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流
「常師兄說他們租了當地村民的一條船，要沿著河道巡邏一段時間，我們在這邊盯梢他們剛好給我們送點補給。」柯梁生看著手裡群里常天霄發的消息，笑著對李建安說道。這常師兄其實也沒那麼差嘛。正當柯梁生感慨的時候，手機里又發來了一條消息和一個文件。他趕忙查看。
「看樣子這次市裡的預算挺充足啊。」李建安抽了一口手裡的白塔，早知道換成軟中了。
「畢竟是四象組織。到這附近的機動部隊都有20人。」柯梁生快速閱讀著手機里的文件，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
「一隊調查得怎麼樣？」李建安的目光從盯梢轉到柯梁生的身上，期待著他有新的回答。
柯梁生總結了文件上的信息，娓娓道來：「和已知的信息差別不大。但是今天有一位市民給我們透露了一些線索。這兩個人盜取的設備雖然在公司里的項目規劃上不算重點項目，但實際上是掌控人重點關注的項目，哦，對了，她還說錢樹楷就是藍科公司的實際掌控人兼出資人，他借藍科公司的名義重點培養這二人的研究。而高濤曾經具有國外相關專業的就業經歷，但卻因為研發事故而被天價索賠，這次回國是由錢樹楷暗中幫助的。而我懷疑四象組織就是受僱於高濤參加工作過的那家公司，此次的目標就是高濤。」
「錢樹楷……不是前幾年那個漸凍症富二代嗎？」李建安猛抽了幾口煙，目光深邃，繼續視察著對岸的動靜。
「哇！師傅，您居然知道？」柯梁生有些驚訝對於師傅這個年紀的人，居然還會關注這種事情。
「我偶爾也會看看新聞。繼續，還有什麼線索。」李建安卻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逗留，繼續詢問道。
「師傅，一隊另外還找到一個更加關鍵的信息。您猜猜？」這時候柯梁生卻賣了個關子，似乎是藏著什麼天大的秘密。
「別賣關子了，快說！」李建安從來都不喜歡猜什麼事情，這種捉摸不透的東西，工作上遇到的就足夠多了。
「我這不是覺得在這裡蹲守有點無聊嗎？」
「少廢話，不然就把手機拿過來我自己看。」
「師傅您手機里也……好吧，其實——錢樹楷與高濤是校友。同樣畢業於哈工大學計算機工程系，高濤比他大兩屆。而錢樹楷也是在大一入學四個月左右病情急劇下滑，輟學前往倫敦就醫。而倫敦，就是高濤工作那家公司的所在地。」柯梁生一五一十地將所掌握的信息講了出來。倒也沒什麼驚喜可言。對於李建安來說，現在最好的消息就是能定位到了「四象誅仙」組織成員的具體位置，將張木、高濤以及那些殺手統統抓捕歸案，這才不用在這裡餵蚊子。
先一步找到張木高濤二人，很關鍵。
李建安閉上了眼睛，一聲雷聲炸起。要下雨了。
「滴滴滴……」二人的電話傳來緊急通知。師徒二人連忙打開查看，原來是常天霄他們的信息：
巡邏至某村南部河道田邊林場交接處，發現有嫌疑人活動痕跡，暫未識別具體身份。嫌疑人已迅速逃離，正在追捕，請附近機動隊員迅速支援。
李建安與柯梁生立即拿出地圖，仔細辨認信息中的位置，很快便定位到了常天霄所指示的地方。若按河流巡邏路段，目測約有十多公里，如按陸上直線位移，距離此處大概仍有六、七公里。按張木高濤正常的成年人體力保守估計，約莫三、四個小時便到達此處。也就是說他們的過河地點真的很有可能是這一段河道附近。他沒有辦法說服機動特警部隊在此處埋伏，所以機動部隊大都在附近的居民聚集處埋伏。又因為設備受限，所以沒有船隻，只有車輛。而機動部隊到達這裡，最少也得四個小時。
最致命的是，如果張木高濤的渡河地點真的是這裡，那「四象誅仙」組織也有可能出現在這裡。換句話說，他們兩位加上即將與他們匯合的常天霄一行人，很有可能是阻擊張木、高濤以及不知潛伏在何處的「四象誅仙」組織的唯一力量。
李建安接到信息的時候，原本還想打趣一下柯梁生這次似乎推理錯了，但隨即迅速意識到了這個棘手的問題，愁眉緊皺，一籌莫展。回頭看著這位二十有幾的年輕人，他明白，一旦在此處受了槍傷……
