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黑市與一百兩
一個鐵籠里，是個下半身長著拳頭大奇特口器的老太婆。皮膚枯皺無光澤，銀色的頭髮亂篷篷的，舌頭卻鮮紅靈活。
當它看到李奎時，立馬哇哇亂叫起來，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人形態的怪物，智慧一般都高一些，顯然它認出來了，這是前晚被它嚇死的少年。
李奎無視它的反應，又看向另一個鐵籠子。
裡面關著的怪物他不認識，光滑的體型圓滾似葫蘆，下方長著六個小車輪子，圓圓的臉蛋裂出一道豎著的縫隙，但並無細密牙齒，反而是一簇簇絨毛。
赫然是昨晚最後那個更厲害的怪物。
「爹，這是什麼怪物？」他問。
李磷已是滿眼驚奇，嘆道：「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見，但《怪物圖鑑》上記載過。其名葫蘆怪，喜歡偷酒喝，也有說喜歡喝血。但不管喝什麼，只要取出它肚子裡的液體服用，人身上的細毛就會脫落，長到它嘴裡去，是不是很神奇？」
李奎頓時雙眼冒光：「豈不是能賣出高價？」
李磷點頭：「不錯，葫蘆怪很難遇見，那些貴婦千金最是喜歡。不過，也有後遺症，那就是胃口變差一段時間，甚至可能腸胃疼得死去活來，吃的東西不易消化，需要後續的治療。」
難道是把腸胃裡的絨毛也給脫落了？
「嘖嘖……」
他發出驚奇之聲。
這時，老村長從屋裡走出來，陳家的幾個獵人跟在後面。
老村長掃了一眼眾人，滿臉笑意：「陳家這次可是走大運了，大家都散了吧。」
人群漸漸散去，許多小孩想趁機往裡鑽看稀奇，被大人一巴掌呼回去了。
陳家老大這時已借來了兩輛牛車，加上自家的，合力將怪物拉到車板上放好，跟著老村長前往鎮裡做記錄。
李家父子也跟著，許多村民遙相觀望，議論紛紛。
經過隔壁村，便到了鎮上，等老村長帶人去了鎮所再出來，已是臨近中午。
父子倆吃了碗蔥油麵，尋了個牆角歇息。
老村長幫忙登記了陳家的功勞後，就拎著陳家送的一點瓜果乾，趕著一頭牛車回村了。
陳家人則是繼續趕著牛車，前往縣城販賣。
這時李磷才從老獵人口裡得知，原來全是沾了兒子李奎霉運的光，這才大獲豐收。
他一時有些懷疑人生。
這孩子死而復生後，到底是倒霉運，還是走大運呢？
下午到了縣城，陳家人進城去怪物市場賣怪物，李奎則跟著老爹來到了城外的一座山頭下。
這裡有一個天然大山洞，被修整後，裡面空間很寬敞。
說是黑市，實則人眾皆知，一點也不隱蔽。
畢竟黑市創造的利益，一點也不少。官府肯定也拿了一頭，早就是睜一眼閉一眼的。
李磷交了一錢銀子的攤位費，就坐在那，時不時吆喝一聲。
李奎則閒逛起來。
黑市所賣之物，除了是非法所得，還有各種嚴禁之物。
「小哥，你娶妻了沒，要不用用我這壯陽散，保你一晚五次，這可是用干驢鞭磨的粉。」
一個面相猥瑣的中年男人，朝路過的李奎兜售貨物。
李奎加快腳步走開，沒有國標認證的藥就算有效，他也不敢拿自己做實驗。
「小客人，進來坐坐啊，很舒服的。」
旁邊有帘子垂落的洞道口，倚靠著一個搖著圓扇、穿著暴露的二十多歲女人，胸脯白晳高聳，可惜臉蛋差了點。
很明顯，裡面是個窯子。
「我沒錢。」
李奎擺脫窯姐兒的糾纏，來到一家半掩著門的種子店口，不由好奇起來。
種子不是明面貨嗎？
怎麼也到黑市來賣？
他走了進去，立即發現了不對勁，或者說，和自己想像的大有不同。
裡面擺著許多瓶瓶罐罐，裝著一些怪模怪樣的胚胎和蛋，用不知名的液體浸泡著。
「老闆，這都是什麼？」他忍不住問。
櫃檯前撥弄算盤的老闆抬頭看了眼，冷淡道：「走走走，別打擾我做生意。」
李奎看了眼身上的粗布麻衣，頓時明白了什麼意思，扭頭就走。
別人狗眼看人低，他還嫌這些古怪玩意兒污了自己的眼。
不用想，都是些怪物的胚胎和蛋。
就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弄出來的。
難道怪物還能繁殖，形成種族嗎？
不多時，李奎逛完了大半個黑市，買了兩樣不值錢的小玩意。
一把匕首，砍價到一百五十文。
一本粗印的禁書，花了一百文，叫《小樓一夜盡香風》。
可惜原身不識幾個字，否則倒可以細細品味一番。
