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江湖上曾有把快劍
「殷六俠所言極是。」
莊錚黯然道，「我們安排了三隊人馬，均是潛伏的好手，一隊入府，一隊接應，第三隊則在王府另一側點火造勢，將王府守衛的注意力引開……到如今，只活下我一人。」
「果真如此險惡？」殷梨亭驚道。心中暗想：「明教做事，竟如此無懼生死？與我中土門派真是不同。」
莊錚點頭道：「的確險惡之極。那王府里陷阱重重，若不是有高人幫忙，恐怕莊某早已深陷其中，死無葬身之地了。」
「高人幫忙？」殷無福等人均是一愣。
「那夜汝陽王府大擺宴席，待散去後已過三更。」莊錚緩緩說道，「等到火起時，我們潛入內府，還沒找到地方，就有兄弟著了道。我們幾人退到一處花園，便有一人將我拉住，塞了個盒子給我，還對我說：『這便是你們要找的東西。』我見那人穿著也是王府中人的打扮，只是黑巾遮了臉，看不清面容，只知道他武藝高強，殺人只須一劍，莊某生平……從未見過此等厲害的劍法。」
眾人暗自咋舌不已。殷無福問道：「莊旗使現已平安，接下來如何打算？」
莊錚道：「明教在皖北有一處隱秘地點，莊某已派人聯絡了五散人，在那裡碰面，再做打算。」
「皖北？」殷梨亭等人相視一眼，好奇道，「難道是蝴蝶谷？」
「正是蝴蝶谷。」莊錚納悶道，「殷六俠如何得知？」
殷無福哈哈大笑：「我等此番前去，便也是去蝴蝶谷，要找那蝶谷醫仙。」
莊錚面色驚喜，又困惑起來，掃視了一眼在場諸位，這才突然反應過來：「殷家大哥，你們……怎麼和武當派……」
「此時說來話長。」殷無福說道，「你且好好休息，明天隨我們一起上路，再給你慢慢講吧。」
殷梨亭將張無忌和周芷若帶回房間，安頓他倆各自上床休息，這才去到俞蓮舟和張松溪的房間，將今晚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
俞蓮舟面色平靜，心底卻也暗自慶幸無忌平安無事，聽殷梨亭講完名單的事，便問張松溪道：「四弟，此事你怎麼看？」
張松溪在武當七俠中，最是足智多謀，當下思索片刻，說道：「看來汝陽王是決意要剿滅江湖門派幫會了……雖然不知明教拿了名單之後，會如何打算，單就夜闖王府這件事情，屬實讓人佩服，此等大義，我武當派絕不能置身事外。」
俞蓮舟與殷梨亭聽了，頻頻點頭。
張松溪繼續說道：「依我看，這名單與那武林大會也必有聯繫，等到了蝴蝶谷，將三哥安頓好，咱們便與五散人商議一下，一起去淮安，絕不讓那韃子的計謀得逞！只是明教在這其中，究竟目的為何，還需再觀望些時日，再做判斷。」
「好，便如你所言，先去蝴蝶谷，再去淮安。」俞蓮舟說完，目光投向殷梨亭，「六弟，你且說說那個攔你們的劍客，使得什麼劍法？」
殷梨亭點點頭，說道：「二哥，那人劍法極快，出招迅猛狠厲，我與他鬥了幾劍，看不太出來，不過無忌與那人對了幾招，我看得清楚，等我使給你瞧瞧。」
當下提起劍來，想了想，便一招一式使將出來。
俞蓮舟身為武當二俠，拜入張三丰門下時間較早，對江湖上的許多事物了解也更多一些，看了殷梨亭使出的劍法，便沉默了一會，又道：「六弟，你將這劍法，使得快一些。」
殷梨亭依言，便快速地再演示了一遍。
「再快一些。」俞蓮舟吩咐道。
殷梨亭反覆又練了幾遍。他本就擅長劍法，雖然是在模仿對手的劍法，不過自己練上幾次，便熟練無比，當下劍光閃閃，竟如同十幾柄劍在其手中揮舞。
俞蓮舟長舒一口氣，心中有數，問張松溪道：「四弟，幾年前，江湖上曾有把快劍，還記得是誰嗎？」
張松溪笑道：「二哥，這可難住松溪了。本土各派各幫，哪家沒有幾招劍法？便是以快取勝的，兩隻手也數不過來。」
俞蓮舟也笑起來，點了點頭，說道：「可這麼多快劍，卻只有一位，劍法之快，如生八臂。」
「『八臂神劍』方東白？」張松溪愣了一下，「可他不是已經身染重病，死了嗎？」
「人死了，可劍法傳下來了。」俞蓮舟說道，「我瞧這劍招，便是以快取勝的路子，或許阻攔六弟的那人，就是方東白的嫡傳弟子。」
「二哥，這方東白不是丐幫四大長老之首嗎？」張松溪驚訝道，「若是他的嫡傳弟子，怎會跟韃子走在一起？丐幫乃天下第一大幫，好歹也不會投靠韃子吧……」