「小柯，防彈衣穿著沒有？」李建安這些年不知道看到了多少同僚穿著防彈衣卻依然中彈的場面，但防彈衣依然是最具有性價比的防護裝備。
「穿了。」防彈衣他穿過很多次，但這是柯梁生第一次真正地要用到防彈衣。
「你怕不怕？」
「師傅別問了。」
「其實我也怕。」
「……」
「我們的任務是緝拿張木、高濤，並保證他們的安全。儘可能探查到殺手的位置，然後上報，避免交火。這就是我們的任務。你明白嗎？小柯。」李建安重申了上報他們的位置之後，指揮給他們下達的任務。
「清楚，明白。」
「好。」李建安不在言語，帶著柯梁生小心翼翼地向著旁邊摸去。繼續探查周圍的位置。
（不遠處的小高地上）
「三哥，那邊是不是……有人？」老四看著旁邊不遠處的林子裡似乎是有人影晃動的跡象，趕忙向三哥稟報。三哥的注意力其實全在對岸上，聽到老四的聲音和被老四拉扯了一下才回過頭來，仔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觀察了一番之後，似乎是察覺不到有什麼動靜，拍了拍老四的背部。老四回頭看到三哥正示意讓他去探查一番，冷汗直流。這萬一是警察，他可能就變成篩子了，哪怕不是警察，是蛇或者什麼野獸，他手無寸鐵，也不敢去啊。
三哥掏出了一把手槍，傳給了老四，手握殺傷性武器的四弟，終於有了一點底氣，緊緊盯著看見動靜的地方，慢慢摸了過去。看著老四的動作，三哥從未如此感覺到一位合格的隊友到底有多難找，到底有多難訓練。不免懷念起了那次行動中為了掩護他逃離圍剿的另一位老四……如果不是那次行動的信息出了問題，那個老四就不會死，就不用訓練新人，就不用招募後來的那個二五仔，就不會被發現那麼快，就不會又要訓練這個四弟。看著自己那滿手的繭子，他第一次萌生了收手的想法。
老四躬著身子小心地跨過遍地的野草，到目的地前一看，卻是發現這是一條以前山上雨水衝下來的泄洪道，盡頭與河流相通，下方全是淤泥和樹葉，各種植被生長旺盛。如果是三哥到此查看，肯定能從幾棵違背生長趨勢的植物中看出端倪。可惜來的人是老四。他緊緊地握著手槍，仔細探查四周的環境，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這反而更讓他發毛，生怕突然竄出來些什麼東西。他不怕能看到的東西，就怕沒看到的東西。於是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趁手的石頭，朝著泄洪道里扔去。只聽一聲砸中了淤泥的悶聲，濺起一些泥水，除此以外再無他物。他便心安理得地回到了三哥的身邊。
三哥依然在監視著對岸的動靜，察覺到有人靠近，他隨口問道：「什麼情況？」
「沒什麼，可能是我眼花了。」老四將槍放到三哥身前，回到了之前自己趴著的地方。
三哥將槍揣到了腰間，聽到了老四的回答卻有點不滿意道：「什麼叫可能？你認真檢查了嗎？」
老四斬釘截鐵道：「我確定沒有人，只有一溝子的泥。」
「希望如此。」三哥其實也覺得沒有人，只不過不希望老四敷衍了事，對於殺手來說，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當然，對於警察來說，更是如此。
此時，泄洪道里，李建安與柯梁生看著不遠處投下的石頭，心驚膽戰，兩人都屏住了呼吸，攥緊了手裡的槍，只要有人撥開植物，那便是槍林彈雨。
早些時候，防止留下痕跡的兩人小心地撥開植物，慢慢前進。如果不是柯梁生眼尖，看到前方跳石高地上有塊植物的顏色不太對，也發現不了三哥與老四藏身的迷彩布。就這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一旦被那邊的人察覺，毫無提防的兩個人就已經一槍未發壯烈犧牲了。在那千鈞一髮之時，李建安連忙拉著柯梁生往泄洪道里鑽。二人小心地撥開植物踩進淤泥里，身子儘可能地躺在淤泥里，仰望著掩蓋兩人的植物，期望能藉此躲開了老四的偵查。所幸，上天眷顧，老四並沒有發現他們。
