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魂兮歸路盡
五公子已躺在床上三天兩夜，仍是昏迷不醒。
如今已貴為太子妃的楊婉最是憐惜這個幼弟，出了母親之外，這個弟弟她也帶過大部分時間。
「實在不行的話，傳御醫吧？」
「傳什麼御醫，雷電是摧人靈魂，小五公子一直不醒乃是三魂七魄有恙。」
經過反覆的糾結，宇公子還是默許了這個自稱上古「虞仙人」的老神棍跟進了帥府。
虞墨如玉扶了扶斗笠，慢條斯理娓娓而來：
「生命始化曰魄，即生魄。陽曰魂。人有三魂七魄。三魂者：生魂，覺魂，靈魂。生魂主動，覺魂主受，靈魂主生、覺二魂。七魄者：屍苟，伏矢，雀陰，沌賊，非毒，除穢，嗅沸。」
四公子楊倫一臉鄙夷，不客氣道：
「魂魄一說過於兒戲，我五弟何時能醒？」
大公子楊宇軒同樣瞥了他一眼，以示同問。
小不點楊嫿羽抱著一隻白底黑紋的小貓咪，爬在楊慢慢的床榻邊，咿咿呀呀，也為哥哥著急。
墨衣客雖然在帥府休養了三天，仍是纏著繃帶杵著拐，顯然舊傷沒有好完。擠眉弄眼歪嘴道：
「你們可知虞周朝記錄過仙域一說？」
聽聞此話，連一旁傾國傾城的柔美人楊婉也不禁握緊了拳頭，這個老東西已經神神叨叨整整三天了，若不是看他猜中了小五公子被雷劈的事實，早就被楊家上下轟出府邸了。
大公子宇軒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吊兒郎當，這幾天卻一直在暗地裡試探這位不速之客的根底，城府不可謂不深。
須知三年前天降奇石的事件鮮有人知，在場者皆是草原五國的精銳。
偏偏這一位為何知道？難道之前被自己狂扁是扮豬吃老虎？
楊婉幾乎擁有所有古典女子的優點，端莊典雅秀外慧中，此時十分焦急：
「先生如果真是為了救我幼弟而來，到底何時才能喚醒他？」
虞墨如玉輕蔑一笑：
「當然是等正確的時機了，正確的時機有多重要你們知道嗎？喂喂喂，你們什麼眼神？也罷，老夫不予爾等凡夫俗子一般見識，時機就快到了，只是救醒他可以，莫怪老夫竊取了他的仙機！」
倫公子實在憋不住了：
「還請先生不要留情，把他身上的仙機竊取光。」
墨衣客終於脫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張眼神犀利的真容，看著床上的幼童，雙手叩合出一種詭異的手勢，緩緩閉上雙眼，口中念念有詞，像極了江湖行騙的術士。
此時楊慢慢的識海內——
一隻夢蝶在翩翩起舞，在一具鮮血淋漓的少年屍體上飛來飛去，四周皆是一片虛無空白。
等那隻蝴蝶落在少年的心臟處，這具屍體的小手指便輕微抖動了一下，下一秒，少年便睜眼醒了過來。
「還好就這樣，像夢一場......」
少年安撫住自己完美無暇的小心臟，一陣心悸，他喵的做個夢還能做死了？
「果然如此。」
咦，什麼人？誰在說話？
詐屍的少年四周環望，皆是一片空白虛無，這是什麼高科技手術室的強光環境嗎？
「活下去！」
我敲，嚇老子一跳，這聲音從哪兒來的？
「帶著我的靈魂，在另一片平行宇宙，活下去......」
少年放大了瞳孔，這竟然是自己的心聲，準確地講，這是那個勇猛少年將軍的意識！
「啊，痛......」
一般人真的很難在一具肉身內擁有兩個自主意識的體驗，但是這一位少年郎此時此刻的的確確存在著兩個完整的靈魂，兩個靈魂在同一片識海內嘗試著交融：
一個是混世魔王的斑斑劣跡......
一個是現代屌絲的各種尷尬回憶......
