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迅速恢復
短租車的後排，杜修一搖下車窗，試圖驅散身上的血腥味。冬日的刺骨寒風灌進車內，凍得他不停哆嗦，本就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此刻更是毫無血色。
「先生，您沒事吧？」前排的司機也被凍得瑟瑟發抖，從後視鏡里瞥了他一眼，「我看您臉色不對，需要送您去醫院嗎？」
杜修一搖頭：「不用，到百合路就行，麻煩您開快點。」
他剛才趁著垃圾罐車的司機和副駕不注意，悄悄鑽到車底，死死抓住底盤架，跟著那輛車離開了上新製藥。運氣不錯的是，他在路邊攔到了一輛剛送完客的計程車，省去了電話叫車的麻煩。
儘管上半身多處受傷，但冬日的厚重衣物和深色外套掩蓋了他的狼狽。
他掏出錢後，司機也沒多問，直接讓他上了車。幸好今早出門時往兜里塞了100臨元，足夠支付這筆昂貴的車費。
司機在寒風的刺激下上演了一出「速度與激情」，車子以極快的速度抵達了目的地——一個十字路口。
因為擔心司機後續回過神發現什麼異常，從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杜修一沒敢直接把目的地定在人和家園，而是選在了幾百米外的路口。
一路的顛簸讓他臉色慘白如紙。他強忍著劇痛和疲憊下了車，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幾分鐘，終於到家。
幾乎是在癱倒在床上的瞬間，他便陷入了昏迷。
........
曠野依舊綠意盎然，黑色石碑沉默無言，只有小樹苗在微風中盪啊盪的。
杜修一虛弱地靠在石碑上，閉目調息，試圖恢復一絲力氣。
他並未察覺，身下的山坡正悄然流淌著某種能量，如同無形的溪流，緩緩匯聚，最終注入他身後的黑色石碑之中。
........
「滴答滴答滴——」
「啦啦啦啦啦——」
「滴答滴答滴——」
連續的鈴聲將杜修一從昏睡中拽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意外地發現身上的疼痛和疲憊感竟消散了大半。
他從破爛的大衣兜里摸索出一個即時通訊器和一個銀色鐲子。聲音正是從這兩樣東西中傳出來的。
點開自己的通訊器，屏幕上顯示著王小蘭發來的信息：財務通知，上新製藥已支付全部費用。他誇讚杜修一事辦得漂亮高效，最後約他下午五點一起吃飯。
確實挺高效的。杜修一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工作處理完之餘，還殺了個人、碎了個屍。
他隨手回復了一句：「好的，收到。」
隨後，他掏出從麗莎手上扒下來的銀色鐲子，仔細端詳。
鐲子很細，表面光滑細膩，乍看之下毫無特別之處。
這該不會是什麼定位器吧？杜修一心裡一緊，差點想把鐲子直接毀掉。
但轉念一想，誰會在自己手上戴個定位器？況且，這個世界既沒有GPS，也沒有北斗衛星。
他又將鐲子拿到眼前，仔細端詳。
果然，在靠近接口處的地方，他發現了一個黑色的小凸起。拇指輕輕一按，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長寬均為一米左右的儲物櫃，被均勻分割成九個格子，有點像日常常見的儲物櫃。
傳說中的儲物空間？杜修一心頭一陣興奮，仔細查看格子裡的物品。大部分是瓶瓶罐罐，但種類各異：護膚品和化妝品占了兩格，還有兩個格子裡放著幾支裝有透明液體的玻璃試管——顯然是強化藥劑。
麗莎並非覺醒者，日常靠藥劑強化自身。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女士錢包。
杜修一取出錢包，數了數裡面的錢：一千零三十二臨元。其他格子裡則是一些鑰匙、門卡、筆記本、紙巾和衛生巾等日常雜物，以及一個即時通訊器。
他拿出那本粉紅色封面的筆記本，翻了翻，裡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人名和聯繫方式。掃了幾眼，只認出了高家兄妹的名字，便隨手放了回去。
「滴答滴答滴」的聲音來自通訊器。杜修一取出通訊器，發現幾條未讀消息，分別來自高呈風和王小蘭。
他點開高呈風的消息：
「傑特那個廢物又讓那姓盧的小子跑了。三天時間，你抓住他，送到我面前。」
參考之前的消息記錄，杜修一以麗莎的口吻回覆：「好的收到。」
——標準的微擺爛式打工人回復。
再點開王小蘭發來的：
「麗莎小姐中午好。我們送來的東西，您和高公子可還滿意？款項已收到，多謝了。期待更多合作機會。」
杜修一翻了翻之前的消息記錄，模仿麗莎的語氣，沒有回
——標準的甲方姿態。
麗莎已經永遠消失了，高呈風一時半會兒不會發現異常。杜修一還有時間緩衝，可以好好計劃周全後再離開。
想到那輛垃圾車的攪拌罐發出的巨大轟鳴聲，他不由得一陣噁心和後怕。差一點，被攪成肉泥的就是他自己。
和麗莎的屍體一起倒入攪拌罐的其他斷肢殘骸，竟然是負一層意外撞見的那個吊死的腫脹裸男，但也合理，都死了這麼多天了，是該處理了。
他又想起昨晚的夢：夢中，麗莎和他出現在同一個畫面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隨後轉身走進一個房間。
他不禁打了個寒戰。那個夢，難道是一種預示？預示著他和麗莎的屍體本應一起被拋進垃圾車？
想到這裡他後背發涼，半天才緩和過來。
杜修一再次拿起手鐲，將裡面的女性用品全部取出，扔進垃圾桶。接著，他把上衣兜里的匕首也扔了進去，隨後將不記名存摺、王小蘭給的強化藥劑，以及兩個調成靜音的通訊器統統放進手鐲的儲物空間。
空間雖然不大，但現階段足夠用了，裡面還有不少空餘。
整理過程中，他感覺手臂上有輕微的撕扯感，但不像之前那樣疼痛難耐。
他抬起右手，發現手背上的血跡已經發黑，但傷口竟癒合了大半。他難以置信地捲起袖子，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口也癒合了不少，至少看不見骨頭了。
他乾脆站起身來，將滿是血跡的衣服脫掉，赤條條地走進衛生間。鏡子裡，他發現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竟都癒合了大半。
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一定和那個曠野之夢有關。
夢境曠野不僅能提升身體能力，還能加速恢復和癒合！
杜修一忍不住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露出笑容：「咱這金手指果然不簡單，連去醫院的錢都省了。」
可問題來了：那片曠野到底是什麼呢？自己該如何通過那裡找到回家的路?
