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世事多陰謀
″這妖龍之膽，到底有何功用，值得你們師徒如此耗費心力？「
「我師父說，萬年妖龍之膽，以之輔助練功，可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羽化成仙，也不知是真是假……「
田雲龍心道:″活了三、四百年，還不夠麼？非要丟了性命才肯甘休？不過，若能藉助龍膽修練成仙，卻又另當別論。″
李傲風道:″其實壽命太長，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多增孤獨平添愁而已。「說罷，起身穿好衣服。又道:″小娃兒，你我相識一場，總算有緣，反正我也只有兩、三日好活了，索性便把身家都傳了給你吧……也算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傳人。「
田雲龍得知他利用自己後，雖然心裡多少有些不悅，但聽他說要收己為徒，總算是因禍得福，當即大喜，納頭便拜，口稱:″師父。「
李傲風道:″在這三日當中，我會把我畢身所學盡數傳與你，至於你能學會多少，那還得看你自己的天賦。現在我來說一個秘密給你知道……″
「什麼秘密？師父既然視它為秘密，對您來說那定然是十分重要的事……如果沒什麼必要的話，就不用告知徒兒了。「
李傲風強顏一笑，道:″為師既然要說與你知，那自是有必要的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因何又來到漠北？「
田雲龍道:″早在我兩、三歲時，便與父母失散了，我也記不清我原本姓甚名誰……我的名字是義父給我起的，叫田雲龍。「
″你義父姓田？「
「是。義父名叫田作農……″田雲龍說到這兒，暗自猶豫著是否要將義父是西廠指揮使的事告訴師父。
豈知李傲風一聽「田作農「的名字，當即便道:″可是那個在大明宮中當太監的西廠督公？「
田雲龍詫道:「您怎麼知道？可是與他相識？「
李傲風冷笑道:「你們大明朝中哪個大官兒我不識得？西廠大檔頭田作農、二檔頭田耕渠……還有那個纂了他兄長之位的現任皇帝朱祁鈺……″
″師父不是數十年沒下過山了麼？您是怎麼識得他們的？「
″哼！我是數十年沒離開過天山，可不代表他們沒來過天池。看來你也一定是在替西廠做事的了？宮中每天吃的天山雪蓮是哪兒來的？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田雲龍恍然大悟:原來義父他們吃的天山雪蓮，都是他們親自上山采的。義父武功那麼高，他既然來天山採得雪蓮，又為何不親自去救那先皇朱祁鎮？卻教我等去送死？
「其實說起來，你那義父田作農也並非什麼好東西，處事陰險狡詐，唯利是圖，城府之深，無人能及。之所以我能讓他到天池來替大明皇帝采雪蓮，皆因我一位故人……他與我這位故人說起來頗有淵源，所以，我也就聽之任之了。″
″我義父與師父的故人頗有淵源？″田雲龍大奇道:″師父的這位故人是誰啊？怎麼又和我義父有淵源了？」
「我的師妹郭一紅……你義父教你的功夫是不是錦繡乾坤？「
「是……″
″那就對了，你師姑郭一紅正是錦繡乾坤的創始人。算起來你義父便是他的徒孫徒孫的曾徒孫，你說他們是不是頗有淵源？「
″哦！原來如此！″田雲龍道。心想，這關係亂的，倘若郭一紅師姑在世，我又該如何稱呼她？
提起師妹郭一紅，李傲風霎時間便沉浸在了往事，口中喃喃道:″我不僅親手害死了師父，而且還害死了師妹……我真是罪孽深重，死有餘辜。「
田雲龍見老人雙眼中淚光瑩然，也不禁為之惻然，料想師父李傲風與其師妹關係非比尋常，要不然他老人家也不會偶一想起便即流淚。
過了良久，李傲風才收回了思緒，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忽然道:「你那姑娘朋友是住在摩雲洞的……她還有一位師父叫步青雲，是與不是？″
田雲龍聽他忽然又問起葉姑娘，臉上不覺微微一紅，道:″是啊……她是住在摩雲洞……她有師父麼？我……我不知道。「