點點滴滴，往事不堪回首，太陽他仙人板板的不堪回首。
「這什麼高科技VAR技術，也太他喵真實了吧......」
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重力，少年隨心所欲，輕輕一躍，便是十幾丈高。
「好像物理學失效了，牛頓的棺材板又壓不住了......」
雖然平生吃過無數本魂穿的爽文小說，但這一刻，他還是上頭了。
很快他就適應了新的身體，在這片空間肆無忌憚地奔跑。
速度越來越快，這裡好像沒有任何規則！
漸漸地，他的身體隨著自己的意念化作了一道光！
光速前進！
也不知前進了多久，貌似這裡也沒有時間的概念——
終於，當一個黑點出現時，空間裡開始出現了各種五彩斑斕的光束。
這些光在他的感官里竟有了肉眼可見的速度，他意念一動，自己再次化作一道精光追了上去。
「竟然追上了光，我該不會超光速了吧？」
少年身體內的兩個靈魂開始同時興奮！
接下來，少年便是各種追光，他以追趕各種顏色的光束為當下的動力，有的是直線，有的是曲線，但無一例外都被他追上了！
不知不覺間——
那個黑點竟變大了一點點。
少年瞄準那個黑點，以極速前行，努力靠近那個黑點——
還是不知前進了多久，他甚至熟睡了過去，身體卻仍然超光速前進，暢行無阻。
第二次熟睡醒來後，黑點又變大了一點點，變成了一個燈泡狀？
第三次醒來後，黑點果然又放大了，如同一幅墨畫！
......
第n次醒來後，那個黑點竟然漸漸變成了人形？
「原來是個人。」
有了目標之後，少年繼續全速推進。
隨著黑點越來越大，少年的心中越來越驚訝。
那人形的黑點，竟然像是一個宇宙？
這種顛覆常識的預感，震撼著這具無視規則的身體裡的兩個靈魂！
距離越來越近了！——
那人形宇宙瞬間被無限放大，視覺衝擊好比一滴水滴落在地瞬間化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進入這片人形宇宙了！——
「找到銀河系！」
「找到我中土大華神州大陸！」
少年體內兩個靈魂同時發出自主意識。
進入宇宙後——
他的身體漸漸有了限制，那些光逐漸追趕不上，到最後肉眼也看不見光的移動了。
這副身體似有大道法則在消散，抵禦著人形宇宙內部的各種輻射和各種規則——
「壞了，我莫不是要死在這個人形宇宙內部了吧......」
在宇宙之外不覺得，進入宇宙後才猛然發現星空的無垠。
宇宙如一塊冰冷的黑冰包裹著他的身體。
他的行動越來越受限制了——
在這期間，他看到了各種奇異的星系，甚至領略到了各種知識儲備量之外的東西——
比如宇宙創世神柱，星塵海，混沌域，大黑洞，甚至還有如星系般大小在移動的黑暗生物——
令他不安的是，有的東西只看過的瞬間便被丟失遺忘了，如魔術般消失在識海......
「越來越冷了，我感覺我又要死亡了......」
他越來越害怕，這副身軀雖然不可思議，但終究開始受到了宇宙法則的限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限制竟越來越多，甚至連呼吸都開始困難起來。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原來碳基生物是需要氧氣的，自己的肺是多麼地強大，默默無聞地維繫著他的生命......
