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傳家寶，麒麟
張姜氏是長房張萬齡的髮妻，長相普通，大臉肥臀，尖酸刻薄，潑辣好算計的。張家男人多是耳根子軟的，從而姜氏挑起好多家庭紛爭來。
姜氏在門外與翠蘭撕扯叫罵，道：「你這下賤的婆子，拉扯我作甚，咱們是體面人家，犯不著這樣，主人家的體面還要不要了。」
聽聞張萬歲來婆母院中跟了來，想站在門外聽些什麼隱秘，被翠蘭攔在門口，落空吵鬧起來。
沒王氏吩咐，翠蘭定然是不敢把什麼人放進屋。攔著姜氏，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姜氏也拿這個老奴沒有甚辦法。
王氏睡的輕，被門外的吵鬧聲驚醒，聞聽是大郎媳婦，氣息不穩，劇烈喘息咳嗽。
此時張萬歲翻身在夢中驚醒，王氏見兒子如此也被驚了一下，咳嗽更加劇烈了。張萬歲慌忙扶起母親，墊上靠枕讓母親坐起來順暢呼吸。
安撫好母親，才聽清門外吵鬧，原來是自己的嫂嫂與翠蘭拉扯，說著陰陽怪氣的怪話。皺了皺眉頭，正好起身出門呵斥自己嫂嫂幾句。
王氏一把抓住了張萬歲的手腕，盯著張萬歲搖了搖頭。因為心急王氏咳嗽更劇烈，感覺要把胃咳出來了。
張萬歲，說道：「阿娘，這姜家的女兒都是這麼沒臉沒皮的嗎？也是氏族門戶怎得一點教養沒有。還是讓我把嫂嫂迎回去，跟個婆子吵鬧失了主人家的威嚴。」
王氏呵斥，道：「二郎，二郎，你老老實實在屋裡待著，哪個要你出頭顯威風了，自會有翠蘭擋回去。和你說過多少回了，要改改你的脾氣，在這家族裡討生活，直來直去出頭掐尖是要吃虧，總不往心裡去。」
見王氏激動咳嗽，張萬歲慌張的起身給母親扇風，拍背讓王氏順順氣。
張萬歲，道：「阿娘，莫要生氣，莫要生氣，我聽話，待在屋中，不與人吵架。」
好一會王氏咳嗽緩下來，兩人默不作聲的聽著門外的吵鬧。王氏面色難看，心想自病重以來，家中人對她越來越肆無忌憚，放到以前姜氏哪敢來她的院子裡吵鬧。姜氏那點心思自己也是清楚的，惦記著她的嫁妝，自己這還沒有死呢，就這麼肆無忌憚，想到此處又劇烈咳嗽。
早些年王氏還沒有生病時，姜氏每日晨昏定省的從不落下。後來得了病王氏棄了管家的權，姜氏也就慢慢的不來請安了，見家裡也沒有人呵斥自己，到最後膽子大到敢在婆母院中吵鬧呵斥下人。
姜氏見婆母沒有叫自己進去，在這裡訓斥一個下人自覺沒趣，指桑罵槐幾句便離開了。
張萬歲揮動著蒲扇，和母親閒話，說道：「阿娘，我在坊中冰婆子那買了些碎冰，剛剛讓翠蘭放進了銅爐里，母親感覺涼爽了嗎？」
王氏微笑對著張萬歲，道：「二郎，給你的婆娘送去些，她懷著孩子最是不耐熱的時候。」
張萬歲，道：『阿娘放心，芸娘她那裡也有，已差人送過去了。』
王氏，說道：「那就好，她為你開枝散葉，你可不要怠慢人家，凡事都要多想著自己的婆娘不易。」
見母親有了笑意，張萬歲放輕語氣，說道：『母親說的是，不提醒我也會想到，芸娘是個要強的人從不跟我抱怨，我也知道她是個好的。。。』
王氏聽著兒子說起自己的妻子，頻頻點頭認可，應和著兒子所說的話。
張萬歲突然想起剛剛所夢，笑著對自己的母親，說道：「阿娘，你說這世間是否有神仙，是否真有神仙託夢授業這種玄乎的事發生呢？我剛剛被仙人託夢了。。。」
