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睿王的改變
第391章 睿王的改變
大夏各地每年未破的失蹤案，都會上報給刑部。
李諾費了一些功夫，拿到了這些失蹤人員的生辰八字。
經過東方玄測算之後，發現這些失蹤人員，有相當一部分都和越國有關。
青鸞社的情報，當之無愧為大陸第一，密諜司遠不能與之相比。
不過，兩者也不是一個類型的機構。
密諜司是陛下建立的，職能是暗中監管大夏朝臣，成立不過二十年，青鸞社的存在，卻能追溯到幾百年前，大夏建國之時。
中書省。
左相的眉頭緊蹙，沉聲道：「竟有此事？」
李諾並未透露出青鸞社的事情，點頭道：「上報到刑部的失蹤案，就有百餘宗，刑部不知道的恐怕更多，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此彈丸小國，繼續殘害我大夏百姓……」
左相舒了口氣，說道：「話雖如此，但是，這畢竟是在他國，而且越國位置特殊，朝廷不好直接插手，否則便會落人口舌，如今時局動盪，更要保持定力，不可妄動，只能敦促越國配合……」
李諾道：「那也要越國肯配合才行。」
越國的使團，已經婉拒了鴻臚寺，李諾看向左相，問道：「聽說，大夏在越國，扶持了一個割據勢力？」
左相意外道：「你怎麼知道的？」
越國的位置極其重要，大夏，魏國，楚國，都不可能讓其被別的國家掌控，因此在越國都有布局與謀劃，但這種事情，卻是不能拿到明面說的，即便在大夏朝廷，也是機密中的機密。
常理來說，李諾的父親，都接觸不到這件機密。
這件事情，並沒有明鏡司參與。
不過，也可能是陛下告訴他的。
李諾沒有詳細解釋，左相也沒有追問，點了點頭，說道：「確有此事，不過，我們扶持的力量，實力最弱，不如楚國扶持的那些人，更不如魏國扶持的越國朝廷……」
李諾看著桌上的一張諸國地圖，說道：「魏國之心，路人皆知，梁國已經徹底淪為了他們的傀儡，越國朝廷也是他們扶持的，一旦未來局勢有變，大夏恐怕會面臨多線來敵……」
左相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擔憂是對的，事實上，朝廷當初秘密在越國扶持割據勢力，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只是沒想到，越國無事，倒是親從大夏的梁國最先倒戈。」
李諾徑直問道：「我要怎麼才能接觸到大夏在越國扶持的勢力？」
左相驚訝道：「你要親自去越國？」
李諾點了點頭。
此去越國，除了營救這些被綁架和拐騙的失蹤人口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是他要突破到法家半聖。
越國明面上，只有宗師級別的強者。
但根據青鸞社的可靠情報，以及東方玄占卜遇到的阻礙，可以確定，這些事情背後，有第六境的強者參與，而且極有可能是第六境的陰陽家出手。
只要能將其繩之以法，李諾就能邁入那個夢寐以求的境界，真正擁有在這片大陸上立足的實力。
左相沉思片刻，說道：「越國之事，是兵部在暗中負責，歸尚書省統籌，那勢力的首領，是右相的弟子，調動他們的虎符，也在右相手裡……」
片刻後。
尚書省。
右相看了眼左相，問道：「你要白狼軍的虎符何用？」
左相道：「不是我要用，是李諾要用。」
右相看了看站在左相身旁的李諾，並未多問，轉身走到一排書櫃前，從書櫃的暗格中取出一物，遞給李諾。
李諾伸手接過，此物大概有半個巴掌大小，是一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白狼，不過只有左邊的一半身體，身體上還刻有一些奇怪的圖案。
李諾將此物收起，對右相抱了抱拳，說道：「多謝。」
在他第一次去趙國之前，右相處處和他作對。
不過，在他從趙國回來之後，他倒是沒有再針對李諾過。
這次向他討要虎符，他表現出來的態度，更是乾脆。
有了虎符，對李諾來說，只是一個錦上添花的作用，如果右相不給，他還有另一套計劃，他們的作用，更多只是方便李諾了解當地的情況。
