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同行者寥寥
夜晚的幕布緩緩垂落，繁星般的燈火逐次點亮在維爾達港的每一處角落。
港口的海面在微光下如同錦緞一般泛著點點粼光，仿佛一張揉皺的黑金絲綢，輕柔的海風裹挾著淡淡的魚腥與咸香，將這片土地上潛藏的危機與生機一併拍打在暗色的船身上。
林登萬與他寥寥數名的隨行者佇立在將他們帶來此地的船舷上。
他們的身影淹沒在微弱的船燈光芒中，與遠處黑漆漆的倉儲區、起吊機和碼頭貨堆構成一幅靜謐而暗藏張力的畫面。
更遠處仍有商船進出，桅杆的剪影與繁密的繩索清晰映在微明的夜色里，碼頭搬運工人和看守的呼喊聲交織成一曲低沉的和聲，使得本應寂靜的夜晚顯得不那麼安逸。
林登萬半蹲在甲板上，將那張泛黃且邊緣有些破損的舊地圖平攤開來。
他的手指在地圖表面緩緩滑動，輕聲向聚攏在他周圍的同伴們介紹這片名為「奧什尼亞」的土地。
與許多遼闊的大陸相比，奧什尼亞並不龐大，地圖上僅零星散落著七八座城鎮。中央有一座王城——那是權貴與高牆環繞之地，其餘城鎮則如同海岸線上的珍珠般星羅棋布。
王城之外是一望無垠的草原，肥沃但為權貴所私有，成為貴族狩獵的禁區、平民與權力間的無形隔離帶。
深處的群山蘊藏礦產，但普通人無權開採，礦工多為被貶為奴隸的窮苦百姓。
沿海富饒的漁場也在權勢陰影下被壟斷。此處的民眾，如同淤泥中掙扎的水生生物，在苦難與壓迫下痛苦地呼吸。
林登萬的指尖沿著海岸線最終落在他們如今所處的城市——維爾達港上。他語氣堅定地向同伴們闡述戰略：「我們的首要目標，是在這座港口安頓下來，積蓄實力，再從這裡為起點聯絡那些對現狀不滿的人，慢慢滲透這片土地的權力空隙。」
如果用一個更加形象的類比來描述這個國家的話，奧什尼亞的外形有點像大洋洲的縮小版，大概也就兩個通遼那麼大。
而中央的王城則孤高地矗立在內陸，權貴與壁壘如同厚重的城牆，將一切貴族所不屑的存在阻擋在外。這裡不是擴張疆土的帝國，而是權貴壟斷資源的封閉之域。
他的話讓原本沉默的甲板多了幾分熱度。一旁的巴特終於忍不住開口：「大哥，這地方能有希望？我看比地獄還難混！」
巴特是個體格如鐵塔般的壯漢，臉上帶著幾分粗獷的憤懣。他曾是礦工，經歷過無數次絕望的掙扎——礦井的黑暗、貴族僱傭的打手、監工的鞭笞，每一次都刻在他的骨子裡。病倒後，他被毫不猶豫地賣為奴隸，家破人亡。如今站在甲板上的他，眼神裡帶著深深的陰影，卻也有一點點不甘的光亮。
林登萬看著他，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希望就在於，我們來了，我們帶來了選擇。想想在奴隸船上的日子，你想一輩子受制於人，還是哪怕豁出性命也要試著翻盤？」
巴特沉默了。他的手攥緊，骨節發白，卻沒再反駁。
林登萬緩緩直起腰來，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船上的每一個同伴。
「奧什尼亞確實充滿挑戰，巴特，」他的聲音低沉而篤定，「但我們並非全無機會。這片土地的資源是現實存在的，只是被不公的權力結構所扭曲。我們無法直接挑戰國王和他的爪牙，但只要我們團結一致，從微小之處入手，找到合適的突破口，就能慢慢壯大勢力，逐漸改變現狀。不要忘了，我可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就算真碰上打不過的敵人，我也有辦法帶著你們安全撤離。」