「嗯，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俞蓮舟點頭道，「若我是那汝陽王，江湖上雖然高手眾多，卻其心各異，說不得用什麼法子，拉攏一批，離間一批，再將那頑固不化的剿殺一批，這江湖……便就破碎不堪了……」
殷梨亭此刻已停下劍來，聽聞此言，便笑道：「二哥，若你是汝陽王，今日我便將你除去，也算是為我武林，立下一個大功。」
「哈哈哈，四哥與你攜手鋤奸！」
窗外月朗星稀，屋裡寂靜無比。
石破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無忌哥哥，你睡了嗎？」另一張床上，周芷若小聲問道。
「沒有。」石破天悄聲答道，「芷若妹妹，你怎麼不睡？」
「我，我有些害怕。」周芷若的聲音有些委屈。
「不怕。過來我陪你睡。」石破天說道。
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不一會兒，周芷若墊著腳跑了過來，懷裡抱著被子。她將被子放到石破天床上，爬進裡面，鑽進被子裡，將自己裹成一隻粽子，緊緊貼在石破天的身邊。等到躺好了貼緊了，才小聲說道：「無忌哥哥，我閉上眼，就是那人拿劍要殺你。」
「沒事。」石破天安撫道，「我武功比他高，他殺不了我。」
「無忌哥哥，等三叔治好了，咱們回武當山，再也不下山了，好不好？」
「好。」石破天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心中縈繞不去的，是莊錚說的那些場景。
驢大哥也是明教的，禿大哥也是明教的，外公說他以前也是明教的，他們打韃子、殺韃子，和師叔伯都是一樣的英雄俠義，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說他們是魔教呢？
那位莊大哥，聽他說的話，好像幾十個人去王府里做一件事，最後都死了，只剩他一個人。這些人，做的到底是什麼事……
為什麼明知自己會死，也非要去做不可……
為什麼不找一座山藏起來，過安穩的日子……
這些人，到底是些什麼樣的人啊……
莊錚黯然道，「我們安排了三隊人馬，均是潛伏的好手，一隊入府，一隊接應，第三隊則在王府另一側點火造勢，將王府守衛的注意力引開……到如今，只活下我一人。」
「果真如此險惡？」殷梨亭驚道。心中暗想：「明教做事，竟如此無懼生死？與我中土門派真是不同。」
莊錚點頭道：「的確險惡之極。那王府里陷阱重重，若不是有高人幫忙，恐怕莊某早已深陷其中，死無葬身之地了。」
「高人幫忙？」殷無福等人均是一愣。
「那夜汝陽王府大擺宴席，待散去後已過三更。」莊錚緩緩說道，「等到火起時，我們潛入內府，還沒找到地方，就有兄弟著了道。我們幾人退到一處花園，便有一人將我拉住，塞了個盒子給我，還對我說：『這便是你們要找的東西。』我見那人穿著也是王府中人的打扮，只是黑巾遮了臉，看不清面容，只知道他武藝高強，殺人只須一劍，莊某生平……從未見過此等厲害的劍法。」
眾人暗自咋舌不已。殷無福問道：「莊旗使現已平安，接下來如何打算？」
莊錚道：「明教在皖北有一處隱秘地點，莊某已派人聯絡了五散人，在那裡碰面，再做打算。」
「皖北？」殷梨亭等人相視一眼，好奇道，「難道是蝴蝶谷？」
「正是蝴蝶谷。」莊錚納悶道，「殷六俠如何得知？」
殷無福哈哈大笑：「我等此番前去，便也是去蝴蝶谷，要找那蝶谷醫仙。」
莊錚面色驚喜，又困惑起來，掃視了一眼在場諸位，這才突然反應過來：「殷家大哥，你們……怎麼和武當派……」
「此時說來話長。」殷無福說道，「你且好好休息，明天隨我們一起上路，再給你慢慢講吧。」
殷梨亭將張無忌和周芷若帶回房間，安頓他倆各自上床休息，這才去到俞蓮舟和張松溪的房間，將今晚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
俞蓮舟面色平靜，心底卻也暗自慶幸無忌平安無事，聽殷梨亭講完名單的事，便問張松溪道：「四弟，此事你怎麼看？」
張松溪在武當七俠中，最是足智多謀，當下思索片刻，說道：「看來汝陽王是決意要剿滅江湖門派幫會了……雖然不知明教拿了名單之後，會如何打算，單就夜闖王府這件事情，屬實讓人佩服，此等大義，我武當派絕不能置身事外。」
