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抵禦
眾人屏氣凝神，神經緊繃。
房間內異常安靜，只聽得到鐘擺擺動的聲音。
大廳的三扇門都已上閂，但他們不知道木閂能否經受得住屠夫愛德華多的力量。
八點整已到，鐘錶發出悠揚長鳴。
鐘鳴過後傳來了幾聲巨響——
哐！哐！哐！——
關爾身後的黑色木門震顫起來，被人從外面瘋狂敲打！
敲擊的力量很大，木門看上去承受不住這種力道，似乎馬上要散架了。
「逃啊！」李光喊著，連滾帶爬竄到來時的紅色木門前。
但是任憑他怎麼抬，木閂都紋絲不動，晁國源也趕過來幫忙，但兩人用盡全力也無可奈何。
其餘幾人都跑到剩下的紫門前，但無法抬動木閂。
黑袍侍者穩穩坐在座椅上，看著眾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哐！！哐！！哐！！——」
敲擊聲越來越大，已經變成了撞擊，力道兇狠。
李光這時已經小便失禁，口中哀呼著：「完了！我們都會被殺的！」
關爾看了看大廳里的擺設，發現沒有可用作武器的器具，且木桌十分沉重無法推動。他一咬牙，招呼柯義一起推著一把座椅，上前抵住了被撞擊的黑門。
李光和晁國源兩人則遠遠躲開，看樣子是想趁屠夫闖進後屠殺別人的間隙自己逃脫。
「哐！！哐！！哐！！——」
撞擊持續了很久，關爾等人幾近精疲力竭。
終於，堅持迎來了回報。撞擊聲漸漸勢弱，直至徹底停止。
屠夫似乎放棄了。
關爾不敢鬆懈，他扔用力抵著門，同時注意著另外兩扇門的動靜，隨時準備衝過去抵擋。
「好了，屠夫已經走了。」黑袍侍者身體微微離開椅背，「他很守時，會準點出現在固定的位置。現在這裡已經安全了。」
「這就……結束了？」晁國源覺得不可思議，「就這麼容易？」
黑袍侍者將目光掃向他，說：「容易？如果剛才他們不是用身體抵住了撞擊，而是像你一樣逃避，現在你們已經全被屠夫殺死了。據說，屠夫殺人時會先一寸一寸敲斷人的骨骼，最後一擊再敲碎頭顱，不過，大部分人等不到最後一擊就會被疼痛折磨而亡。」
晁國源不再說話。
關爾問道：「你說屠夫會在固定的時間出現在固定的位置，那我們針對這個規律進行躲避，不就可以完美逃開屠夫的襲擊了？」
黑袍侍者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
「那你把他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告訴我們吧！這樣我們就安全了！」李光興奮地說，顧不上自己尿濕的褲子。
「有些試煉的內容是我不能告訴你們的，這是深淵之主的吩咐。再說了，這城堡內部結構複雜，我說了你們也不可能記住。」
「我明白了！」李光似乎恍然大悟，他指著黑袍侍者說，「你就是想引我們去屠夫那兒！你帶我們來這兒，屠夫隨後就到，這還不夠明顯嗎？」
黑袍侍者笑了起來，笑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那你盡可以不跟著我，獨自在這所城堡里探索，也可以呆在這個房間裡，我衷心祝你在接下來的二十多個小時裡不被屠夫遇到。」
這笑聲讓李光內心的恐懼放大了。
呆在這裡？他不確定屠夫會不會再來。跟著他？他這個人渾身散發著讓人不安的古怪氣質，讓人難以信任。不跟他？這座城堡陰冷可怖，自己遊蕩也確實危險……
李光想到這裡抱著頭蹲下，瑟瑟發抖。
「侍者，我有幾個問題。」關爾突然開口，「第一，你說過我們面臨的危險是雙重的。剛才撞擊大門的是屠夫，那麼他的妻子會在什麼時間、以何種方式發動襲擊？」
