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輪迴領域
第一隨從錯愕地看著周遠，他將周遠強行為阿秀擋住攻擊的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真有這種人？
阿秀說什麼都不願殺死周遠和初霜，寧願用他那可笑的功法與自己同歸於盡；而周遠竟也不顧生死，在千鈞一刻為阿秀擋下了致命一擊，即便知道會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如果再往前追溯，初霜原本也是有機會逃走的，但是她不願拋棄阿秀和周遠，這才有了如今的下場。
可笑。
人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像瞎火，像李飛，像左濤，那種人才能被稱之為人！
而阿秀，周遠，初霜，還有之前那個周音，周虎，這些個都是蠢貨，簡直不配為人！
簡直是蠢不可及！
另一邊，阿秀被周遠出其不意地推了一把，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他抬頭，正巧看到周遠被飛刃洞穿胸口的瞬間。
阿秀兩眼直冒火，心中憤怒至極。
尼瑪。
殺我兄弟？
老子跟你拼了！
阿秀心神激盪之下，氣海中的元氣肆意鼓盪，逼得阿秀幾欲嘔吐。
是時候發動了！
一股強大的元氣從阿秀的長刀中奔騰而出，直升雲霄。
天地隨之變色。
一道巨型閃電從天而降，與阿秀的長刀相接。
長刀橫掃，閃電到處，寸草不生。
天地間的絢爛刺得人眼睛睜不開。
太亮了。
第一隨從對這種場面也是由衷感嘆。
厲害啊。
幾日不見，士當刮目相看。
只是……
那閃電到了第一隨從的面前便消失不見，似乎與第一隨從之間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終究還是實力懸殊。
「凡人，這就是你要的結果，給你！」
第一隨從說著將阿秀襲來的閃電騰挪出去，閃電瞬間改變了方向，向著奄奄一息的初霜奔去。
阿秀大驚之下，搶身去擋，卻已是不及。
初霜原已虛弱之極的身體遭受這蓄力一擊，瞬間著起火來，整個身體漸漸消失在一片火海之中。
與此同時，第一隨從閃身來到阿秀身前，倏地拍出一掌，正中阿秀的胸口。
這一掌勢大力沉，阿秀只覺得內臟中有尖銳的異物在猛扎、撕扯，巨大的疼痛感讓阿秀幾乎暈厥過去。
他的身體迅速向後倒飛出去，遠遠地落入深潭之中。
看著阿秀落入潭中激起的巨大水花，第一隨從喃喃道：「從結果來看，這局我們不算輸，他們只是證明了重情義的人無非都是蠢貨罷了。」
阿秀的身體向著水潭底部慢慢下沉，水流擠壓著他的耳膜，發出咕嚕嚕的聲音，讓他感受到一種舒服的壓迫感，這是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類似絕望之後竟是一陣輕快的感覺。
就這樣了嗎，這個世界，就這樣離開你了嗎？
可以預見的是，幾秒之後，阿秀將沉入潭底，用不了多久，整個身體將被冰冷的潭水浸泡成僵硬的屍體。
時間再久一些，屍體會被泡得發白。
「是他嗎？」阿秀的耳旁傳來一陣輕聲呢喃，就像他以往幻聽一樣。
「有點像呢。」
「唔。」
「真的是他，巳火元氣。」
「真的嗎？」
「嗨，瞎老頭，你還不信我嗎？」
聲音很輕，但句句都清晰的飄進了阿秀的耳朵中，每一句、每一字都那麼清晰。
阿秀的身子還在下沉，左右更是無人，哪裡來的說話聲音？
「他過來了呢！」那個年輕的聲音有些興奮。
緊接著阿秀感到自己猛然下沉。
他想大叫，可是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過了許久，阿秀還在下沉。
這潭水究竟有多深？至於下沉這麼久？
轟！
過了許久，阿秀掉進了一片虛無之中，四周漆黑無比，他支撐不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又不知過了多久，阿秀緩緩睜開眼睛，仍然伸手不見五指，這是從沒見過的黑。
