾眼,直到趙玉杵和他攀談完,才帶著兩人離開。

  他感覺這人看自己的眼神頗為怪異,交談時他的名字也不時傳入耳中,最後似乎是趙玉杵態度強硬,對方才作罷。

  避開寬敞的大街,此處聚集著許多人,大家都面色凝重地望著這場水災,神情中滿是憂慮,唯有那些劫後餘生的行人臉上,還能看出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笑意。

  不管怎麼說,能在這場災難中活下來,已然是十分幸運了。

  趙玉杵用厚布將男子頭顱裹好,以免驚擾到這些平民百姓,然後負手笑道:「小二啊,你覺得先前那人怎麼樣?」

  因為何淼在趙玉杵的四個弟子中排行第二,所以趙玉杵常以「小二」稱呼他。

  何淼回顧了先前相見的場景,思量後開口:「感覺是來清掃戰場的,來的有些湊巧,而且那黃龍聲名不好,也不像是個會主動來事的人,想來應該是有人指使,順道過來看看。」

  黃龍為人就是個典型的二世祖,彌華黃家的旁系子弟,在家族中沒有什麼話語權,不然也不會淪落到這裡來。

  「先前我們過來,他還將我們攔了一會兒,不然不會來的這麼遲。」白懿在旁邊突然說了一句。

  何淼點點頭,面色平靜如常。

  本就是一眼就有鬼的人,也不需要再怎麼多說。

  「呵呵,這人挺有意思。」趙玉杵抬頭看看天色,笑著說,「三年前他來臨南時,那叫一個盛氣凌人,排場可大了,左右各四匹青蹄馬,還摟著妾女,就給了縣令三人面子,其他人都不放在眼裡。」

  「這麼拽?」

  「黃家嘛,那可是從前朝鄯國一直傳承至今的家族,在這地方自然還是有些影響力的,起碼左縣尉的左家可比不上。」

  「先前見他,倒是沒感覺到什麼氣勢,在臨南這麼威風,總不至於性子突然就被磨平了吧。」何淼回想著先前黃龍說話的樣子,語氣很是和氣,身後跟著一群小弟,也沒有那種桀驁不馴、自視甚高的氣焰。

  「嗯,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

  「一個人橫慣了,哪能說變就變。」趙玉杵一邊撫平衣服上的褶皺,一邊眯著眼笑了。

  何淼有些無語,趙玉杵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這強迫症還真是有點違和。

  「也許是厭倦了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生活,決心浪子回頭,頓悟了也說不定,畢竟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人。」

  他總不可能說黃龍也是跟他一樣穿越或者轉世的吧。

  「浪子回頭?你要說他經歷了什麼大事後浪子回頭,我也能理解,但這傢伙天天往娼院裡跑,不看舞,不聽曲,就知道摸腿,他這樣也能頓悟?」

  「咳咳……」

  「那就是裝的了。」何淼咳嗽兩聲,有些汗顏道,「師傅,我問你件事。」

  趙玉杵斜睨了他一眼,也不再跟他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悶哼一聲:「有屁快放,別磨磨蹭蹭的。」

  「有沒有可能,一個九品武夫從來沒碰過刀,但一上手就很熟練,還能擋住八品武夫?」

  「怎麼?那人是天才啊?就連那些大家族的子弟,三相門的脈主子嗣,都不可能剛拿起刀,就能擋住八品武夫。」

  趙玉杵本能地有些不信,但看了看何淼,又接著說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可能,自古就有神賦的說法,有些人生來就與眾不同。聽說盛京有個少年,擁有名為『劍主』的神賦,是有望成為劍仙的人物。」

  「聽說他從小就天賦異稟,幼年時就被大宗門招攬了,難不成你小子也是這樣的人?」趙玉杵蹲下身子,看向何淼腰間的那把刀,眼神中帶著些許揶揄。


  何淼被看得有些尷尬,但也沒有否認。

  那種握刀之後駕輕就熟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見二弟子沉默不語,趙玉杵的目光也有了些許動搖,先前自己分心了,確實沒顧得上想這些細節。

  從白懿找到他,然後帶他趕到這裡,中間的腳程,加上還浪費了些時間,中間這麼長的時間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呢?

  直到此刻他的大腦才清晰了起來。

  他跟何淼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知道對方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這麼看來,自己的弟子難道真有這方面的天賦?

