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血案背後迷，小偷巧破殺人案
清朝末年，在山東曲阜尼山有個叫魯源村的地方，有一對雙胞胎兄弟，哥哥叫張老實，弟弟叫張滑頭。這哥倆雖說長得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性子卻天差地別。張老實為人忠厚，幹活不惜力，娶了媳婦後，日子雖說過得緊巴巴的，倒也安穩。張滑頭卻整天遊手好閒，專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有一回，張滑頭去偷王大戶家的東西，當場被抓了個正著。王大戶氣得不行，要把他扭送到官府。半道上，張滑頭瞅准機會跑了。王大戶找不到張滑頭，就跑到他們家，把張老實一頓暴打。
多虧鄉親們出來作證，張老實才沒被誤當成小偷送進大牢。可接二連三出了這種事，張老實兩口子實在沒法再待下去，只好帶著十六歲的女兒小蘭，背井離鄉，來到了山東的平邑村。
到了平邑村，張老實一家租了間屋子，就這麼安頓下來。這年深秋的一天早上，小蘭早早起來做好了飯，左等右等，不見爹媽出來，就去屋裡喊。一進門，小蘭嚇得「媽呀」一嗓子，癱倒在地上。只見炕上爹媽渾身是血，腦袋都沒了。小蘭連滾帶爬跑出門，邊跑邊喊：「殺人啦！快來人啊！」
第一個衝進院子的，是隔壁的李大膽。緊接著，街坊鄰居都圍了過來。李大膽對大夥說：「你們在這兒照顧小蘭，我去報官！」
出了人命大案，縣令劉大人不敢耽擱，馬上帶著人趕到平邑村。仵作驗完屍，向劉大人報告：「死者是在睡夢中被人殺害的，沒有反抗的跡象，家裡東西也沒少。」劉大人點點頭說：「看來不是為了錢財，兇手就是衝著殺人來的。」
劉大人走出屋子，圍著院子仔細查看。突然，一個衙役喊道：「大人，這兒有腳印！」只見右邊院牆根下，有翻牆進來的痕跡，腳印朝著屋裡的方向。左邊院牆根下，也發現了同樣的腳印，旁邊還有一灘血跡。看來兇手是從這兒翻牆逃走的。
劉大人問道：「張家右邊鄰居是誰？」李大膽回答：「是我。」「那左邊鄰居呢？」這時，王瘸子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說：「是我，我一個人住。」
劉大人琢磨了一會兒，決定先把小蘭帶回衙門。哭得昏天黑地的小蘭，只好跟著衙役走了。
在衙門裡，劉大人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啥有用的線索。正打算讓小蘭回家，李大膽急匆匆地跑進來，說：「大人，這殺人案說不定和小蘭有關。咱村的秀才趙文才，看上小蘭了，託了好幾次媒人去說親，可張老實兩口子說，小蘭在老家已經定親了。趙文才不死心，又去求了一回，結果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會不會是趙文才懷恨在心，殺了人呢？」說完，劉大人看向小蘭，小蘭哭著點了點頭。
劉大人讓李大膽把小蘭送回家，然後吩咐兩個捕快，立刻去把趙文才抓來，還特意叮囑：「小心他反抗！」
趙文才被帶到大堂，劉大人一看，是個瘦瘦弱弱的書生，看著手無縛雞之力。可又一想，人急了啥事兒干不出來？於是先下令打了趙文才三十大板。
趙文才被打得哭爹喊娘，大喊冤枉：「學生一向安分守己，犯了啥罪呀？」劉大人見他不招，「啪」地一拍驚堂木，冷笑道：「嘴還挺硬，看我怎麼治你！」說著，又扔出一支簽，「再打五十大板！」
趙文才哪受得了這酷刑，被打得皮開肉綻，實在扛不住，只好認了罪。
消息傳到趙文才家裡，他母親哭得死去活來。
當天夜裡，一個小偷盯上了趙文才家。小偷剛到窗根底下，就聽見屋裡哭聲一片。仔細一聽，原來是趙文才被冤枉，馬上要被砍頭了。小偷心裡直罵倒霉：「真晦氣！碰上這麼個事兒。」
小偷又來到村西頭賣糖葫蘆的王瘸子家。捅破窗戶紙一看，屋裡窮得叮噹響，小偷心想：「跟我一樣，都是窮鬼。」接著，他翻牆進了小蘭家。屋裡燈光昏暗，小蘭穿著一身孝服，正燒紙呢。