黑袍侍者咳嗽了幾聲，說：「你們暫時不用去考慮雷娜塔，她的亡魂還沒有甦醒，並且，如果你們不作出我禁止的舉動，就可以保證雷娜塔的亡魂永遠沉睡下去。」
關爾繼續問：「第二，你是怎麼成為侍者的？你和我們之前接觸到的侍者不一樣，你就像是……一個活生生人。」
黑袍侍者撓有興趣地看著關爾，說：「我的記憶被抹除過，我已經忘了成為侍者之前的事情，我只記得我的使命——完成深淵之主的吩咐，幫助新人渡過試煉。」
關爾對這個回答似乎並不滿意，但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為什麼你說的是英語，但我聽起來根本沒有任何阻礙？」
「這是深淵之主的偉力。在你們的神話中，你們的神為了阻止通天塔的建成而分化人類，造就不同的語言，但深淵之主卻把人類的溝通隔閡消除，這是祂賜予你們的偉大饋贈……」
眾人都知道他說的這個典故。聖經中，人類在巴比倫修建通天塔，想要去到神居住的地方，為了阻止他們，神將人類分散到了世界各地，從而分化出了不同的語言，由於語言不通，所有人類就無法齊心協力完成一件事情，通天塔也就成了「爛尾樓」。
關爾繼續問：「古堡嶼的時間是不是和外面不一致？按經度來算，現在這片海域現在應該是上午，但實際上這裡已經天黑了。」
「是的，試煉島的時空和外面不同。這座島目前所處的時間是1913年，你們剛登陸時的長鳴是在18點整，而現在是——」黑袍侍者看了眼鐘錶，「20點20分。。」
1913年……穿越了？
關爾猜測，黑袍侍者讓他們進來時將電子設備放下，是否因為黑袍侍者並不是現代人，所以對電子設備比較排斥？
「我知道你們還有很多的疑問，沒關係，等下我會帶你們去一個地方，那裡有你們想知道的所有答案。」黑袍侍者從座位上搖搖晃晃站起來，「現在距離試煉結束還有很久，先來補充一下體力吧。我去給你們拿點吃的東西，你們老實待在這裡不要亂走動，這城堡就像是迷宮，好奇心會害死你們。」
黑袍侍者走到剛才關爾他們試圖打開的紫門前，輕輕用力一抬就將木閂抬起，然後進入了門後，隨手關上了門。
關爾走到那扇門前，蹲下觀察，發現木閂下方還有個榫卯結構的機關，不仔細找根本看不到，這就是為什麼他們費盡力氣也抬不起木閂的原因，而且這扇門打開時幾乎聽不到聲響，這些古怪的點值得懷疑。
黑袍侍者的咳嗽聲逐漸遠去，晁國源輕聲跟大家說：「我覺得這個侍者很可疑。」
關爾表示同意。
之前還對侍者有問必答的李光眼珠一轉，說：「我，我也不信他，反正一會兒不管他拿來什麼我都不吃，一天一夜不吃東西又不會餓死。」
關爾說：「沒錯，是不會餓死，但體力肯定會下降，越到後面越明顯，接下來我們不知道要面臨什么九死一生的情況，怎麼確保體力和熱量是應該考慮的問題。」
這時洛一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背包里有食物……」
李光大喜：「快拿出來！」
洛一從背包里拿出了4盒泡麵。
「就4盒，我們6個人，怎麼分？」李光皺眉。
關爾提議說：「先一人分半盒吃，這樣能吃3盒，還剩下1盒，我們每人吃一口也就差不多吃完了。」
「我不同意！」李光抗議，「每個人飯量不一樣，吃不飽會死人的，這兩個小孩——」李光指著元宛靈和洛一，「他們飯量肯定小，最後一盒沒必要吃了！」
晁國源跟著附和：「沒錯，這才是合理分配。」
柯義很厭煩他倆的自私態度，剛想發火，就聽到了元宛靈說——
「我覺得還是不要給這兩個男人吃了」她說，「他們只會製造事端。廢物。」
「你特麼說什麼呢小丫頭！」李光上前幾步。
「我說你，廢物。」元宛靈毫不退讓。
李光舉起胳膊向她掌摑去。
元宛靈身形一矮，閃過了掌摑，然後抬起一腳踢中李光小腹。這一腳將李光踢出兩米，捂著肚子跪倒在地。
眾人這才記起來，這個小姑娘介紹自己的時候說過，自幼習武。
