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誰的謀劃？
「廢話，誰都知道不對，這不是問你的想法嗎？」
沒想到劉守職躊躇半晌就擠出這麼一句話，秦志當即暴怒，差點兒直接問候劉守職的身體健康。
劉守職哂笑兩聲，連忙解釋道：「這不是癮頭上來了嗎？說個還得開篇明義呢，再說一次表示強調。」
然後，劉守職就收穫了兩道鄙視意味滿滿的注視。
「嘿嘿，這姜千城又沒法證實這事不是姜家在引導，更不能直接把做事的人給賣了，那直接裝死不就得了？現在特意強調與自己無關，不是越描越黑嗎？」
秦志深以為然，這話題就是最為典型的自證陷阱，屬於怎麼說怎麼不對。前世有不少大品牌的公關，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在這上面栽過跟頭。
不過不等秦志發問，劉守職已經接著這段話說了下去。
「而且按著世家公子的性子來說，這種事情做就做了，不會有絲毫心理負擔。如果不是要在乎影響，怕不是都能直接認下來！」
「那以他現在的作為來說，這話倒還真有幾分可信度？」夏邱明插了一句嘴，但瞬間又覺得不妥。
「會不會是在玩反心理，想要誤導我們一次。」
秦志緩緩搖頭：「以姜千城的城府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除除非有人教他這麼說。」
「那不就還是沒法斷定嗎？這消息又沒用了。」
夏邱明嘆了口氣，劉守職卻笑了起來。
「夏少爺啊，你還是得多跟秦公子學學，這消息是沒法斷定真假，卻不代表沒有價值啊。」
「啊？」夏邱明撓了撓頭，看著眼前的兩人百思不得其解。他著實想不出來，這亦真亦假的消息到底價值何在，最後只能一臉期待的看向了秦志。
秦志翻了個白眼兒，雖然知道劉守職是個妙人，卻沒想到他連這人前顯聖的活兒都願意拱手相讓。
「這貨不會是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吧，只有幕後BOSS才這麼玩呢……」
抱著劉守職是否在偷偷發育，然後驚艷所有人的懷疑，秦志打量了老劉一眼，然後才同夏邱明這位不成器的貴公子解釋道：
「哪怕這消息是假的，但姜千城跟你透信的行為卻是十成十的真。那麼就算這教唆災民的事情不是姜家在做，那他們多半也得是知情之人。」
夏邱明恍然大悟，撫掌稱快。
「原來如此，我就說這姜家不是什麼好東西，還以為他們突然轉了性子呢。」
秦志摸了摸下巴，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神光，隨後從袖中掏出了那封密信，丟給了夏邱明。
「這就是那封密信了，但信上的內容跟當初的猜想不太一樣，你別失望。」
夏邱明趕忙打開信封，倒出那張微黃的信紙快速閱讀了一遍。隨後閉目沉思，臉上現出了幾分少有的凝重，之後才開口說道：
「借雞下蛋罷了，真是常用的手段。這樣看來，倒是不太好往姜趙兩家身上牽，他們大不了把這吳家推出來就是了。」
秦志點了點頭，這與他的判斷一致。
對世家來說，長安城內的富商不過是一片地域的總代理，隨時可以更換。只要不牽扯到這參天大樹的根兒上，再重的處罰，那也算不得痛。
想到這裡，秦志長長嘆息，又是提醒夏邱明道：「只怕不止是吳家，長安城內的三家富商，都在這件事裡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夏邱明看向秦志，眼中漸起興奮之色：「秦哥，用不用我去調動人手盯著他們？三家富商跟一個姜千城，指不定哪兒就露出馬腳了。」
秦志思索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去做吧，那封密信你也帶走，說不定你家裡還有用。」
「嘿嘿，雖然說不得傷筋動骨，但多少也能砍掉他們一隻爪子。秦哥，都是兄弟，小弟我就不說謝了！」
拍了拍秦志的肩膀，夏邱明站起身來，興沖沖的走向了屋外。而隨著他的離開，小小門房內的氣氛，再度接近了冰點。
劉守職乾咳了兩聲，開口說道：「秦公子你說的都是對的，但為什麼不跟夏少爺把意思說全？」