俞蓮舟與殷梨亭聽了，頻頻點頭。
張松溪繼續說道：「依我看，這名單與那武林大會也必有聯繫，等到了蝴蝶谷，將三哥安頓好，咱們便與五散人商議一下，一起去淮安，絕不讓那韃子的計謀得逞！只是明教在這其中，究竟目的為何，還需再觀望些時日，再做判斷。」
「好，便如你所言，先去蝴蝶谷，再去淮安。」俞蓮舟說完，目光投向殷梨亭，「六弟，你且說說那個攔你們的劍客，使得什麼劍法？」
殷梨亭點點頭，說道：「二哥，那人劍法極快，出招迅猛狠厲，我與他鬥了幾劍，看不太出來，不過無忌與那人對了幾招，我看得清楚，等我使給你瞧瞧。」
當下提起劍來，想了想，便一招一式使將出來。
俞蓮舟身為武當二俠，拜入張三丰門下時間較早，對江湖上的許多事物了解也更多一些，看了殷梨亭使出的劍法，便沉默了一會，又道：「六弟，你將這劍法，使得快一些。」
殷梨亭依言，便快速地再演示了一遍。
「再快一些。」俞蓮舟吩咐道。
殷梨亭反覆又練了幾遍。他本就擅長劍法，雖然是在模仿對手的劍法，不過自己練上幾次，便熟練無比，當下劍光閃閃，竟如同十幾柄劍在其手中揮舞。
俞蓮舟長舒一口氣，心中有數，問張松溪道：「四弟，幾年前，江湖上曾有把快劍，還記得是誰嗎？」
張松溪笑道：「二哥，這可難住松溪了。本土各派各幫，哪家沒有幾招劍法？便是以快取勝的，兩隻手也數不過來。」
俞蓮舟也笑起來，點了點頭，說道：「可這麼多快劍，卻只有一位，劍法之快，如生八臂。」
「『八臂神劍』方東白？」張松溪愣了一下，「可他不是已經身染重病，死了嗎？」
「人死了，可劍法傳下來了。」俞蓮舟說道，「我瞧這劍招，便是以快取勝的路子，或許阻攔六弟的那人，就是方東白的嫡傳弟子。」
「二哥，這方東白不是丐幫四大長老之首嗎？」張松溪驚訝道，「若是他的嫡傳弟子，怎會跟韃子走在一起？丐幫乃天下第一大幫，好歹也不會投靠韃子吧……」
「嗯，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俞蓮舟點頭道，「若我是那汝陽王，江湖上雖然高手眾多，卻其心各異，說不得用什麼法子，拉攏一批，離間一批，再將那頑固不化的剿殺一批，這江湖……便就破碎不堪了……」
殷梨亭此刻已停下劍來，聽聞此言，便笑道：「二哥，若你是汝陽王，今日我便將你除去，也算是為我武林，立下一個大功。」
「哈哈哈，四哥與你攜手鋤奸！」
窗外月朗星稀，屋裡寂靜無比。
石破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無忌哥哥，你睡了嗎？」另一張床上，周芷若小聲問道。
「沒有。」石破天悄聲答道，「芷若妹妹，你怎麼不睡？」
「我，我有些害怕。」周芷若的聲音有些委屈。
「不怕。過來我陪你睡。」石破天說道。
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不一會兒，周芷若墊著腳跑了過來，懷裡抱著被子。她將被子放到石破天床上，爬進裡面，鑽進被子裡，將自己裹成一隻粽子，緊緊貼在石破天的身邊。等到躺好了貼緊了，才小聲說道：「無忌哥哥，我閉上眼，就是那人拿劍要殺你。」
「沒事。」石破天安撫道，「我武功比他高，他殺不了我。」
「無忌哥哥，等三叔治好了，咱們回武當山，再也不下山了，好不好？」
「好。」石破天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心中縈繞不去的，是莊錚說的那些場景。
驢大哥也是明教的，禿大哥也是明教的，外公說他以前也是明教的，他們打韃子、殺韃子，和師叔伯都是一樣的英雄俠義，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說他們是魔教呢？
那位莊大哥，聽他說的話，好像幾十個人去王府里做一件事，最後都死了，只剩他一個人。這些人，做的到底是什麼事……
為什麼明知自己會死，也非要去做不可……
為什麼不找一座山藏起來，過安穩的日子……
這些人，到底是些什麼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