  不然就算服下了那種丹丸,要是沒有其他東西拖延時間,也不可能抵擋住那人那麼久。

  先前自己去抓那男子的時候,雖然沒費什麼力氣,但看他使刀的手法,倒像是個老手。

  想到這裡,趙玉杵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激動。

  「若你真有這方面的天賦,等你狀態好一些,我帶你去見個人,看看他對你的評價。」趙玉杵沉聲道,「要是能入他的眼,說不準他會教你一門武法。」

  「比銀隼攻拳還厲害嗎?」何淼頓時來了興趣。

  沒辦法,獲得武法的途徑太少了,他獻祭了那麼多條魚,都沒得到一門關於武法的,武府里的老生,甚至還有很多人只掌握一門武法。

  「只強不弱。」趙玉杵淡淡道,「不過你也別想太多,前期貪多嚼不爛,你連這三品下等的銀隼功拳都還沒完全掌握,先多練練這門拳法吧。」

  「嗯,我明白。」

  武法分為三等,每個等級又分為上、中、下三品。

  武法是技法,呼吸法是功法,武法用於展現技法,哪怕是那些沒入品的練武之人,經過常年練習,也可能自創武法,但一般也就止步於三品下等。

  以何淼目前的實力境界,有一門銀隼功拳也足夠了,但有機會多學一門,總歸是好事。

  趙玉杵抬頭,見天色漸晚,便將二人帶到武府門口,忽然驚疑道:「咦?你突破了?」

  「嗯,今天剛突破的。」何淼的眼神仿佛在說「你怎麼才發現」。

  一旁的白懿也是美眸連閃,一個月突破一境,這速度確實驚人。

  臨南武府同期的十三人中,估計何淼是最快的。

  這一個月來,那些普通弟子中,只有一人突破到了強肌境,而且還是在本來就有基礎的情況下,靠著武府每日供應的妖獸肉,又花了十兩銀子泡血藥,才加快了突破速度。

  其他學員還在打磨氣力,有些偷懶的人甚至都不見蹤影了。

  對於沒有基礎的人來說,照這個速度,恐怕到今年四月學期結束都不一定能突破,要是到明年開學還沒通過考核,肯定會被踢出武府。

  好在孫莽、吳春花二人還算刻苦,進度也比較快,孫莽有點底子,估計再練一段時間也能突破了。吳春花的堂弟有些懈怠,每天都是被硬拉著來訓練。

  幾人之中最刻苦的要數張虎,被同宿舍的人欺負後,倒是有了奮發圖強的勁頭。

  趙玉杵撓撓頭,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覺自己這個老師有些不盡責:「看來你在武道上確實有不凡的天賦,但千萬別急於求成,留下暗傷,還是要講究循序漸進。」

  看樣子他是擔心何淼因為苦練而損傷經脈,給自己留下暗傷,影響以後的成就。

  何淼也沒解釋什麼,只是答應了下來。

  他有系統助力,要是修煉還比那些學員慢,那他當真就可以找個牆一頭撞死了事了。

  「這些天你狀態不好,先好好休息吧,平常就住在武府里,少出去,有元輔大師在山上,你也能安穩些。」趙玉杵囑咐道。

  也沒再多說什麼,三人就在此分別。

  ……

  翌日,日光大盛。

  何淼獨自一人從床榻上醒來,身體仍有些虛弱。

  環顧院子,只有三兒在牆邊百無聊賴地打著盹。

  何淼開始忙活起來,搬柴、生火、煮魚。

  他撅著嘴喝下一口肉汁,吃了口熱乎的食物,頓時感覺精神了許多。

  「改天還是得去買點豬牛肉,這魚肉是真不填肚子。」

  魚肉本來就賤,在靠海的地方,人人都能去捕魚。而養豬就不一樣了,不僅需要房子,還得有人不時去割豬草,豬要是生了病,還得花錢請人醫治,全家都得跟著操心。


  再加上臨南是個海島,物資運送不便,這裡的牛羊肉價格比別處要貴了上一些,豬肉的價倒是還不算太高。

  唯一的問題是,滇國的豬沒有閹割過,肉又腥又臭。

  何淼沒有家庭負擔,身上的錢也夠花,白懿又在道觀里吃飯,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也就沒必要省錢了,打算可勁吃牛羊肉。

  反正吃下去的東西最終都會轉化為自身的能量,要是有條件,他恨不得天天吃妖獸肉,只可惜武府提供的妖獸肉太少,其他都是些頂餓的粗糧,所以他才自己開小灶。

  別看在武府不算什麼,但妖獸肉在外界說到底還是珍稀的食材,尋常百姓家是根本吃不起的,每年過年能有路子吃一頓都算得上是富貴人家了。

  俗話說飽暖思淫慾,吃飽之後,何淼就感覺心裡有些躁動,冥想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靜下來。

  他借著爐火,燒了一鍋熱水,便在院子裡脫了衣服擦拭身子。

  陽光下,他渾身是汗,再加上昨天身上沒幹的血跡,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因為每天都要打拳,他現在養成了每天洗澡的習慣。那些從鄉里來的人,有些家境一般,不會天天洗澡,時間長了身上就有股味,他可受不了,所以堅持每天都洗。

  「嘎吱。」

  院子門突然被推開,白懿一進來,就看到袒露胸膛的何淼正在院子裡擦身子。

  她微微有些羞赧,連忙避開目光。

  雖說她見過不少光著身子的男子,沒有那些大家閨秀的矜持和隔閡,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大師要見你。」

  正在擦褲襠的何淼一愣,疑惑道:「見我?什麼事?」

  「唉,你好歹避著點人啊。」擦身子還能勉強接受,可這麼大剌剌地洗,白懿還是有點難為情,「我問了大師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幫你快點恢復,他讓你自己去一趟。」

  「喲,太好了,我馬上去。」何淼連忙三兩下收拾好,套上衣服就往外跑,「虛成這樣我真受不了了。」

  燃血丹的副作用太大了,不僅讓他渾身發軟,最主要的連二弟都虛了起來。

  別的他都還能忍,這他是忍不了了。

  要不是精神連結有距離限制,他早就通知貝塔把藻株送過來了。

  雖然藻株的主要作用是通經脈,但這靈性之物多少還是有點療養功效的。

  「你每日都在這台上打坐?」何淼踏入觀內後,先是好奇地左右環顧了一圈,目光隨後落在前方那一座由石頭雕琢而成的蓮台座上,伸手指了指,詢問道。

  他這還是第一次來到山頂,當初尤蕭師兄叮囑過,沒有得到元輔大師的傳喚,是不允許私自進觀的。

  此刻置身於此,難免就有些好奇,白懿也給他一一解答。

  一番打量下來,覺得與前世那些山中的道觀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一樣的可能就是滿院子隨處可見的龍龜石像,都被打碎了頭。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龍龜不是滇國的國獸嗎?

  他還特意問過白懿,她卻只是說好像是大師對滇國有些怨念,至於具體是怎麼回事,她也不太清楚。

  何淼也就沒再多問了。

  不隨意讓人上山,怕別人打擾他修行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怕是這無頭龍龜像被傳出去,多少也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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