寧心園。
這次越國之行，不知道要多久，臨行之前，自然少不了和鳳凰一番溫存。
幾番雲雨過後，李諾握著她的手，說道：「玉音閣和家裡店鋪的事情，你不用事事都親自處理，可以讓小顧幫你分擔分擔……」
鳳凰看著他，意味深長的問道：「這位顧姑娘，是不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諾就知道她想說什麼，搖頭道：「你想到哪裡去了，她是我給李晏他們找的先生，再過幾年，她們就該讀書了，而且，小顧在其他方面，也挺能幹的，你很快就會知道……」
書法家無疑是最好的秘書，等到見識到她的能力之後，鳳凰就知道小顧的能力有多香了。
對於需要管理大量店鋪的鳳凰來說，她比李諾更需要她。
……
七月，朝中發生了一些事情。
三省宣布建立新的監察制度，將朝廷的監察官員，外派到每一州，每一縣。
一任監察官員，為期三年，監察期間，政績出眾的官員，離任之後，立刻晉升。
新的監察制度，對於地方官員來說，無異於天塌了，這意味著他們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為所欲為，今後的一舉一動，都在監察官員的眼皮子底下。
一旦監察官員任上出事，當地所有官員，升遷都會受到影響。
此外，國子監也開始籌備更多的官學，凡年滿五歲的孩童，皆可入學，書院不僅教他們讀書識字，還為他們每日免費提供兩餐。
大戶人家都有私塾，對於官學不屑一顧。
但對於貧苦百姓來說，這卻是一個好消息，讀書識字暫且不說，每日免費兩餐，他們在書院吃飽了，家裡就能少一張嘴，節省一口人的糧食，這種便宜，怎麼能不占？
這兩件事情，雖有不少人議論，但很快，就被另一則爆炸性消息蓋過去。
今日的朝會上，睿王當眾宣布，自願放棄監國資格。
在大夏，監國的資格，意味著儲君的資格。
放棄監國資格，也就是放棄了皇位之爭。
這則消息，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震驚朝野。
兩年之前，大夏還有八位監國皇子，在兩年的時間內，就只剩下了兩位。
不管是朝堂還是民間，其實有很多人都是看好睿王的。
比起年近四十的淳王和恭王，睿王比他們年輕了八歲，年輕就是最大的優勢。
之前的睿王，表現出了對皇位極大的渴求，雖然黨羽屢屢被大理寺卿打擊，自己也經常被人陷害利用，屢戰屢敗，卻也屢敗屢戰……
過去的一年多，睿王閉門不出，每日與書為伴。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自知能力不足，欲要讀書沉澱，待學成出山，再和恭王淳王一較高下。
因此，雖然他這一年來沒有什麼作為，也依然有官員願意擁簇，府中也有謀士在一直堅守。
誰也沒想到，他會忽然宣布退出。
恭王府。
恭王聞聽此訊，一臉愕然，難以置信道：「什麼，睿王放棄監國了，他真是這麼說的？」
一名官員道：「這是睿王殿下在今日早朝時，當著百官的面親口所說。」
恭王面露疑色，喃喃道：「以退為進，想讓本王和李玄靖先斗，他自己漁翁得利？他打的一手好算盤啊，還真被他讀書讀出東西了？」
一名王府下人走進來，說道：「殿下，睿王殿下來了。」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一看！
恭王眉梢挑了挑，片刻後，走進一座殿內，微笑說道：「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了？」
睿王同樣笑著說道：「說起來，已經有好多年沒有來王兄府上了，這裡的一切都變的陌生了許多……」
睿王年幼之時，與恭王的關係最好，只因恭王不像漢王幽王，他無心爭位，與所有的皇子關係都很不錯。
當然，今日看來，那不過是他的偽裝而已。
恭王假意客套的說道：「你小時候可是常來這裡，以後想來，隨時都可以來。」
睿王笑了笑，開門見山的說道：「其實這次來，是想告訴皇兄，我不和你們爭皇位了，你們不管誰登上大位，能留給我一條活路就行……」