好在上面有不少香艷的春宮插圖，可以知其大體內容，應該是書生和女鬼之事。
不過，最後的插圖上，書生變成了一具皮包骨的乾屍，徹底被榨乾了。
他買這玩意兒，自然不是拿來偷偷看，而是要藉此認字和參考一下這個世界寫故事的手法。
如果連小黃文都沒有足夠的爽感，那其它書籍，只會更加乏味無趣。
這樣的話，自己說不定可以弄一本網文，絕對能暢銷。
等回到臨時攤位，老爹已經賣掉了鬼頭蛇，說是被一個錦衣中年買走了，給了十兩銀子。
兩人離開黑市，交了十文錢進城費。
縣城確實繁華許多，但在李奎眼裡，還是太普通了。
走了一陣很快就覺得沒什麼好逛的，便直奔怪物市場。
結果迎面碰上了陳家人，竟然已全部賣完了。
陳老獵人笑著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兩？！」李奎張大嘴巴。
「你猜對了，準確地說是一百零三兩三錢。」
老三眉飛色舞的道，「你不知道方才引起多少人圍觀，還有好幾人競價。食精妖賣了四十二兩，葫蘆怪賣了五十五兩，另兩個怪物共賣了六兩。而三具怪物屍體，鎮所給了三錢。」
李奎也很高興。
這時陳老獵人忽然壓低聲音：「有人一直跟著我們。我們不要逗留了，趕緊回村。」
眾人臉色一凜，驅趕牛車，快速出了城門便一陣快奔。
陳老大忽然張弓搭箭回頭一射，箭矢落在了追出那幾人的身前幾米，警告的意味十分濃烈。
那幾人頓時猶豫起來。
財帛動人心，可他們的目標是老練的獵人，箭術不凡，人數也不少，硬搶怕是占不到什麼便宜。
最終，幾人不甘心地放棄了。
確認沒有尾巴後，速度才放緩下來。
陳老獵人看向李奎：「小奎子，這次我們陳家是沾了你的光。本以為能掙個十兩八兩已是頂天了，結果卻有一百零三兩。我當了一輩子獵人，都沒賺過這麼多，實在太多了。這樣吧，這次咱們對半分，誰都不會覺得吃虧，可好？」
李奎一愣，確認道：「老爺子真的要這樣分？」
「嗯……對陳家來說，五十兩已是一筆巨款，足夠做一些事了。而你們父子，家境比我們還差不少，更需要銀子。」
陳老獵人越說神情越堅定，「我看你是個聰明的娃，有主見，有膽識，前途肯定不凡。你以後若還有好事，或者需要我們幫忙，一定別忘了來找我陳家就行。」
當它看到李奎時，立馬哇哇亂叫起來，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人形態的怪物，智慧一般都高一些，顯然它認出來了，這是前晚被它嚇死的少年。
李奎無視它的反應，又看向另一個鐵籠子。
裡面關著的怪物他不認識，光滑的體型圓滾似葫蘆，下方長著六個小車輪子，圓圓的臉蛋裂出一道豎著的縫隙，但並無細密牙齒，反而是一簇簇絨毛。
赫然是昨晚最後那個更厲害的怪物。
「爹，這是什麼怪物？」他問。
李磷已是滿眼驚奇，嘆道：「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見，但《怪物圖鑑》上記載過。其名葫蘆怪，喜歡偷酒喝，也有說喜歡喝血。但不管喝什麼，只要取出它肚子裡的液體服用，人身上的細毛就會脫落，長到它嘴裡去，是不是很神奇？」
李奎頓時雙眼冒光：「豈不是能賣出高價？」
李磷點頭：「不錯，葫蘆怪很難遇見，那些貴婦千金最是喜歡。不過，也有後遺症，那就是胃口變差一段時間，甚至可能腸胃疼得死去活來，吃的東西不易消化，需要後續的治療。」
難道是把腸胃裡的絨毛也給脫落了？
「嘖嘖……」
他發出驚奇之聲。
這時，老村長從屋裡走出來，陳家的幾個獵人跟在後面。
老村長掃了一眼眾人，滿臉笑意：「陳家這次可是走大運了，大家都散了吧。」
人群漸漸散去，許多小孩想趁機往裡鑽看稀奇，被大人一巴掌呼回去了。
陳家老大這時已借來了兩輛牛車，加上自家的，合力將怪物拉到車板上放好，跟著老村長前往鎮裡做記錄。
李家父子也跟著，許多村民遙相觀望，議論紛紛。
經過隔壁村，便到了鎮上，等老村長帶人去了鎮所再出來，已是臨近中午。
父子倆吃了碗蔥油麵，尋了個牆角歇息。
老村長幫忙登記了陳家的功勞後，就拎著陳家送的一點瓜果乾，趕著一頭牛車回村了。
陳家人則是繼續趕著牛車，前往縣城販賣。
這時李磷才從老獵人口裡得知，原來全是沾了兒子李奎霉運的光，這才大獲豐收。
他一時有些懷疑人生。
