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二部曲-樊天c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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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獨屬於極的辦公室里堆滿了速生金屬,這是屬於強度和攀附性都兼容的材料,這些重金屬堆疊在一起,令人不適。

  黑色的辦公室,這就是極一直待在的地方,這裡向外擴展了相當數量的監測器,以確保極可以隨時精準的查看外界情況。

  神子與驚鴻的數次對抗被完整記錄,極一直都在看,神子的表現與極的預測幾乎沒有差距,你不能指望一個新生的孩童能夠對抗猛虎。

  驚鴻是新生的新星,她的年齡比神子還要小,只受過初級教育,之後的研究問題極會幫她補齊,以確保她能夠與別人正常交流。

  時間被曉斷言到差不多,她便向極撥通通訊,與其連結:「神子的表現怎麼樣?」

  「意料之中。」極回答。

  神子輸了,這當然,畢竟驚鴻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親手結束過生命,論心境和對敵人的注意力神子都被以碾壓態勢勝過。

  曉也當然知道神子不可能贏,她知道神子在戰鬥方面沒有訴求,但她無權插手神子在之後的培訓。

  「你有沒有向她提過再造生命體徵?」曉問道。

  再造生命體,嚴格來說,被塑造的意識甚至算不上生命,完全是為了戰鬥而生的器械。

  褪去生物的本能和一切負擔,將意識保留的渴望推向極致,但似乎這一點並沒有實行。

  再造生命體徵,極並不希望神子如此,但也僅僅只是不希望神子這樣的人類如此。

  極一言不發,曉當然明白他在猶豫什麼,西門夢雪的問題給他帶來了不小打擊:「就算要做抉擇,也是由她自己來做,不是嗎?」

  不論師長,不論父母,更不論大小,任何一件包含於自己的事情都應該由自己來做出決定。

  其他人都只能有勸導的權利,這很難,相當之難,就算能夠清楚對方所想的一切事情也一樣不簡單。

  神子與其他人不同,她本就不是強大的量子牽引使用者,以及極當時看中她的時候,也不是為了讓她戰鬥。

  「如果一個人本身不夠強大,那麼她走再多的路,也只是走到了別人的起點,你我都清楚她不是適合戰鬥的人。」極輕聲回答。

  「所以?」曉問道。

  當一件事情不可逆轉時,神子她總會是第一個站在那裡的,因為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不問結果,不問對錯。

  極只簡簡單單的回覆了一句話。

  「如果成王是有代價的,那麼就沒有人會成王了。」

  神子總是如此,她從來不關心自己將要做什麼,自己想要做什麼,那些重要的事情被她拋之腦後,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順便解決。

  「你打算把她逼出戰鬥領域?」

  神子不會踏足戰鬥領域,她根本就不擅長這些,但如果事實,或者是誰逼著她去做,她也一樣沒有辦法去拒絕。

  極當然不想這麼做,甚至是不能,你總不會想到一個膽怯的女孩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甚至在極面前才稍微那麼敢。

  「我知道不管我怎樣逼她,她都一樣會做得很好,我也當然知道我的行為對她大多沒有意義……只是……當她決定以持起時間的方式算作提升自己的能力之一,那一刻,她的選擇就已經不再重要了。」

