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逐宮廷 徒弟背叛
「啪嗒——」
「啪嗒——」
……
汗水一滴接著一滴落到祭壇上。
強烈的陽光照射到男人臉上，並沒有驅走他此刻的陰霾，儘管已經重複了上百次術語，但通天陣內的銅鏡沒有任何反應。
祭壇下方觀禮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原本這場祭祀本應該由方士令徐福主持，這個盧生自己跑去向陛下請示將這個機會搶了過來。」
「徐福大方士前幾年出海什麼也沒尋得讓陛下惱了好久，其他的方士這才起了爭奪方士令的心思。」
「方士令是什麼？那是整個大秦方士第一人，是個阿貓阿狗就能爭奪的嗎？」
「不過我聽說這個盧生在燕地頗為有名啊，你看他腰上的方士佩也是純黑的。」
「瞎扯嘞！佩戴純黑方士佩的人能一點術法沒有嘞？指不定是什麼騙子嘞，就算是個小方士也不可能讓祭壇毫無反應嘞！」
一個高大無須內侍打扮的人匆匆走進祭場中心，目光淡淡掃過台下眾人，討論之聲頓時小了許多，內侍這才高聲道：「傳陛下旨意，今日的祭祀改由徐福大方士主持。」
轉過身，內侍看向祭壇中心還在發愣的盧生，眼裡閃過不屑，音調提高了幾分道：「盧生大方士，請吧——」
一個腰間掛著黑色玉佩的男人穿過層層人群來到祭壇下，此人年紀已過半百，頭髮卻烏黑髮亮，臉上也沒有老人的疲態。他對著內侍行了方士禮，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道：「辛苦中車府令來此傳話。」
內侍立馬換上笑容，恭敬回禮對著男人道：「陛下頗為重視此次碣石山祭祀，還請徐福大方士抓緊時間，莫要錯過吉時。」
徐福嘴角上揚帶著輕笑並未出聲，他身後走出來一個弟子對內侍行了一禮道：「中車府令放心。」抬頭看向祭壇聲音大了些許又道：「徐福大方士已主持過多次大型祭祀，自然不會同某些招搖撞騙之人一般。」
盧生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不去理會眾人的眼神，從高高的祭壇慢慢走下。
徐福仰著頭抬腳一級一級台階向上，兩人擦肩而過時，用餘光掃過盧生嗤笑一聲道：「跳樑小丑。」
徐福身後跟著的兩名弟子更是神色倨傲，其中一個人故意走偏撞上盧生的肩頭。盧生被撞得身體向後傾斜，急忙撤腳穩定身形，卻忘了此刻正在下台階，腳掌踩空整個人仰頭倒下。
跟在盧生身後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向前一步將他扶住。
這個小插曲的發生讓原本已經停止的議論聲又響了起來，少年臉色漲得通紅，不等盧生站穩先行跑下祭壇。
出了祭場盧生正要回方士所居住的別院，一排宮衛擋住了他的去路。那名宣旨的內侍跟著他走出來，對著他的背影道：「大方士，陛下可不會養閒人。」
盧生回過身，直視內侍的雙眼，表情鄭重道：「我只是暫時使不出方術，但體內術法還在。」說罷將自己腰間懸掛的玉佩解下，舉到內侍面前：「方士佩不會騙人，我的術法還在，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恢復……」
「大方士，」內侍打斷了他的話，用手輕撣自己袖子上看不見的灰塵，似笑非笑道，「在祈福儀式上出這麼大的岔子已是死罪，陛下沒有追究你的過失是陛下仁慈，大方士還要賴著不走嗎？」
盧生眉頭皺起，如今他必須留在嬴政身邊。
幾日前他被莫名其妙地穿越到這裡，身體的原主人給他留了一封信，大體內容是五年後人間會有一場浩劫，而盧生是他推演上萬次後算出唯一身負「天地氣運」之人。
於是這位「方士盧生」耗儘自己的生命，扭轉時空將他的靈魂拉入了這副軀殼。只是軀體會對他產生排異反應，如果想活下去必須儘快找到長生之法，否則至多三年他可能就會魂飛魄散。
