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虞仙墨如玉
一入侯門深似海，勞德巷深處的這座帥府更是九曲十八彎，極盡奢華，建築藝術成分基本囊盡了整個華朝最極致的心血和智慧。
甚至有誅心的臣子，私下更是丟一頂「比皇宮修得還好」的帽子，老皇帝對此卻是一笑而過，就是不知新立的太子會作何想。
帥府名為鳳棲梧的大房內——
「他怎麼樣了？」
「倫公子放心，有老僕在，五公子的性命總算是保住了，現在就等他醒來，不過……」
「我知道，畢竟被雷劈中眉心，不死已是祖宗庇護，能活下來算是難得的奇蹟了……」
「你二人給我滾過來！」
四公子楊倫震怒，府內老五的兩個小丫鬟苹苹和䎏䎏跪倒在地，梨花帶雨不敢喘氣。
「你們為何連一個五歲的稚童都看不住？」
老管家宋達也就是那個憨態可掬的胖仆，輕咳了一聲，開口道：
「倫公子息怒，如今也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帥府，況且慢公子的手段您又不是不清楚……」
楊倫啞然。
是啊，這個逆天的小子是不是生而知之暫且不論，但是天賦實在太過不合常理了：
生而金剛之身天生神力，只四歲便能搬動演武場重達一百多斤的巨石，別說放眼軍中，就是放眼整個華朝歷史，也找不出這般變態的孩童。
更不可思議的是，此子過目不忘，無論是多麼晦澀難懂的書籍古典，只需一遍便能倒背如流，甚至可以說出每字每句所在書中的頁數位置。
可謂是天生文運武脈集於一身——
四公子抱著小不點，六妹楊嫿羽已經在他肩膀熟睡過去，看了一眼玉床上全身漆黑奄奄一息的五弟，又氣又寵溺，一時悵然無言。
這個臭小子雖然天賦異稟，但黑歷史卻是數不勝數，拔光老夫子鬍子、火燒老太監褲子都算小打小鬧了，去年才四歲便開始沉迷火藥無法自拔，老管家宋達更是打聽到這位人畜無害的稚童甚至跟畫安城的地下黑幫有聯繫！
這次更是因為前些時日徐家女公子來了帥府作客，見這小朋友太過可愛捏了捏臉，並說了一些大一點就嫁他的玩笑話，這小子居然就動了搶親的心思！還去鑽研什麼銅線風箏……
攤上這麼一個良才美玉卻是混世魔王的幼弟，楊家老四的情緒很是複雜。
老管家打完圓場話鋒一轉，狠狠斥責道：
「前幾日叫你們不要給他買風箏你們不聽，現在釀出大禍了吧？我告訴你二人，如果五公子醒不過來了你兩個小丫鬟都得給他陪葬！」
年紀本就不大、正值豆蔻年華的兩個小丫鬟終於有些害怕了，拜倒在地身子彎得更下。
楊倫把肩頭的小妹遞給了一位下人大嬸，吩咐一番後便開始跟宋達商議：
「沒辦法了，出了這等大事，只能派人去通知二姐吧……」
楊家千金楊婉在楊家排行老二，只比大公子楊宇軒小一歲，傲雪凌霜的她本看不起楊家之外的任何男子，卻在十六那年急急嫁入宮中當了太子妃。
眼下大哥還在外縱酒尋歡，出了這等遭雷劈的大事，楊倫即便再過早熟也是一時六神無主……
而說起那個突然紈絝的大哥——
此時又醉醺醺地繞到紅埠街，竟然又和那位著墨衣的不速之客對上了。
「我們又見面了，這一次我的酒壺沒有酒了。」
墨衣客停下了腳步，淵庭岳峙作高手狀。
大公子盯著對方一身就快腐朽的墨衣，神情嚴肅，一字一句道：
「三年前北邊大草原天降妖石，那股子難聞的妖冶氣息，跟你身上的味道太像，沒想到我醉著酒也能尋到。」
空氣安靜了片刻。
半晌過後，來者才慢悠悠回應道：
「不愧是楊家的種啊，果然還是老套的戲碼。」