「為什麼要說全？」秦志抬頭瞥了一眼劉守職，隨後又將視線投入了眼前的炭火。
「姜千城這麼著急撇清關係，十有八九是事情超脫了掌控，或者說在害怕事情燒到自己身上。看似是選擇夏邱明漏出來，其實是想要我去調查這件事。」
秦志撥了一下眼前的火盆，在盆中豎起了一根火炭，結果那盆內原本只是閃爍不定的火星，突然間便爆起了一束火焰。
秦志往後猛地一仰身，這才勉強避過了烈焰的火苗尖端。
盯著盆內那爆燃的火，門房內的兩人眼底，皆是有著火光閃動。等到火焰稍稍壓下幾分，秦志這才補充道：
「但正如你說的一樣，教唆災民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事。何況又不是親力親為，總有甩鍋的手段。那他們為什麼不自己去查？非要我來跟進這件事呢？」
「除非這件事，對姜家來說危險無比，只有借著他人之手撕開，才能讓他們撇個一乾二淨。那你說，他們到底在害怕著什麼呢？」
秦志抬頭看向了劉守職，後者此時也正注視著他，滿是皺紋的臉上毫無表情，眼底的火光倒是愈顯熊熊之態。
秦志輕笑一聲，重新低下頭，看向了盆中的火焰。
「我思來想去，也唯有直接打破眼前這平靜的局面才會讓姜家心生顧忌，不然以他們那無法無天的行事風格，還跟我透什麼消息？以世家這雄厚的財勢積累，做了也就做了，還有誰能扳倒他們不成？」
秦志頓了頓，但劉守職仍然保持著沉默。秦志又撥弄了一下火盆，突然沉聲發問。
「老劉，你說有誰能扳倒一個經營多年的世家呢？」
此問一出，門房內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火盆內的炭火仍在噼啪燃燒，可那聲音，卻像被寒冬的低溫給封存了一般，無法傳入人的耳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守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秦公子果然大才，居然能看到這一層來。」
沒想到劉守職躊躇半晌就擠出這麼一句話，秦志當即暴怒，差點兒直接問候劉守職的身體健康。
劉守職哂笑兩聲，連忙解釋道：「這不是癮頭上來了嗎？說個還得開篇明義呢，再說一次表示強調。」
然後，劉守職就收穫了兩道鄙視意味滿滿的注視。
「嘿嘿，這姜千城又沒法證實這事不是姜家在引導，更不能直接把做事的人給賣了，那直接裝死不就得了？現在特意強調與自己無關，不是越描越黑嗎？」
秦志深以為然，這話題就是最為典型的自證陷阱，屬於怎麼說怎麼不對。前世有不少大品牌的公關，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在這上面栽過跟頭。
不過不等秦志發問，劉守職已經接著這段話說了下去。
「而且按著世家公子的性子來說，這種事情做就做了，不會有絲毫心理負擔。如果不是要在乎影響，怕不是都能直接認下來！」
「那以他現在的作為來說，這話倒還真有幾分可信度？」夏邱明插了一句嘴，但瞬間又覺得不妥。
「會不會是在玩反心理，想要誤導我們一次。」
秦志緩緩搖頭：「以姜千城的城府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除除非有人教他這麼說。」
「那不就還是沒法斷定嗎？這消息又沒用了。」
夏邱明嘆了口氣，劉守職卻笑了起來。
「夏少爺啊，你還是得多跟秦公子學學，這消息是沒法斷定真假，卻不代表沒有價值啊。」
「啊？」夏邱明撓了撓頭，看著眼前的兩人百思不得其解。他著實想不出來，這亦真亦假的消息到底價值何在，最後只能一臉期待的看向了秦志。
秦志翻了個白眼兒，雖然知道劉守職是個妙人，卻沒想到他連這人前顯聖的活兒都願意拱手相讓。
「這貨不會是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吧，只有幕後BOSS才這麼玩呢……」
抱著劉守職是否在偷偷發育，然後驚艷所有人的懷疑，秦志打量了老劉一眼，然後才同夏邱明這位不成器的貴公子解釋道：
