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楊戩與寸心的愛
天邊漸漸亮了。
寸心坐在地上哭鬧大半夜，直到累了才被楊嬋攙扶著回到臥室休息。
在床邊哄了好一會兒，寸心昏睡過去，楊嬋幫忙輕輕蓋上被子，關好房門，回到了院子裡。
一夜經歷，讓楊嬋感觸良多。身為神仙的她只覺得全身疲憊乏累。二哥和嫂子兩人之間也算患難與共，怎麼現在鬧得如仇人一樣？這就是情愛嗎？
楊府的院子裡很安靜。
緩步走來，恭敬站立的楊嬋欠身行禮，「抱歉。」
衣袖一擺，桌上又出現一壺酒，楊君道毫不在意的樣子，自飲自酌，「坐下休息會兒吧！」
猶豫一瞬間，楊嬋小心翼翼坐在了楊君道的對面。
「原本欣賞月色，喝酒暢聊，卻變成了一場鬧劇。」楊嬋語氣低落，又羞又愧讓她不敢抬起頭，「您作為二哥的朋友，第一次上門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見笑了。」
說話間，楊嬋第二次道歉。
「我與楊戩相識近千年，他是什麼人，我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的。」楊君道抬手倒了兩杯酒，推給楊嬋一杯，「只是，我有個問題很好奇，不知道會不會唐突冒昧···」
這聲音讓人暖暖的，壓抑苦悶的心舒服了些。
楊嬋漸漸抬起頭，「雖然兄長與我相見只有短短半天時光，但既然二哥視你為友，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兄長。有話直言就是，不必扭捏。」
「如此說來，倒是我見外了，」笑了笑，楊君道輕聲問，「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只是好奇，想知道之前楊戩和三公主吵架都是這樣嗎？每次都是你來善後？」
聽到這話，楊嬋啄了一口酒掩飾尷尬，「其實，其實二哥和二嫂都是好人，風風雨雨，他們經歷了很多，成親在一起很不容易。尤其嫂子，西海已經把她剔除龍籍，如果不在這兒，她就無家可歸了。」
「你真是這麼想的？」楊君道反問道。
「啊？」楊嬋一愣，「兄長為什麼這麼問？」
楊君道沒有回答，而是換了一個問題，「楊戩去哪兒了？把你丟在家裡。」
「一般，二哥和嫂子吵架後，他就會帶著哮天犬出去打獵。」楊嬋乖乖回答道，「額，所謂打獵，就是獵殺殘害無辜生靈，罪大惡極的妖魔鬼怪。」
兩人對視，氣氛安靜和諧。
手裡把玩著酒杯，楊君道引導著淺問，「楊戩和三公主為什麼會成親？」
「當然是因為他們相愛，」楊嬋下意識毫不猶豫的回答，「三公主喜歡我二哥，我二哥也···」
話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三公主喜歡二哥，這件事自己知道，狐妹知道，玉鼎真人和梅山兄弟也知道；但二哥···真的喜歡三公主嗎？
當初送弱水上天前，二哥的計劃是把弱水送回天河後，便一舉推翻天庭。所以才有了那句話，說『如果天庭一戰，還有命回來就與三公主成親』，後來的事情婉轉曲折，玉帝王母沒有被推翻，二哥回到凡間之後，便理所當然履行了諾言。
現在細細想來，二哥之所以會說出那句話，難道別有用意？
「兄長知曉個中內情？」楊嬋身子前傾。
沒有說出口，但二哥的心，楊嬋大概猜到了。
一方面，當時一眾兄弟們要陪楊戩護送弱水上天，還要與天庭決一死戰。二哥留下的那句話，很有可能想的是暫時保護在地界無依無靠的三公主，免得她被西海水軍追殺。
另一方面，那時的局面十分微妙，三公主喜歡二哥楊府內人盡皆知，二哥當時只是為了保護她？
楊君道沒有說話，他已經看了一晚上的熱鬧，不在乎多沉吟一會兒。
直勾勾的盯著，楊嬋急的又問，「兄長剛剛話里的意思是二哥從來沒有愛過三公主？」
淡淡一笑，楊君道慢悠悠反問，「三公主愛楊戩嗎？」
「當然。」楊嬋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也許你並不了解二哥與三公主之間的故事，他們兩個雖然結婚一千多年來吵架占了大部分時間，但其實還是有感情的。」