恭王微微一愣之後，乾笑道：「你說的這是哪裡話，爭位歸爭位，爭位之外，我們還是兄弟……」
他看著睿王，問道：「你真的放棄監國了？」
睿王點了點頭，說道：「反正也爭不過你們，早日放棄，早日得閒……」
恭王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頭道：「也好，爭位的水很深，李玄靖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你把握不住的，還是皇兄來吧，皇兄若是上位，封你這一脈的嫡長子世世代代為一等親王……」
睿王拱了拱手，說道：「那就多謝皇兄了……」
片刻後，看著睿王離開的背影，恭王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一道身影從殿外走進來，回頭看了眼，不確信道：「殿下相信睿王說的話嗎？」
恭王捏著下巴上的短須，說道：「觀他神態，不似有假，不過，六大世家已經為本王所用，真假已經不重要了，倘若他真的如此識相，本王答應他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做到……」
不多時，睿王的馬車，停在了淳王府外。
淳王府的管家對他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回睿王殿下，淳王殿下現在不在府中。」
睿王身後，那名面色陰柔的男子問道：「淳王殿下什麼時候回來？」
王府管家搖了搖頭，說道：「這個，老奴就不知道了……」
睿王重新上了馬車，沉思片刻，說道：「去大理寺。」
大理寺。
寺卿衙。
李玄靖在桌案後處理公務，淳王坐在衙房內的另一張椅子上，手捧一本厚厚的菜譜，看的入神。
一名大理寺官員走進來，說道：「大人，睿王請見。」
淳王放下菜譜，蹙眉道：「李銳，他來做什麼？」
片刻後，睿王走進衙房，對淳王行了一禮，道：「見過皇兄。」
淳王看著他，問道：「有事？」
睿王對他抱了抱拳，說道：「我來是想告訴皇兄，我已放棄監國，退出皇位之爭。」
淳王淡淡道：「你放棄就放棄唄，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睿王沒有過多解釋，而是走到李玄靖的面前，對他拱了拱手，說道：「李大人，以前不懂事，多有得罪，還望李大人海涵……」
李玄靖同樣抱拳，說道：「殿下客氣了。」
睿王目光掃過李玄靖身後的書架，目中忽然微微一亮，指著那排書架，說道：「李大人可否借本書給我，我看完了會還給你的……」
李玄靖沒有回頭，說道：「殿下可自取。」
睿王快步走到書架前，書架上的書籍很雜，品類眾多，有常見的儒家，法家，墨家，兵家典籍，還有不常見的縱橫家，陰陽家……
其中一本，是關於書家的，他以前從未看過。
睿王從書架中將此書抽出來，如獲至寶。
目送睿王離開，淳王有些感慨的說道：「這一年，他的變化還真大，這就是讀書的作用嗎？」
大理寺外，睿王上了馬車，陰柔男子手中拿著馬鞭，終於忍不住問道：「殿下，您真的不爭了嗎？」
睿王擺了擺手，說道：「不爭了，爭也爭不過，爭它何用？」
他看向陰柔男子，說道：「你若想走，本王不會怪你。」
這段時間，王府走了很多人，今日他宣布放棄監國後，就連府中僅剩的謀士，也走的一個不剩。
陰柔男子握緊手中的馬鞭，說道：「我不會走的，不管殿下做什麼，我都會一輩子追隨殿下……」
睿王微微一笑，沒有再開口，翻開手中的書頁。
關於書家，他只在一些古籍中看到過隻言片語的描述。
這本書對於書家的描寫極其詳細，正是他渴望已久的秘典，翻開第一頁後，他就徹底沉浸其中，如饑似渴的閱讀起來。
沒多久，馬車在王府門口緩緩停下。
不過睿王卻遲遲沒有下來。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他才有些恍惚的下了馬車。
他手中拿著那本書，環顧四周，忽然之間，覺得他無比熟悉的世界，變的有些陌生。
如果書家是真的，那麼這一切就有可能是假的。
難道這世界真有可能是虛構的，他李銳，只是別人筆下的一個角色？
