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村集體制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與民生更是息息相關，因此組建科技院刻不容緩，搜羅全城能工巧匠，咱來發布研究課題，但凡能將咱給出的課題，研究出成果，咱不吝重賞！」
「屬下明白。」李善長應聲道:「待會咱就著手去辦。」
孫愷嗯了聲道:「其實咱們華夏百姓最是吃苦耐勞，但凡少受些欺壓，但凡能有條活路，誰願意提著腦袋，冒著被誅九族的風險造反，百姓的訴求是什麼？是飢有食，凍有衣，是能少受些壓榨，少被豪強欺凌，最好能有工做，有屬於自己的田可種，這樣的要求過份嗎？如果當權者連這麼一點最基本的要求都不能滿足萬民，那還占什麼天下，當什麼君王或者官員。」
殷博讚嘆:「主公說的是，主公來日奪取天下，實乃天下萬民之福。」
「不用等來日，窺一斑而知全豹，咱們現在占了應天，就從應天做起，第一步，應天所有土地充公！」
李善長驚道:「主公是要豪奪整個應天府的土地？然後均田？真要如此，只怕應天府的豪族、大地主會群情激憤，反抗主公統治。」
「反抗？」孫愷冷笑:「是覺得咱們大明軍的刀槍不夠利，還是真以為咱是善男信女，不敢殺人？」
李善長勸道:「主公，屬下覺得就算要均田，也可以在驅逐蒙元，消滅群雄，奪取天下之後，現在貿然施均田之政，天下富戶恐怕會視主公為寇讎，屆時主公征伐天下，恐怕將會阻力重重。」
孫愷樂道:「知道為何咱們大明軍兵強馬壯，咱卻不急於擴張嗎？」
殷博眉頭一皺，按照他對孫愷的認知，覺得孫愷喜歡穩紮穩打，並不急於求成，現在大明軍有數萬降兵有待整飭，元廷大軍隨時也會撲過來，此時固守應天，憑藉堅城，耗盡大元元氣，無疑是個不錯的策略，難道他算錯了？
「占一地，守一方之民，行一域之政，才是根本，咱們現在占了應天，如果連應天都治理不好，何談未來治天下？
百室所言，也不無道理，不過諸位覺得這天底下的富戶豪紳多還是貧苦百姓多？富戶地主知道咱會沒收土地，他們會反抗，那麼尋常百姓呢？
是不是會簞食壺漿，以迎王師，都說得民心者得天下，犧牲小部分不識抬舉的富戶，團結大多數民眾，此為獲民心之舉。
咱們大明軍有近十萬之眾，一旦均田應天，應天五十萬百姓便是咱們大明軍的堅實後盾，就算咱們大明軍擋不住元廷傾國之攻，有五十萬百姓襄助，元廷能滅了咱？
何況，元廷想來攻應天，也沒那麼容易，張士誠占了泰州，不出意外的話，張士誠下一步必定會取高郵，他若奪了高郵，元軍想攻應天，必先滅張士誠，咱們的時間還很富裕，大可厲兵秣馬，整肅內政。」
李善長道:「既如此，屬下覺得可以先將鎮江府、常州府、無錫州和平江府，四地拿下，如此五城協防，進可攻，退亦可守。」
孫愷想了想，最後點頭道:「這個倒也可以，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行土改之政。」
「屬下覺得可以先抓一些城裡巨室，殺之以震懾，如此再宣布所有土地充公，可事半功倍。」
「可。」孫愷再次點頭:「土改可不僅僅是土地充公，也不是均田這麼簡單，咱的意思是村集體制，以村為單位劃分土地，土地屬於村集體，也屬於朝廷，由各村族老為村長，地方官府監督，禁止土地買賣。」
「禁止土地買賣？」李善長訝然道:「主公是想抑制土地兼併？」
「不是抑制，是徹底消滅。」孫愷糾正道:「土地兼併是歷朝歷代之頑疾、毒瘤，土地兼併只要存在，就必然會產生越來越多的失地百姓，土地是百姓賴以生存的根本，一旦被豪強巧取豪奪，就會淪為赤貧，最後甚至只能賣身為奴，然後再過上兩三百年，就會有新一輪的農民起義爆發，讓王朝再次覆滅輪迴。」