若是一般人在這植物腐爛與淤泥的氣味中，似乎呼吸都是一種困難的事情，但這二人仍能通過調整呼吸頻率緩解那劇烈的心跳。感覺附近再無響動之後，柯梁生示意李建安，自己要上去查看一下情況，但卻被李建安按住，他壓低聲音道：「暫時還不清楚對面有多少人，有多少個監控位置，我們這個地方被檢查過了，再次檢查的可能性不大，留在這裡，監控對方動向，等部隊過來，是我們最好的方案。」
柯梁生點了點頭，剛想掏出手機發送信息，卻發現褲兜早已進水，掏出手機果不其然已經濕透了，再無反應。所幸身上的通訊設備，還有掛在胸前的無線對講機。再看李建安，也是如此。二人在淤泥中小心地調整位置，儘可能讓自己遠離淤泥，攀上乾燥一點的地方。借著這些植被的掩護，二人躺在泄洪溝邊的石頭上，等待入夜之後更好地隱藏自己以便監控對面的動向。看著林間將要西垂的太陽，等待的時間不會太久。
二人仔細查看了一下身上的裝備，有手銬、92式手槍及彈匣、水壺、夜視鏡、對講機、濕掉的手機、手電筒等，如果他們只想要等待支援，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肯定是安全的。但他們會當縮頭烏龜嗎？即便對方是職業殺手。
柯梁生先將對講機的聲音調到最低，然後再打開，仔細調整到合適的聲音大小，再調整到他們隊伍的警用頻段，嘗試聯繫隊友。雖然一般來說使用手機是方便聯繫，但總部的無線電台和多功能車上的無線電台是永遠打開的。很快柯梁生便收到了回復，用無線電專用呼號方式回復後，柯梁迅速匯報了目前二人的情況和發現。李建安卻是在撫摸著手槍上的序列號，像是想到了什麼回憶……
另一邊，市公安局指揮中心。
穩坐指揮中心的總指揮馬國泰收到消息後很快做出了指示，原計劃只是一小隊特警向李建安處支援，現在改為重點支援李建安，動用所有警用設備，務必將此組織連根拔起！剩下的部分人員將在對岸包圍，攔截張木、高濤二人，在保證其二人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將二人逮捕歸案。又一次圍剿行動，即將如火如荼地在片森林裡展開。
「看樣子這次市裡的預算挺充足啊。」李建安抽了一口手裡的白塔，早知道換成軟中了。
「畢竟是四象組織。到這附近的機動部隊都有20人。」柯梁生快速閱讀著手機里的文件，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
「一隊調查得怎麼樣？」李建安的目光從盯梢轉到柯梁生的身上，期待著他有新的回答。
柯梁生總結了文件上的信息，娓娓道來：「和已知的信息差別不大。但是今天有一位市民給我們透露了一些線索。這兩個人盜取的設備雖然在公司里的項目規劃上不算重點項目，但實際上是掌控人重點關注的項目，哦，對了，她還說錢樹楷就是藍科公司的實際掌控人兼出資人，他借藍科公司的名義重點培養這二人的研究。而高濤曾經具有國外相關專業的就業經歷，但卻因為研發事故而被天價索賠，這次回國是由錢樹楷暗中幫助的。而我懷疑四象組織就是受僱於高濤參加工作過的那家公司，此次的目標就是高濤。」
「錢樹楷……不是前幾年那個漸凍症富二代嗎？」李建安猛抽了幾口煙，目光深邃，繼續視察著對岸的動靜。
「哇！師傅，您居然知道？」柯梁生有些驚訝對於師傅這個年紀的人，居然還會關注這種事情。
「我偶爾也會看看新聞。繼續，還有什麼線索。」李建安卻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逗留，繼續詢問道。
「師傅，一隊另外還找到一個更加關鍵的信息。您猜猜？」這時候柯梁生卻賣了個關子，似乎是藏著什麼天大的秘密。
「別賣關子了，快說！」李建安從來都不喜歡猜什麼事情，這種捉摸不透的東西，工作上遇到的就足夠多了。
「我這不是覺得在這裡蹲守有點無聊嗎？」
「少廢話，不然就把手機拿過來我自己看。」