時間越來越久，在這個人形宇宙中的漂流越來越受阻了——
「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此時再怎麼動用意念，物質的客觀性也不會隨著他主觀的意志而轉移，哪怕是兩個！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做個夢都能把人做滅亡了......」
「父帥您留給我的重擔，我只能就此放下了......」
回應他的只有宇宙冰冷無情的規律法則，漂流無限歲月他仍未發現一絲生機——
「不行了，真的無法堅持了......」
「渺滄海之一粟，哀人參之多艱......」
就在他奄奄一息想要放棄之時，只聽「轟隆」一聲——
先是一絲輕微的抖動，再是劇烈的搖晃，整個宇宙如地震一般顫慄了起來——
「給我破。」
一聲嘶啞的聲音響起，一道墨綠色的虛影從一絲極細小的黑縫中鑽了進來。
這道虛影照進這片虛無空白空間後，便由一條線坍塌變幻成一堆墨黑色的粘稠物質，慢慢演化。
少年滿臉問號，看著這堆粘稠物質逐漸幻化成了一個人——
不是那脫下斗笠的墨衣客又會是誰？
「你......是誰......」
少年的聲音已經十分虛弱，適應不了宇宙法則的他就快搖搖欲墜嗚呼哀哉。
那道聲音竟有了破音：
「太妙了，你還是追來了......」
墨衣客一掌削出，一道秩序鏈條打了出來，與少年郎的身體擦肩而過——
少年回頭望去，一片星系竟然被一掌打爆！
「吼！！！」
被打爆的星系處，竟傳來一聲觸動靈魂的虎嘯！
一頭足有半個星系般大小的白虎踏空而行，從遠方空間連續瞬移，竟是空間跳動！
「白虎戰神莊化蝶！」
「豎子找死，上神創三千宇宙畫卷，豈是你等逆天者能窺測的造化！」
墨衣客的神情逐漸發狂：
「石忘憂，你當年被那頭白虎拍碎的仙身碎片散落在了女媧宇宙畫卷，此時他無暇分心，不過趕來一具化身，你我現在聯手還尚有一絲生機！」
少年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瞪大眼睛含情脈脈凝視著他——
「喂，你怎麼也是過了三次輪迴古廟的謫仙人了啊，最後一次入輪迴不會把腦子整壞了吧？」
「喂喂喂！你的靈魂真沉睡過去了？」
「謀了數萬年，你這個時候給我開什麼玩笑？」
墨衣客此時是真的急了，剁腳狂怒，如一位怨婦般破口大罵：
「我去你二伯母的三大嬸，你是個狗日的謫仙人！」
「......」（此處省略百字禁語）
兩魂一體的少年郎用手指了指自己，問出一句讓對方徹底絕望的話語：
「石忘憂不會是在說我吧？」
被稱作莊化蝶的白虎終於逼近，來不及任何多餘的台詞對話——
簡單粗暴，直接一口生吞了那位墨衣客！
「啊，不！石忘憂我太陽你仙人板板......」
「我恨啊！」
「萬年大計毀於豎子之手......」
白虎無限縮小，幻化成了一頭四米長的白虎，腳踏虛空，一步一步朝著少年郎走來。
此時少年的絕望比之那位墨衣客只多不少——
廢話，能抬手摘星捉月毀滅星系的存在，只一口便被生吞！
兩個靈魂共鳴一句古老的台詞：
吾命休矣！
魂兮歸兮，歸路盡！
如今已貴為太子妃的楊婉最是憐惜這個幼弟，出了母親之外，這個弟弟她也帶過大部分時間。
「實在不行的話，傳御醫吧？」
「傳什麼御醫，雷電是摧人靈魂，小五公子一直不醒乃是三魂七魄有恙。」
經過反覆的糾結，宇公子還是默許了這個自稱上古「虞仙人」的老神棍跟進了帥府。
虞墨如玉扶了扶斗笠，慢條斯理娓娓而來：
「生命始化曰魄，即生魄。陽曰魂。人有三魂七魄。三魂者：生魂，覺魂，靈魂。生魂主動，覺魂主受，靈魂主生、覺二魂。七魄者：屍苟，伏矢，雀陰，沌賊，非毒，除穢，嗅沸。」
四公子楊倫一臉鄙夷，不客氣道：
「魂魄一說過於兒戲，我五弟何時能醒？」
大公子楊宇軒同樣瞥了他一眼，以示同問。
小不點楊嫿羽抱著一隻白底黑紋的小貓咪，爬在楊慢慢的床榻邊，咿咿呀呀，也為哥哥著急。
墨衣客雖然在帥府休養了三天，仍是纏著繃帶杵著拐，顯然舊傷沒有好完。擠眉弄眼歪嘴道：
「你們可知虞周朝記錄過仙域一說？」
聽聞此話，連一旁傾國傾城的柔美人楊婉也不禁握緊了拳頭，這個老東西已經神神叨叨整整三天了，若不是看他猜中了小五公子被雷劈的事實，早就被楊家上下轟出府邸了。
大公子宇軒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吊兒郎當，這幾天卻一直在暗地裡試探這位不速之客的根底，城府不可謂不深。
須知三年前天降奇石的事件鮮有人知，在場者皆是草原五國的精銳。
偏偏這一位為何知道？難道之前被自己狂扁是扮豬吃老虎？
