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阿朱之死
蕭遠山卻停頓下來，神色陰晴不定，似在想著仇人被天下人唾棄，被他手刃當場，臉上滿是猙獰；繼而又似乎看到少林所有僧人被群蛇纏住，葬身蛇腹的景象。
他忽然滿臉惶恐，仿佛看到無數罪孽壓向自己，又牽連到自己的兒子蕭峰，以及將來的孫子。
他內心掙扎，忽然一咬牙，對趙苦道：「哎！閣下，此事是我的最大秘密。若此時告訴你，說不定閣下就殺我滅口。明年少林召開武林大會，我會在天下人面前，揭穿此事。」
趙苦冷笑道：「蕭老先生不信我？還是說你另有打算？就憑這一番空話，就從我手中逃得性命？你不說那人是誰又何妨？我只需將少林僧人盡數殺光即可！」
蕭遠山強硬道：「並非老夫不信你，只是少林統領天下武林，高手如雲，閣下想將其全數殺光，恐怕也非輕而易舉。老夫發誓要讓仇人身敗名裂，但殺人容易，誅心卻難！閣下行事莽撞無忌，老夫怕你得知那人身份後，即刻就殺上少林，反而誤了大事。」
趙苦心中盤算，少林寺中有千餘僧眾，但少林聲威甚重，就連身為丐幫幫主時的喬峰，都視少林為自己的出身門派。
丐幫能號令數萬人，少林恐怕還遠不止這數，此時對上少林絕無勝算。
他有心對蕭遠山種下蛇靈，但蕭遠山心堅如鐵，對他也深懷戒心，種下的蛇靈恐怕沒幾天就會其被祛除。若是用金蛇轄制，可他又不懼生死，更無法用蕭峰來威脅他。
趙苦一時無法，只好警告道：「既然如此，那便等到明年九月十五，你當眾說出吧，希望你莫要提前死了！你若是誆騙我......哼哼，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後悔！」
蕭遠山嘿然笑道：「閣下助我報仇，老夫感激都來不及，為何要誆騙？只要大仇得報，老夫為奴為婢，願受閣下差遣。」
趙苦道：「此事不可泄露出去，只需你我二人知曉便可，以免少林提前應對。蕭峰性情迂腐，心念少林授藝之恩，定然不會答應此事。」
二人就此說定，相對而笑。
此時天已近亮，趙苦原路返回，準備督促他與阿朱早些遠離中原，蕭遠山也想再看看兒子兒媳，不過他仍舊將頭臉包裹，免得泄露身份。
待回到蕭峰住處，卻不見人影。難道他反悔，跑了？趙苦心生疑惑，他立刻指令蛇群尋找，只片刻間，便發現蕭峰的蹤跡，只是事情似乎出了差錯！
只見蕭峰懷抱一人，那人穿著男人的衣服，卻分明是阿朱的模樣，看上去竟是氣息全無，已死去多時！
蕭峰抱著她，雙目無神，狀若行屍，正一步步向段正淳隱居的竹林行去......
趙苦大怒，立刻快步追去。等他來到竹屋時，便聽段正淳哽咽的聲音：「蕭兄弟，到底段某有何得罪之處？要讓我的女兒成為代罪羔羊？」
「爹，我沒有騙你，真是他把阿朱姐姐打死了！」段正淳身邊的阿紫開口道。
蕭峰似已萬念俱灰，聲音幾不可聞：「段王爺，你有何錯失罪過。如今都已無關重要，阿朱已經替你一死，蕭某也不再打算報仇。」
「混帳，你這麼說就太看不起我段正淳了！如果段某有何過失，自會一力承擔，絕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替我承擔罪過！」
趙苦從門外進來，大喝道：「怎麼回事？蕭峰，是誰殺了阿朱？這到底是這麼回事？」
蕭峰滿臉淚痕，「是我！是我殺死了阿朱！她是段王爺失散的女兒，.......昨晚，她扮著段王爺，被我親手打死了......趙苦，你殺了我吧，我惡念纏身，雙手沾滿罪惡，你快殺了我吧......段王爺，我殺死你的女兒，你快點殺我替你女兒報仇，我絕不還手。」
他說到後來，已近乎懇求，「你馬上殺了我！你出手殺了我吧！段王爺！」
趙苦聞言大感意外，他靈印的感知中，阿朱的魂魄緊緊依偎在蕭峰身旁，在晨光之下瑟瑟發抖。
趙苦嘆息一聲，將自己的斗笠連帶黑紗取下，遞給蕭峰道：「遮住光，莫讓阿朱魂魄損傷。」
蕭峰一怔，接過斗笠，忽然抓住趙苦的手臂，急切道：「趙苦，你說你能讓死人復活的，你快救救阿朱，快，你把阿朱復活吧！」