漆黑！
四周靜的出奇，手之所及，是冰涼的石板。竟頗為乾燥，不似是在水潭之中。
這是哪裡？
穿越？抑或是時空切換？
又或許，這是死後的世界？
這黑漆漆的死後世界？
阿秀活動活動腦袋，身上感覺不到痛楚，仿佛並沒受過傷。
記憶也在。
他清楚地記得周遠替自己挨一刀的樣子，也記得初霜在自己面前被燒成渣的畫面。
痛苦的記憶。
阿秀的頭開始疼了起來。
是這些痛苦的記憶在作祟。
忽然，一陣錯亂的記憶湧上阿秀的心頭。
「師兄，陸輞川終歸是我未來的夫婿，你殺了他，把我至於何地？」小師妹俊俏的臉龐上滿是問責之意。
「無盡，為師已然尋遍了天下名醫。你內丹爆裂，唉……」師父冷峻的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關懷。
「無盡，從今以後，你怕是無緣修行了，不如把你的洞府讓出來，我看青辭資質不錯，未必輸於你，你把洞府讓給他，應該也不會難受吧。」師娘諄諄善誘。
一句句話語傳到阿秀的耳朵里，伴隨的是那一幅幅畫面，在山峰上、在房間裡，各種場景的轉變，各種聲音的傳入。
在這段記憶中，阿秀的名字叫做曲無盡。
阿秀髮狂地搖了搖頭，他不想腦子裡面被這些莫名奇妙地東西充斥著。
奇怪死了，這都是什麼東西！
還有，我現在到底在哪裡？
阿秀揮舞著雙手，仿佛要揮散這黑暗。
忽然，他停了下來。
心道：明白了。一定是我穿越了，先前肯定是已經死了。
而現在仍然有意識，是因為穿越到這具叫做曲無盡的身體上了。
這麼一想，所有的事情就變得合理了。
只可惜此處太黑，完全看不到自己此時的長相。
摸一摸吧，似乎與先前沒有什麼區別。
阿秀不再抓狂，相比於丟掉性命，穿越無疑是個更優解。
哪怕這個宿主是個混蛋。
改造他。
【畫外音：穿你妹啊，少看點穿越小說吧！】
阿秀摒除雜念，試著接受這個陌生人的記憶。
一幅幅畫面閃現出來，就像是播放電影，只是腦子裡面的色彩單調的多，黑色，紅色，黃色，綠色，像萬花筒一樣圍成一個個圓圈，不停旋轉，旋轉。
在這份記憶里，阿秀（曲無盡）是青雲闕的大弟子，而青雲闕，是這個人人修行、遍地宗門世界中的一個不大不小的門派。
這個普通的門派在眾多門派之中左右輾轉，苦苦支撐。
前不久，青雲闕的大弟子曲無盡殺死了仙鶴宗的少主陸輞川。
而在更早之前，仙鶴宗與青雲闕剛剛訂立盟約，意圖在這風雲詭譎的世界中抱團取暖。
話說回來，論實力，仙鶴宗可比青雲闕強多了，這波訂立盟約的操作，確實是青雲闕高攀了，經過這麼一弄，青雲闕整個宗門都揚眉吐氣起來。
可身為青雲闕大弟子的曲無盡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仙鶴宗與青雲闕多年來井水不犯河水，為何突然間會主動找上門來結盟？
在曲無盡的調查之下，終於得知仙鶴宗結盟只是幌子。而結盟之後通過弟子互換交流，打入青雲闕內部，拿走青雲闕的先天經脈圖才是其真正目的。
那先天經脈圖確實是青雲闕的震宗之寶，當年先輩通過領悟先天經脈圖，曾經引領修行界數百年，後來宗門內人才凋零，能夠領悟其奧秘的人越來越少，到近年來開始式微，竟改宗為闕。
而另一邊，仙鶴宗的現任宗主陸錦華卻是個奇才，二十年前就已經完全領悟了仙鶴宗的頂級功法仙鶴訣，他深知仙鶴訣有重大的瑕疵，必須以先天經脈圖做補充。
所以才有了要與青雲闕結盟的主意。
曲無盡多番打聽之下，終於得知事情的真相，他痛恨仙鶴宗動機不純。
更恨宗門將小師妹與仙鶴宗少主陸輞川締結姻親。
陸輞川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懂的好吧。
你們就這麼把小師妹往火坑裡推？
那日，陸輞川在集鎮藥鋪偶遇一貌美少女，調戲無果後便要當街強搶，這可是青雲闕的轄境，光天化日之下竟搞這一出？
曲無盡見狀怒火中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與其讓小師妹日後跳入火坑，不如索性將這禍害除掉！