楊君道拿起酒壺，給楊嬋滿上，「洗耳恭聽。」
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
楊嬋又飲下一杯酒，緩緩講述道，「當年二哥獨自打上天庭，在幾十萬萬天兵天將的包圍下殺到欲界四重天，結果被王母娘娘『算計』，法力盡失。後來我與哪吒救了他，卻沒想到離開天界的時候遭遇意外，被弱水衝散。」
楊君道靜靜聆聽，他知道楊嬋的話全部都是事實。
「二哥被淹沒在弱水中，是三公主救了他。後來弱水流入下界，只有身為龍族的三公主才能下水救人，她不辭辛勞，陸陸續續從弱水中托起數萬平民百姓。」楊嬋越說越急。
楊君道調笑著，「緩口氣，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咱們一件事一件事聊。」
一改初相識的大家閨秀靦腆模樣，楊嬋拿起酒杯，乾淨利落的一飲而盡，然後張大眼睛緊緊盯著楊君道。
楊君道嘴角掛著一絲輕浮的笑容，「第一，你說當年楊戩打到欲界四重天，被衝到弱水低，是三公主救了他？」
「難道你認為是假的？」楊嬋眨了眨單純的大眼睛。
「弱水鴻毛不浮，飛鳥不過，」楊君道淡笑著說，「不過據我所知，八九玄功修煉至大成境界，近乎不死不滅。對楊戩而言，弱水並沒有性命之危。」
楊嬋氣勢弱了半截，「可···」
「第二，你說三公主在弱水下界後，進入弱水中救了數萬凡人？」楊君道又問道。
「嗯。」楊嬋呆呆的點了點頭。
「這與楊戩有什麼關係？這與兩個人之間的男女私情有什麼關係？」楊君道接連發問。
楊嬋爭辯道，「三公主救了那麼多人，她那麼善良···」
「她善良，楊戩就一定要和她成親？」楊君道第一次打斷了楊嬋的話，甚至漸漸帶著怒氣，「你被寶蓮燈認主，心懷三界眾生，內心不是更善良？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你要與誰在一起，對方一定要接受？」
這句話，讓楊嬋啞口無言。
寸心坐在地上哭鬧大半夜，直到累了才被楊嬋攙扶著回到臥室休息。
在床邊哄了好一會兒，寸心昏睡過去，楊嬋幫忙輕輕蓋上被子，關好房門，回到了院子裡。
一夜經歷，讓楊嬋感觸良多。身為神仙的她只覺得全身疲憊乏累。二哥和嫂子兩人之間也算患難與共，怎麼現在鬧得如仇人一樣？這就是情愛嗎？
楊府的院子裡很安靜。
緩步走來，恭敬站立的楊嬋欠身行禮，「抱歉。」
衣袖一擺，桌上又出現一壺酒，楊君道毫不在意的樣子，自飲自酌，「坐下休息會兒吧！」
猶豫一瞬間，楊嬋小心翼翼坐在了楊君道的對面。
「原本欣賞月色，喝酒暢聊，卻變成了一場鬧劇。」楊嬋語氣低落，又羞又愧讓她不敢抬起頭，「您作為二哥的朋友，第一次上門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見笑了。」
說話間，楊嬋第二次道歉。
「我與楊戩相識近千年，他是什麼人，我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的。」楊君道抬手倒了兩杯酒，推給楊嬋一杯，「只是，我有個問題很好奇，不知道會不會唐突冒昧···」
這聲音讓人暖暖的，壓抑苦悶的心舒服了些。
楊嬋漸漸抬起頭，「雖然兄長與我相見只有短短半天時光，但既然二哥視你為友，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兄長。有話直言就是，不必扭捏。」
「如此說來，倒是我見外了，」笑了笑，楊君道輕聲問，「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只是好奇，想知道之前楊戩和三公主吵架都是這樣嗎？每次都是你來善後？」
聽到這話，楊嬋啄了一口酒掩飾尷尬，「其實，其實二哥和二嫂都是好人，風風雨雨，他們經歷了很多，成親在一起很不容易。尤其嫂子，西海已經把她剔除龍籍，如果不在這兒，她就無家可歸了。」
「你真是這麼想的？」楊君道反問道。