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王氏很認真的聽著兒子講述夢神仙的事。古人因為對未知事情的恐懼，對鬼神之事非常重視，就連孔老夫子都曾說過遇鬼神敬而遠之的話，更何況普通的平民百姓了。
聽了兒子說神仙託夢的事，王氏心中沒有觸動，心想這應該是兒子編了個故事哄自己開心的。這麼想著，王氏也沒有拆穿自己兒子打算，伸手從自己的枕頭裡摸出來一黑一白兩隻玉麒麟，伸手遞給張萬歲。
王氏，道：『二郎，這陰陽麒麟是給你未出生的孩子的，本來是打算百日宴的時候再給孩子，今日你嫂嫂一頓吵鬧，我有些惱她，索性就都給你，百日宴再尋些別的物件給孩子。這是我兒時我阿翁給我的，在我手裡也把玩了一輩子了，你外公也把玩了一輩子，再往前就不知道了，說是秦漢傳下來的東西。你舅舅們要用十幾座莊子跟我換，我都沒換，你們小時候我都不敢拿出來，怕被你們偷了去摔壞了，現在你們都長大成人了，也該傳給你們了。』
兩隻麒麟身上陪襯的祥雲鳥雀各有不同，各自用金絲的編繩系在麒麟背上環扣中，雕工極好栩栩如生，加之常年累月的把玩，已經有一層沁色，一看就是貴重之物。
張萬歲也是第一次看這等寶貝。兩隻玉麒麟如拳頭大小，玉雕師傅妙手把玉皮子上的雜色巧妙的雕刻成祥云云雀喜鵲等吉祥圖案。
張萬歲把兩個玉麒麟塞回母親的枕頭裡。說道：「這是阿娘貼身之物，要放好，別讓不知名的惦記了去。母親平日給那麼許多玉器，都沒有見孩子們佩帶過，不少孩子的這兩件飾物。」
王氏又開始咳嗽，慌忙用手帕捂著自己的口鼻，緩了好一會，說道：「那就先放我這裡，免得鬧出事端來。神仙託了夢，我猜想這次你那婆姨定會生小郎。生了小郎你娘子也算是兒女雙全了。有兒子傍身，她以後也不用背後聽閒話生氣了。」
張萬歲，說道：「看阿娘說的，我已經有兩個兒子了，這生什麼都好，我都是一樣的疼惜，芸娘與我一樣對孩子都也視如己出的。」
王氏笑了笑，搖了搖頭，道：『二郎不懂，我是做過娘的，怎麼能一樣，不一樣的。兒子還是得自己的好，有自己的兒子，女人才算是有依靠了，我看那白氏溫婉善良，想來也不會苛待你前面娘子的那兩個孩子。關於神仙託夢，說起來也好笑，我記得我懷你的時候也曾夢見過，那時候夢見在草原上有一萬匹馬奔跑鳴叫，醒來時也如你這樣患得患失的，呵呵。。家裡的老人說這種夢是胎夢，當不得真的，自我這說說罷了，別說出去讓別人笑話了去。』
王氏想起久遠的往事，心情舒暢，不那麼喘息。很多年前的事一下子也都湧入腦中，想起那時也常幻想，也會有做奇怪夢。更能理解自己兒子做父母的心情，為人父母總認為自己的孩子是神仙轉世，天命不凡，將來定然會做一番大事。
想到這裡，王氏呼出一口氣，腦中往昔回憶也隨之消散，心想著自己這一輩子也算生在富貴人家，嫁到富貴之家，人生至此也只有小孩子在自己懷中牙牙學語時感到些許幸福，剩下的歲月都是苦難中掙扎。
看著自己這個兒子，想著這是一個從相貌到性格都很像自己的孩子，從小拉扯長大，讀書習武都是自己精心安排，把自己這一輩子人生經驗也都教給他，真希望他能有更好的人生仕途，如果這樣自己這輩子虛度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王氏又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兒子的手背，說道：『二郎，你婆娘馬上要生了，有沒有去找你阿翁給尋個好名字。』