如今他對於方術什麼的一竅不通，空有一身術法使不出來，原本該原身完成的祭祀也被他搞砸了。留在嬴政身邊不僅有大量修煉資源可助他重新修煉方術，更重要的是，他和嬴政的目標一樣——長生。
「懇請中車府令請幫我向陛下美言幾句……」想到此，盧生將身體深深彎下，語氣甚至有些卑微道。
「把他趕走。」內侍不耐煩地揮揮手，幾個宮衛將手中的戈對準了盧生。
盧生壓下心裡的火氣，不愧是大奸臣趙高，真會見風使舵踩低捧高，昨日還對自己極盡諂媚，今日就仿佛換了一人。
「我自己會走。」盧生直起身子，目光冷冷掃視過那群宮衛。雖然此刻盧生與普通人無異，但原身之前展示出來的術法甚至高徐福一頭，誰知道日後盧生會不會恢復？宮衛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不敢再逼近他。
後面祭壇一隻奪目的鳳凰沖天而起，火紅的翅膀在天空中鋪開，似與太陽爭輝，清亮的叫聲使人精神一震。
所有人的目光被鳳凰吸引，短暫的震驚過後祭場中心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宮衛們抬頭痴迷地看著鳳凰，將手中的銅戈扔到一旁對著天空跪拜。
趙高抬頭看向天空臉上神色淡淡，仿佛已經習慣此等場景。
這就是方術嗎？
盧生看向天空，神情由凝重漸漸變得堅毅。
在城中緩步心裡思考著日後著落，身後馬蹄聲由遠及近，一道陰風直奔後腦勺，盧生憑藉著身體的本能低頭向下，一個冰冷的器物貼著頭皮掃過去。
「吁——」馬上之人拉緊了韁繩，將手中帶著尖刺的銅鞭再次甩向盧生。
盧生向後閃躲，看清馬上之人竟是早上跟在自己身後的少年後，臉上先是震驚繼而大怒道：「韓止，你敢？」
他穿越過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韓止，從他多次套話中得知韓止是被家族拋棄的私生子，「方士盧生」不忍他餓死而將他救下，並傳授他方術。雖然「盧生」並沒有大他幾歲，卻亦師亦父將他細心撫養成人。
如今這唯一的徒弟竟然想要他死！
「啪嗒——」
……
汗水一滴接著一滴落到祭壇上。
強烈的陽光照射到男人臉上，並沒有驅走他此刻的陰霾，儘管已經重複了上百次術語，但通天陣內的銅鏡沒有任何反應。
祭壇下方觀禮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原本這場祭祀本應該由方士令徐福主持，這個盧生自己跑去向陛下請示將這個機會搶了過來。」
「徐福大方士前幾年出海什麼也沒尋得讓陛下惱了好久，其他的方士這才起了爭奪方士令的心思。」
「方士令是什麼？那是整個大秦方士第一人，是個阿貓阿狗就能爭奪的嗎？」
「不過我聽說這個盧生在燕地頗為有名啊，你看他腰上的方士佩也是純黑的。」
「瞎扯嘞！佩戴純黑方士佩的人能一點術法沒有嘞？指不定是什麼騙子嘞，就算是個小方士也不可能讓祭壇毫無反應嘞！」
一個高大無須內侍打扮的人匆匆走進祭場中心，目光淡淡掃過台下眾人，討論之聲頓時小了許多，內侍這才高聲道：「傳陛下旨意，今日的祭祀改由徐福大方士主持。」
轉過身，內侍看向祭壇中心還在發愣的盧生，眼裡閃過不屑，音調提高了幾分道：「盧生大方士，請吧——」
一個腰間掛著黑色玉佩的男人穿過層層人群來到祭壇下，此人年紀已過半百，頭髮卻烏黑髮亮，臉上也沒有老人的疲態。他對著內侍行了方士禮，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道：「辛苦中車府令來此傳話。」
內侍立馬換上笑容，恭敬回禮對著男人道：「陛下頗為重視此次碣石山祭祀，還請徐福大方士抓緊時間，莫要錯過吉時。」
徐福嘴角上揚帶著輕笑並未出聲，他身後走出來一個弟子對內侍行了一禮道：「中車府令放心。」抬頭看向祭壇聲音大了些許又道：「徐福大方士已主持過多次大型祭祀，自然不會同某些招搖撞騙之人一般。」
盧生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不去理會眾人的眼神，從高高的祭壇慢慢走下。