趙苦搖頭道：「她已魂魄離體，救活了也只是行屍走肉，記憶全無。先保住她魂魄吧！」
蕭峰連忙要用斗笠給阿朱屍體蓋上，趙苦攔住他，道：「你自己戴上，阿朱死後魂魄牽掛於你，就在你身側。你這幾天不要在陽光下走動，否則她很快會魂飛魄散！」蕭峰連忙走向角落，戴上斗笠。
「爹，他們兩個是不是瘋子？」阿紫躲在段正淳身後小聲說話。
趙苦走到段正淳面前，問道：「阿朱是你女兒？」
段正淳滿臉傷心，點頭道：「剛剛得知！」
「你們失散多年？什麼時候相認的？」
段正淳語不成聲，無法回答，他身側婦人哭泣道：「我可憐的女兒，剛出生就送人撫養，她肩膀上刺著紅色的「段「字.......直到她死去，我們才知道.......她是我們的女兒啊！......」
趙苦怒起，突然一巴掌打在段正淳臉上，怒道：「那你憑什麼說她是你女兒？你也配？」
段正淳堂堂一個王爺，被一掌打的驚愕，他身後婦人與阿紫，都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不知這個金蛇妖人要做什麼。蕭峰也神情微動，心中似有所想。
趙苦冷笑道：「我聽說段王爺風流成性，到處沾花惹草，不知留下多少風流債。生下的孩兒連見都沒見一眼便送人了，到頭來，竟然讓一個從沒養過一天，從小流落江湖，為人奴婢的女兒替死。呵呵呵，看來，馬夫人讓蕭峰殺你，並沒有錯啊！」
段正淳身形踉蹌，哆嗦道：「對！對！我罪孽深重，我對不起我的女兒，我罪該萬死！我......我不配做她的父親！」
趙苦譏諷道：「你對不起的又何止自己的女兒？」他又轉身對蕭峰問道：「蕭峰，你此時可還有報仇之心？」
他忽然滿臉惶恐，仿佛看到無數罪孽壓向自己，又牽連到自己的兒子蕭峰，以及將來的孫子。
他內心掙扎，忽然一咬牙，對趙苦道：「哎！閣下，此事是我的最大秘密。若此時告訴你，說不定閣下就殺我滅口。明年少林召開武林大會，我會在天下人面前，揭穿此事。」
趙苦冷笑道：「蕭老先生不信我？還是說你另有打算？就憑這一番空話，就從我手中逃得性命？你不說那人是誰又何妨？我只需將少林僧人盡數殺光即可！」
蕭遠山強硬道：「並非老夫不信你，只是少林統領天下武林，高手如雲，閣下想將其全數殺光，恐怕也非輕而易舉。老夫發誓要讓仇人身敗名裂，但殺人容易，誅心卻難！閣下行事莽撞無忌，老夫怕你得知那人身份後，即刻就殺上少林，反而誤了大事。」
趙苦心中盤算，少林寺中有千餘僧眾，但少林聲威甚重，就連身為丐幫幫主時的喬峰，都視少林為自己的出身門派。
丐幫能號令數萬人，少林恐怕還遠不止這數，此時對上少林絕無勝算。
他有心對蕭遠山種下蛇靈，但蕭遠山心堅如鐵，對他也深懷戒心，種下的蛇靈恐怕沒幾天就會其被祛除。若是用金蛇轄制，可他又不懼生死，更無法用蕭峰來威脅他。
趙苦一時無法，只好警告道：「既然如此，那便等到明年九月十五，你當眾說出吧，希望你莫要提前死了！你若是誆騙我......哼哼，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後悔！」
蕭遠山嘿然笑道：「閣下助我報仇，老夫感激都來不及，為何要誆騙？只要大仇得報，老夫為奴為婢，願受閣下差遣。」
趙苦道：「此事不可泄露出去，只需你我二人知曉便可，以免少林提前應對。蕭峰性情迂腐，心念少林授藝之恩，定然不會答應此事。」
二人就此說定，相對而笑。
此時天已近亮，趙苦原路返回，準備督促他與阿朱早些遠離中原，蕭遠山也想再看看兒子兒媳，不過他仍舊將頭臉包裹，免得泄露身份。
待回到蕭峰住處，卻不見人影。難道他反悔，跑了？趙苦心生疑惑，他立刻指令蛇群尋找，只片刻間，便發現蕭峰的蹤跡，只是事情似乎出了差錯！
只見蕭峰懷抱一人，那人穿著男人的衣服，卻分明是阿朱的模樣，看上去竟是氣息全無，已死去多時！
蕭峰抱著她，雙目無神，狀若行屍，正一步步向段正淳隱居的竹林行去......
