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轉眼已經是打完血腥之腦的第三天了。
「有一處高密度生物信號聚集地。」
地圖上有一個點顏色特別深。
「現在禁空沒了，先靠近2km。」
伏羲操控著往目的地飛去。
「懸停吧，先派點無人機偵測一下。」
李秋回到研究室。
「組織樣本。」
伏羲指著培養皿中不停蠕動的血色肉塊說到。
「嗯，名副其實。」
「這是一種材料，我們研究發現，其與猩紅錠中的微粒會產生某種特殊結構，這種結果具備酶的催化作用，但是整體卻不是蛋白質和核糖。」
「其催化效果主要方向是促進細胞分裂和無損化複製。其中有一個特殊結構暫且定義為官能團α，能夠引導魔能進行ATP轉化。」
「換句話來說，就是引導魔能轉化成新細胞。」
「這種轉化是可控的，新的細胞會高智能地填補缺失的細胞和衰老的細胞。」
「而且不是標記為護甲的其他物品都有新的特性，能從血液中吸收淡薄的魔能補充自己。」
伏羲見李秋面色古怪，補充一句「應該是規則限定，沒有負面效果。」
「嗯……」
將千機放到實驗台上，右側的機械手遞來一個更大的培養皿。
二者一貼合，李秋伏羲耳邊都響起咀嚼的聲音。
一道血紋從千機化成的長戟柄上浮現。
李秋一把握住，心念一動，化為長槍。
「去實驗場。」
……
挑，戳刺，橫掃。
柔性的長柄，在力的作用下微微彎曲，存儲著勢能。
直到李秋把右手手掌劃破，攥著拳，鮮血沿著手掌紋路滴下。
握住長柄，也不見有鮮血順杆而下。
一瞬間，李秋有一種通透之感，仿若多出一個新的軀幹。
千機又在手中幻化萬變。
「千機自有萬變，卻不離其宗。」李秋頓一下，手中的物體已經定型。
依舊是幽幽暗柄，亮銀刃口。
「戈矛一體，勢如破竹，銳不可當。」
「意為……殺！」
一柄長戟脫手而出，穿刺過標靶，直至戟頂沒入地面，唯有一臂長的手柄還露在外。
千機隨心念而變，自有十萬八千型，只是以意貫之。
兵者，無形也。
「力量有多少增幅？」
「大概增加了40％的傷害。」
李秋點點頭，回到研究室把盔甲也融入組織樣本。
血色花紋布滿外形，縫隙之間好像有細微的組織填充包裹。
若是細看，盔甲隨著呼吸好像也有一絲律動。
「感覺已經要脫離非生物的界定了。」
李秋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組織樣本和猩紅錠有一些合成物品，做好的也已經準備好了。」
「融！」
……
一轉眼已經過去半天。
即使是正午的太陽，也沒能完全照亮這猩紅地形。
蠕動的血肉還在侵蝕著邊緣的綠色。
「無人機有什麼發現？」
「我們發現一個因規則限制無法被探測的囊腫。」
伏羲調出圖片。
李秋看著大地上有一突出的，類似土坡的形狀，還向外不斷淌著腥臭的膿水。
［？？？］
［1000/1000］
「這怎麼還有生命條！」
「很簡單，這個是怪。」
話還沒說完，無人機在猩紅生物的撞擊之下直接毀壞。
「去看看。」
安頓好其他兩人，李秋帶著伏羲向這囊腫之地行去。
「嘖嘖嘖，真是噁心。」
越是接近，那腥臭味越濃。
直到他們二人穿著護甲來的面前，才能把這囊腫之物觀察仔細。
斑駁的血管，有節律的跳動。
「我感覺有點不妙。」
伏羲點點頭，指向頭頂。
「頭上有顆隕星正往我們這來。」
話音未落，天邊已經划過一道火痕。
「那應該是要寄了。」
［-1024］
隕星狠狠的砸進囊腫中，那膿水迸發而出。
李秋伏羲打開護盾，像是一顆巨石，矗立在膿水中央。
「掩護我。」
說罷，李秋扔出一塊千機部件化成反重力飛盤。
伏羲點點頭，放下隨身帶著的炮台，然後振臂一招。
上方基地投射井蓋打開，釋放了四台支援箱。