夜幕如墨，濃稠地塗抹在平安村的每一個角落。小偷像一隻敏捷的黑貓，悄無聲息地穿梭在街巷間，目標直指李大膽家。他用一塊黑布蒙住了臉，只露出一雙警惕而銳利的眼睛。
到了李大膽家的院子外，小偷熟練地藉助牆邊雜物，三兩下便翻上了牆頭。他貓著腰，緩緩靠近窗戶，透過糊紙的縫隙，屋內昏黃的燈光透了出來。
李大膽和妻子孫氏正坐在桌前，壓低聲音交談著。小偷支起耳朵，努力捕捉每一個字。
「……案子結了！」李大膽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僥倖。
「是啊，可憐趙文才被冤枉了。」孫氏的語氣里竟也有幾分不忍。
「沒辦法，他不頂罪，早晚會查到我頭上。」李大膽冷哼一聲。
「可那人頭埋在咱院子裡，我總睡不著覺。」孫氏的聲音里滿是擔憂。
小偷心中一震，正想聽得更仔細些，腳下一塊瓦片突然鬆動，「咔噠」一聲輕響。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李大膽和孫氏警惕地對視一眼。李大膽迅速站起身，順手從門後操起一根木棍，大步邁向門口。
小偷暗叫不好，剛想轉身逃走，門「砰」地被李大膽撞開。「誰在那兒！」李大膽怒吼一聲，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牆頭上一個黑影。
小偷來不及多想，縱身一躍，跳到了院子裡。李大膽揮舞著木棍，直朝小偷砸來。小偷身形靈活，側身一閃，木棍擦著他的衣角划過。
孫氏也從屋裡沖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把剪刀，嘴裡喊著：「抓賊啊！」
小偷知道不能久留，瞅准李大膽再次揮棍的間隙，一個箭步衝上前，用胳膊擋開木棍，同時飛起一腳，踢在李大膽的肚子上。李大膽悶哼一聲，向後踉蹌了幾步。
小偷轉身朝院門跑去，孫氏卻沖了過來，揮舞著剪刀亂刺。小偷連忙閃躲，不小心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李大膽緩過神來，又提著木棍追了上來。小偷心急如焚，突然看到牆邊有一根晾衣杆，他順手操起，用力一揮，正好擋住了李大膽的木棍。兩根木頭碰撞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小偷趁著李大膽和孫氏愣神的功夫，將晾衣杆用力朝他們扔去，兩人本能地躲避。小偷趁機飛奔到院門口，用力拉開門，衝進了夜色之中。
李大膽和孫氏追到門口，只看到黑漆漆的街巷，小偷的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惡，讓他跑了！」李大膽氣得直跺腳。孫氏則害怕地拉住李大膽的胳膊，「會不會是有人知道了咱們的事兒？」李大膽臉色陰沉，「別自己嚇自己，趕緊回屋，以後晚上更得小心了。」
兩人心有餘悸地回到屋裡，而小偷在夜色中一路狂奔，直到確定沒有人追來，才停下腳步。他喘著粗氣，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成功脫身，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要揭露李大膽罪行的決心。
原來，孫氏娘家在鄰縣，和張老實老家是一個村。張老實搬來前半個月，孫氏的爹被強盜殺害，兇手正是張滑頭。官府通緝，張滑頭一家跑了。孫氏誤把張老實當成殺父仇人，就讓李大膽報仇。就這樣，張老實兩口子慘死在李大膽的菜刀下。
到了縣衙門口，小偷突然犯愁了：「縣令要是問我咋知道的，我咋說？說是偷東西時聽到的，那不得把自己搭進去？」思來想去，小偷決定去找趙文才他爹，把他兒子救出來，怎麼也能得些酬謝。
小偷來到趙文才家，趙老爺子親自出來迎接。小偷開門見山地說：「聽說趙公子被冤枉了，我是來救他的。」
趙老爺子一愣：「這話怎麼講？」
