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變數
百鬼夜行。
楚江的心臟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塊大石砸中。
雖然已經有過猜測，但當「傳說」中的景象被證實，楚江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描述一下你看到的。」
黎奇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從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沉重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黎奇才慢慢說道：「我不是在開玩笑，老大。我當時真的嚇得快尿褲子了。天台上的景象真的是......真的太可怕了。整條街都被一層厚厚的霧氣籠罩，走在霧裡的……根本不像是活人。」
「你那時離得有多遠？」楚江繼續問，語氣沉穩，但內心的焦慮已經漸漸上升。
「我就是站在天台門口，透過那層玻璃看出去的……」黎奇的聲音低了下來，「不過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麼，反正不是真的人。有些面目模糊，有些身材比例一看就是鬼怪，它們跟我們簡直不在同一個世界。」
楚江沒說話，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接下來該怎麼做。
「老大，咱們現在怎麼辦？」黎奇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無措和焦慮。
楚江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先別急，我們得弄清楚外面的情況。你先去問問猴子斧頭，他們遇到的是什麼怪物？如果也是你口中的大頭怪的話，猴子應該也不至於受傷吧？」
「嘶——有道理啊。我知道他倆沒啥大事後就一直在等你回電。老大你稍等，我直接下樓去找他們。」黎奇說完，很快掛斷了電話。
斧頭是個富二代，和他老爹鬧掰後受到他姥姥的接濟，帶著猴子住在他姥姥的舊房子裡。
好巧不巧，這間「舊房子」就在黎奇家樓下。
當時黎奇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幾度破防。
用黎奇的話說，『我好不容易蹭上的高檔小區是你的接濟房？』
......
楚江握緊手機，眼神透過窗戶望向外面漸暗的天色。
即使在這個都市的高樓大廈之間，籠罩在空氣中的壓抑氣氛似乎也能讓人感到窒息。
接近凌晨四點。
不多時，天就將亮。
那時的江北，是否還能算得上人間？
楚江轉過身，從工具箱裡取出了棉布手套，開始翻看怪物的屍體。
「這怪物到底是哪來的呢？」
鬼怪？
是神話或傳說里的怪物降臨了？
還是生化危機？
這怪物身形龐大，整個身體都泛著黴菌般的青綠，只有手腳如小腿般的部分被黃色沾染。
楚江抓起怪物的一隻爪子，狠狠地往地上砸去。
隨著一聲撞擊，楚江的手臂被震的生疼，怪物爪卻完好無損。
「沒有手腳，但手臂和腿非常堅硬。」
「怪不得那個鄰居大叔和之前的我會被立刻貫穿胸膛。」
楚江回身拾起開快遞的小刀，向怪物的背上扎去。
「皮膚的質地和人類無疑。」
「這怪物的五官只剩下耳朵和嘴，但是耳朵的作用卻比正常人要大得多。」
當一部分感官被剝奪，剩下的感官就容易被開發到極致。
「那嘴巴呢？」
「耳朵這麼靈敏，嘴巴只剩下大了嗎？」
楚江突然想起怪物倒下前最後的場景。
當時，眼前的怪物脖頸處不停向外飆著綠色的血液，緩緩向楚江移動。
它張開大嘴，喉嚨深處仿佛有更加粘稠的東西在積攢，但就像一口濃痰怎麼也咳不出來。
想到這裡，楚江忍著噁心掰開了怪物的嘴巴。
僅一瞬，楚江就鬆開了手。
「嘔——」
「靠了個大北，這也太臭了！」
專業的事情應該交給專業的人。
研究屍體什麼的真應該喊個法醫過來做。
楚江心中罵了一句，但嘴上沒有發出聲音，儘管他有強烈的想法想要逃離這裡，但他更加迫切地想要了解怪物的體內構造，分辨這到底是何種怪物。
深吸一口氣後屏氣凝神。
楚江再次扒開怪物那張比常人大得多的嘴巴，他幾乎能聽到喉嚨深處的「咯吱」聲。
那種聲音就像是某種無法排出的重物在喉嚨里卡住，令人不寒而慄。
向喉嚨深處看去，那積聚的黑綠色粘稠物質仿佛有生命般，不斷地蠕動、積壓。
他忍住內心的噁心感，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這個怪物的口腔結構和楚江想的有所差別。