徐福仰著頭抬腳一級一級台階向上，兩人擦肩而過時，用餘光掃過盧生嗤笑一聲道：「跳樑小丑。」
徐福身後跟著的兩名弟子更是神色倨傲，其中一個人故意走偏撞上盧生的肩頭。盧生被撞得身體向後傾斜，急忙撤腳穩定身形，卻忘了此刻正在下台階，腳掌踩空整個人仰頭倒下。
跟在盧生身後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向前一步將他扶住。
這個小插曲的發生讓原本已經停止的議論聲又響了起來，少年臉色漲得通紅，不等盧生站穩先行跑下祭壇。
出了祭場盧生正要回方士所居住的別院，一排宮衛擋住了他的去路。那名宣旨的內侍跟著他走出來，對著他的背影道：「大方士，陛下可不會養閒人。」
盧生回過身，直視內侍的雙眼，表情鄭重道：「我只是暫時使不出方術，但體內術法還在。」說罷將自己腰間懸掛的玉佩解下，舉到內侍面前：「方士佩不會騙人，我的術法還在，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恢復……」
「大方士，」內侍打斷了他的話，用手輕撣自己袖子上看不見的灰塵，似笑非笑道，「在祈福儀式上出這麼大的岔子已是死罪，陛下沒有追究你的過失是陛下仁慈，大方士還要賴著不走嗎？」
盧生眉頭皺起，如今他必須留在嬴政身邊。
幾日前他被莫名其妙地穿越到這裡，身體的原主人給他留了一封信，大體內容是五年後人間會有一場浩劫，而盧生是他推演上萬次後算出唯一身負「天地氣運」之人。
於是這位「方士盧生」耗儘自己的生命，扭轉時空將他的靈魂拉入了這副軀殼。只是軀體會對他產生排異反應，如果想活下去必須儘快找到長生之法，否則至多三年他可能就會魂飛魄散。
如今他對於方術什麼的一竅不通，空有一身術法使不出來，原本該原身完成的祭祀也被他搞砸了。留在嬴政身邊不僅有大量修煉資源可助他重新修煉方術，更重要的是，他和嬴政的目標一樣——長生。
「懇請中車府令請幫我向陛下美言幾句……」想到此，盧生將身體深深彎下，語氣甚至有些卑微道。
「把他趕走。」內侍不耐煩地揮揮手，幾個宮衛將手中的戈對準了盧生。
盧生壓下心裡的火氣，不愧是大奸臣趙高，真會見風使舵踩低捧高，昨日還對自己極盡諂媚，今日就仿佛換了一人。
「我自己會走。」盧生直起身子，目光冷冷掃視過那群宮衛。雖然此刻盧生與普通人無異，但原身之前展示出來的術法甚至高徐福一頭，誰知道日後盧生會不會恢復？宮衛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不敢再逼近他。
後面祭壇一隻奪目的鳳凰沖天而起，火紅的翅膀在天空中鋪開，似與太陽爭輝，清亮的叫聲使人精神一震。
所有人的目光被鳳凰吸引，短暫的震驚過後祭場中心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宮衛們抬頭痴迷地看著鳳凰，將手中的銅戈扔到一旁對著天空跪拜。
趙高抬頭看向天空臉上神色淡淡，仿佛已經習慣此等場景。
這就是方術嗎？
盧生看向天空，神情由凝重漸漸變得堅毅。
在城中緩步心裡思考著日後著落，身後馬蹄聲由遠及近，一道陰風直奔後腦勺，盧生憑藉著身體的本能低頭向下，一個冰冷的器物貼著頭皮掃過去。
「吁——」馬上之人拉緊了韁繩，將手中帶著尖刺的銅鞭再次甩向盧生。
盧生向後閃躲，看清馬上之人竟是早上跟在自己身後的少年後，臉上先是震驚繼而大怒道：「韓止，你敢？」
他穿越過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韓止，從他多次套話中得知韓止是被家族拋棄的私生子，「方士盧生」不忍他餓死而將他救下，並傳授他方術。雖然「盧生」並沒有大他幾歲，卻亦師亦父將他細心撫養成人。
如今這唯一的徒弟竟然想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