小偷一咬牙，把實話說了：「不瞞您老，我為了生計，當了小偷。今晚去李大膽家，聽到他們兩口子的話，知道了真相……」接著，把李大膽夫婦的對話，還有人頭、兇器的下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趙老爺子。
趙老爺子聽了，緊鎖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拉著小偷的手說：「義士啊，你可真是我家的大恩人！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小偷說：「我不想再幹這偷雞摸狗的事兒了，想做點小買賣，您老要是能資助我點，我就感激不盡了。」
「需要多少，你儘管說！」
「二百兩銀子就行。」
趙老爺子二話不說，進屋拿出三百兩銀子。小偷見狀，連忙說：「這銀子先放您這兒，等趙公子出獄，我再來拿，免得您不放心。」
趙老爺子覺得小偷想得周到，硬塞給小偷五十兩銀子，說：「那麻煩義士陪我去趟縣衙吧。」小偷為難地說：「不是我不陪您，我這身份實在不方便。您就說，是有人報信，拿了銀子走了。反正有物證，您別怕。」
趙老爺子覺得有理，就送小偷走了。
天還沒亮，趙老爺子就帶著家丁去見縣令。劉大人聽了，怎麼也不信。可趙老爺子態度堅決，賭咒發誓說：「我要是有半句假話，願意和兒子一起受罰！」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僱人查出來的。」趙老爺子不想暴露小偷，撒了個謊。
劉大人臉色一沉，說：「我可以帶人去查。要是找不到人頭和兇器，你就是誣告，得坐牢！」
「我認了！」
於是，劉大人帶著衙役，和趙老爺子一起來到李大膽家。在院子樹下，很快挖出了人頭，又在廚房找到了菜刀。證據確鑿，李大膽癱倒在地，嚇得昏死過去。
善惡到頭終有報。李大膽殺人償命，趙文才無罪釋放，和小蘭喜結連理。小偷改邪歸正，被趙老爺子收為義子，過上了安穩日子。平安村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這個曲折的故事，成了村民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一直流傳了下去。
有一回，張滑頭去偷王大戶家的東西，當場被抓了個正著。王大戶氣得不行，要把他扭送到官府。半道上，張滑頭瞅准機會跑了。王大戶找不到張滑頭，就跑到他們家，把張老實一頓暴打。
多虧鄉親們出來作證，張老實才沒被誤當成小偷送進大牢。可接二連三出了這種事，張老實兩口子實在沒法再待下去，只好帶著十六歲的女兒小蘭，背井離鄉，來到了山東的平邑村。
到了平邑村，張老實一家租了間屋子，就這麼安頓下來。這年深秋的一天早上，小蘭早早起來做好了飯，左等右等，不見爹媽出來，就去屋裡喊。一進門，小蘭嚇得「媽呀」一嗓子，癱倒在地上。只見炕上爹媽渾身是血，腦袋都沒了。小蘭連滾帶爬跑出門，邊跑邊喊：「殺人啦！快來人啊！」
第一個衝進院子的，是隔壁的李大膽。緊接著，街坊鄰居都圍了過來。李大膽對大夥說：「你們在這兒照顧小蘭，我去報官！」
出了人命大案，縣令劉大人不敢耽擱，馬上帶著人趕到平邑村。仵作驗完屍，向劉大人報告：「死者是在睡夢中被人殺害的，沒有反抗的跡象，家裡東西也沒少。」劉大人點點頭說：「看來不是為了錢財，兇手就是衝著殺人來的。」
劉大人走出屋子，圍著院子仔細查看。突然，一個衙役喊道：「大人，這兒有腳印！」只見右邊院牆根下，有翻牆進來的痕跡，腳印朝著屋裡的方向。左邊院牆根下，也發現了同樣的腳印，旁邊還有一灘血跡。看來兇手是從這兒翻牆逃走的。
劉大人問道：「張家右邊鄰居是誰？」李大膽回答：「是我。」「那左邊鄰居呢？」這時，王瘸子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說：「是我，我一個人住。」
劉大人琢磨了一會兒，決定先把小蘭帶回衙門。哭得昏天黑地的小蘭，只好跟著衙役走了。