房間內異常安靜，只聽得到鐘擺擺動的聲音。
大廳的三扇門都已上閂，但他們不知道木閂能否經受得住屠夫愛德華多的力量。
八點整已到，鐘錶發出悠揚長鳴。
鐘鳴過後傳來了幾聲巨響——
哐！哐！哐！——
關爾身後的黑色木門震顫起來，被人從外面瘋狂敲打！
敲擊的力量很大，木門看上去承受不住這種力道，似乎馬上要散架了。
「逃啊！」李光喊著，連滾帶爬竄到來時的紅色木門前。
但是任憑他怎麼抬，木閂都紋絲不動，晁國源也趕過來幫忙，但兩人用盡全力也無可奈何。
其餘幾人都跑到剩下的紫門前，但無法抬動木閂。
黑袍侍者穩穩坐在座椅上，看著眾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哐！！哐！！哐！！——」
敲擊聲越來越大，已經變成了撞擊，力道兇狠。
李光這時已經小便失禁，口中哀呼著：「完了！我們都會被殺的！」
關爾看了看大廳里的擺設，發現沒有可用作武器的器具，且木桌十分沉重無法推動。他一咬牙，招呼柯義一起推著一把座椅，上前抵住了被撞擊的黑門。
李光和晁國源兩人則遠遠躲開，看樣子是想趁屠夫闖進後屠殺別人的間隙自己逃脫。
「哐！！哐！！哐！！——」
撞擊持續了很久，關爾等人幾近精疲力竭。
終於，堅持迎來了回報。撞擊聲漸漸勢弱，直至徹底停止。
屠夫似乎放棄了。
關爾不敢鬆懈，他扔用力抵著門，同時注意著另外兩扇門的動靜，隨時準備衝過去抵擋。
「好了，屠夫已經走了。」黑袍侍者身體微微離開椅背，「他很守時，會準點出現在固定的位置。現在這裡已經安全了。」
「這就……結束了？」晁國源覺得不可思議，「就這麼容易？」
黑袍侍者將目光掃向他，說：「容易？如果剛才他們不是用身體抵住了撞擊，而是像你一樣逃避，現在你們已經全被屠夫殺死了。據說，屠夫殺人時會先一寸一寸敲斷人的骨骼，最後一擊再敲碎頭顱，不過，大部分人等不到最後一擊就會被疼痛折磨而亡。」
晁國源不再說話。
關爾問道：「你說屠夫會在固定的時間出現在固定的位置，那我們針對這個規律進行躲避，不就可以完美逃開屠夫的襲擊了？」
黑袍侍者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
「那你把他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告訴我們吧！這樣我們就安全了！」李光興奮地說，顧不上自己尿濕的褲子。
「有些試煉的內容是我不能告訴你們的，這是深淵之主的吩咐。再說了，這城堡內部結構複雜，我說了你們也不可能記住。」
「我明白了！」李光似乎恍然大悟，他指著黑袍侍者說，「你就是想引我們去屠夫那兒！你帶我們來這兒，屠夫隨後就到，這還不夠明顯嗎？」
黑袍侍者笑了起來，笑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那你盡可以不跟著我，獨自在這所城堡里探索，也可以呆在這個房間裡，我衷心祝你在接下來的二十多個小時裡不被屠夫遇到。」
這笑聲讓李光內心的恐懼放大了。
呆在這裡？他不確定屠夫會不會再來。跟著他？他這個人渾身散發著讓人不安的古怪氣質，讓人難以信任。不跟他？這座城堡陰冷可怖，自己遊蕩也確實危險……
李光想到這裡抱著頭蹲下，瑟瑟發抖。
「侍者，我有幾個問題。」關爾突然開口，「第一，你說過我們面臨的危險是雙重的。剛才撞擊大門的是屠夫，那麼他的妻子會在什麼時間、以何種方式發動襲擊？」
黑袍侍者咳嗽了幾聲，說：「你們暫時不用去考慮雷娜塔，她的亡魂還沒有甦醒，並且，如果你們不作出我禁止的舉動，就可以保證雷娜塔的亡魂永遠沉睡下去。」
