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救了我
巷子黑，不用你送了。你身上背著衣服，看不清路，不安全。我說。
「這巷子有多長？到你家有多遠？你每天都這麼晚回來？要是被壞人盯上了，怎麼辦？」他放下衣服，說：「這衣服放在這裡，沒人拿。我送你回家。」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把他的衣服架子放在地上，跑了。
「你慢一點，我站在這裡看著。你要啥事，喊我一聲！」他大聲喊。
聽到他的聲音，我的腳步慢了下來，有些後悔自己為啥那麼傻，不讓他送。每次路過這個巷子，我就特別害怕，總覺得後背發涼。這一次卻不一樣，我第一次走得很慢，想一直走下去。我的手裡攥著他的名片，生怕弄丟了。萬一他明天不去擺攤了，怎麼辦？萬一我把他的名片弄丟了，以後是不是見不到他了？我停住了腳步，想回頭去找他。
還有幾步路就到我租的房子了。我好不容易回到家，再走回去，萬一他走了怎麼辦？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回家。女孩子要矜持。再等等吧，如果有緣，還會再見面的。
走到巷子的盡頭，有一排房子。我租的房子靠近公共廁所，南邊就是公共廁所。我的鼻子不太靈敏，竟然沒有覺得住在那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除了房子太簡陋、門板下面有幾厘米的空隙的問題，別的方面沒啥可挑剔的。每個月50元能租到什麼房子？能有個地方讓自己住下來，就不錯了。
我拿出鑰匙，打開門，有幾隻老鼠從屋裡跑了出來。有一隻老鼠踩到了我的腳背。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叫了一聲：「啊——」
過了幾秒鐘，我聽見巷子那頭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穿了過來。
是不是剛才那個小哥哥還沒走，一直在等著巷子那頭？我沒有關門，站在門邊簌簌發抖。
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了。我的心跳得很快。我想再次見到他，又怕見到他。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起，總讓人害怕。
一雙手朝我抓了過來，那雙手帶著嗆人的菸草味，還有一些難聞的臭味。那不是他的手。我想躲開那雙手，卻被那雙手掐住了脖子。我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那聲音很詭異：「別出聲！否則，我掐死你！把你屋裡的錢拿出來！」
我沒多少錢了，決不能把那些錢給他。那些給了他，我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了。
那個時候，我只知道要錢，不要命。那人的腳就在我的腳旁邊。那人穿了一雙落滿灰塵的髒鞋子。鞋帶黑漆漆的，斷了一截。我用腳朝他的腳猛地一跺。那人被我跺痛了，鬆了了手，只調教。我趁機轉身就跑，大聲喊救命。
「丫頭，是你嗎？你怎麼樣了？我馬上就過來，別怕！」是小哥哥的聲音。他來得太慢了。他差點害死我。
我跌跌撞撞往他的方向跑去。巷子太窄，兩邊的房子太高，擋住了天上的月亮。我看不清腳下的路，卻只能拼命往他的方向跑。
跑了兩步，我被那雙臭烘烘的手抓住。那人重新掐住我的脖子，快速收緊雙手。
我的脖子像要被那人掐斷了，沒辦法呼吸。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那人拖著我往我住的地方走。他想趁小哥哥跑過來之前，把我抓回我住的地方。只要他帶我進了屋，我就死定了。
「著火啦！快救火啦！」小哥哥大聲喊，一邊喊，一邊喊救命。
就在我快要被那人拖到屋子裡的時候，我聽見小哥哥來了。他說：「丫頭，別怕！我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我失去了知覺，世界陷入徹底的黑暗。
等我醒來，看見自己躺在醫院裡的病房裡。我的脖子上纏了幾層白紗布，沒法動彈。
我還活著，還活著。能活著就好。
「你醒了？別動。你傷得很嚴重。我要是去晚了一幾秒鐘，你就見不到我了。」小哥哥蹲在我的床邊，趴在我的耳邊說：「你住的地方根本不能住人，太危險了。等你出了院，我給你重新找地方住。」