楊家大公子吃了一驚，來者竟然認識父帥，不過臉上卻是一臉的吊兒郎當，強笑問道：
「哦，什麼老套的戲碼？」
墨衣客聲音依舊沙啞低沉，「哼」了一聲：
「父功高震主，你當兒子的藏拙，對也不對？」
楊宇軒搖了搖頭，平靜說道：
「家父不過是一位慈祥的半老頭子罷了……」
墨衣客的斗笠垂下一層黑紗，看不清真容，一如他神秘的身份，嘲諷道：
「你說喔，連我這種外鄉人都騙不到的戲碼，你們中原人總是那麼愛演，還演得那麼認真，演了千年萬年，還是會樂此不疲地重複。」
他的口氣很大，像是看破了萬古。
「我是一個真正的酒鬼，童叟無欺如假包換。」
墨衣客雙手環抱在胸前，打趣道：
「那麼大公子可是一名真正的嫖客？」
空氣里頓時又充滿了尷尬的氣息——
仿佛又過了很久，墨衣客先開口了：
「你要攔我？」
宇公子反問道：
「你的去處可是朱雀門？」
墨衣客嗤之以鼻：
「我對張家小兒不感興趣。」
張乃當世皇姓，這人竟發出這般狂妄的語言。
「你放肆！」
楊宇軒不敢托大，戰力攀至巔峰，體內的真炁強盛無比地運轉，身體釋放出一種捨我其誰的勢。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非常地危險。
「你攔得住嗎？」
「我想試試。」
「我乃上古虞仙人，要知道人力……」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衝擊過來的楊宇軒一拳打在臉上，直直擊飛了二十多米遠……
「等等！」
自稱仙人的墨衣客捂著腫成豬頭的紫臉，半跪在地還未起身，又吃了一記完美的下劈腿……
楊家大公子一腳踩在其後腦勺上，來者頓時又呈下跪姿勢，頭入地三分好不狼狽……
接下來，便是一幅慘不忍睹的暴力美學場景——
「虞周先人是吧？」
「上古仙人是吧？」
「我頂你個肺……」
「裝高手是吧？」
「當大俠是吧？」
「……」
一句話話便是一拳，拳風漸佳且拳拳到肉。
大約揍了足足一柱香，被揍得不能自理的墨衣客才顫顫巍巍地起身，對著在旁揍累了蹲著歇息的大公子豎起了一根中指：
「世世世……世風日下，人，人心不古……」
「你連仙人都打，日後必遭天譴……」
楊宇軒重新起身，摩拳擦掌威脅道：
「你是不是還沒被打夠？」
「啊別別別……夠了夠了……」
墨衣客連忙擺手，一瘸一拐，悽慘求饒。
一頓運功流轉之後，楊宇軒的酒意醒了大半，繼續逼問道：
「說，你到底是何人，為何來我大華國都？」
墨衣客約莫是被打怕了，嘴角哆嗦回道：
「我我我……我叫虞墨如玉，是仙，哦不對，是一個活了挺久的老不死……」
大公子眉頭一皺，「仙人」二字便被改口。
「接著說。」
「我我我，我此來大華畫安城，是為了一樁驚天的秘密……」
「什麼秘密？」
「天機不可……」
宇軒揚了揚拳頭：「說不說？」
「我說我說……」
墨衣客習慣性理了理斗笠，嘶啞道：
「三年前草原天降奇石的事，想必大公子已經知道了罷？本仙……老朽此來華都，正是為了你們楊家的那位五公子……」
「老東西你找死！竟敢打我么弟的主意！」
「別別別，聽我說完……」
宇公子強壓心中一口怒氣，鎮定道：
「再敢坑蒙拐騙，我要你埋骨異鄉。」
虞墨如玉不敢直視這位楊家的大哥，別過頭去緩緩開口：
「你父親從楊家的旁系直追楊家宗主，再到如今大華帝國的第一元帥，已然是氣運持身……」
「有個問題，你為何對我楊家如此熟稔？」
「廢話，一路走來，但凡你大華王土，哪個老百姓不知你那位父親的英名，不過你可知，你楊家的氣運因何而來？」