除此之外，他耳邊再次持續那低沉喧囂的呢喃聲又是什麼？杜修一回憶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成千上萬人在耳邊低語，卻聽不清具體內容。
他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這些耳邊的呢喃聲，目前除了嗡嗡嗡地讓人心煩以外，似乎並無壞處。甚至還能在危險來臨時給出提示，讓他提前躲避或防禦。
一方面，他也察覺到，當時的自己似乎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強大直覺——身體總是比大腦更快反應，恰到好處地避開致命攻擊。這是否也和那耳邊的呢喃有關？
他記得麗莎當時懷疑他有什麼「意識類的物件」。那是什麼？難道是擁有意識領域能力的寶物？也就是說，麗莎認為他展現出了意識領域的能力？
實在是一頭霧水。但好在目前這些都是好事，技多不壓身，管他是什麼技能，又是怎麼得來的。
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後，時間已經接近下午兩點。
王小蘭約他六點吃飯，他還得去事務所取他幫忙查到的資料。
他已經想好了，雖然為了安全起見，他打算暫時離開達瓦，但對於上新製藥，尤其是高呈風的秘密，知道了也並非是什麼壞事。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先生，您沒事吧？」前排的司機也被凍得瑟瑟發抖，從後視鏡里瞥了他一眼，「我看您臉色不對，需要送您去醫院嗎？」
杜修一搖頭：「不用，到百合路就行，麻煩您開快點。」
他剛才趁著垃圾罐車的司機和副駕不注意，悄悄鑽到車底，死死抓住底盤架，跟著那輛車離開了上新製藥。運氣不錯的是，他在路邊攔到了一輛剛送完客的計程車，省去了電話叫車的麻煩。
儘管上半身多處受傷，但冬日的厚重衣物和深色外套掩蓋了他的狼狽。
他掏出錢後，司機也沒多問，直接讓他上了車。幸好今早出門時往兜里塞了100臨元，足夠支付這筆昂貴的車費。
司機在寒風的刺激下上演了一出「速度與激情」，車子以極快的速度抵達了目的地——一個十字路口。
因為擔心司機後續回過神發現什麼異常，從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杜修一沒敢直接把目的地定在人和家園，而是選在了幾百米外的路口。
一路的顛簸讓他臉色慘白如紙。他強忍著劇痛和疲憊下了車，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幾分鐘，終於到家。
幾乎是在癱倒在床上的瞬間，他便陷入了昏迷。
........
曠野依舊綠意盎然，黑色石碑沉默無言，只有小樹苗在微風中盪啊盪的。
杜修一虛弱地靠在石碑上，閉目調息，試圖恢復一絲力氣。
他並未察覺，身下的山坡正悄然流淌著某種能量，如同無形的溪流，緩緩匯聚，最終注入他身後的黑色石碑之中。
........