「瞧你那沒有出息的樣！連人家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居然就甘願捨命相救？真是傻得可以。「
頓了一頓，復道:「你見過她手中那把奇形怪狀的刀沒有？那就是斷魂刀。那就是數百年來江湖中人談虎色變，欲求之而不得的斷魂刀，也就是你師公窮盡一生精力所打造的而又被我隨意丟棄的武林至寶。″
「唉，真是可惜！「田雲龍道。「可惜什麼？哈哈……你娃兒還是太天真了些。「李傲風笑道:「你還真以為我是隨意丟棄了的？這就是我要說與你知的秘密。「
「當年我創立風月教，本意是推翻元朝復辟大宋，師妹郭一紅對此十分支持，她說她有朝一日也要償償做皇妃娘娘的滋味，於是待師父死後便與我攜手江湖共思進退……豈知後來，我復辟失敗，慘遭武林各大派聯袂圍攻，師妹為助我逃脫，隻身替我擋下致命一擊，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我痛悔之下，想起師父臨終時曾說過斷魂刀的妙用。他說:斷魂刀需得斬殺八千人，使之聚冤魂之氣，方可斬妖除魔，獨霸天下……你想啊，若以我個人之力，斬殺八千餘人，縱然心有餘，也力不足，再說，你教我平白無故殺伐這幾千條人命，我又於心何忍？是以，我便心生計，將刀隨意棄之，並於江湖上放出傳言，說是得刀者得天下。
「那些江湖中人，所謂的名門正派，有誰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哪一個又不是貪得無厭的無恥之徒？他們果然上當，在爭奪斷魂刀的同時，也無形中右為我的風月教報仇雪恨，也為斷魂刀聚集了無數冤魂……
「我原本指望等到斷魂刀聚齊了八千冤魂後，又重出江湖，將之收為己用……豈知，我還是重蹈了師父當年的覆轍，步了他老人家的後塵……說也奇怪，我也不知所為何故？這斷魂刀就像無形中被人施了魔咒一般，得刀者，往往不得善終。「
田雲龍聽至此處，不由暗暗驚出一身冷汗。師父行事，看似順理成章，卻又無處不暗藏玄機，事事皆在算計之中……這一點倒與我那義父十分相似，或許這與他們都曾權傾天下有關。
「我師父說，萬年妖龍之膽，以之輔助練功，可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羽化成仙，也不知是真是假……「
田雲龍心道:″活了三、四百年，還不夠麼？非要丟了性命才肯甘休？不過，若能藉助龍膽修練成仙，卻又另當別論。″
李傲風道:″其實壽命太長，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多增孤獨平添愁而已。「說罷，起身穿好衣服。又道:″小娃兒，你我相識一場，總算有緣，反正我也只有兩、三日好活了，索性便把身家都傳了給你吧……也算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傳人。「
田雲龍得知他利用自己後，雖然心裡多少有些不悅，但聽他說要收己為徒，總算是因禍得福，當即大喜，納頭便拜，口稱:″師父。「
李傲風道:″在這三日當中，我會把我畢身所學盡數傳與你，至於你能學會多少，那還得看你自己的天賦。現在我來說一個秘密給你知道……″
「什麼秘密？師父既然視它為秘密，對您來說那定然是十分重要的事……如果沒什麼必要的話，就不用告知徒兒了。「
李傲風強顏一笑，道:″為師既然要說與你知，那自是有必要的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因何又來到漠北？「
田雲龍道:″早在我兩、三歲時，便與父母失散了，我也記不清我原本姓甚名誰……我的名字是義父給我起的，叫田雲龍。「
″你義父姓田？「
「是。義父名叫田作農……″田雲龍說到這兒，暗自猶豫著是否要將義父是西廠指揮使的事告訴師父。
豈知李傲風一聽「田作農「的名字，當即便道:″可是那個在大明宮中當太監的西廠督公？「
田雲龍詫道:「您怎麼知道？可是與他相識？「
李傲風冷笑道:「你們大明朝中哪個大官兒我不識得？西廠大檔頭田作農、二檔頭田耕渠……還有那個纂了他兄長之位的現任皇帝朱祁鈺……″