(本章完)
大夏各地每年未破的失蹤案，都會上報給刑部。
李諾費了一些功夫，拿到了這些失蹤人員的生辰八字。
經過東方玄測算之後，發現這些失蹤人員，有相當一部分都和越國有關。
青鸞社的情報，當之無愧為大陸第一，密諜司遠不能與之相比。
不過，兩者也不是一個類型的機構。
密諜司是陛下建立的，職能是暗中監管大夏朝臣，成立不過二十年，青鸞社的存在，卻能追溯到幾百年前，大夏建國之時。
中書省。
左相的眉頭緊蹙，沉聲道：「竟有此事？」
李諾並未透露出青鸞社的事情，點頭道：「上報到刑部的失蹤案，就有百餘宗，刑部不知道的恐怕更多，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此彈丸小國，繼續殘害我大夏百姓……」
左相舒了口氣，說道：「話雖如此，但是，這畢竟是在他國，而且越國位置特殊，朝廷不好直接插手，否則便會落人口舌，如今時局動盪，更要保持定力，不可妄動，只能敦促越國配合……」
李諾道：「那也要越國肯配合才行。」
越國的使團，已經婉拒了鴻臚寺，李諾看向左相，問道：「聽說，大夏在越國，扶持了一個割據勢力？」
左相意外道：「你怎麼知道的？」
越國的位置極其重要，大夏，魏國，楚國，都不可能讓其被別的國家掌控，因此在越國都有布局與謀劃，但這種事情，卻是不能拿到明面說的，即便在大夏朝廷，也是機密中的機密。
常理來說，李諾的父親，都接觸不到這件機密。
這件事情，並沒有明鏡司參與。
不過，也可能是陛下告訴他的。
李諾沒有詳細解釋，左相也沒有追問，點了點頭，說道：「確有此事，不過，我們扶持的力量，實力最弱，不如楚國扶持的那些人，更不如魏國扶持的越國朝廷……」
李諾看著桌上的一張諸國地圖，說道：「魏國之心，路人皆知，梁國已經徹底淪為了他們的傀儡，越國朝廷也是他們扶持的，一旦未來局勢有變，大夏恐怕會面臨多線來敵……」
左相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擔憂是對的，事實上，朝廷當初秘密在越國扶持割據勢力，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只是沒想到，越國無事，倒是親從大夏的梁國最先倒戈。」
李諾徑直問道：「我要怎麼才能接觸到大夏在越國扶持的勢力？」
左相驚訝道：「你要親自去越國？」
李諾點了點頭。
此去越國，除了營救這些被綁架和拐騙的失蹤人口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是他要突破到法家半聖。
越國明面上，只有宗師級別的強者。
但根據青鸞社的可靠情報，以及東方玄占卜遇到的阻礙，可以確定，這些事情背後，有第六境的強者參與，而且極有可能是第六境的陰陽家出手。
只要能將其繩之以法，李諾就能邁入那個夢寐以求的境界，真正擁有在這片大陸上立足的實力。
左相沉思片刻，說道：「越國之事，是兵部在暗中負責，歸尚書省統籌，那勢力的首領，是右相的弟子，調動他們的虎符，也在右相手裡……」
片刻後。
尚書省。
右相看了眼左相，問道：「你要白狼軍的虎符何用？」
左相道：「不是我要用，是李諾要用。」
右相看了看站在左相身旁的李諾，並未多問，轉身走到一排書櫃前，從書櫃的暗格中取出一物，遞給李諾。
李諾伸手接過，此物大概有半個巴掌大小，是一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白狼，不過只有左邊的一半身體，身體上還刻有一些奇怪的圖案。
李諾將此物收起，對右相抱了抱拳，說道：「多謝。」
在他第一次去趙國之前，右相處處和他作對。
不過，在他從趙國回來之後，他倒是沒有再針對李諾過。
這次向他討要虎符，他表現出來的態度，更是乾脆。
有了虎符，對李諾來說，只是一個錦上添花的作用，如果右相不給，他還有另一套計劃，他們的作用，更多只是方便李諾了解當地的情況。
寧心園。
這次越國之行，不知道要多久，臨行之前，自然少不了和鳳凰一番溫存。