張萬歲一言難盡，說道：『阿娘，求阿翁給孩子取名字我是不指望了，這一輩族譜上是單字，您讀的書最多，還是阿娘給起個好名字吧，叫個阿貓阿狗的也好呀。阿翁對我啥樣你也知道，他不來找我晦氣，就算是神仙保佑。』
看見自己兒子這樣說，王氏用著自己的指頭點著張萬歲的額頭，心裡明白張太翁對這個兒子是一萬個看不上，去求也會被奚落的，還是自己給想個好點的名字備下吧。
王氏閉目養神，思考起來什麼字好，又道：「起名這事，本應該是家裡男人們的事，用不上我一個婦人。哎，說什麼好呢？我給你想了兩個字，回去你和你婆娘選一下。一個是菘字，菘菜白綠相間如美玉一樣，味甘，性平，無毒，冬天翠綠如春。一個是荻字，荻蘆的荻，荻喜陽，喜濕，耐寒，耐旱，耐澇。雖然兩個字都貧賤了些，但好在旺盛有朝氣，普普通通，無病無災，長命百歲，這比什麼都好，你已經有了嫡子，這個小的就普普通通平平常常，這也是難得的福氣。」
張萬歲想了想也點頭，也贊同母親說的，說道：「阿娘，我覺得菘字好一些，如果真生個小郎，就叫張菘。回去我讓芸娘選一選。看看會不會與我選一樣的？」
王氏，道：『名字好不好的，只是個代號，都是父母長輩對孩子的寄託罷了。那漢武帝叫劉彘，多難聽的名字，也擋不住能做皇帝。我深宅婦人，不是那些文人名家，起不出那種文氣的名字，你和你婆娘就湊合用吧，也就你的這幾個孩子讓我起名字。現在想想你前頭的婆娘也是好的，把你家大郎教育的知書達理不迂腐。芸娘是咱們求來的媳婦，不要因為和前面婆娘感情好，就冷落了芸娘。哎，這老天爺對你還是不錯了，兩個婆姨都是知心人，要懂得惜福知足呀！』
姜氏在門外與翠蘭撕扯叫罵，道：「你這下賤的婆子，拉扯我作甚，咱們是體面人家，犯不著這樣，主人家的體面還要不要了。」
聽聞張萬歲來婆母院中跟了來，想站在門外聽些什麼隱秘，被翠蘭攔在門口，落空吵鬧起來。
沒王氏吩咐，翠蘭定然是不敢把什麼人放進屋。攔著姜氏，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姜氏也拿這個老奴沒有甚辦法。
王氏睡的輕，被門外的吵鬧聲驚醒，聞聽是大郎媳婦，氣息不穩，劇烈喘息咳嗽。
此時張萬歲翻身在夢中驚醒，王氏見兒子如此也被驚了一下，咳嗽更加劇烈了。張萬歲慌忙扶起母親，墊上靠枕讓母親坐起來順暢呼吸。
安撫好母親，才聽清門外吵鬧，原來是自己的嫂嫂與翠蘭拉扯，說著陰陽怪氣的怪話。皺了皺眉頭，正好起身出門呵斥自己嫂嫂幾句。
王氏一把抓住了張萬歲的手腕，盯著張萬歲搖了搖頭。因為心急王氏咳嗽更劇烈，感覺要把胃咳出來了。
張萬歲，說道：「阿娘，這姜家的女兒都是這麼沒臉沒皮的嗎？也是氏族門戶怎得一點教養沒有。還是讓我把嫂嫂迎回去，跟個婆子吵鬧失了主人家的威嚴。」
王氏呵斥，道：「二郎，二郎，你老老實實在屋裡待著，哪個要你出頭顯威風了，自會有翠蘭擋回去。和你說過多少回了，要改改你的脾氣，在這家族裡討生活，直來直去出頭掐尖是要吃虧，總不往心裡去。」
見王氏激動咳嗽，張萬歲慌張的起身給母親扇風，拍背讓王氏順順氣。
張萬歲，道：「阿娘，莫要生氣，莫要生氣，我聽話，待在屋中，不與人吵架。」