″師父不是數十年沒下過山了麼？您是怎麼識得他們的？「
″哼！我是數十年沒離開過天山，可不代表他們沒來過天池。看來你也一定是在替西廠做事的了？宮中每天吃的天山雪蓮是哪兒來的？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田雲龍恍然大悟:原來義父他們吃的天山雪蓮，都是他們親自上山采的。義父武功那麼高，他既然來天山採得雪蓮，又為何不親自去救那先皇朱祁鎮？卻教我等去送死？
「其實說起來，你那義父田作農也並非什麼好東西，處事陰險狡詐，唯利是圖，城府之深，無人能及。之所以我能讓他到天池來替大明皇帝采雪蓮，皆因我一位故人……他與我這位故人說起來頗有淵源，所以，我也就聽之任之了。″
″我義父與師父的故人頗有淵源？″田雲龍大奇道:″師父的這位故人是誰啊？怎麼又和我義父有淵源了？」
「我的師妹郭一紅……你義父教你的功夫是不是錦繡乾坤？「
「是……″
″那就對了，你師姑郭一紅正是錦繡乾坤的創始人。算起來你義父便是他的徒孫徒孫的曾徒孫，你說他們是不是頗有淵源？「
″哦！原來如此！″田雲龍道。心想，這關係亂的，倘若郭一紅師姑在世，我又該如何稱呼她？
提起師妹郭一紅，李傲風霎時間便沉浸在了往事，口中喃喃道:″我不僅親手害死了師父，而且還害死了師妹……我真是罪孽深重，死有餘辜。「
田雲龍見老人雙眼中淚光瑩然，也不禁為之惻然，料想師父李傲風與其師妹關係非比尋常，要不然他老人家也不會偶一想起便即流淚。
過了良久，李傲風才收回了思緒，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忽然道:「你那姑娘朋友是住在摩雲洞的……她還有一位師父叫步青雲，是與不是？″
田雲龍聽他忽然又問起葉姑娘，臉上不覺微微一紅，道:″是啊……她是住在摩雲洞……她有師父麼？我……我不知道。「
「瞧你那沒有出息的樣！連人家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居然就甘願捨命相救？真是傻得可以。「
頓了一頓，復道:「你見過她手中那把奇形怪狀的刀沒有？那就是斷魂刀。那就是數百年來江湖中人談虎色變，欲求之而不得的斷魂刀，也就是你師公窮盡一生精力所打造的而又被我隨意丟棄的武林至寶。″
「唉，真是可惜！「田雲龍道。「可惜什麼？哈哈……你娃兒還是太天真了些。「李傲風笑道:「你還真以為我是隨意丟棄了的？這就是我要說與你知的秘密。「
「當年我創立風月教，本意是推翻元朝復辟大宋，師妹郭一紅對此十分支持，她說她有朝一日也要償償做皇妃娘娘的滋味，於是待師父死後便與我攜手江湖共思進退……豈知後來，我復辟失敗，慘遭武林各大派聯袂圍攻，師妹為助我逃脫，隻身替我擋下致命一擊，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我痛悔之下，想起師父臨終時曾說過斷魂刀的妙用。他說:斷魂刀需得斬殺八千人，使之聚冤魂之氣，方可斬妖除魔，獨霸天下……你想啊，若以我個人之力，斬殺八千餘人，縱然心有餘，也力不足，再說，你教我平白無故殺伐這幾千條人命，我又於心何忍？是以，我便心生計，將刀隨意棄之，並於江湖上放出傳言，說是得刀者得天下。
「那些江湖中人，所謂的名門正派，有誰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哪一個又不是貪得無厭的無恥之徒？他們果然上當，在爭奪斷魂刀的同時，也無形中右為我的風月教報仇雪恨，也為斷魂刀聚集了無數冤魂……
「我原本指望等到斷魂刀聚齊了八千冤魂後，又重出江湖，將之收為己用……豈知，我還是重蹈了師父當年的覆轍，步了他老人家的後塵……說也奇怪，我也不知所為何故？這斷魂刀就像無形中被人施了魔咒一般，得刀者，往往不得善終。「
田雲龍聽至此處，不由暗暗驚出一身冷汗。師父行事，看似順理成章，卻又無處不暗藏玄機，事事皆在算計之中……這一點倒與我那義父十分相似，或許這與他們都曾權傾天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