「滴答滴答滴——」
「啦啦啦啦啦——」
「滴答滴答滴——」
連續的鈴聲將杜修一從昏睡中拽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意外地發現身上的疼痛和疲憊感竟消散了大半。
他從破爛的大衣兜里摸索出一個即時通訊器和一個銀色鐲子。聲音正是從這兩樣東西中傳出來的。
點開自己的通訊器，屏幕上顯示著王小蘭發來的信息：財務通知，上新製藥已支付全部費用。他誇讚杜修一事辦得漂亮高效，最後約他下午五點一起吃飯。
確實挺高效的。杜修一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工作處理完之餘，還殺了個人、碎了個屍。
他隨手回復了一句：「好的，收到。」
隨後，他掏出從麗莎手上扒下來的銀色鐲子，仔細端詳。
鐲子很細，表面光滑細膩，乍看之下毫無特別之處。
這該不會是什麼定位器吧？杜修一心裡一緊，差點想把鐲子直接毀掉。
但轉念一想，誰會在自己手上戴個定位器？況且，這個世界既沒有GPS，也沒有北斗衛星。
他又將鐲子拿到眼前，仔細端詳。
果然，在靠近接口處的地方，他發現了一個黑色的小凸起。拇指輕輕一按，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長寬均為一米左右的儲物櫃，被均勻分割成九個格子，有點像日常常見的儲物櫃。
傳說中的儲物空間？杜修一心頭一陣興奮，仔細查看格子裡的物品。大部分是瓶瓶罐罐，但種類各異：護膚品和化妝品占了兩格，還有兩個格子裡放著幾支裝有透明液體的玻璃試管——顯然是強化藥劑。
麗莎並非覺醒者，日常靠藥劑強化自身。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女士錢包。
杜修一取出錢包，數了數裡面的錢：一千零三十二臨元。其他格子裡則是一些鑰匙、門卡、筆記本、紙巾和衛生巾等日常雜物，以及一個即時通訊器。
他拿出那本粉紅色封面的筆記本，翻了翻，裡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人名和聯繫方式。掃了幾眼，只認出了高家兄妹的名字，便隨手放了回去。
「滴答滴答滴」的聲音來自通訊器。杜修一取出通訊器，發現幾條未讀消息，分別來自高呈風和王小蘭。
他點開高呈風的消息：
「傑特那個廢物又讓那姓盧的小子跑了。三天時間，你抓住他，送到我面前。」
參考之前的消息記錄，杜修一以麗莎的口吻回覆：「好的收到。」
——標準的微擺爛式打工人回復。
再點開王小蘭發來的：
「麗莎小姐中午好。我們送來的東西，您和高公子可還滿意？款項已收到，多謝了。期待更多合作機會。」
杜修一翻了翻之前的消息記錄，模仿麗莎的語氣，沒有回
——標準的甲方姿態。
麗莎已經永遠消失了，高呈風一時半會兒不會發現異常。杜修一還有時間緩衝，可以好好計劃周全後再離開。
想到那輛垃圾車的攪拌罐發出的巨大轟鳴聲，他不由得一陣噁心和後怕。差一點，被攪成肉泥的就是他自己。
和麗莎的屍體一起倒入攪拌罐的其他斷肢殘骸，竟然是負一層意外撞見的那個吊死的腫脹裸男，但也合理，都死了這麼多天了，是該處理了。
他又想起昨晚的夢：夢中，麗莎和他出現在同一個畫面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隨後轉身走進一個房間。
他不禁打了個寒戰。那個夢，難道是一種預示？預示著他和麗莎的屍體本應一起被拋進垃圾車？
想到這裡他後背發涼，半天才緩和過來。
杜修一再次拿起手鐲，將裡面的女性用品全部取出，扔進垃圾桶。接著，他把上衣兜里的匕首也扔了進去，隨後將不記名存摺、王小蘭給的強化藥劑，以及兩個調成靜音的通訊器統統放進手鐲的儲物空間。
空間雖然不大，但現階段足夠用了，裡面還有不少空餘。
整理過程中，他感覺手臂上有輕微的撕扯感，但不像之前那樣疼痛難耐。
他抬起右手，發現手背上的血跡已經發黑，但傷口竟癒合了大半。他難以置信地捲起袖子，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口也癒合了不少，至少看不見骨頭了。
他乾脆站起身來，將滿是血跡的衣服脫掉，赤條條地走進衛生間。鏡子裡，他發現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竟都癒合了大半。
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一定和那個曠野之夢有關。
夢境曠野不僅能提升身體能力，還能加速恢復和癒合！
杜修一忍不住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露出笑容：「咱這金手指果然不簡單，連去醫院的錢都省了。」
可問題來了：那片曠野到底是什麼呢？自己該如何通過那裡找到回家的路?
除此之外，他耳邊再次持續那低沉喧囂的呢喃聲又是什麼？杜修一回憶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成千上萬人在耳邊低語，卻聽不清具體內容。
他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這些耳邊的呢喃聲，目前除了嗡嗡嗡地讓人心煩以外，似乎並無壞處。甚至還能在危險來臨時給出提示，讓他提前躲避或防禦。
一方面，他也察覺到，當時的自己似乎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強大直覺——身體總是比大腦更快反應，恰到好處地避開致命攻擊。這是否也和那耳邊的呢喃有關？
他記得麗莎當時懷疑他有什麼「意識類的物件」。那是什麼？難道是擁有意識領域能力的寶物？也就是說，麗莎認為他展現出了意識領域的能力？
實在是一頭霧水。但好在目前這些都是好事，技多不壓身，管他是什麼技能，又是怎麼得來的。
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後，時間已經接近下午兩點。
王小蘭約他六點吃飯，他還得去事務所取他幫忙查到的資料。
他已經想好了，雖然為了安全起見，他打算暫時離開達瓦，但對於上新製藥，尤其是高呈風的秘密，知道了也並非是什麼壞事。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