這四台支援箱裡包含著上萬部件，和一個魔能反應爐的改版。
「發揮我們聯邦人容易擔心火力不足的傳統。」
「我們火力研發就奉行一句話，寧可讓後勤頭疼，也不讓親屬傷悲。」
「那你可得掩護好我。」
boss召喚的前戲終於結束，展現了他的真面目。
哦，不，是祂。
一團血肉吊著垂體，遍布囊泡，伴生著三隻爪牙交錯的巨型蠕蟲。
「老是搞些抽象的東西。」
伏羲開始調動零件，它們在空中捲成風暴然後化為半環形的炮台。
李秋擲出一把長矛，然後招出長戟。
「摺疊！」
魔能反應爐嗡鳴運轉，瞬間榨乾一塊高密度魔能晶體。
瞬間，李秋身影消失，再出現則是已經握住長柄。
左手抓著死死扎在蠕蟲身軀里的長矛，右手揮舞著長戟打散襲來的彈幕。
「伏羲，火力壓制其他的。」
「得令。」
炮火連天，這一套移動炮台，搭載了一套能量武器，是最新的研發成果，將魔能很好的利用了。
武器核心是一柄鑽石法杖，故彈幕也是淡藍色光束。
李秋將千機化成一把大口徑霰彈槍，貼著蠕蟲皮膚宣洩火力。
彈丸里的魔能晶體碎屑被高熱激活後轉化成不穩定的物質，然後釋放光和熱。
「就是喜歡化能武器。」
高熱給蠕蟲表皮開了個大洞。
溫度降下來後，神經開始傳遞信息，劇烈的痛苦席捲祂的身體。
開始瘋狂扭動，就像是被踩了一腳的蜈蚣。
李秋在祂身上晃來晃去，有些煩躁。
「拿護衛艦在近地軌道來一發粒子束打擊就老實了。」
隨後一戟斬下，連皮帶肉的斬斷半邊。
「嘗嘗大的。」
李秋往裡扔了一顆由魔能反應爐改造的小球，然後急忙跳走，乘著反重力飛盤來的伏羲身邊。
「爆！」
命令發出瞬間，反應爐里線路改變，將一顆魔能晶體的能量全部抽取，然後淤積在引爆倉里。
猩紅錠觸媒進入，然後將這些能量全部附著嗜血屬性。
隨後引線觸發，轟然炸裂。
能量在接觸皮肉瞬間觸發嗜血屬性，吞噬轉化成更多能量。
［-6489］
［死亡］
一髮帶走。
［該武器已被限制使用1/1］
「靠！」
李秋左手握拳，砸向千機化成的長戟。
把它一拳打成碎屑，隨後雙手合攏。
每個碎屑化為一個放電器。
李秋握住最後的短柄，揮舞起這把鞭子。
末端發出音爆，隨後抽向一隻衝來的巨型蠕蟲。
這一鞭抽空了他的魔能存儲，並且給他上了繳械的debuff。
「一下乾沒我60點藍。」
挨了一鞭，這隻蠕蟲表皮布滿入骨疤痕，還發著絲絲肉香。
「我就說拿能量武器就是在做菜……」李秋打退另一隻虎視眈眈的蠕蟲。
「明明是威力太小，建議來一發粒子束打擊。」
「簽張滅絕令，來發鈷59不更牛？」
「聯邦手續里不許。」
李秋無語，將最後一隻蠕蟲撕裂在天空。
現在只有在空中懸停的那個肉塊。
兩人都看著它，誰都沒先動。
直到……
黃昏的餘暉在20秒內消失殆盡，讓黑夜染滿蒼穹。
［血肉宿主發動事件］
［血月］
一絲月光從高空散落，卻照的地面猩紅一片。
沐浴在猩紅月光中，李秋神情瞬間有些恍惚。
眼前的畫面在閃爍，地面的血肉在扭曲蠕動，好似那一個個人臉。
「呵呵！哈哈哈哈！嘻嘻嘻嘻！」
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無比瘮人。
空中的宿主開始解體，轟然炸裂，血肉四濺。
祂們開始逃逸。
血河中是尖叫的面孔，空洞瀰漫著嘲弄。
「嘻嘻嘻，哈哈哈！」
碎塊瞬間滋生出無數血肉怪物。
他們出生瞬間都盯向李秋一行人。
所有的生物都衝來，就像是血肉堆積的海浪。
看著它們奔來，李秋和伏羲只能撤離。
剛剛一役打空他們的能量，伏羲這副身軀差點停擺。
飛行器把他們接回去，然後伏羲就報告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發現大量飛行生命體。」