好一會王氏咳嗽緩下來，兩人默不作聲的聽著門外的吵鬧。王氏面色難看，心想自病重以來，家中人對她越來越肆無忌憚，放到以前姜氏哪敢來她的院子裡吵鬧。姜氏那點心思自己也是清楚的，惦記著她的嫁妝，自己這還沒有死呢，就這麼肆無忌憚，想到此處又劇烈咳嗽。
早些年王氏還沒有生病時，姜氏每日晨昏定省的從不落下。後來得了病王氏棄了管家的權，姜氏也就慢慢的不來請安了，見家裡也沒有人呵斥自己，到最後膽子大到敢在婆母院中吵鬧呵斥下人。
姜氏見婆母沒有叫自己進去，在這裡訓斥一個下人自覺沒趣，指桑罵槐幾句便離開了。
張萬歲揮動著蒲扇，和母親閒話，說道：「阿娘，我在坊中冰婆子那買了些碎冰，剛剛讓翠蘭放進了銅爐里，母親感覺涼爽了嗎？」
王氏微笑對著張萬歲，道：「二郎，給你的婆娘送去些，她懷著孩子最是不耐熱的時候。」
張萬歲，道：『阿娘放心，芸娘她那裡也有，已差人送過去了。』
王氏，說道：「那就好，她為你開枝散葉，你可不要怠慢人家，凡事都要多想著自己的婆娘不易。」
見母親有了笑意，張萬歲放輕語氣，說道：『母親說的是，不提醒我也會想到，芸娘是個要強的人從不跟我抱怨，我也知道她是個好的。。。』
王氏聽著兒子說起自己的妻子，頻頻點頭認可，應和著兒子所說的話。
張萬歲突然想起剛剛所夢，笑著對自己的母親，說道：「阿娘，你說這世間是否有神仙，是否真有神仙託夢授業這種玄乎的事發生呢？我剛剛被仙人託夢了。。。」
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王氏很認真的聽著兒子講述夢神仙的事。古人因為對未知事情的恐懼，對鬼神之事非常重視，就連孔老夫子都曾說過遇鬼神敬而遠之的話，更何況普通的平民百姓了。
聽了兒子說神仙託夢的事，王氏心中沒有觸動，心想這應該是兒子編了個故事哄自己開心的。這麼想著，王氏也沒有拆穿自己兒子打算，伸手從自己的枕頭裡摸出來一黑一白兩隻玉麒麟，伸手遞給張萬歲。
王氏，道：『二郎，這陰陽麒麟是給你未出生的孩子的，本來是打算百日宴的時候再給孩子，今日你嫂嫂一頓吵鬧，我有些惱她，索性就都給你，百日宴再尋些別的物件給孩子。這是我兒時我阿翁給我的，在我手裡也把玩了一輩子了，你外公也把玩了一輩子，再往前就不知道了，說是秦漢傳下來的東西。你舅舅們要用十幾座莊子跟我換，我都沒換，你們小時候我都不敢拿出來，怕被你們偷了去摔壞了，現在你們都長大成人了，也該傳給你們了。』
兩隻麒麟身上陪襯的祥雲鳥雀各有不同，各自用金絲的編繩系在麒麟背上環扣中，雕工極好栩栩如生，加之常年累月的把玩，已經有一層沁色，一看就是貴重之物。
張萬歲也是第一次看這等寶貝。兩隻玉麒麟如拳頭大小，玉雕師傅妙手把玉皮子上的雜色巧妙的雕刻成祥云云雀喜鵲等吉祥圖案。
張萬歲把兩個玉麒麟塞回母親的枕頭裡。說道：「這是阿娘貼身之物，要放好，別讓不知名的惦記了去。母親平日給那麼許多玉器，都沒有見孩子們佩帶過，不少孩子的這兩件飾物。」
王氏又開始咳嗽，慌忙用手帕捂著自己的口鼻，緩了好一會，說道：「那就先放我這裡，免得鬧出事端來。神仙託了夢，我猜想這次你那婆姨定會生小郎。生了小郎你娘子也算是兒女雙全了。有兒子傍身，她以後也不用背後聽閒話生氣了。」
張萬歲，說道：「看阿娘說的，我已經有兩個兒子了，這生什麼都好，我都是一樣的疼惜，芸娘與我一樣對孩子都也視如己出的。」