他一怒之下將陸輞川劈成兩半。
鮮血流了半條街。
仙鶴宗當然不是吃素的，少主的護衛是兩位三品術師，將曲無盡打得內丹爆裂，變為廢人。
「師兄，陸輞川終歸是我未來的夫婿，你殺了他，把我至於何地？」小師妹的聲音再次在阿秀耳旁響起。
冷漠之極。
曲無盡殺了陸輞川之後，類似於此的聲音在青雲闕此起彼伏。
大多數人都認為曲無盡因小失大，是個沒有大局觀的莽夫。
這莽夫，為了自己泄憤，將青雲闕幾代人的努力化為烏有。
自己身體殘廢也就罷了，還要害全宗的人跟著受罪。
曲無盡聞言苦笑，這是這麼多年來自己做過唯一的一件錯事了吧。
至少在門人看來是一件錯事。
門人們紛紛請求宗門將這廢人交出去，交給仙鶴宗處置。
曲無盡在青雲闕的處境愈來愈尷尬，愈來愈艱難。
幾乎所有人都是對他橫眉冷對和冷嘲熱諷，包括那些受過他照顧的師弟們。
他儼然已經成為大家的眼中釘。
人性呵。
「無盡，為師已然尋遍了天下名醫。你內丹爆裂，唉……」
「師兄，當初你要是死了，是不是也沒這些事了，在我看來，你還不如早死了去！」在曲無盡看來，這是小師妹說的最狠的一句話。
她儼然早已忘卻那些兩小無猜的日子。
「無盡，從今以後，你怕是無緣修行了，不如把你的洞府讓出來，我看青辭資質不錯，未必輸於你，你把洞府讓給他，應該也不會難受吧。」師娘的聲音依舊溫潤婉轉，卻沒有絲毫的情誼。
曲無盡不理解，仙鶴宗要吞併青雲闕，奪走青雲闕的功法，殺掉青雲闕的弟子，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有什麼需要懷疑嗎？
為什麼大家對於這樣的事實充耳不聞，卻一味的抹黑自己？
一句句話語傳到阿秀的耳朵里，伴隨的是那一幅幅畫面，在山峰上、在房間裡，各種場景的轉變，各種聲音的傳入。
阿秀有點後悔自己把話說的太滿了。在這個人的身體裡，藏著比死還讓人難受的記憶！
這個曲無盡也太悲催了。
眾叛親離就是這種感受吧。
阿秀自詡不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但是這種程度的代入太容易引起情感共鳴了。
真有這種人？
阿秀說什麼都不願殺死周遠和初霜，寧願用他那可笑的功法與自己同歸於盡；而周遠竟也不顧生死，在千鈞一刻為阿秀擋下了致命一擊，即便知道會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如果再往前追溯，初霜原本也是有機會逃走的，但是她不願拋棄阿秀和周遠，這才有了如今的下場。
可笑。
人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像瞎火，像李飛，像左濤，那種人才能被稱之為人！
而阿秀，周遠，初霜，還有之前那個周音，周虎，這些個都是蠢貨，簡直不配為人！
簡直是蠢不可及！
另一邊，阿秀被周遠出其不意地推了一把，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他抬頭，正巧看到周遠被飛刃洞穿胸口的瞬間。
阿秀兩眼直冒火，心中憤怒至極。
尼瑪。
殺我兄弟？
老子跟你拼了！
阿秀心神激盪之下，氣海中的元氣肆意鼓盪，逼得阿秀幾欲嘔吐。
是時候發動了！
一股強大的元氣從阿秀的長刀中奔騰而出，直升雲霄。
天地隨之變色。
一道巨型閃電從天而降，與阿秀的長刀相接。
長刀橫掃，閃電到處，寸草不生。
天地間的絢爛刺得人眼睛睜不開。
太亮了。
第一隨從對這種場面也是由衷感嘆。
厲害啊。
幾日不見，士當刮目相看。
只是……
那閃電到了第一隨從的面前便消失不見，似乎與第一隨從之間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終究還是實力懸殊。
「凡人，這就是你要的結果，給你！」
第一隨從說著將阿秀襲來的閃電騰挪出去，閃電瞬間改變了方向，向著奄奄一息的初霜奔去。
阿秀大驚之下，搶身去擋，卻已是不及。
初霜原已虛弱之極的身體遭受這蓄力一擊，瞬間著起火來，整個身體漸漸消失在一片火海之中。