「自由開火，攔截為主。」
李秋扶住額頭，嘲諷已經消失，耳畔還是瀰漫著呢喃細語。
「伏羲接管一下控制權。」
「是。」
隨後他搖搖晃晃回到自己房間。
躺著床上，燈霎時間滅了。
「吵啊！」
李秋右拳狠狠砸向牆壁，一陣轟隆發響。
他能聽見很多聲音。
他目眥盡裂，耳畔是呢喃的埋怨，低吼的指責，高聲的咒罵。
它們是誰，是死的46億人嗎？還是在這凋謝的血肉生靈？
是李秋掩埋的不滿嗎？還是孤身一人的寂寥？
腦子就是混亂的湯粥，都攪和在一塊。
說著什麼呢？
他聽不清了？
神經就像是被刀挑緊繃的皮筋一樣斷裂。
振臂高呼，怒目圓睜。
隨後雙手垂落，栽倒在地上。
他死了。
伏羲眼底，李秋的心率線突然不動了。
「指揮官！」
伏羲沖向李秋房間。
屍體還溫熱，但已經失去脈搏的跳動。
這時掃描的結果出來了。
腦死亡。
伏羲一愣。
然後就是長長的寂靜。
這時一個輕飄飄的布帛落到他的手裡。
［傳頌之物］
［嗔、痴、貪］
［自詡正義的愚者殺死了限制他們的神，終於要自食惡果。］
［惡念多龐大，侵的把月都染紅。］
［敗壞的人在耳邊呢喃，無知的人在身邊恐慌，愚昧的人在身後咒罵。］
［驚世的騙局還在轉圈，光芒從未明媚。］
［智勇忠賢。］
［徒勞地原地的徘徊。］
［用無用死亡去逃避吧，用永恆的寂靜去哀悼吧］
［至少，讓他安靜片刻。］
［——嘉登］
「你現在的死亡就像是老套的煽情劇，總歸是要復活的吧……」
「希望有奇蹟發生。」
伏羲抱起李秋，緩緩走向一個本應該沒設計的地方。
［瑰寶•永恆棺槨］
［能航行於規則中的可憐蟲，害怕宇宙死亡的熱寂，將所有希望寄託於一個永恆之物上］
［時間在上面徒勞的流過，不留下任何一點痕跡。規則的定義讓它有了無比的色彩］
［它永遠是永恆，只能有初不會有末］
［這本身就是奇蹟，或許能再創造什麼奇蹟］
「我是伏羲，現在由我接替權限。」
「有一處高密度生物信號聚集地。」
地圖上有一個點顏色特別深。
「現在禁空沒了，先靠近2km。」
伏羲操控著往目的地飛去。
「懸停吧，先派點無人機偵測一下。」
李秋回到研究室。
「組織樣本。」
伏羲指著培養皿中不停蠕動的血色肉塊說到。
「嗯，名副其實。」
「這是一種材料，我們研究發現，其與猩紅錠中的微粒會產生某種特殊結構，這種結果具備酶的催化作用，但是整體卻不是蛋白質和核糖。」
「其催化效果主要方向是促進細胞分裂和無損化複製。其中有一個特殊結構暫且定義為官能團α，能夠引導魔能進行ATP轉化。」
「換句話來說，就是引導魔能轉化成新細胞。」
「這種轉化是可控的，新的細胞會高智能地填補缺失的細胞和衰老的細胞。」
「而且不是標記為護甲的其他物品都有新的特性，能從血液中吸收淡薄的魔能補充自己。」
伏羲見李秋面色古怪，補充一句「應該是規則限定，沒有負面效果。」
「嗯……」
將千機放到實驗台上，右側的機械手遞來一個更大的培養皿。
二者一貼合，李秋伏羲耳邊都響起咀嚼的聲音。
一道血紋從千機化成的長戟柄上浮現。
李秋一把握住，心念一動，化為長槍。
「去實驗場。」
……
挑，戳刺，橫掃。
柔性的長柄，在力的作用下微微彎曲，存儲著勢能。
直到李秋把右手手掌劃破，攥著拳，鮮血沿著手掌紋路滴下。
握住長柄，也不見有鮮血順杆而下。
一瞬間，李秋有一種通透之感，仿若多出一個新的軀幹。
千機又在手中幻化萬變。
「千機自有萬變，卻不離其宗。」李秋頓一下，手中的物體已經定型。
依舊是幽幽暗柄，亮銀刃口。
「戈矛一體，勢如破竹，銳不可當。」
「意為……殺！」
一柄長戟脫手而出，穿刺過標靶，直至戟頂沒入地面，唯有一臂長的手柄還露在外。
千機隨心念而變，自有十萬八千型，只是以意貫之。
兵者，無形也。