怪物的牙齒除了比人類的牙齒更多，更尖以外，並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但透過喉嚨深處的粘稠物質，楚江依稀可以看到一節形似水管的部分。
「像是一個噴射器？」
「這噁心的東西不會還能射毒箭吧？！」
楚江正猶豫著要不要把怪物嗓子眼裡的東西徹底弄出來看看，突然手機的消息提示音響了起來。
他低下頭，匆忙地擦了擦滿是汗水和惡臭的額頭，心跳依舊沒有平復。
楚江迅速拿起手機，眼神掃過屏幕上的信息。
是黎奇發來的消息——
「老大，猴子他們遇到的怪物和我的也不一樣！他們遇到的特別像某種猩猩。」
楚江迅速打開黎奇發來的照片。
那是一隻體型和人類相似的生物，四肢粗壯，渾身深黑色毛髮。
這隻怪物的肌肉線條明顯，確實如黎奇所說像是某種經過強化的猩猩。
不過，此時這隻怪物的左臂明顯向後彎折，面部朝上，地板上是一灘暗紅色的血液。
楚江放大照片，看到怪物的額頭似乎有第三隻眼，只不過被一根短棍貫穿了。
剩下的兩隻眼珠通紅著瞪大。
又是一條消息。
「怎麼樣？老大。這跟你遇到的是同一種怪物嗎？」
楚江回覆：「不一樣。」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楚江的思緒一瞬間被打斷，他的手指懸停在屏幕上，幾乎想要回復黎奇，但一股陌生的感覺悄然湧上心頭。
他突然意識到，這一次的時間線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電話、警察失聯、貫穿胸口……這些都沒有在這裡發生。
這一刻，他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仿佛自己正站在一個交錯的時間節點上，無法判斷現實與記憶之間的界限。
還有黎奇的電話。
黎奇並沒有「重生」過的記憶，但明明上次楚江沒有接到任何電話，這次卻收到了。
除了自己以外，一定還有其他「變數」。
那派出所呢？
會不會也遇到了一些變數？
楚江思考至此，告知黎奇自己報警後就撥通了派出所老張的電話。
「嘟——」
「喂，老江。你也遇到怪物了？」
楚江的心臟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塊大石砸中。
雖然已經有過猜測，但當「傳說」中的景象被證實，楚江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描述一下你看到的。」
黎奇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從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沉重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黎奇才慢慢說道：「我不是在開玩笑，老大。我當時真的嚇得快尿褲子了。天台上的景象真的是......真的太可怕了。整條街都被一層厚厚的霧氣籠罩，走在霧裡的……根本不像是活人。」
「你那時離得有多遠？」楚江繼續問，語氣沉穩，但內心的焦慮已經漸漸上升。
「我就是站在天台門口，透過那層玻璃看出去的……」黎奇的聲音低了下來，「不過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麼，反正不是真的人。有些面目模糊，有些身材比例一看就是鬼怪，它們跟我們簡直不在同一個世界。」
楚江沒說話，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接下來該怎麼做。
「老大，咱們現在怎麼辦？」黎奇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無措和焦慮。
楚江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先別急，我們得弄清楚外面的情況。你先去問問猴子斧頭，他們遇到的是什麼怪物？如果也是你口中的大頭怪的話，猴子應該也不至於受傷吧？」
「嘶——有道理啊。我知道他倆沒啥大事後就一直在等你回電。老大你稍等，我直接下樓去找他們。」黎奇說完，很快掛斷了電話。
斧頭是個富二代，和他老爹鬧掰後受到他姥姥的接濟，帶著猴子住在他姥姥的舊房子裡。
好巧不巧，這間「舊房子」就在黎奇家樓下。
當時黎奇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幾度破防。
用黎奇的話說，『我好不容易蹭上的高檔小區是你的接濟房？』
......