與此同時，第一隨從閃身來到阿秀身前，倏地拍出一掌，正中阿秀的胸口。
這一掌勢大力沉，阿秀只覺得內臟中有尖銳的異物在猛扎、撕扯，巨大的疼痛感讓阿秀幾乎暈厥過去。
他的身體迅速向後倒飛出去，遠遠地落入深潭之中。
看著阿秀落入潭中激起的巨大水花，第一隨從喃喃道：「從結果來看，這局我們不算輸，他們只是證明了重情義的人無非都是蠢貨罷了。」
阿秀的身體向著水潭底部慢慢下沉，水流擠壓著他的耳膜，發出咕嚕嚕的聲音，讓他感受到一種舒服的壓迫感，這是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類似絕望之後竟是一陣輕快的感覺。
就這樣了嗎，這個世界，就這樣離開你了嗎？
可以預見的是，幾秒之後，阿秀將沉入潭底，用不了多久，整個身體將被冰冷的潭水浸泡成僵硬的屍體。
時間再久一些，屍體會被泡得發白。
「是他嗎？」阿秀的耳旁傳來一陣輕聲呢喃，就像他以往幻聽一樣。
「有點像呢。」
「唔。」
「真的是他，巳火元氣。」
「真的嗎？」
「嗨，瞎老頭，你還不信我嗎？」
聲音很輕，但句句都清晰的飄進了阿秀的耳朵中，每一句、每一字都那麼清晰。
阿秀的身子還在下沉，左右更是無人，哪裡來的說話聲音？
「他過來了呢！」那個年輕的聲音有些興奮。
緊接著阿秀感到自己猛然下沉。
他想大叫，可是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過了許久，阿秀還在下沉。
這潭水究竟有多深？至於下沉這麼久？
轟！
過了許久，阿秀掉進了一片虛無之中，四周漆黑無比，他支撐不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又不知過了多久，阿秀緩緩睜開眼睛，仍然伸手不見五指，這是從沒見過的黑。
漆黑！
四周靜的出奇，手之所及，是冰涼的石板。竟頗為乾燥，不似是在水潭之中。
這是哪裡？
穿越？抑或是時空切換？
又或許，這是死後的世界？
這黑漆漆的死後世界？
阿秀活動活動腦袋，身上感覺不到痛楚，仿佛並沒受過傷。
記憶也在。
他清楚地記得周遠替自己挨一刀的樣子，也記得初霜在自己面前被燒成渣的畫面。
痛苦的記憶。
阿秀的頭開始疼了起來。
是這些痛苦的記憶在作祟。
忽然，一陣錯亂的記憶湧上阿秀的心頭。
「師兄，陸輞川終歸是我未來的夫婿，你殺了他，把我至於何地？」小師妹俊俏的臉龐上滿是問責之意。
「無盡，為師已然尋遍了天下名醫。你內丹爆裂，唉……」師父冷峻的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關懷。
「無盡，從今以後，你怕是無緣修行了，不如把你的洞府讓出來，我看青辭資質不錯，未必輸於你，你把洞府讓給他，應該也不會難受吧。」師娘諄諄善誘。
一句句話語傳到阿秀的耳朵里，伴隨的是那一幅幅畫面，在山峰上、在房間裡，各種場景的轉變，各種聲音的傳入。
在這段記憶中，阿秀的名字叫做曲無盡。
阿秀髮狂地搖了搖頭，他不想腦子裡面被這些莫名奇妙地東西充斥著。
奇怪死了，這都是什麼東西！
還有，我現在到底在哪裡？
阿秀揮舞著雙手，仿佛要揮散這黑暗。
忽然，他停了下來。
心道：明白了。一定是我穿越了，先前肯定是已經死了。
而現在仍然有意識，是因為穿越到這具叫做曲無盡的身體上了。
這麼一想，所有的事情就變得合理了。
只可惜此處太黑，完全看不到自己此時的長相。
摸一摸吧，似乎與先前沒有什麼區別。
阿秀不再抓狂，相比於丟掉性命，穿越無疑是個更優解。
哪怕這個宿主是個混蛋。
改造他。
【畫外音：穿你妹啊，少看點穿越小說吧！】
阿秀摒除雜念，試著接受這個陌生人的記憶。
一幅幅畫面閃現出來，就像是播放電影，只是腦子裡面的色彩單調的多，黑色，紅色，黃色，綠色，像萬花筒一樣圍成一個個圓圈，不停旋轉，旋轉。
在這份記憶里，阿秀（曲無盡）是青雲闕的大弟子，而青雲闕，是這個人人修行、遍地宗門世界中的一個不大不小的門派。
這個普通的門派在眾多門派之中左右輾轉，苦苦支撐。