楊婉幾乎擁有所有古典女子的優點，端莊典雅秀外慧中，此時十分焦急：
「先生如果真是為了救我幼弟而來，到底何時才能喚醒他？」
虞墨如玉輕蔑一笑：
「當然是等正確的時機了，正確的時機有多重要你們知道嗎？喂喂喂，你們什麼眼神？也罷，老夫不予爾等凡夫俗子一般見識，時機就快到了，只是救醒他可以，莫怪老夫竊取了他的仙機！」
倫公子實在憋不住了：
「還請先生不要留情，把他身上的仙機竊取光。」
墨衣客終於脫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張眼神犀利的真容，看著床上的幼童，雙手叩合出一種詭異的手勢，緩緩閉上雙眼，口中念念有詞，像極了江湖行騙的術士。
此時楊慢慢的識海內——
一隻夢蝶在翩翩起舞，在一具鮮血淋漓的少年屍體上飛來飛去，四周皆是一片虛無空白。
等那隻蝴蝶落在少年的心臟處，這具屍體的小手指便輕微抖動了一下，下一秒，少年便睜眼醒了過來。
「還好就這樣，像夢一場......」
少年安撫住自己完美無暇的小心臟，一陣心悸，他喵的做個夢還能做死了？
「果然如此。」
咦，什麼人？誰在說話？
詐屍的少年四周環望，皆是一片空白虛無，這是什麼高科技手術室的強光環境嗎？
「活下去！」
我敲，嚇老子一跳，這聲音從哪兒來的？
「帶著我的靈魂，在另一片平行宇宙，活下去......」
少年放大了瞳孔，這竟然是自己的心聲，準確地講，這是那個勇猛少年將軍的意識！
「啊，痛......」
一般人真的很難在一具肉身內擁有兩個自主意識的體驗，但是這一位少年郎此時此刻的的確確存在著兩個完整的靈魂，兩個靈魂在同一片識海內嘗試著交融：
一個是混世魔王的斑斑劣跡......
一個是現代屌絲的各種尷尬回憶......
點點滴滴，往事不堪回首，太陽他仙人板板的不堪回首。
「這什麼高科技VAR技術，也太他喵真實了吧......」
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重力，少年隨心所欲，輕輕一躍，便是十幾丈高。
「好像物理學失效了，牛頓的棺材板又壓不住了......」
雖然平生吃過無數本魂穿的爽文小說，但這一刻，他還是上頭了。
很快他就適應了新的身體，在這片空間肆無忌憚地奔跑。
速度越來越快，這裡好像沒有任何規則！
漸漸地，他的身體隨著自己的意念化作了一道光！
光速前進！
也不知前進了多久，貌似這裡也沒有時間的概念——
終於，當一個黑點出現時，空間裡開始出現了各種五彩斑斕的光束。
這些光在他的感官里竟有了肉眼可見的速度，他意念一動，自己再次化作一道精光追了上去。
「竟然追上了光，我該不會超光速了吧？」
少年身體內的兩個靈魂開始同時興奮！
接下來，少年便是各種追光，他以追趕各種顏色的光束為當下的動力，有的是直線，有的是曲線，但無一例外都被他追上了！
不知不覺間——
那個黑點竟變大了一點點。
少年瞄準那個黑點，以極速前行，努力靠近那個黑點——
還是不知前進了多久，他甚至熟睡了過去，身體卻仍然超光速前進，暢行無阻。
第二次熟睡醒來後，黑點又變大了一點點，變成了一個燈泡狀？
第三次醒來後，黑點果然又放大了，如同一幅墨畫！
......
第n次醒來後，那個黑點竟然漸漸變成了人形？
「原來是個人。」
有了目標之後，少年繼續全速推進。
隨著黑點越來越大，少年的心中越來越驚訝。
那人形的黑點，竟然像是一個宇宙？
這種顛覆常識的預感，震撼著這具無視規則的身體裡的兩個靈魂！
距離越來越近了！——
那人形宇宙瞬間被無限放大，視覺衝擊好比一滴水滴落在地瞬間化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進入這片人形宇宙了！——
「找到銀河系！」
「找到我中土大華神州大陸！」
少年體內兩個靈魂同時發出自主意識。
進入宇宙後——
他的身體漸漸有了限制，那些光逐漸追趕不上，到最後肉眼也看不見光的移動了。
這副身體似有大道法則在消散，抵禦著人形宇宙內部的各種輻射和各種規則——
「壞了，我莫不是要死在這個人形宇宙內部了吧......」
在宇宙之外不覺得，進入宇宙後才猛然發現星空的無垠。
宇宙如一塊冰冷的黑冰包裹著他的身體。
他的行動越來越受限制了——
在這期間，他看到了各種奇異的星系，甚至領略到了各種知識儲備量之外的東西——
比如宇宙創世神柱，星塵海，混沌域，大黑洞，甚至還有如星系般大小在移動的黑暗生物——
令他不安的是，有的東西只看過的瞬間便被丟失遺忘了，如魔術般消失在識海......