「力量有多少增幅？」
「大概增加了40％的傷害。」
李秋點點頭，回到研究室把盔甲也融入組織樣本。
血色花紋布滿外形，縫隙之間好像有細微的組織填充包裹。
若是細看，盔甲隨著呼吸好像也有一絲律動。
「感覺已經要脫離非生物的界定了。」
李秋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組織樣本和猩紅錠有一些合成物品，做好的也已經準備好了。」
「融！」
……
一轉眼已經過去半天。
即使是正午的太陽，也沒能完全照亮這猩紅地形。
蠕動的血肉還在侵蝕著邊緣的綠色。
「無人機有什麼發現？」
「我們發現一個因規則限制無法被探測的囊腫。」
伏羲調出圖片。
李秋看著大地上有一突出的，類似土坡的形狀，還向外不斷淌著腥臭的膿水。
［？？？］
［1000/1000］
「這怎麼還有生命條！」
「很簡單，這個是怪。」
話還沒說完，無人機在猩紅生物的撞擊之下直接毀壞。
「去看看。」
安頓好其他兩人，李秋帶著伏羲向這囊腫之地行去。
「嘖嘖嘖，真是噁心。」
越是接近，那腥臭味越濃。
直到他們二人穿著護甲來的面前，才能把這囊腫之物觀察仔細。
斑駁的血管，有節律的跳動。
「我感覺有點不妙。」
伏羲點點頭，指向頭頂。
「頭上有顆隕星正往我們這來。」
話音未落，天邊已經划過一道火痕。
「那應該是要寄了。」
［-1024］
隕星狠狠的砸進囊腫中，那膿水迸發而出。
李秋伏羲打開護盾，像是一顆巨石，矗立在膿水中央。
「掩護我。」
說罷，李秋扔出一塊千機部件化成反重力飛盤。
伏羲點點頭，放下隨身帶著的炮台，然後振臂一招。
上方基地投射井蓋打開，釋放了四台支援箱。
這四台支援箱裡包含著上萬部件，和一個魔能反應爐的改版。
「發揮我們聯邦人容易擔心火力不足的傳統。」
「我們火力研發就奉行一句話，寧可讓後勤頭疼，也不讓親屬傷悲。」
「那你可得掩護好我。」
boss召喚的前戲終於結束，展現了他的真面目。
哦，不，是祂。
一團血肉吊著垂體，遍布囊泡，伴生著三隻爪牙交錯的巨型蠕蟲。
「老是搞些抽象的東西。」
伏羲開始調動零件，它們在空中捲成風暴然後化為半環形的炮台。
李秋擲出一把長矛，然後招出長戟。
「摺疊！」
魔能反應爐嗡鳴運轉，瞬間榨乾一塊高密度魔能晶體。
瞬間，李秋身影消失，再出現則是已經握住長柄。
左手抓著死死扎在蠕蟲身軀里的長矛，右手揮舞著長戟打散襲來的彈幕。
「伏羲，火力壓制其他的。」
「得令。」
炮火連天，這一套移動炮台，搭載了一套能量武器，是最新的研發成果，將魔能很好的利用了。
武器核心是一柄鑽石法杖，故彈幕也是淡藍色光束。
李秋將千機化成一把大口徑霰彈槍，貼著蠕蟲皮膚宣洩火力。
彈丸里的魔能晶體碎屑被高熱激活後轉化成不穩定的物質，然後釋放光和熱。
「就是喜歡化能武器。」
高熱給蠕蟲表皮開了個大洞。
溫度降下來後，神經開始傳遞信息，劇烈的痛苦席捲祂的身體。
開始瘋狂扭動，就像是被踩了一腳的蜈蚣。
李秋在祂身上晃來晃去，有些煩躁。
「拿護衛艦在近地軌道來一發粒子束打擊就老實了。」
隨後一戟斬下，連皮帶肉的斬斷半邊。
「嘗嘗大的。」
李秋往裡扔了一顆由魔能反應爐改造的小球，然後急忙跳走，乘著反重力飛盤來的伏羲身邊。
「爆！」
命令發出瞬間，反應爐里線路改變，將一顆魔能晶體的能量全部抽取，然後淤積在引爆倉里。
猩紅錠觸媒進入，然後將這些能量全部附著嗜血屬性。
隨後引線觸發，轟然炸裂。
能量在接觸皮肉瞬間觸發嗜血屬性，吞噬轉化成更多能量。
［-6489］
［死亡］
一髮帶走。
［該武器已被限制使用1/1］
「靠！」
李秋左手握拳，砸向千機化成的長戟。