「說說看。」
「那自然是仙家的契機剛好出現在了這一幅畫卷，正確的時空，正確的人……」
大公子屏住呼吸，看來自己是墮落久了，沙場活閻王的稱號在這偌大的國都並不管用，這廝的確是一個江湖騙子，但那害怕的感覺卻是從何而來？
自己莫不是害怕一拳把他打死了？
罷了，全力擊殺，看他到底有幾分斤兩！
「大哥。」
就在宇公子全力運炁準備下死手之時，一聲很久沒有聽到的溫柔在耳邊響起。
回過頭去，是一位極其美好的年輕女子。
「婉兒，你怎麼……」
二妹為何出宮？難不成有什麼大事？
「聽四弟傳信，毅桓他……」
楊家小五字毅桓，乃當朝太傅也就是楊家上任老宗主楊嗣淵親自取字。
「莫不是被雷劈了？」殘立在旁的虞墨如玉搶聲發言。
「你當真是找死……」
楊婉拉住了哥哥的衣袖，柔聲道：
「是真的。」
什麼？
楊宇軒滿臉地不可思議。
虞墨如玉趁機恢復了幾分高人風采，只是全身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有點不合時宜：
「老朽此來，正是為了救你們五弟。」
「怎麼可能，這老東西……」
「你再敢對本仙人不敬，就是被你活活打死也休要我去你們帥府救人……」
虞墨如玉仙氣飄飄地齜牙咧嘴：
「哎喲喂，你小子下手太重了……不妨告訴你們，草原落下的石頭不是意外……」
楊宇軒內心波瀾不驚。
「你是不是三年前在草原殺敵時，遇見過力大無窮的妖人？你覺得他們為何變異？你父親又為何要遣你回來？」
「大地開始分割，天空開始出現裂痕，這幅畫卷，就快要毀滅了……」
「最多還有二十年，不對，最多還有十年，你華朝國都便會出現一口深淵，那便是滅世之兆。」
宇公子一把攥緊他的衣領，怒火中燒：
「老神棍，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甚至有誅心的臣子，私下更是丟一頂「比皇宮修得還好」的帽子，老皇帝對此卻是一笑而過，就是不知新立的太子會作何想。
帥府名為鳳棲梧的大房內——
「他怎麼樣了？」
「倫公子放心，有老僕在，五公子的性命總算是保住了，現在就等他醒來，不過……」
「我知道，畢竟被雷劈中眉心，不死已是祖宗庇護，能活下來算是難得的奇蹟了……」
「你二人給我滾過來！」
四公子楊倫震怒，府內老五的兩個小丫鬟苹苹和䎏䎏跪倒在地，梨花帶雨不敢喘氣。
「你們為何連一個五歲的稚童都看不住？」
老管家宋達也就是那個憨態可掬的胖仆，輕咳了一聲，開口道：
「倫公子息怒，如今也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帥府，況且慢公子的手段您又不是不清楚……」
楊倫啞然。
是啊，這個逆天的小子是不是生而知之暫且不論，但是天賦實在太過不合常理了：
生而金剛之身天生神力，只四歲便能搬動演武場重達一百多斤的巨石，別說放眼軍中，就是放眼整個華朝歷史，也找不出這般變態的孩童。
更不可思議的是，此子過目不忘，無論是多麼晦澀難懂的書籍古典，只需一遍便能倒背如流，甚至可以說出每字每句所在書中的頁數位置。
可謂是天生文運武脈集於一身——
四公子抱著小不點，六妹楊嫿羽已經在他肩膀熟睡過去，看了一眼玉床上全身漆黑奄奄一息的五弟，又氣又寵溺，一時悵然無言。
這個臭小子雖然天賦異稟，但黑歷史卻是數不勝數，拔光老夫子鬍子、火燒老太監褲子都算小打小鬧了，去年才四歲便開始沉迷火藥無法自拔，老管家宋達更是打聽到這位人畜無害的稚童甚至跟畫安城的地下黑幫有聯繫！