關爾繼續問：「第二，你是怎麼成為侍者的？你和我們之前接觸到的侍者不一樣，你就像是……一個活生生人。」
黑袍侍者撓有興趣地看著關爾，說：「我的記憶被抹除過，我已經忘了成為侍者之前的事情，我只記得我的使命——完成深淵之主的吩咐，幫助新人渡過試煉。」
關爾對這個回答似乎並不滿意，但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為什麼你說的是英語，但我聽起來根本沒有任何阻礙？」
「這是深淵之主的偉力。在你們的神話中，你們的神為了阻止通天塔的建成而分化人類，造就不同的語言，但深淵之主卻把人類的溝通隔閡消除，這是祂賜予你們的偉大饋贈……」
眾人都知道他說的這個典故。聖經中，人類在巴比倫修建通天塔，想要去到神居住的地方，為了阻止他們，神將人類分散到了世界各地，從而分化出了不同的語言，由於語言不通，所有人類就無法齊心協力完成一件事情，通天塔也就成了「爛尾樓」。
關爾繼續問：「古堡嶼的時間是不是和外面不一致？按經度來算，現在這片海域現在應該是上午，但實際上這裡已經天黑了。」
「是的，試煉島的時空和外面不同。這座島目前所處的時間是1913年，你們剛登陸時的長鳴是在18點整，而現在是——」黑袍侍者看了眼鐘錶，「20點20分。。」
1913年……穿越了？
關爾猜測，黑袍侍者讓他們進來時將電子設備放下，是否因為黑袍侍者並不是現代人，所以對電子設備比較排斥？
「我知道你們還有很多的疑問，沒關係，等下我會帶你們去一個地方，那裡有你們想知道的所有答案。」黑袍侍者從座位上搖搖晃晃站起來，「現在距離試煉結束還有很久，先來補充一下體力吧。我去給你們拿點吃的東西，你們老實待在這裡不要亂走動，這城堡就像是迷宮，好奇心會害死你們。」
黑袍侍者走到剛才關爾他們試圖打開的紫門前，輕輕用力一抬就將木閂抬起，然後進入了門後，隨手關上了門。
關爾走到那扇門前，蹲下觀察，發現木閂下方還有個榫卯結構的機關，不仔細找根本看不到，這就是為什麼他們費盡力氣也抬不起木閂的原因，而且這扇門打開時幾乎聽不到聲響，這些古怪的點值得懷疑。
黑袍侍者的咳嗽聲逐漸遠去，晁國源輕聲跟大家說：「我覺得這個侍者很可疑。」
關爾表示同意。
之前還對侍者有問必答的李光眼珠一轉，說：「我，我也不信他，反正一會兒不管他拿來什麼我都不吃，一天一夜不吃東西又不會餓死。」
關爾說：「沒錯，是不會餓死，但體力肯定會下降，越到後面越明顯，接下來我們不知道要面臨什么九死一生的情況，怎麼確保體力和熱量是應該考慮的問題。」
這時洛一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背包里有食物……」
李光大喜：「快拿出來！」
洛一從背包里拿出了4盒泡麵。
「就4盒，我們6個人，怎麼分？」李光皺眉。
關爾提議說：「先一人分半盒吃，這樣能吃3盒，還剩下1盒，我們每人吃一口也就差不多吃完了。」
「我不同意！」李光抗議，「每個人飯量不一樣，吃不飽會死人的，這兩個小孩——」李光指著元宛靈和洛一，「他們飯量肯定小，最後一盒沒必要吃了！」
晁國源跟著附和：「沒錯，這才是合理分配。」
柯義很厭煩他倆的自私態度，剛想發火，就聽到了元宛靈說——
「我覺得還是不要給這兩個男人吃了」她說，「他們只會製造事端。廢物。」
「你特麼說什麼呢小丫頭！」李光上前幾步。
「我說你，廢物。」元宛靈毫不退讓。
李光舉起胳膊向她掌摑去。
元宛靈身形一矮，閃過了掌摑，然後抬起一腳踢中李光小腹。這一腳將李光踢出兩米，捂著肚子跪倒在地。
眾人這才記起來，這個小姑娘介紹自己的時候說過，自幼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