在衙門裡，劉大人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啥有用的線索。正打算讓小蘭回家，李大膽急匆匆地跑進來，說：「大人，這殺人案說不定和小蘭有關。咱村的秀才趙文才，看上小蘭了，託了好幾次媒人去說親，可張老實兩口子說，小蘭在老家已經定親了。趙文才不死心，又去求了一回，結果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會不會是趙文才懷恨在心，殺了人呢？」說完，劉大人看向小蘭，小蘭哭著點了點頭。
劉大人讓李大膽把小蘭送回家，然後吩咐兩個捕快，立刻去把趙文才抓來，還特意叮囑：「小心他反抗！」
趙文才被帶到大堂，劉大人一看，是個瘦瘦弱弱的書生，看著手無縛雞之力。可又一想，人急了啥事兒干不出來？於是先下令打了趙文才三十大板。
趙文才被打得哭爹喊娘，大喊冤枉：「學生一向安分守己，犯了啥罪呀？」劉大人見他不招，「啪」地一拍驚堂木，冷笑道：「嘴還挺硬，看我怎麼治你！」說著，又扔出一支簽，「再打五十大板！」
趙文才哪受得了這酷刑，被打得皮開肉綻，實在扛不住，只好認了罪。
消息傳到趙文才家裡，他母親哭得死去活來。
當天夜裡，一個小偷盯上了趙文才家。小偷剛到窗根底下，就聽見屋裡哭聲一片。仔細一聽，原來是趙文才被冤枉，馬上要被砍頭了。小偷心裡直罵倒霉：「真晦氣！碰上這麼個事兒。」
小偷又來到村西頭賣糖葫蘆的王瘸子家。捅破窗戶紙一看，屋裡窮得叮噹響，小偷心想：「跟我一樣，都是窮鬼。」接著，他翻牆進了小蘭家。屋裡燈光昏暗，小蘭穿著一身孝服，正燒紙呢。
夜幕如墨，濃稠地塗抹在平安村的每一個角落。小偷像一隻敏捷的黑貓，悄無聲息地穿梭在街巷間，目標直指李大膽家。他用一塊黑布蒙住了臉，只露出一雙警惕而銳利的眼睛。
到了李大膽家的院子外，小偷熟練地藉助牆邊雜物，三兩下便翻上了牆頭。他貓著腰，緩緩靠近窗戶，透過糊紙的縫隙，屋內昏黃的燈光透了出來。
李大膽和妻子孫氏正坐在桌前，壓低聲音交談著。小偷支起耳朵，努力捕捉每一個字。
「……案子結了！」李大膽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僥倖。
「是啊，可憐趙文才被冤枉了。」孫氏的語氣里竟也有幾分不忍。
「沒辦法，他不頂罪，早晚會查到我頭上。」李大膽冷哼一聲。
「可那人頭埋在咱院子裡，我總睡不著覺。」孫氏的聲音里滿是擔憂。
小偷心中一震，正想聽得更仔細些，腳下一塊瓦片突然鬆動，「咔噠」一聲輕響。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李大膽和孫氏警惕地對視一眼。李大膽迅速站起身，順手從門後操起一根木棍，大步邁向門口。
小偷暗叫不好，剛想轉身逃走，門「砰」地被李大膽撞開。「誰在那兒！」李大膽怒吼一聲，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牆頭上一個黑影。
小偷來不及多想，縱身一躍，跳到了院子裡。李大膽揮舞著木棍，直朝小偷砸來。小偷身形靈活，側身一閃，木棍擦著他的衣角划過。
孫氏也從屋裡沖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把剪刀，嘴裡喊著：「抓賊啊！」
小偷知道不能久留，瞅准李大膽再次揮棍的間隙，一個箭步衝上前，用胳膊擋開木棍，同時飛起一腳，踢在李大膽的肚子上。李大膽悶哼一聲，向後踉蹌了幾步。
小偷轉身朝院門跑去，孫氏卻沖了過來，揮舞著剪刀亂刺。小偷連忙閃躲，不小心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李大膽緩過神來，又提著木棍追了上來。小偷心急如焚，突然看到牆邊有一根晾衣杆，他順手操起，用力一揮，正好擋住了李大膽的木棍。兩根木頭碰撞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小偷趁著李大膽和孫氏愣神的功夫，將晾衣杆用力朝他們扔去，兩人本能地躲避。小偷趁機飛奔到院門口，用力拉開門，衝進了夜色之中。