「師傅您手機里也……好吧，其實——錢樹楷與高濤是校友。同樣畢業於哈工大學計算機工程系，高濤比他大兩屆。而錢樹楷也是在大一入學四個月左右病情急劇下滑，輟學前往倫敦就醫。而倫敦，就是高濤工作那家公司的所在地。」柯梁生一五一十地將所掌握的信息講了出來。倒也沒什麼驚喜可言。對於李建安來說，現在最好的消息就是能定位到了「四象誅仙」組織成員的具體位置，將張木、高濤以及那些殺手統統抓捕歸案，這才不用在這裡餵蚊子。
先一步找到張木高濤二人，很關鍵。
李建安閉上了眼睛，一聲雷聲炸起。要下雨了。
「滴滴滴……」二人的電話傳來緊急通知。師徒二人連忙打開查看，原來是常天霄他們的信息：
巡邏至某村南部河道田邊林場交接處，發現有嫌疑人活動痕跡，暫未識別具體身份。嫌疑人已迅速逃離，正在追捕，請附近機動隊員迅速支援。
李建安與柯梁生立即拿出地圖，仔細辨認信息中的位置，很快便定位到了常天霄所指示的地方。若按河流巡邏路段，目測約有十多公里，如按陸上直線位移，距離此處大概仍有六、七公里。按張木高濤正常的成年人體力保守估計，約莫三、四個小時便到達此處。也就是說他們的過河地點真的很有可能是這一段河道附近。他沒有辦法說服機動特警部隊在此處埋伏，所以機動部隊大都在附近的居民聚集處埋伏。又因為設備受限，所以沒有船隻，只有車輛。而機動部隊到達這裡，最少也得四個小時。
最致命的是，如果張木高濤的渡河地點真的是這裡，那「四象誅仙」組織也有可能出現在這裡。換句話說，他們兩位加上即將與他們匯合的常天霄一行人，很有可能是阻擊張木、高濤以及不知潛伏在何處的「四象誅仙」組織的唯一力量。
李建安接到信息的時候，原本還想打趣一下柯梁生這次似乎推理錯了，但隨即迅速意識到了這個棘手的問題，愁眉緊皺，一籌莫展。回頭看著這位二十有幾的年輕人，他明白，一旦在此處受了槍傷……
「小柯，防彈衣穿著沒有？」李建安這些年不知道看到了多少同僚穿著防彈衣卻依然中彈的場面，但防彈衣依然是最具有性價比的防護裝備。
「穿了。」防彈衣他穿過很多次，但這是柯梁生第一次真正地要用到防彈衣。
「你怕不怕？」
「師傅別問了。」
「其實我也怕。」
「……」
「我們的任務是緝拿張木、高濤，並保證他們的安全。儘可能探查到殺手的位置，然後上報，避免交火。這就是我們的任務。你明白嗎？小柯。」李建安重申了上報他們的位置之後，指揮給他們下達的任務。
「清楚，明白。」
「好。」李建安不在言語，帶著柯梁生小心翼翼地向著旁邊摸去。繼續探查周圍的位置。
（不遠處的小高地上）
「三哥，那邊是不是……有人？」老四看著旁邊不遠處的林子裡似乎是有人影晃動的跡象，趕忙向三哥稟報。三哥的注意力其實全在對岸上，聽到老四的聲音和被老四拉扯了一下才回過頭來，仔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觀察了一番之後，似乎是察覺不到有什麼動靜，拍了拍老四的背部。老四回頭看到三哥正示意讓他去探查一番，冷汗直流。這萬一是警察，他可能就變成篩子了，哪怕不是警察，是蛇或者什麼野獸，他手無寸鐵，也不敢去啊。
三哥掏出了一把手槍，傳給了老四，手握殺傷性武器的四弟，終於有了一點底氣，緊緊盯著看見動靜的地方，慢慢摸了過去。看著老四的動作，三哥從未如此感覺到一位合格的隊友到底有多難找，到底有多難訓練。不免懷念起了那次行動中為了掩護他逃離圍剿的另一位老四……如果不是那次行動的信息出了問題，那個老四就不會死，就不用訓練新人，就不用招募後來的那個二五仔，就不會被發現那麼快，就不會又要訓練這個四弟。看著自己那滿手的繭子，他第一次萌生了收手的想法。
老四躬著身子小心地跨過遍地的野草，到目的地前一看，卻是發現這是一條以前山上雨水衝下來的泄洪道，盡頭與河流相通，下方全是淤泥和樹葉，各種植被生長旺盛。如果是三哥到此查看，肯定能從幾棵違背生長趨勢的植物中看出端倪。可惜來的人是老四。他緊緊地握著手槍，仔細探查四周的環境，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這反而更讓他發毛，生怕突然竄出來些什麼東西。他不怕能看到的東西，就怕沒看到的東西。於是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趁手的石頭，朝著泄洪道里扔去。只聽一聲砸中了淤泥的悶聲，濺起一些泥水，除此以外再無他物。他便心安理得地回到了三哥的身邊。