這次更是因為前些時日徐家女公子來了帥府作客，見這小朋友太過可愛捏了捏臉，並說了一些大一點就嫁他的玩笑話，這小子居然就動了搶親的心思！還去鑽研什麼銅線風箏……
攤上這麼一個良才美玉卻是混世魔王的幼弟，楊家老四的情緒很是複雜。
老管家打完圓場話鋒一轉，狠狠斥責道：
「前幾日叫你們不要給他買風箏你們不聽，現在釀出大禍了吧？我告訴你二人，如果五公子醒不過來了你兩個小丫鬟都得給他陪葬！」
年紀本就不大、正值豆蔻年華的兩個小丫鬟終於有些害怕了，拜倒在地身子彎得更下。
楊倫把肩頭的小妹遞給了一位下人大嬸，吩咐一番後便開始跟宋達商議：
「沒辦法了，出了這等大事，只能派人去通知二姐吧……」
楊家千金楊婉在楊家排行老二，只比大公子楊宇軒小一歲，傲雪凌霜的她本看不起楊家之外的任何男子，卻在十六那年急急嫁入宮中當了太子妃。
眼下大哥還在外縱酒尋歡，出了這等遭雷劈的大事，楊倫即便再過早熟也是一時六神無主……
而說起那個突然紈絝的大哥——
此時又醉醺醺地繞到紅埠街，竟然又和那位著墨衣的不速之客對上了。
「我們又見面了，這一次我的酒壺沒有酒了。」
墨衣客停下了腳步，淵庭岳峙作高手狀。
大公子盯著對方一身就快腐朽的墨衣，神情嚴肅，一字一句道：
「三年前北邊大草原天降妖石，那股子難聞的妖冶氣息，跟你身上的味道太像，沒想到我醉著酒也能尋到。」
空氣安靜了片刻。
半晌過後，來者才慢悠悠回應道：
「不愧是楊家的種啊，果然還是老套的戲碼。」
楊家大公子吃了一驚，來者竟然認識父帥，不過臉上卻是一臉的吊兒郎當，強笑問道：
「哦，什麼老套的戲碼？」
墨衣客聲音依舊沙啞低沉，「哼」了一聲：
「父功高震主，你當兒子的藏拙，對也不對？」
楊宇軒搖了搖頭，平靜說道：
「家父不過是一位慈祥的半老頭子罷了……」
墨衣客的斗笠垂下一層黑紗，看不清真容，一如他神秘的身份，嘲諷道：
「你說喔，連我這種外鄉人都騙不到的戲碼，你們中原人總是那麼愛演，還演得那麼認真，演了千年萬年，還是會樂此不疲地重複。」
他的口氣很大，像是看破了萬古。
「我是一個真正的酒鬼，童叟無欺如假包換。」
墨衣客雙手環抱在胸前，打趣道：
「那麼大公子可是一名真正的嫖客？」
空氣里頓時又充滿了尷尬的氣息——
仿佛又過了很久，墨衣客先開口了：
「你要攔我？」
宇公子反問道：
「你的去處可是朱雀門？」
墨衣客嗤之以鼻：
「我對張家小兒不感興趣。」
張乃當世皇姓，這人竟發出這般狂妄的語言。
「你放肆！」
楊宇軒不敢托大，戰力攀至巔峰，體內的真炁強盛無比地運轉，身體釋放出一種捨我其誰的勢。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非常地危險。
「你攔得住嗎？」
「我想試試。」
「我乃上古虞仙人，要知道人力……」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衝擊過來的楊宇軒一拳打在臉上，直直擊飛了二十多米遠……
「等等！」
自稱仙人的墨衣客捂著腫成豬頭的紫臉，半跪在地還未起身，又吃了一記完美的下劈腿……
楊家大公子一腳踩在其後腦勺上，來者頓時又呈下跪姿勢，頭入地三分好不狼狽……
接下來，便是一幅慘不忍睹的暴力美學場景——
「虞周先人是吧？」
「上古仙人是吧？」
「我頂你個肺……」
「裝高手是吧？」
「當大俠是吧？」
「……」