李善長蹙眉道:「按照主公的意思，這村集體土地終究是有限的，然而人口增長卻不可能停止，一旦人口大幅增長，一個村可以分配的土地只會越來越少，到最後甚至一個人都分不到一畝地，屆時……」
孫愷頷首道:「百室真乃咱之蕭何哉，竟能看得如此長遠，不錯，這種情況確實會出現，但這事好解決，首先咱們可以發展手工業，讓百姓除了種田之外，儘量有更多的選擇，比如一座工坊可以容納上千甚至上萬工人，百姓做工，每個月都能獲取幾錢甚至幾兩銀子的收入，他們還用被土地束縛，遇到天災就成流民、災民嗎？還有修路建橋，這些都可以招募百姓做工，讓他們賺取工錢，另外，可以進行擴張戰爭來解決人口問題，這天下何其之大，華夏不過僅占一隅罷了，為何要局限於華夏一地？」
李善長眉頭越皺越深，他是傳統儒家文人，所以從骨子裡提防武人。
在儒家文人眼裡，平定天下確實離不開武將，然而在天下一統之後，新朝就該刀槍入庫，馬放南山。
孫愷的意思顯然與這一點背道而馳，若後代君王也有開國皇帝的雄才大略也就算了，如果沒有呢？
遇到一個孱弱的皇帝，軍功集團要是過於強盛，孫愷難道就不擔心五代十國的慘事發生在他的後世子孫身上？
「主公，是要廢除徭役？」譚歌問。
「徭役之苦，十倍於賦稅，地方官府假借徭役之名，肆無忌憚迫害百姓的例子數不勝數，因為徭役導致官逼民反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比如陳勝吳廣，比如現在的黃河徭役，讓劉福通揭竿而起等等，所以廢除徭役刻不容緩，這也是咱收服民心的法子之一。」
譚歌道:「廢除徭役，地方上諸多事務都得官府出錢募工，真要那樣的話，朝廷財政負擔只怕不小。」
孫愷大笑道:「咱最不怕的就是缺錢，因為錢……太好賺了。」
「屬下明白。」李善長應聲道:「待會咱就著手去辦。」
孫愷嗯了聲道:「其實咱們華夏百姓最是吃苦耐勞，但凡少受些欺壓，但凡能有條活路，誰願意提著腦袋，冒著被誅九族的風險造反，百姓的訴求是什麼？是飢有食，凍有衣，是能少受些壓榨，少被豪強欺凌，最好能有工做，有屬於自己的田可種，這樣的要求過份嗎？如果當權者連這麼一點最基本的要求都不能滿足萬民，那還占什麼天下，當什麼君王或者官員。」
殷博讚嘆:「主公說的是，主公來日奪取天下，實乃天下萬民之福。」
「不用等來日，窺一斑而知全豹，咱們現在占了應天，就從應天做起，第一步，應天所有土地充公！」
李善長驚道:「主公是要豪奪整個應天府的土地？然後均田？真要如此，只怕應天府的豪族、大地主會群情激憤，反抗主公統治。」
「反抗？」孫愷冷笑:「是覺得咱們大明軍的刀槍不夠利，還是真以為咱是善男信女，不敢殺人？」
李善長勸道:「主公，屬下覺得就算要均田，也可以在驅逐蒙元，消滅群雄，奪取天下之後，現在貿然施均田之政，天下富戶恐怕會視主公為寇讎，屆時主公征伐天下，恐怕將會阻力重重。」
孫愷樂道:「知道為何咱們大明軍兵強馬壯，咱卻不急於擴張嗎？」
殷博眉頭一皺，按照他對孫愷的認知，覺得孫愷喜歡穩紮穩打，並不急於求成，現在大明軍有數萬降兵有待整飭，元廷大軍隨時也會撲過來，此時固守應天，憑藉堅城，耗盡大元元氣，無疑是個不錯的策略，難道他算錯了？
「占一地，守一方之民，行一域之政，才是根本，咱們現在占了應天，如果連應天都治理不好，何談未來治天下？
百室所言，也不無道理，不過諸位覺得這天底下的富戶豪紳多還是貧苦百姓多？富戶地主知道咱會沒收土地，他們會反抗，那麼尋常百姓呢？