幾番雲雨過後，李諾握著她的手，說道：「玉音閣和家裡店鋪的事情，你不用事事都親自處理，可以讓小顧幫你分擔分擔……」
鳳凰看著他，意味深長的問道：「這位顧姑娘，是不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諾就知道她想說什麼，搖頭道：「你想到哪裡去了，她是我給李晏他們找的先生，再過幾年，她們就該讀書了，而且，小顧在其他方面，也挺能幹的，你很快就會知道……」
書法家無疑是最好的秘書，等到見識到她的能力之後，鳳凰就知道小顧的能力有多香了。
對於需要管理大量店鋪的鳳凰來說，她比李諾更需要她。
……
七月，朝中發生了一些事情。
三省宣布建立新的監察制度，將朝廷的監察官員，外派到每一州，每一縣。
一任監察官員，為期三年，監察期間，政績出眾的官員，離任之後，立刻晉升。
新的監察制度，對於地方官員來說，無異於天塌了，這意味著他們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為所欲為，今後的一舉一動，都在監察官員的眼皮子底下。
一旦監察官員任上出事，當地所有官員，升遷都會受到影響。
此外，國子監也開始籌備更多的官學，凡年滿五歲的孩童，皆可入學，書院不僅教他們讀書識字，還為他們每日免費提供兩餐。
大戶人家都有私塾，對於官學不屑一顧。
但對於貧苦百姓來說，這卻是一個好消息，讀書識字暫且不說，每日免費兩餐，他們在書院吃飽了，家裡就能少一張嘴，節省一口人的糧食，這種便宜，怎麼能不占？
這兩件事情，雖有不少人議論，但很快，就被另一則爆炸性消息蓋過去。
今日的朝會上，睿王當眾宣布，自願放棄監國資格。
在大夏，監國的資格，意味著儲君的資格。
放棄監國資格，也就是放棄了皇位之爭。
這則消息，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震驚朝野。
兩年之前，大夏還有八位監國皇子，在兩年的時間內，就只剩下了兩位。
不管是朝堂還是民間，其實有很多人都是看好睿王的。
比起年近四十的淳王和恭王，睿王比他們年輕了八歲，年輕就是最大的優勢。
之前的睿王，表現出了對皇位極大的渴求，雖然黨羽屢屢被大理寺卿打擊，自己也經常被人陷害利用，屢戰屢敗，卻也屢敗屢戰……
過去的一年多，睿王閉門不出，每日與書為伴。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自知能力不足，欲要讀書沉澱，待學成出山，再和恭王淳王一較高下。
因此，雖然他這一年來沒有什麼作為，也依然有官員願意擁簇，府中也有謀士在一直堅守。
誰也沒想到，他會忽然宣布退出。
恭王府。
恭王聞聽此訊，一臉愕然，難以置信道：「什麼，睿王放棄監國了，他真是這麼說的？」
一名官員道：「這是睿王殿下在今日早朝時，當著百官的面親口所說。」
恭王面露疑色，喃喃道：「以退為進，想讓本王和李玄靖先斗，他自己漁翁得利？他打的一手好算盤啊，還真被他讀書讀出東西了？」
一名王府下人走進來，說道：「殿下，睿王殿下來了。」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一看！
恭王眉梢挑了挑，片刻後，走進一座殿內，微笑說道：「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了？」
睿王同樣笑著說道：「說起來，已經有好多年沒有來王兄府上了，這裡的一切都變的陌生了許多……」
睿王年幼之時，與恭王的關係最好，只因恭王不像漢王幽王，他無心爭位，與所有的皇子關係都很不錯。
當然，今日看來，那不過是他的偽裝而已。
恭王假意客套的說道：「你小時候可是常來這裡，以後想來，隨時都可以來。」
睿王笑了笑，開門見山的說道：「其實這次來，是想告訴皇兄，我不和你們爭皇位了，你們不管誰登上大位，能留給我一條活路就行……」
恭王微微一愣之後，乾笑道：「你說的這是哪裡話，爭位歸爭位，爭位之外，我們還是兄弟……」
他看著睿王，問道：「你真的放棄監國了？」