趙苦大怒，立刻快步追去。等他來到竹屋時，便聽段正淳哽咽的聲音：「蕭兄弟，到底段某有何得罪之處？要讓我的女兒成為代罪羔羊？」
「爹，我沒有騙你，真是他把阿朱姐姐打死了！」段正淳身邊的阿紫開口道。
蕭峰似已萬念俱灰，聲音幾不可聞：「段王爺，你有何錯失罪過。如今都已無關重要，阿朱已經替你一死，蕭某也不再打算報仇。」
「混帳，你這麼說就太看不起我段正淳了！如果段某有何過失，自會一力承擔，絕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替我承擔罪過！」
趙苦從門外進來，大喝道：「怎麼回事？蕭峰，是誰殺了阿朱？這到底是這麼回事？」
蕭峰滿臉淚痕，「是我！是我殺死了阿朱！她是段王爺失散的女兒，.......昨晚，她扮著段王爺，被我親手打死了......趙苦，你殺了我吧，我惡念纏身，雙手沾滿罪惡，你快殺了我吧......段王爺，我殺死你的女兒，你快點殺我替你女兒報仇，我絕不還手。」
他說到後來，已近乎懇求，「你馬上殺了我！你出手殺了我吧！段王爺！」
趙苦聞言大感意外，他靈印的感知中，阿朱的魂魄緊緊依偎在蕭峰身旁，在晨光之下瑟瑟發抖。
趙苦嘆息一聲，將自己的斗笠連帶黑紗取下，遞給蕭峰道：「遮住光，莫讓阿朱魂魄損傷。」
蕭峰一怔，接過斗笠，忽然抓住趙苦的手臂，急切道：「趙苦，你說你能讓死人復活的，你快救救阿朱，快，你把阿朱復活吧！」
趙苦搖頭道：「她已魂魄離體，救活了也只是行屍走肉，記憶全無。先保住她魂魄吧！」
蕭峰連忙要用斗笠給阿朱屍體蓋上，趙苦攔住他，道：「你自己戴上，阿朱死後魂魄牽掛於你，就在你身側。你這幾天不要在陽光下走動，否則她很快會魂飛魄散！」蕭峰連忙走向角落，戴上斗笠。
「爹，他們兩個是不是瘋子？」阿紫躲在段正淳身後小聲說話。
趙苦走到段正淳面前，問道：「阿朱是你女兒？」
段正淳滿臉傷心，點頭道：「剛剛得知！」
「你們失散多年？什麼時候相認的？」
段正淳語不成聲，無法回答，他身側婦人哭泣道：「我可憐的女兒，剛出生就送人撫養，她肩膀上刺著紅色的「段「字.......直到她死去，我們才知道.......她是我們的女兒啊！......」
趙苦怒起，突然一巴掌打在段正淳臉上，怒道：「那你憑什麼說她是你女兒？你也配？」
段正淳堂堂一個王爺，被一掌打的驚愕，他身後婦人與阿紫，都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不知這個金蛇妖人要做什麼。蕭峰也神情微動，心中似有所想。
趙苦冷笑道：「我聽說段王爺風流成性，到處沾花惹草，不知留下多少風流債。生下的孩兒連見都沒見一眼便送人了，到頭來，竟然讓一個從沒養過一天，從小流落江湖，為人奴婢的女兒替死。呵呵呵，看來，馬夫人讓蕭峰殺你，並沒有錯啊！」
段正淳身形踉蹌，哆嗦道：「對！對！我罪孽深重，我對不起我的女兒，我罪該萬死！我......我不配做她的父親！」
趙苦譏諷道：「你對不起的又何止自己的女兒？」他又轉身對蕭峰問道：「蕭峰，你此時可還有報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