「啊？」楊嬋一愣，「兄長為什麼這麼問？」
楊君道沒有回答，而是換了一個問題，「楊戩去哪兒了？把你丟在家裡。」
「一般，二哥和嫂子吵架後，他就會帶著哮天犬出去打獵。」楊嬋乖乖回答道，「額，所謂打獵，就是獵殺殘害無辜生靈，罪大惡極的妖魔鬼怪。」
兩人對視，氣氛安靜和諧。
手裡把玩著酒杯，楊君道引導著淺問，「楊戩和三公主為什麼會成親？」
「當然是因為他們相愛，」楊嬋下意識毫不猶豫的回答，「三公主喜歡我二哥，我二哥也···」
話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三公主喜歡二哥，這件事自己知道，狐妹知道，玉鼎真人和梅山兄弟也知道；但二哥···真的喜歡三公主嗎？
當初送弱水上天前，二哥的計劃是把弱水送回天河後，便一舉推翻天庭。所以才有了那句話，說『如果天庭一戰，還有命回來就與三公主成親』，後來的事情婉轉曲折，玉帝王母沒有被推翻，二哥回到凡間之後，便理所當然履行了諾言。
現在細細想來，二哥之所以會說出那句話，難道別有用意？
「兄長知曉個中內情？」楊嬋身子前傾。
沒有說出口，但二哥的心，楊嬋大概猜到了。
一方面，當時一眾兄弟們要陪楊戩護送弱水上天，還要與天庭決一死戰。二哥留下的那句話，很有可能想的是暫時保護在地界無依無靠的三公主，免得她被西海水軍追殺。
另一方面，那時的局面十分微妙，三公主喜歡二哥楊府內人盡皆知，二哥當時只是為了保護她？
楊君道沒有說話，他已經看了一晚上的熱鬧，不在乎多沉吟一會兒。
直勾勾的盯著，楊嬋急的又問，「兄長剛剛話里的意思是二哥從來沒有愛過三公主？」
淡淡一笑，楊君道慢悠悠反問，「三公主愛楊戩嗎？」
「當然。」楊嬋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也許你並不了解二哥與三公主之間的故事，他們兩個雖然結婚一千多年來吵架占了大部分時間，但其實還是有感情的。」
楊君道拿起酒壺，給楊嬋滿上，「洗耳恭聽。」
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
楊嬋又飲下一杯酒，緩緩講述道，「當年二哥獨自打上天庭，在幾十萬萬天兵天將的包圍下殺到欲界四重天，結果被王母娘娘『算計』，法力盡失。後來我與哪吒救了他，卻沒想到離開天界的時候遭遇意外，被弱水衝散。」
楊君道靜靜聆聽，他知道楊嬋的話全部都是事實。
「二哥被淹沒在弱水中，是三公主救了他。後來弱水流入下界，只有身為龍族的三公主才能下水救人，她不辭辛勞，陸陸續續從弱水中托起數萬平民百姓。」楊嬋越說越急。
楊君道調笑著，「緩口氣，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咱們一件事一件事聊。」
一改初相識的大家閨秀靦腆模樣，楊嬋拿起酒杯，乾淨利落的一飲而盡，然後張大眼睛緊緊盯著楊君道。
楊君道嘴角掛著一絲輕浮的笑容，「第一，你說當年楊戩打到欲界四重天，被衝到弱水低，是三公主救了他？」
「難道你認為是假的？」楊嬋眨了眨單純的大眼睛。
「弱水鴻毛不浮，飛鳥不過，」楊君道淡笑著說，「不過據我所知，八九玄功修煉至大成境界，近乎不死不滅。對楊戩而言，弱水並沒有性命之危。」
楊嬋氣勢弱了半截，「可···」
「第二，你說三公主在弱水下界後，進入弱水中救了數萬凡人？」楊君道又問道。
「嗯。」楊嬋呆呆的點了點頭。
「這與楊戩有什麼關係？這與兩個人之間的男女私情有什麼關係？」楊君道接連發問。
楊嬋爭辯道，「三公主救了那麼多人，她那麼善良···」
「她善良，楊戩就一定要和她成親？」楊君道第一次打斷了楊嬋的話，甚至漸漸帶著怒氣，「你被寶蓮燈認主，心懷三界眾生，內心不是更善良？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你要與誰在一起，對方一定要接受？」
這句話，讓楊嬋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