王氏笑了笑，搖了搖頭，道：『二郎不懂，我是做過娘的，怎麼能一樣，不一樣的。兒子還是得自己的好，有自己的兒子，女人才算是有依靠了，我看那白氏溫婉善良，想來也不會苛待你前面娘子的那兩個孩子。關於神仙託夢，說起來也好笑，我記得我懷你的時候也曾夢見過，那時候夢見在草原上有一萬匹馬奔跑鳴叫，醒來時也如你這樣患得患失的，呵呵。。家裡的老人說這種夢是胎夢，當不得真的，自我這說說罷了，別說出去讓別人笑話了去。』
王氏想起久遠的往事，心情舒暢，不那麼喘息。很多年前的事一下子也都湧入腦中，想起那時也常幻想，也會有做奇怪夢。更能理解自己兒子做父母的心情，為人父母總認為自己的孩子是神仙轉世，天命不凡，將來定然會做一番大事。
想到這裡，王氏呼出一口氣，腦中往昔回憶也隨之消散，心想著自己這一輩子也算生在富貴人家，嫁到富貴之家，人生至此也只有小孩子在自己懷中牙牙學語時感到些許幸福，剩下的歲月都是苦難中掙扎。
看著自己這個兒子，想著這是一個從相貌到性格都很像自己的孩子，從小拉扯長大，讀書習武都是自己精心安排，把自己這一輩子人生經驗也都教給他，真希望他能有更好的人生仕途，如果這樣自己這輩子虛度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王氏又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兒子的手背，說道：『二郎，你婆娘馬上要生了，有沒有去找你阿翁給尋個好名字。』
張萬歲一言難盡，說道：『阿娘，求阿翁給孩子取名字我是不指望了，這一輩族譜上是單字，您讀的書最多，還是阿娘給起個好名字吧，叫個阿貓阿狗的也好呀。阿翁對我啥樣你也知道，他不來找我晦氣，就算是神仙保佑。』
看見自己兒子這樣說，王氏用著自己的指頭點著張萬歲的額頭，心裡明白張太翁對這個兒子是一萬個看不上，去求也會被奚落的，還是自己給想個好點的名字備下吧。
王氏閉目養神，思考起來什麼字好，又道：「起名這事，本應該是家裡男人們的事，用不上我一個婦人。哎，說什麼好呢？我給你想了兩個字，回去你和你婆娘選一下。一個是菘字，菘菜白綠相間如美玉一樣，味甘，性平，無毒，冬天翠綠如春。一個是荻字，荻蘆的荻，荻喜陽，喜濕，耐寒，耐旱，耐澇。雖然兩個字都貧賤了些，但好在旺盛有朝氣，普普通通，無病無災，長命百歲，這比什麼都好，你已經有了嫡子，這個小的就普普通通平平常常，這也是難得的福氣。」
張萬歲想了想也點頭，也贊同母親說的，說道：「阿娘，我覺得菘字好一些，如果真生個小郎，就叫張菘。回去我讓芸娘選一選。看看會不會與我選一樣的？」
王氏，道：『名字好不好的，只是個代號，都是父母長輩對孩子的寄託罷了。那漢武帝叫劉彘，多難聽的名字，也擋不住能做皇帝。我深宅婦人，不是那些文人名家，起不出那種文氣的名字，你和你婆娘就湊合用吧，也就你的這幾個孩子讓我起名字。現在想想你前頭的婆娘也是好的，把你家大郎教育的知書達理不迂腐。芸娘是咱們求來的媳婦，不要因為和前面婆娘感情好，就冷落了芸娘。哎，這老天爺對你還是不錯了，兩個婆姨都是知心人，要懂得惜福知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