林登萬在船上第一次用虛數能當推進器的時候就說是惡魔果實了，反正惡魔果實在這片海域的傳說中千奇百怪，沒有人能說清所有的能力與限制。在大伙兒看來，這無異於一個讓他們在絕境中擁有反擊或者逃脫的籌碼。
「翻盤，」另一個聲音突然插進來，是特納的。
他是個中年人，瘦削的身形顯得有些不起眼，但眼中閃爍的光芒卻像夜裡的燈塔。他原本是個工匠，手藝精湛，卻因戰亂家破人亡，流落至此。
他抬頭看著林登萬，聲音裡帶著幾分興奮：「大哥，你之前說過，靠自己製造武器就能起勢。如果真能做到，就算撬不動王城，也能在這港口扎穩腳跟。」
林登萬點頭，目光掃過眾人：「沒錯。第一步，是在這座港口站穩腳跟。租一個鋪子，建個小作坊，先做些能用的東西出來。咱們沒資本跟權貴硬碰硬，但咱們可以從底層入手——漁民、搬運工、碼頭工人，這些人才是支撐這片土地的根基。只要我們能給他們帶去希望，就能一點點撬動整個奧什尼亞。」
他的話語宛如點燃的火焰，讓甲板上的空氣都熱了幾分。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挑的身影走到眾人面前。
那是艾梨達，腰間掛著一把繳獲來的長刀。她身高近三米，外貌同人類無異，只在眼角處殘留幾片粉色鱗片，昭示著她魚人族的混血身份。
艾梨達的長刀掛在腰間：「我雖然不會什麼技能，但是我力氣還算可以。無論如何，我會站在最前面。如果有人要死，我會死在你們之前。」
艾梨達的身世坎坷，從小因為魚人血統備受歧視，但是力氣大的驚人所以也沒怎麼吃過虧。後來又遭到海賊襲擊，即便她奮力抵抗，雙親依然不幸身亡，當她跳海準備自盡時才發現自己擁有驚人的水性，於是她走走停停，逃到魚人島。可混血的身份讓她在魚人島同樣被一部分人排斥，雖然也有甚平這樣的好人願意教給她這樣的混血魚人空手道，但是仍然有相當多的魚人都看她不順眼。
無處容身的她試圖離開海底世界，剛剛浮上海面，便被販奴者抓了個正著。
因為她是混血，奴隸販子們覺得賣不上價，才將她與林登萬這些人類奴隸關押在一處。
暴動中，她和林登萬等人一起殺出一條血路，一路航行至此。大家同甘共苦，她在船上完全感受不到歧視，所有人吃一樣的食物，為共同的目標奮鬥。所以她決定跟著林登萬，她相信林登萬可以建造一個沒有歧視的家園。
「我們來這不是為了送死的。」林登萬看向她，聲音低沉，「我們要的是讓更多人活下去，活得更好。」
艾梨達沉默地點頭，眼神堅定如鐵。
艾梨達默默點頭，目光如鐵。隨後，一個嬌小的女孩也高舉手臂：「大哥，我也能幫忙！我雖然年紀小，可是我力氣不差，也會打架！」
這是混血毛皮族少女娜拉，身高只有一米六，腦袋上長著一對小鹿角，卻被長發刻意遮住。她自小失去父母，在貧民窟摸爬滾打，靠一根木棍和一把匕首保命。後來海賊襲擊她所在的城鎮，被抓進奴隸商人手中，在最絕望的時刻遇到林登萬，也因此走上了這條反抗之路。
林登萬聽著大家的聲音，緩緩點頭。
眼前這群來自各個種族、經歷各自苦難的同伴正因為共同的處境與微弱的希望聚攏在一起。這種團結像是在黑暗礦井中閃光的金子，雖小卻灼目。
「很好，」林登萬環視眾人，聲音低沉而有力，「既然大家已經有了各自的思考與目標，那麼我們就在維爾達港開始新的篇章。我們會傾聽底層的痛苦，與他們同行，讓他們相信我們並非妄人。魚人族、毛皮族、人類……無論種族、出身，只要有共同意志，這片土地的權力格局未必無法撼動。」