前不久，青雲闕的大弟子曲無盡殺死了仙鶴宗的少主陸輞川。
而在更早之前，仙鶴宗與青雲闕剛剛訂立盟約，意圖在這風雲詭譎的世界中抱團取暖。
話說回來，論實力，仙鶴宗可比青雲闕強多了，這波訂立盟約的操作，確實是青雲闕高攀了，經過這麼一弄，青雲闕整個宗門都揚眉吐氣起來。
可身為青雲闕大弟子的曲無盡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仙鶴宗與青雲闕多年來井水不犯河水，為何突然間會主動找上門來結盟？
在曲無盡的調查之下，終於得知仙鶴宗結盟只是幌子。而結盟之後通過弟子互換交流，打入青雲闕內部，拿走青雲闕的先天經脈圖才是其真正目的。
那先天經脈圖確實是青雲闕的震宗之寶，當年先輩通過領悟先天經脈圖，曾經引領修行界數百年，後來宗門內人才凋零，能夠領悟其奧秘的人越來越少，到近年來開始式微，竟改宗為闕。
而另一邊，仙鶴宗的現任宗主陸錦華卻是個奇才，二十年前就已經完全領悟了仙鶴宗的頂級功法仙鶴訣，他深知仙鶴訣有重大的瑕疵，必須以先天經脈圖做補充。
所以才有了要與青雲闕結盟的主意。
曲無盡多番打聽之下，終於得知事情的真相，他痛恨仙鶴宗動機不純。
更恨宗門將小師妹與仙鶴宗少主陸輞川締結姻親。
陸輞川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懂的好吧。
你們就這麼把小師妹往火坑裡推？
那日，陸輞川在集鎮藥鋪偶遇一貌美少女，調戲無果後便要當街強搶，這可是青雲闕的轄境，光天化日之下竟搞這一出？
曲無盡見狀怒火中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與其讓小師妹日後跳入火坑，不如索性將這禍害除掉！
他一怒之下將陸輞川劈成兩半。
鮮血流了半條街。
仙鶴宗當然不是吃素的，少主的護衛是兩位三品術師，將曲無盡打得內丹爆裂，變為廢人。
「師兄，陸輞川終歸是我未來的夫婿，你殺了他，把我至於何地？」小師妹的聲音再次在阿秀耳旁響起。
冷漠之極。
曲無盡殺了陸輞川之後，類似於此的聲音在青雲闕此起彼伏。
大多數人都認為曲無盡因小失大，是個沒有大局觀的莽夫。
這莽夫，為了自己泄憤，將青雲闕幾代人的努力化為烏有。
自己身體殘廢也就罷了，還要害全宗的人跟著受罪。
曲無盡聞言苦笑，這是這麼多年來自己做過唯一的一件錯事了吧。
至少在門人看來是一件錯事。
門人們紛紛請求宗門將這廢人交出去，交給仙鶴宗處置。
曲無盡在青雲闕的處境愈來愈尷尬，愈來愈艱難。
幾乎所有人都是對他橫眉冷對和冷嘲熱諷，包括那些受過他照顧的師弟們。
他儼然已經成為大家的眼中釘。
人性呵。
「無盡，為師已然尋遍了天下名醫。你內丹爆裂，唉……」
「師兄，當初你要是死了，是不是也沒這些事了，在我看來，你還不如早死了去！」在曲無盡看來，這是小師妹說的最狠的一句話。
她儼然早已忘卻那些兩小無猜的日子。
「無盡，從今以後，你怕是無緣修行了，不如把你的洞府讓出來，我看青辭資質不錯，未必輸於你，你把洞府讓給他，應該也不會難受吧。」師娘的聲音依舊溫潤婉轉，卻沒有絲毫的情誼。
曲無盡不理解，仙鶴宗要吞併青雲闕，奪走青雲闕的功法，殺掉青雲闕的弟子，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有什麼需要懷疑嗎？
為什麼大家對於這樣的事實充耳不聞，卻一味的抹黑自己？
一句句話語傳到阿秀的耳朵里，伴隨的是那一幅幅畫面，在山峰上、在房間裡，各種場景的轉變，各種聲音的傳入。
阿秀有點後悔自己把話說的太滿了。在這個人的身體裡，藏著比死還讓人難受的記憶！
這個曲無盡也太悲催了。
眾叛親離就是這種感受吧。
阿秀自詡不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但是這種程度的代入太容易引起情感共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