「哪怕這消息是假的，但姜千城跟你透信的行為卻是十成十的真。那麼就算這教唆災民的事情不是姜家在做，那他們多半也得是知情之人。」
夏邱明恍然大悟，撫掌稱快。
「原來如此，我就說這姜家不是什麼好東西，還以為他們突然轉了性子呢。」
秦志摸了摸下巴，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神光，隨後從袖中掏出了那封密信，丟給了夏邱明。
「這就是那封密信了，但信上的內容跟當初的猜想不太一樣，你別失望。」
夏邱明趕忙打開信封，倒出那張微黃的信紙快速閱讀了一遍。隨後閉目沉思，臉上現出了幾分少有的凝重，之後才開口說道：
「借雞下蛋罷了，真是常用的手段。這樣看來，倒是不太好往姜趙兩家身上牽，他們大不了把這吳家推出來就是了。」
秦志點了點頭，這與他的判斷一致。
對世家來說，長安城內的富商不過是一片地域的總代理，隨時可以更換。只要不牽扯到這參天大樹的根兒上，再重的處罰，那也算不得痛。
想到這裡，秦志長長嘆息，又是提醒夏邱明道：「只怕不止是吳家，長安城內的三家富商，都在這件事裡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夏邱明看向秦志，眼中漸起興奮之色：「秦哥，用不用我去調動人手盯著他們？三家富商跟一個姜千城，指不定哪兒就露出馬腳了。」
秦志思索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去做吧，那封密信你也帶走，說不定你家裡還有用。」
「嘿嘿，雖然說不得傷筋動骨，但多少也能砍掉他們一隻爪子。秦哥，都是兄弟，小弟我就不說謝了！」
拍了拍秦志的肩膀，夏邱明站起身來，興沖沖的走向了屋外。而隨著他的離開，小小門房內的氣氛，再度接近了冰點。
劉守職乾咳了兩聲，開口說道：「秦公子你說的都是對的，但為什麼不跟夏少爺把意思說全？」
「為什麼要說全？」秦志抬頭瞥了一眼劉守職，隨後又將視線投入了眼前的炭火。
「姜千城這麼著急撇清關係，十有八九是事情超脫了掌控，或者說在害怕事情燒到自己身上。看似是選擇夏邱明漏出來，其實是想要我去調查這件事。」
秦志撥了一下眼前的火盆，在盆中豎起了一根火炭，結果那盆內原本只是閃爍不定的火星，突然間便爆起了一束火焰。
秦志往後猛地一仰身，這才勉強避過了烈焰的火苗尖端。
盯著盆內那爆燃的火，門房內的兩人眼底，皆是有著火光閃動。等到火焰稍稍壓下幾分，秦志這才補充道：
「但正如你說的一樣，教唆災民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事。何況又不是親力親為，總有甩鍋的手段。那他們為什麼不自己去查？非要我來跟進這件事呢？」
「除非這件事，對姜家來說危險無比，只有借著他人之手撕開，才能讓他們撇個一乾二淨。那你說，他們到底在害怕著什麼呢？」
秦志抬頭看向了劉守職，後者此時也正注視著他，滿是皺紋的臉上毫無表情，眼底的火光倒是愈顯熊熊之態。
秦志輕笑一聲，重新低下頭，看向了盆中的火焰。
「我思來想去，也唯有直接打破眼前這平靜的局面才會讓姜家心生顧忌，不然以他們那無法無天的行事風格，還跟我透什麼消息？以世家這雄厚的財勢積累，做了也就做了，還有誰能扳倒他們不成？」
秦志頓了頓，但劉守職仍然保持著沉默。秦志又撥弄了一下火盆，突然沉聲發問。
「老劉，你說有誰能扳倒一個經營多年的世家呢？」
此問一出，門房內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火盆內的炭火仍在噼啪燃燒，可那聲音，卻像被寒冬的低溫給封存了一般，無法傳入人的耳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守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秦公子果然大才，居然能看到這一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