港口的海面在微光下如同錦緞一般泛著點點粼光，仿佛一張揉皺的黑金絲綢，輕柔的海風裹挾著淡淡的魚腥與咸香，將這片土地上潛藏的危機與生機一併拍打在暗色的船身上。
林登萬與他寥寥數名的隨行者佇立在將他們帶來此地的船舷上。
他們的身影淹沒在微弱的船燈光芒中，與遠處黑漆漆的倉儲區、起吊機和碼頭貨堆構成一幅靜謐而暗藏張力的畫面。
更遠處仍有商船進出，桅杆的剪影與繁密的繩索清晰映在微明的夜色里，碼頭搬運工人和看守的呼喊聲交織成一曲低沉的和聲，使得本應寂靜的夜晚顯得不那麼安逸。
林登萬半蹲在甲板上，將那張泛黃且邊緣有些破損的舊地圖平攤開來。
他的手指在地圖表面緩緩滑動，輕聲向聚攏在他周圍的同伴們介紹這片名為「奧什尼亞」的土地。
與許多遼闊的大陸相比，奧什尼亞並不龐大，地圖上僅零星散落著七八座城鎮。中央有一座王城——那是權貴與高牆環繞之地，其餘城鎮則如同海岸線上的珍珠般星羅棋布。
王城之外是一望無垠的草原，肥沃但為權貴所私有，成為貴族狩獵的禁區、平民與權力間的無形隔離帶。
深處的群山蘊藏礦產，但普通人無權開採，礦工多為被貶為奴隸的窮苦百姓。
沿海富饒的漁場也在權勢陰影下被壟斷。此處的民眾，如同淤泥中掙扎的水生生物，在苦難與壓迫下痛苦地呼吸。
林登萬的指尖沿著海岸線最終落在他們如今所處的城市——維爾達港上。他語氣堅定地向同伴們闡述戰略：「我們的首要目標，是在這座港口安頓下來，積蓄實力，再從這裡為起點聯絡那些對現狀不滿的人，慢慢滲透這片土地的權力空隙。」
如果用一個更加形象的類比來描述這個國家的話，奧什尼亞的外形有點像大洋洲的縮小版，大概也就兩個通遼那麼大。
而中央的王城則孤高地矗立在內陸，權貴與壁壘如同厚重的城牆，將一切貴族所不屑的存在阻擋在外。這裡不是擴張疆土的帝國，而是權貴壟斷資源的封閉之域。
他的話讓原本沉默的甲板多了幾分熱度。一旁的巴特終於忍不住開口：「大哥，這地方能有希望？我看比地獄還難混！」
巴特是個體格如鐵塔般的壯漢，臉上帶著幾分粗獷的憤懣。他曾是礦工，經歷過無數次絕望的掙扎——礦井的黑暗、貴族僱傭的打手、監工的鞭笞，每一次都刻在他的骨子裡。病倒後，他被毫不猶豫地賣為奴隸，家破人亡。如今站在甲板上的他，眼神裡帶著深深的陰影，卻也有一點點不甘的光亮。
林登萬看著他，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希望就在於，我們來了，我們帶來了選擇。想想在奴隸船上的日子，你想一輩子受制於人，還是哪怕豁出性命也要試著翻盤？」
巴特沉默了。他的手攥緊，骨節發白，卻沒再反駁。
林登萬緩緩直起腰來，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船上的每一個同伴。
「奧什尼亞確實充滿挑戰，巴特，」他的聲音低沉而篤定，「但我們並非全無機會。這片土地的資源是現實存在的，只是被不公的權力結構所扭曲。我們無法直接挑戰國王和他的爪牙，但只要我們團結一致，從微小之處入手，找到合適的突破口，就能慢慢壯大勢力，逐漸改變現狀。不要忘了，我可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就算真碰上打不過的敵人，我也有辦法帶著你們安全撤離。」