「越來越冷了，我感覺我又要死亡了......」
他越來越害怕，這副身軀雖然不可思議，但終究開始受到了宇宙法則的限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限制竟越來越多，甚至連呼吸都開始困難起來。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原來碳基生物是需要氧氣的，自己的肺是多麼地強大，默默無聞地維繫著他的生命......
時間越來越久，在這個人形宇宙中的漂流越來越受阻了——
「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此時再怎麼動用意念，物質的客觀性也不會隨著他主觀的意志而轉移，哪怕是兩個！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做個夢都能把人做滅亡了......」
「父帥您留給我的重擔，我只能就此放下了......」
回應他的只有宇宙冰冷無情的規律法則，漂流無限歲月他仍未發現一絲生機——
「不行了，真的無法堅持了......」
「渺滄海之一粟，哀人參之多艱......」
就在他奄奄一息想要放棄之時，只聽「轟隆」一聲——
先是一絲輕微的抖動，再是劇烈的搖晃，整個宇宙如地震一般顫慄了起來——
「給我破。」
一聲嘶啞的聲音響起，一道墨綠色的虛影從一絲極細小的黑縫中鑽了進來。
這道虛影照進這片虛無空白空間後，便由一條線坍塌變幻成一堆墨黑色的粘稠物質，慢慢演化。
少年滿臉問號，看著這堆粘稠物質逐漸幻化成了一個人——
不是那脫下斗笠的墨衣客又會是誰？
「你......是誰......」
少年的聲音已經十分虛弱，適應不了宇宙法則的他就快搖搖欲墜嗚呼哀哉。
那道聲音竟有了破音：
「太妙了，你還是追來了......」
墨衣客一掌削出，一道秩序鏈條打了出來，與少年郎的身體擦肩而過——
少年回頭望去，一片星系竟然被一掌打爆！
「吼！！！」
被打爆的星系處，竟傳來一聲觸動靈魂的虎嘯！
一頭足有半個星系般大小的白虎踏空而行，從遠方空間連續瞬移，竟是空間跳動！
「白虎戰神莊化蝶！」
「豎子找死，上神創三千宇宙畫卷，豈是你等逆天者能窺測的造化！」
墨衣客的神情逐漸發狂：
「石忘憂，你當年被那頭白虎拍碎的仙身碎片散落在了女媧宇宙畫卷，此時他無暇分心，不過趕來一具化身，你我現在聯手還尚有一絲生機！」
少年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瞪大眼睛含情脈脈凝視著他——
「喂，你怎麼也是過了三次輪迴古廟的謫仙人了啊，最後一次入輪迴不會把腦子整壞了吧？」
「喂喂喂！你的靈魂真沉睡過去了？」
「謀了數萬年，你這個時候給我開什麼玩笑？」
墨衣客此時是真的急了，剁腳狂怒，如一位怨婦般破口大罵：
「我去你二伯母的三大嬸，你是個狗日的謫仙人！」
「......」（此處省略百字禁語）
兩魂一體的少年郎用手指了指自己，問出一句讓對方徹底絕望的話語：
「石忘憂不會是在說我吧？」
被稱作莊化蝶的白虎終於逼近，來不及任何多餘的台詞對話——
簡單粗暴，直接一口生吞了那位墨衣客！
「啊，不！石忘憂我太陽你仙人板板......」
「我恨啊！」
「萬年大計毀於豎子之手......」
白虎無限縮小，幻化成了一頭四米長的白虎，腳踏虛空，一步一步朝著少年郎走來。
此時少年的絕望比之那位墨衣客只多不少——
廢話，能抬手摘星捉月毀滅星系的存在，只一口便被生吞！
兩個靈魂共鳴一句古老的台詞：
吾命休矣！
魂兮歸兮，歸路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