把它一拳打成碎屑，隨後雙手合攏。
每個碎屑化為一個放電器。
李秋握住最後的短柄，揮舞起這把鞭子。
末端發出音爆，隨後抽向一隻衝來的巨型蠕蟲。
這一鞭抽空了他的魔能存儲，並且給他上了繳械的debuff。
「一下乾沒我60點藍。」
挨了一鞭，這隻蠕蟲表皮布滿入骨疤痕，還發著絲絲肉香。
「我就說拿能量武器就是在做菜……」李秋打退另一隻虎視眈眈的蠕蟲。
「明明是威力太小，建議來一發粒子束打擊。」
「簽張滅絕令，來發鈷59不更牛？」
「聯邦手續里不許。」
李秋無語，將最後一隻蠕蟲撕裂在天空。
現在只有在空中懸停的那個肉塊。
兩人都看著它，誰都沒先動。
直到……
黃昏的餘暉在20秒內消失殆盡，讓黑夜染滿蒼穹。
［血肉宿主發動事件］
［血月］
一絲月光從高空散落，卻照的地面猩紅一片。
沐浴在猩紅月光中，李秋神情瞬間有些恍惚。
眼前的畫面在閃爍，地面的血肉在扭曲蠕動，好似那一個個人臉。
「呵呵！哈哈哈哈！嘻嘻嘻嘻！」
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無比瘮人。
空中的宿主開始解體，轟然炸裂，血肉四濺。
祂們開始逃逸。
血河中是尖叫的面孔，空洞瀰漫著嘲弄。
「嘻嘻嘻，哈哈哈！」
碎塊瞬間滋生出無數血肉怪物。
他們出生瞬間都盯向李秋一行人。
所有的生物都衝來，就像是血肉堆積的海浪。
看著它們奔來，李秋和伏羲只能撤離。
剛剛一役打空他們的能量，伏羲這副身軀差點停擺。
飛行器把他們接回去，然後伏羲就報告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發現大量飛行生命體。」
「自由開火，攔截為主。」
李秋扶住額頭，嘲諷已經消失，耳畔還是瀰漫著呢喃細語。
「伏羲接管一下控制權。」
「是。」
隨後他搖搖晃晃回到自己房間。
躺著床上，燈霎時間滅了。
「吵啊！」
李秋右拳狠狠砸向牆壁，一陣轟隆發響。
他能聽見很多聲音。
他目眥盡裂，耳畔是呢喃的埋怨，低吼的指責，高聲的咒罵。
它們是誰，是死的46億人嗎？還是在這凋謝的血肉生靈？
是李秋掩埋的不滿嗎？還是孤身一人的寂寥？
腦子就是混亂的湯粥，都攪和在一塊。
說著什麼呢？
他聽不清了？
神經就像是被刀挑緊繃的皮筋一樣斷裂。
振臂高呼，怒目圓睜。
隨後雙手垂落，栽倒在地上。
他死了。
伏羲眼底，李秋的心率線突然不動了。
「指揮官！」
伏羲沖向李秋房間。
屍體還溫熱，但已經失去脈搏的跳動。
這時掃描的結果出來了。
腦死亡。
伏羲一愣。
然後就是長長的寂靜。
這時一個輕飄飄的布帛落到他的手裡。
［傳頌之物］
［嗔、痴、貪］
［自詡正義的愚者殺死了限制他們的神，終於要自食惡果。］
［惡念多龐大，侵的把月都染紅。］
［敗壞的人在耳邊呢喃，無知的人在身邊恐慌，愚昧的人在身後咒罵。］
［驚世的騙局還在轉圈，光芒從未明媚。］
［智勇忠賢。］
［徒勞地原地的徘徊。］
［用無用死亡去逃避吧，用永恆的寂靜去哀悼吧］
［至少，讓他安靜片刻。］
［——嘉登］
「你現在的死亡就像是老套的煽情劇，總歸是要復活的吧……」
「希望有奇蹟發生。」
伏羲抱起李秋，緩緩走向一個本應該沒設計的地方。
［瑰寶•永恆棺槨］
［能航行於規則中的可憐蟲，害怕宇宙死亡的熱寂，將所有希望寄託於一個永恆之物上］
［時間在上面徒勞的流過，不留下任何一點痕跡。規則的定義讓它有了無比的色彩］
［它永遠是永恆，只能有初不會有末］
［這本身就是奇蹟，或許能再創造什麼奇蹟］
「我是伏羲，現在由我接替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