  星無御神子,星無世家的大小姐,她太年輕了,她只有十七歲,嚴格來講她甚至一歲都沒有,甚至不過是個剛剛出生的襁褓。

  沒有思維方式,沒有獨立精神,分不清對與錯,分不清善與惡,甚至連保護自己都不會。

  「你最好不要胡亂干涉她的生活。」曉說道。

  這個世界遠沒有那麼多敵人,同樣也遠沒有那麼多壞人,所以,當一個能夠稱之為敵人的敵人站在眼前時,大多數人都無從應對。

  神子和所有人一樣,她並沒有多特殊,不論她擁有什麼,不論她怎樣看待別人,甚至不論她做了什麼,她有多優秀。

  從長安離開後神子輕鬆地睡了一覺,她從來沒有感覺過如此放鬆,淋浴的水滴答滴答,其實神子並不喜歡淋浴,但是,輕鬆就好。

  次日清晨,青榕花色的純白薄被讓神子疊得相當整齊,將久日未見陽光的窗簾揮灑,使藍白光的機箱停止吟唱,淡薄的霧氣環繞在鏡旁。

  昨天一晚神子睡得相當安穩,也許只是因為明白了自己並不需要變得多麼優秀,才令她選擇如此早起。


  右手緊緊握住一大把黑色的秀髮,不靈巧但相當有效地紮起,捧起一盆清水打在臉上,用綿軟的巾帕擦拭水滴。

  時間有些不解,但依舊面懷微笑地看著她,祂一直都如此,對神子的行為充滿質疑,但祂當然也能理解,畢竟神子不過只是一位十七歲的孩童。

  「難得有一天見到你早起啊,晚上睡得怎麼樣?」時間問道,與平常不同,祂沒有再向先前一樣準備自己的早餐,神子清醒得很早,迫使祂沒有選擇。

  「幫我選一條裙子。」神子指使道。

  「聽從差遣。」時間回答道,將數十條不同款式的長裙舞起,每一條都非常精緻,但對神子和時間來說都相當普通。

  神子挑選得還挺仔細,怕是這麼久以來都沒有這麼仔細過,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眼見著神子如此用心,時間甚至都感覺有些尷尬,對於時間而言,這些近乎沒有差距的布匹讓祂毫無興趣:「你可不像是會穿著這種服飾的人啊。」

  「偶爾興趣來了嘛~」神子說道,她對打扮和裝飾的了解非常片面,但現在認識還不算太晚。

  這是一條淡黃色的長裙,神子將它粉飾在身上,展示著觀看,神子的手臂相較於一般女孩更加粗壯一些,同時也更加修美。

  裙擺飄揚,如同尾巴一般一來一去,像揮灑一般拖在地面,划過痕跡,就算沒有雲靈,憑藉著神子的面貌,那也是少有的艷麗。

  「好看嗎?」神子向時間問道,難得神子在經歷如此之後更能擁有活力。

  「很難看,而且很不適合你。」時間野獸般的審美,祂如此回答,畢竟祂身上那一身藍色的服飾不過是遮掩的伎倆,又怎麼懂得什麼是打扮。

  「那就好。」神子的心情並沒有因為時間變糟,不論時間的看法如何與她自身打算毫無關係,所以大無所謂。

  手機這種東西神子已經好久沒用了,但其實就算不藉助這種工具也有其他方法替代,不論是數據寫實還是子信號模擬,它並不重要,但它相當簡便。

  神子從一旁撈出擱置已久的手機,屏幕整潔靚麗,適應一個新的產品不過只需數個小時,但塵封的記憶不會消失,封存的美好不會消失。

  神子徑直走出房間,拉上門框,活躍得異常。

  「打扮得這么女孩,是要去見哪只小怪物啊?」時間跟在她身後,神子的心緒和表現完全像換了一個人,從裡到外。

  「你知道我的想法,所以沒必要說這些。」神子說道,她甚至沒有帶上那把手槍,那把她平日裡不離身的武器。

  時間回頭過往著被神子冷淡的手槍,近乎嶄新,漠北的持槍資格證其實並不難考,也不過只是稍稍花些功夫。

  只是,沒有人想讓自己休息的地方退換成戰場,誰都一樣,所以大多數人都只注重體驗,而不是隨身攜帶。

  那把槍就這樣安靜地倚靠在那裡,任由風吹過,無時無刻,時間接起這把槍,將其收束,帶在身上,以防神子的不時之需。

  神子在外邊隨意招來一輛汽車,麻煩司機將自己拖向海灘,神子並不會下水游泳,私人的話還好,但和時間在一起總感覺有人盯著她。

  「你打算去做什麼?」時間問道。

  「……嗯?你在哪?」神子望向四周,並沒有看到時間的蹤影。

  「你的右手,閉嘴說話就行。」時間回答道,銘記音頻,調查出神子過去的發言,「看你的樣子,是打算去海灘玩嘍?我從沒見過你游泳。」

  「嗯,的確,只是,夏天不去海灘看看,總感覺少了些什麼,更何況離得這麼近呢?」神子說道。

  「嗯哼哼~」時間笑道。

  「你笑什麼?」神子問道。

  「沒什麼,只是希望星無御神子小姐,不要玩得太浪。」

  「……你最好別盯著奇怪的地方看。」神子說道。

  「如您所見,我並非擁有性別,而是由您的號召產生的意識產物。」時間說道。

  「閉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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