楚江握緊手機，眼神透過窗戶望向外面漸暗的天色。
即使在這個都市的高樓大廈之間，籠罩在空氣中的壓抑氣氛似乎也能讓人感到窒息。
接近凌晨四點。
不多時，天就將亮。
那時的江北，是否還能算得上人間？
楚江轉過身，從工具箱裡取出了棉布手套，開始翻看怪物的屍體。
「這怪物到底是哪來的呢？」
鬼怪？
是神話或傳說里的怪物降臨了？
還是生化危機？
這怪物身形龐大，整個身體都泛著黴菌般的青綠，只有手腳如小腿般的部分被黃色沾染。
楚江抓起怪物的一隻爪子，狠狠地往地上砸去。
隨著一聲撞擊，楚江的手臂被震的生疼，怪物爪卻完好無損。
「沒有手腳，但手臂和腿非常堅硬。」
「怪不得那個鄰居大叔和之前的我會被立刻貫穿胸膛。」
楚江回身拾起開快遞的小刀，向怪物的背上扎去。
「皮膚的質地和人類無疑。」
「這怪物的五官只剩下耳朵和嘴，但是耳朵的作用卻比正常人要大得多。」
當一部分感官被剝奪，剩下的感官就容易被開發到極致。
「那嘴巴呢？」
「耳朵這麼靈敏，嘴巴只剩下大了嗎？」
楚江突然想起怪物倒下前最後的場景。
當時，眼前的怪物脖頸處不停向外飆著綠色的血液，緩緩向楚江移動。
它張開大嘴，喉嚨深處仿佛有更加粘稠的東西在積攢，但就像一口濃痰怎麼也咳不出來。
想到這裡，楚江忍著噁心掰開了怪物的嘴巴。
僅一瞬，楚江就鬆開了手。
「嘔——」
「靠了個大北，這也太臭了！」
專業的事情應該交給專業的人。
研究屍體什麼的真應該喊個法醫過來做。
楚江心中罵了一句，但嘴上沒有發出聲音，儘管他有強烈的想法想要逃離這裡，但他更加迫切地想要了解怪物的體內構造，分辨這到底是何種怪物。
深吸一口氣後屏氣凝神。
楚江再次扒開怪物那張比常人大得多的嘴巴，他幾乎能聽到喉嚨深處的「咯吱」聲。
那種聲音就像是某種無法排出的重物在喉嚨里卡住，令人不寒而慄。
向喉嚨深處看去，那積聚的黑綠色粘稠物質仿佛有生命般，不斷地蠕動、積壓。
他忍住內心的噁心感，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這個怪物的口腔結構和楚江想的有所差別。
怪物的牙齒除了比人類的牙齒更多，更尖以外，並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但透過喉嚨深處的粘稠物質，楚江依稀可以看到一節形似水管的部分。
「像是一個噴射器？」
「這噁心的東西不會還能射毒箭吧？！」
楚江正猶豫著要不要把怪物嗓子眼裡的東西徹底弄出來看看，突然手機的消息提示音響了起來。
他低下頭，匆忙地擦了擦滿是汗水和惡臭的額頭，心跳依舊沒有平復。
楚江迅速拿起手機，眼神掃過屏幕上的信息。
是黎奇發來的消息——
「老大，猴子他們遇到的怪物和我的也不一樣！他們遇到的特別像某種猩猩。」
楚江迅速打開黎奇發來的照片。
那是一隻體型和人類相似的生物，四肢粗壯，渾身深黑色毛髮。
這隻怪物的肌肉線條明顯，確實如黎奇所說像是某種經過強化的猩猩。
不過，此時這隻怪物的左臂明顯向後彎折，面部朝上，地板上是一灘暗紅色的血液。
楚江放大照片，看到怪物的額頭似乎有第三隻眼，只不過被一根短棍貫穿了。
剩下的兩隻眼珠通紅著瞪大。
又是一條消息。
「怎麼樣？老大。這跟你遇到的是同一種怪物嗎？」
楚江回覆：「不一樣。」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楚江的思緒一瞬間被打斷，他的手指懸停在屏幕上，幾乎想要回復黎奇，但一股陌生的感覺悄然湧上心頭。
他突然意識到，這一次的時間線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電話、警察失聯、貫穿胸口……這些都沒有在這裡發生。
這一刻，他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仿佛自己正站在一個交錯的時間節點上，無法判斷現實與記憶之間的界限。
還有黎奇的電話。
黎奇並沒有「重生」過的記憶，但明明上次楚江沒有接到任何電話，這次卻收到了。
除了自己以外，一定還有其他「變數」。
那派出所呢？
會不會也遇到了一些變數？
楚江思考至此，告知黎奇自己報警後就撥通了派出所老張的電話。
「嘟——」
「喂，老江。你也遇到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