一句話話便是一拳，拳風漸佳且拳拳到肉。
大約揍了足足一柱香，被揍得不能自理的墨衣客才顫顫巍巍地起身，對著在旁揍累了蹲著歇息的大公子豎起了一根中指：
「世世世……世風日下，人，人心不古……」
「你連仙人都打，日後必遭天譴……」
楊宇軒重新起身，摩拳擦掌威脅道：
「你是不是還沒被打夠？」
「啊別別別……夠了夠了……」
墨衣客連忙擺手，一瘸一拐，悽慘求饒。
一頓運功流轉之後，楊宇軒的酒意醒了大半，繼續逼問道：
「說，你到底是何人，為何來我大華國都？」
墨衣客約莫是被打怕了，嘴角哆嗦回道：
「我我我……我叫虞墨如玉，是仙，哦不對，是一個活了挺久的老不死……」
大公子眉頭一皺，「仙人」二字便被改口。
「接著說。」
「我我我，我此來大華畫安城，是為了一樁驚天的秘密……」
「什麼秘密？」
「天機不可……」
宇軒揚了揚拳頭：「說不說？」
「我說我說……」
墨衣客習慣性理了理斗笠，嘶啞道：
「三年前草原天降奇石的事，想必大公子已經知道了罷？本仙……老朽此來華都，正是為了你們楊家的那位五公子……」
「老東西你找死！竟敢打我么弟的主意！」
「別別別，聽我說完……」
宇公子強壓心中一口怒氣，鎮定道：
「再敢坑蒙拐騙，我要你埋骨異鄉。」
虞墨如玉不敢直視這位楊家的大哥，別過頭去緩緩開口：
「你父親從楊家的旁系直追楊家宗主，再到如今大華帝國的第一元帥，已然是氣運持身……」
「有個問題，你為何對我楊家如此熟稔？」
「廢話，一路走來，但凡你大華王土，哪個老百姓不知你那位父親的英名，不過你可知，你楊家的氣運因何而來？」
「說說看。」
「那自然是仙家的契機剛好出現在了這一幅畫卷，正確的時空，正確的人……」
大公子屏住呼吸，看來自己是墮落久了，沙場活閻王的稱號在這偌大的國都並不管用，這廝的確是一個江湖騙子，但那害怕的感覺卻是從何而來？
自己莫不是害怕一拳把他打死了？
罷了，全力擊殺，看他到底有幾分斤兩！
「大哥。」
就在宇公子全力運炁準備下死手之時，一聲很久沒有聽到的溫柔在耳邊響起。
回過頭去，是一位極其美好的年輕女子。
「婉兒，你怎麼……」
二妹為何出宮？難不成有什麼大事？
「聽四弟傳信，毅桓他……」
楊家小五字毅桓，乃當朝太傅也就是楊家上任老宗主楊嗣淵親自取字。
「莫不是被雷劈了？」殘立在旁的虞墨如玉搶聲發言。
「你當真是找死……」
楊婉拉住了哥哥的衣袖，柔聲道：
「是真的。」
什麼？
楊宇軒滿臉地不可思議。
虞墨如玉趁機恢復了幾分高人風采，只是全身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有點不合時宜：
「老朽此來，正是為了救你們五弟。」
「怎麼可能，這老東西……」
「你再敢對本仙人不敬，就是被你活活打死也休要我去你們帥府救人……」
虞墨如玉仙氣飄飄地齜牙咧嘴：
「哎喲喂，你小子下手太重了……不妨告訴你們，草原落下的石頭不是意外……」
楊宇軒內心波瀾不驚。
「你是不是三年前在草原殺敵時，遇見過力大無窮的妖人？你覺得他們為何變異？你父親又為何要遣你回來？」
「大地開始分割，天空開始出現裂痕，這幅畫卷，就快要毀滅了……」
「最多還有二十年，不對，最多還有十年，你華朝國都便會出現一口深淵，那便是滅世之兆。」
宇公子一把攥緊他的衣領，怒火中燒：
「老神棍，你可知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