是不是會簞食壺漿，以迎王師，都說得民心者得天下，犧牲小部分不識抬舉的富戶，團結大多數民眾，此為獲民心之舉。
咱們大明軍有近十萬之眾，一旦均田應天，應天五十萬百姓便是咱們大明軍的堅實後盾，就算咱們大明軍擋不住元廷傾國之攻，有五十萬百姓襄助，元廷能滅了咱？
何況，元廷想來攻應天，也沒那麼容易，張士誠占了泰州，不出意外的話，張士誠下一步必定會取高郵，他若奪了高郵，元軍想攻應天，必先滅張士誠，咱們的時間還很富裕，大可厲兵秣馬，整肅內政。」
李善長道:「既如此，屬下覺得可以先將鎮江府、常州府、無錫州和平江府，四地拿下，如此五城協防，進可攻，退亦可守。」
孫愷想了想，最後點頭道:「這個倒也可以，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行土改之政。」
「屬下覺得可以先抓一些城裡巨室，殺之以震懾，如此再宣布所有土地充公，可事半功倍。」
「可。」孫愷再次點頭:「土改可不僅僅是土地充公，也不是均田這麼簡單，咱的意思是村集體制，以村為單位劃分土地，土地屬於村集體，也屬於朝廷，由各村族老為村長，地方官府監督，禁止土地買賣。」
「禁止土地買賣？」李善長訝然道:「主公是想抑制土地兼併？」
「不是抑制，是徹底消滅。」孫愷糾正道:「土地兼併是歷朝歷代之頑疾、毒瘤，土地兼併只要存在，就必然會產生越來越多的失地百姓，土地是百姓賴以生存的根本，一旦被豪強巧取豪奪，就會淪為赤貧，最後甚至只能賣身為奴，然後再過上兩三百年，就會有新一輪的農民起義爆發，讓王朝再次覆滅輪迴。」
李善長蹙眉道:「按照主公的意思，這村集體土地終究是有限的，然而人口增長卻不可能停止，一旦人口大幅增長，一個村可以分配的土地只會越來越少，到最後甚至一個人都分不到一畝地，屆時……」
孫愷頷首道:「百室真乃咱之蕭何哉，竟能看得如此長遠，不錯，這種情況確實會出現，但這事好解決，首先咱們可以發展手工業，讓百姓除了種田之外，儘量有更多的選擇，比如一座工坊可以容納上千甚至上萬工人，百姓做工，每個月都能獲取幾錢甚至幾兩銀子的收入，他們還用被土地束縛，遇到天災就成流民、災民嗎？還有修路建橋，這些都可以招募百姓做工，讓他們賺取工錢，另外，可以進行擴張戰爭來解決人口問題，這天下何其之大，華夏不過僅占一隅罷了，為何要局限於華夏一地？」
李善長眉頭越皺越深，他是傳統儒家文人，所以從骨子裡提防武人。
在儒家文人眼裡，平定天下確實離不開武將，然而在天下一統之後，新朝就該刀槍入庫，馬放南山。
孫愷的意思顯然與這一點背道而馳，若後代君王也有開國皇帝的雄才大略也就算了，如果沒有呢？
遇到一個孱弱的皇帝，軍功集團要是過於強盛，孫愷難道就不擔心五代十國的慘事發生在他的後世子孫身上？
「主公，是要廢除徭役？」譚歌問。
「徭役之苦，十倍於賦稅，地方官府假借徭役之名，肆無忌憚迫害百姓的例子數不勝數，因為徭役導致官逼民反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比如陳勝吳廣，比如現在的黃河徭役，讓劉福通揭竿而起等等，所以廢除徭役刻不容緩，這也是咱收服民心的法子之一。」
譚歌道:「廢除徭役，地方上諸多事務都得官府出錢募工，真要那樣的話，朝廷財政負擔只怕不小。」
孫愷大笑道:「咱最不怕的就是缺錢，因為錢……太好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