三哥依然在監視著對岸的動靜，察覺到有人靠近，他隨口問道：「什麼情況？」
「沒什麼，可能是我眼花了。」老四將槍放到三哥身前，回到了之前自己趴著的地方。
三哥將槍揣到了腰間，聽到了老四的回答卻有點不滿意道：「什麼叫可能？你認真檢查了嗎？」
老四斬釘截鐵道：「我確定沒有人，只有一溝子的泥。」
「希望如此。」三哥其實也覺得沒有人，只不過不希望老四敷衍了事，對於殺手來說，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當然，對於警察來說，更是如此。
此時，泄洪道里，李建安與柯梁生看著不遠處投下的石頭，心驚膽戰，兩人都屏住了呼吸，攥緊了手裡的槍，只要有人撥開植物，那便是槍林彈雨。
早些時候，防止留下痕跡的兩人小心地撥開植物，慢慢前進。如果不是柯梁生眼尖，看到前方跳石高地上有塊植物的顏色不太對，也發現不了三哥與老四藏身的迷彩布。就這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一旦被那邊的人察覺，毫無提防的兩個人就已經一槍未發壯烈犧牲了。在那千鈞一髮之時，李建安連忙拉著柯梁生往泄洪道里鑽。二人小心地撥開植物踩進淤泥里，身子儘可能地躺在淤泥里，仰望著掩蓋兩人的植物，期望能藉此躲開了老四的偵查。所幸，上天眷顧，老四並沒有發現他們。
若是一般人在這植物腐爛與淤泥的氣味中，似乎呼吸都是一種困難的事情，但這二人仍能通過調整呼吸頻率緩解那劇烈的心跳。感覺附近再無響動之後，柯梁生示意李建安，自己要上去查看一下情況，但卻被李建安按住，他壓低聲音道：「暫時還不清楚對面有多少人，有多少個監控位置，我們這個地方被檢查過了，再次檢查的可能性不大，留在這裡，監控對方動向，等部隊過來，是我們最好的方案。」
柯梁生點了點頭，剛想掏出手機發送信息，卻發現褲兜早已進水，掏出手機果不其然已經濕透了，再無反應。所幸身上的通訊設備，還有掛在胸前的無線對講機。再看李建安，也是如此。二人在淤泥中小心地調整位置，儘可能讓自己遠離淤泥，攀上乾燥一點的地方。借著這些植被的掩護，二人躺在泄洪溝邊的石頭上，等待入夜之後更好地隱藏自己以便監控對面的動向。看著林間將要西垂的太陽，等待的時間不會太久。
二人仔細查看了一下身上的裝備，有手銬、92式手槍及彈匣、水壺、夜視鏡、對講機、濕掉的手機、手電筒等，如果他們只想要等待支援，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肯定是安全的。但他們會當縮頭烏龜嗎？即便對方是職業殺手。
柯梁生先將對講機的聲音調到最低，然後再打開，仔細調整到合適的聲音大小，再調整到他們隊伍的警用頻段，嘗試聯繫隊友。雖然一般來說使用手機是方便聯繫，但總部的無線電台和多功能車上的無線電台是永遠打開的。很快柯梁生便收到了回復，用無線電專用呼號方式回復後，柯梁迅速匯報了目前二人的情況和發現。李建安卻是在撫摸著手槍上的序列號，像是想到了什麼回憶……
另一邊，市公安局指揮中心。
穩坐指揮中心的總指揮馬國泰收到消息後很快做出了指示，原計劃只是一小隊特警向李建安處支援，現在改為重點支援李建安，動用所有警用設備，務必將此組織連根拔起！剩下的部分人員將在對岸包圍，攔截張木、高濤二人，在保證其二人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將二人逮捕歸案。又一次圍剿行動，即將如火如荼地在片森林裡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