這孩子死而復生後，到底是倒霉運，還是走大運呢？
下午到了縣城，陳家人進城去怪物市場賣怪物，李奎則跟著老爹來到了城外的一座山頭下。
這裡有一個天然大山洞，被修整後，裡面空間很寬敞。
說是黑市，實則人眾皆知，一點也不隱蔽。
畢竟黑市創造的利益，一點也不少。官府肯定也拿了一頭，早就是睜一眼閉一眼的。
李磷交了一錢銀子的攤位費，就坐在那，時不時吆喝一聲。
李奎則閒逛起來。
黑市所賣之物，除了是非法所得，還有各種嚴禁之物。
「小哥，你娶妻了沒，要不用用我這壯陽散，保你一晚五次，這可是用干驢鞭磨的粉。」
一個面相猥瑣的中年男人，朝路過的李奎兜售貨物。
李奎加快腳步走開，沒有國標認證的藥就算有效，他也不敢拿自己做實驗。
「小客人，進來坐坐啊，很舒服的。」
旁邊有帘子垂落的洞道口，倚靠著一個搖著圓扇、穿著暴露的二十多歲女人，胸脯白晳高聳，可惜臉蛋差了點。
很明顯，裡面是個窯子。
「我沒錢。」
李奎擺脫窯姐兒的糾纏，來到一家半掩著門的種子店口，不由好奇起來。
種子不是明面貨嗎？
怎麼也到黑市來賣？
他走了進去，立即發現了不對勁，或者說，和自己想像的大有不同。
裡面擺著許多瓶瓶罐罐，裝著一些怪模怪樣的胚胎和蛋，用不知名的液體浸泡著。
「老闆，這都是什麼？」他忍不住問。
櫃檯前撥弄算盤的老闆抬頭看了眼，冷淡道：「走走走，別打擾我做生意。」
李奎看了眼身上的粗布麻衣，頓時明白了什麼意思，扭頭就走。
別人狗眼看人低，他還嫌這些古怪玩意兒污了自己的眼。
不用想，都是些怪物的胚胎和蛋。
就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弄出來的。
難道怪物還能繁殖，形成種族嗎？
不多時，李奎逛完了大半個黑市，買了兩樣不值錢的小玩意。
一把匕首，砍價到一百五十文。
一本粗印的禁書，花了一百文，叫《小樓一夜盡香風》。
可惜原身不識幾個字，否則倒可以細細品味一番。
好在上面有不少香艷的春宮插圖，可以知其大體內容，應該是書生和女鬼之事。
不過，最後的插圖上，書生變成了一具皮包骨的乾屍，徹底被榨乾了。
他買這玩意兒，自然不是拿來偷偷看，而是要藉此認字和參考一下這個世界寫故事的手法。
如果連小黃文都沒有足夠的爽感，那其它書籍，只會更加乏味無趣。
這樣的話，自己說不定可以弄一本網文，絕對能暢銷。
等回到臨時攤位，老爹已經賣掉了鬼頭蛇，說是被一個錦衣中年買走了，給了十兩銀子。
兩人離開黑市，交了十文錢進城費。
縣城確實繁華許多，但在李奎眼裡，還是太普通了。
走了一陣很快就覺得沒什麼好逛的，便直奔怪物市場。
結果迎面碰上了陳家人，竟然已全部賣完了。
陳老獵人笑著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兩？！」李奎張大嘴巴。
「你猜對了，準確地說是一百零三兩三錢。」
老三眉飛色舞的道，「你不知道方才引起多少人圍觀，還有好幾人競價。食精妖賣了四十二兩，葫蘆怪賣了五十五兩，另兩個怪物共賣了六兩。而三具怪物屍體，鎮所給了三錢。」
李奎也很高興。
這時陳老獵人忽然壓低聲音：「有人一直跟著我們。我們不要逗留了，趕緊回村。」
眾人臉色一凜，驅趕牛車，快速出了城門便一陣快奔。
陳老大忽然張弓搭箭回頭一射，箭矢落在了追出那幾人的身前幾米，警告的意味十分濃烈。
那幾人頓時猶豫起來。
財帛動人心，可他們的目標是老練的獵人，箭術不凡，人數也不少，硬搶怕是占不到什麼便宜。
最終，幾人不甘心地放棄了。
確認沒有尾巴後，速度才放緩下來。
陳老獵人看向李奎：「小奎子，這次我們陳家是沾了你的光。本以為能掙個十兩八兩已是頂天了，結果卻有一百零三兩。我當了一輩子獵人，都沒賺過這麼多，實在太多了。這樣吧，這次咱們對半分，誰都不會覺得吃虧，可好？」
李奎一愣，確認道：「老爺子真的要這樣分？」
「嗯……對陳家來說，五十兩已是一筆巨款，足夠做一些事了。而你們父子，家境比我們還差不少，更需要銀子。」
陳老獵人越說神情越堅定，「我看你是個聰明的娃，有主見，有膽識，前途肯定不凡。你以後若還有好事，或者需要我們幫忙，一定別忘了來找我陳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