林登萬在船上第一次用虛數能當推進器的時候就說是惡魔果實了，反正惡魔果實在這片海域的傳說中千奇百怪，沒有人能說清所有的能力與限制。在大伙兒看來，這無異於一個讓他們在絕境中擁有反擊或者逃脫的籌碼。
「翻盤，」另一個聲音突然插進來，是特納的。
他是個中年人，瘦削的身形顯得有些不起眼，但眼中閃爍的光芒卻像夜裡的燈塔。他原本是個工匠，手藝精湛，卻因戰亂家破人亡，流落至此。
他抬頭看著林登萬，聲音裡帶著幾分興奮：「大哥，你之前說過，靠自己製造武器就能起勢。如果真能做到，就算撬不動王城，也能在這港口扎穩腳跟。」
林登萬點頭，目光掃過眾人：「沒錯。第一步，是在這座港口站穩腳跟。租一個鋪子，建個小作坊，先做些能用的東西出來。咱們沒資本跟權貴硬碰硬，但咱們可以從底層入手——漁民、搬運工、碼頭工人，這些人才是支撐這片土地的根基。只要我們能給他們帶去希望，就能一點點撬動整個奧什尼亞。」
他的話語宛如點燃的火焰，讓甲板上的空氣都熱了幾分。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挑的身影走到眾人面前。
那是艾梨達，腰間掛著一把繳獲來的長刀。她身高近三米，外貌同人類無異，只在眼角處殘留幾片粉色鱗片，昭示著她魚人族的混血身份。
艾梨達的長刀掛在腰間：「我雖然不會什麼技能，但是我力氣還算可以。無論如何，我會站在最前面。如果有人要死，我會死在你們之前。」
艾梨達的身世坎坷，從小因為魚人血統備受歧視，但是力氣大的驚人所以也沒怎麼吃過虧。後來又遭到海賊襲擊，即便她奮力抵抗，雙親依然不幸身亡，當她跳海準備自盡時才發現自己擁有驚人的水性，於是她走走停停，逃到魚人島。可混血的身份讓她在魚人島同樣被一部分人排斥，雖然也有甚平這樣的好人願意教給她這樣的混血魚人空手道，但是仍然有相當多的魚人都看她不順眼。
無處容身的她試圖離開海底世界，剛剛浮上海面，便被販奴者抓了個正著。
因為她是混血，奴隸販子們覺得賣不上價，才將她與林登萬這些人類奴隸關押在一處。
暴動中，她和林登萬等人一起殺出一條血路，一路航行至此。大家同甘共苦，她在船上完全感受不到歧視，所有人吃一樣的食物，為共同的目標奮鬥。所以她決定跟著林登萬，她相信林登萬可以建造一個沒有歧視的家園。
「我們來這不是為了送死的。」林登萬看向她，聲音低沉，「我們要的是讓更多人活下去，活得更好。」
艾梨達沉默地點頭，眼神堅定如鐵。
艾梨達默默點頭，目光如鐵。隨後，一個嬌小的女孩也高舉手臂：「大哥，我也能幫忙！我雖然年紀小，可是我力氣不差，也會打架！」
這是混血毛皮族少女娜拉，身高只有一米六，腦袋上長著一對小鹿角，卻被長發刻意遮住。她自小失去父母，在貧民窟摸爬滾打，靠一根木棍和一把匕首保命。後來海賊襲擊她所在的城鎮，被抓進奴隸商人手中，在最絕望的時刻遇到林登萬，也因此走上了這條反抗之路。
林登萬聽著大家的聲音，緩緩點頭。
眼前這群來自各個種族、經歷各自苦難的同伴正因為共同的處境與微弱的希望聚攏在一起。這種團結像是在黑暗礦井中閃光的金子，雖小卻灼目。
「很好，」林登萬環視眾人，聲音低沉而有力，「既然大家已經有了各自的思考與目標，那麼我們就在維爾達港開始新的篇章。我們會傾聽底層的痛苦，與他們同行，讓他們相信我們並非妄人。魚人族、毛皮族、人類……無論種族、出身，只要有共同意志，這片土地的權力格局未必無法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