李大膽和孫氏追到門口，只看到黑漆漆的街巷，小偷的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惡，讓他跑了！」李大膽氣得直跺腳。孫氏則害怕地拉住李大膽的胳膊，「會不會是有人知道了咱們的事兒？」李大膽臉色陰沉，「別自己嚇自己，趕緊回屋，以後晚上更得小心了。」
兩人心有餘悸地回到屋裡，而小偷在夜色中一路狂奔，直到確定沒有人追來，才停下腳步。他喘著粗氣，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成功脫身，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要揭露李大膽罪行的決心。
原來，孫氏娘家在鄰縣，和張老實老家是一個村。張老實搬來前半個月，孫氏的爹被強盜殺害，兇手正是張滑頭。官府通緝，張滑頭一家跑了。孫氏誤把張老實當成殺父仇人，就讓李大膽報仇。就這樣，張老實兩口子慘死在李大膽的菜刀下。
到了縣衙門口，小偷突然犯愁了：「縣令要是問我咋知道的，我咋說？說是偷東西時聽到的，那不得把自己搭進去？」思來想去，小偷決定去找趙文才他爹，把他兒子救出來，怎麼也能得些酬謝。
小偷來到趙文才家，趙老爺子親自出來迎接。小偷開門見山地說：「聽說趙公子被冤枉了，我是來救他的。」
趙老爺子一愣：「這話怎麼講？」
小偷一咬牙，把實話說了：「不瞞您老，我為了生計，當了小偷。今晚去李大膽家，聽到他們兩口子的話，知道了真相……」接著，把李大膽夫婦的對話，還有人頭、兇器的下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趙老爺子。
趙老爺子聽了，緊鎖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拉著小偷的手說：「義士啊，你可真是我家的大恩人！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小偷說：「我不想再幹這偷雞摸狗的事兒了，想做點小買賣，您老要是能資助我點，我就感激不盡了。」
「需要多少，你儘管說！」
「二百兩銀子就行。」
趙老爺子二話不說，進屋拿出三百兩銀子。小偷見狀，連忙說：「這銀子先放您這兒，等趙公子出獄，我再來拿，免得您不放心。」
趙老爺子覺得小偷想得周到，硬塞給小偷五十兩銀子，說：「那麻煩義士陪我去趟縣衙吧。」小偷為難地說：「不是我不陪您，我這身份實在不方便。您就說，是有人報信，拿了銀子走了。反正有物證，您別怕。」
趙老爺子覺得有理，就送小偷走了。
天還沒亮，趙老爺子就帶著家丁去見縣令。劉大人聽了，怎麼也不信。可趙老爺子態度堅決，賭咒發誓說：「我要是有半句假話，願意和兒子一起受罰！」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僱人查出來的。」趙老爺子不想暴露小偷，撒了個謊。
劉大人臉色一沉，說：「我可以帶人去查。要是找不到人頭和兇器，你就是誣告，得坐牢！」
「我認了！」
於是，劉大人帶著衙役，和趙老爺子一起來到李大膽家。在院子樹下，很快挖出了人頭，又在廚房找到了菜刀。證據確鑿，李大膽癱倒在地，嚇得昏死過去。
善惡到頭終有報。李大膽殺人償命，趙文才無罪釋放，和小蘭喜結連理。小偷改邪歸正，被趙老爺子收為義子，過上了安穩日子。平安村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這個曲折的故事，成了村民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一直流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