睿王點了點頭，說道：「反正也爭不過你們，早日放棄，早日得閒……」
恭王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頭道：「也好，爭位的水很深，李玄靖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你把握不住的，還是皇兄來吧，皇兄若是上位，封你這一脈的嫡長子世世代代為一等親王……」
睿王拱了拱手，說道：「那就多謝皇兄了……」
片刻後，看著睿王離開的背影，恭王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一道身影從殿外走進來，回頭看了眼，不確信道：「殿下相信睿王說的話嗎？」
恭王捏著下巴上的短須，說道：「觀他神態，不似有假，不過，六大世家已經為本王所用，真假已經不重要了，倘若他真的如此識相，本王答應他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做到……」
不多時，睿王的馬車，停在了淳王府外。
淳王府的管家對他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回睿王殿下，淳王殿下現在不在府中。」
睿王身後，那名面色陰柔的男子問道：「淳王殿下什麼時候回來？」
王府管家搖了搖頭，說道：「這個，老奴就不知道了……」
睿王重新上了馬車，沉思片刻，說道：「去大理寺。」
大理寺。
寺卿衙。
李玄靖在桌案後處理公務，淳王坐在衙房內的另一張椅子上，手捧一本厚厚的菜譜，看的入神。
一名大理寺官員走進來，說道：「大人，睿王請見。」
淳王放下菜譜，蹙眉道：「李銳，他來做什麼？」
片刻後，睿王走進衙房，對淳王行了一禮，道：「見過皇兄。」
淳王看著他，問道：「有事？」
睿王對他抱了抱拳，說道：「我來是想告訴皇兄，我已放棄監國，退出皇位之爭。」
淳王淡淡道：「你放棄就放棄唄，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睿王沒有過多解釋，而是走到李玄靖的面前，對他拱了拱手，說道：「李大人，以前不懂事，多有得罪，還望李大人海涵……」
李玄靖同樣抱拳，說道：「殿下客氣了。」
睿王目光掃過李玄靖身後的書架，目中忽然微微一亮，指著那排書架，說道：「李大人可否借本書給我，我看完了會還給你的……」
李玄靖沒有回頭，說道：「殿下可自取。」
睿王快步走到書架前，書架上的書籍很雜，品類眾多，有常見的儒家，法家，墨家，兵家典籍，還有不常見的縱橫家，陰陽家……
其中一本，是關於書家的，他以前從未看過。
睿王從書架中將此書抽出來，如獲至寶。
目送睿王離開，淳王有些感慨的說道：「這一年，他的變化還真大，這就是讀書的作用嗎？」
大理寺外，睿王上了馬車，陰柔男子手中拿著馬鞭，終於忍不住問道：「殿下，您真的不爭了嗎？」
睿王擺了擺手，說道：「不爭了，爭也爭不過，爭它何用？」
他看向陰柔男子，說道：「你若想走，本王不會怪你。」
這段時間，王府走了很多人，今日他宣布放棄監國後，就連府中僅剩的謀士，也走的一個不剩。
陰柔男子握緊手中的馬鞭，說道：「我不會走的，不管殿下做什麼，我都會一輩子追隨殿下……」
睿王微微一笑，沒有再開口，翻開手中的書頁。
關於書家，他只在一些古籍中看到過隻言片語的描述。
這本書對於書家的描寫極其詳細，正是他渴望已久的秘典，翻開第一頁後，他就徹底沉浸其中，如饑似渴的閱讀起來。
沒多久，馬車在王府門口緩緩停下。
不過睿王卻遲遲沒有下來。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他才有些恍惚的下了馬車。
他手中拿著那本書，環顧四周，忽然之間，覺得他無比熟悉的世界，變的有些陌生。
如果書家是真的，那麼這一切就有可能是假的。
難道這世界真有可能是虛構的，他李銳，只是別人筆下的一個角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