「我......」嗓子很痛，沒法說話。
他讓我別著急，安心靜養。
住院要花很多錢，我不能住院，我很著急，想下床，想離開醫院。
「別動，聽話。你需要安心靜養。別擔心醫藥費，我都給你墊上了。等你好了，給我打借條，慢慢還給我。不急。」他用手摁著我的胳膊，讓我別動。
嗓子太痛，也只能這樣了。
先保命要緊。
「這巷子有多長？到你家有多遠？你每天都這麼晚回來？要是被壞人盯上了，怎麼辦？」他放下衣服，說：「這衣服放在這裡，沒人拿。我送你回家。」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把他的衣服架子放在地上，跑了。
「你慢一點，我站在這裡看著。你要啥事，喊我一聲！」他大聲喊。
聽到他的聲音，我的腳步慢了下來，有些後悔自己為啥那麼傻，不讓他送。每次路過這個巷子，我就特別害怕，總覺得後背發涼。這一次卻不一樣，我第一次走得很慢，想一直走下去。我的手裡攥著他的名片，生怕弄丟了。萬一他明天不去擺攤了，怎麼辦？萬一我把他的名片弄丟了，以後是不是見不到他了？我停住了腳步，想回頭去找他。
還有幾步路就到我租的房子了。我好不容易回到家，再走回去，萬一他走了怎麼辦？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回家。女孩子要矜持。再等等吧，如果有緣，還會再見面的。
走到巷子的盡頭，有一排房子。我租的房子靠近公共廁所，南邊就是公共廁所。我的鼻子不太靈敏，竟然沒有覺得住在那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除了房子太簡陋、門板下面有幾厘米的空隙的問題，別的方面沒啥可挑剔的。每個月50元能租到什麼房子？能有個地方讓自己住下來，就不錯了。
我拿出鑰匙，打開門，有幾隻老鼠從屋裡跑了出來。有一隻老鼠踩到了我的腳背。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叫了一聲：「啊——」
過了幾秒鐘，我聽見巷子那頭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穿了過來。
是不是剛才那個小哥哥還沒走，一直在等著巷子那頭？我沒有關門，站在門邊簌簌發抖。
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了。我的心跳得很快。我想再次見到他，又怕見到他。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起，總讓人害怕。
一雙手朝我抓了過來，那雙手帶著嗆人的菸草味，還有一些難聞的臭味。那不是他的手。我想躲開那雙手，卻被那雙手掐住了脖子。我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那聲音很詭異：「別出聲！否則，我掐死你！把你屋裡的錢拿出來！」
我沒多少錢了，決不能把那些錢給他。那些給了他，我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了。
那個時候，我只知道要錢，不要命。那人的腳就在我的腳旁邊。那人穿了一雙落滿灰塵的髒鞋子。鞋帶黑漆漆的，斷了一截。我用腳朝他的腳猛地一跺。那人被我跺痛了，鬆了了手，只調教。我趁機轉身就跑，大聲喊救命。
「丫頭，是你嗎？你怎麼樣了？我馬上就過來，別怕！」是小哥哥的聲音。他來得太慢了。他差點害死我。
我跌跌撞撞往他的方向跑去。巷子太窄，兩邊的房子太高，擋住了天上的月亮。我看不清腳下的路，卻只能拼命往他的方向跑。
跑了兩步，我被那雙臭烘烘的手抓住。那人重新掐住我的脖子，快速收緊雙手。
我的脖子像要被那人掐斷了，沒辦法呼吸。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那人拖著我往我住的地方走。他想趁小哥哥跑過來之前，把我抓回我住的地方。只要他帶我進了屋，我就死定了。
「著火啦！快救火啦！」小哥哥大聲喊，一邊喊，一邊喊救命。
就在我快要被那人拖到屋子裡的時候，我聽見小哥哥來了。他說：「丫頭，別怕！我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我失去了知覺，世界陷入徹底的黑暗。
等我醒來，看見自己躺在醫院裡的病房裡。我的脖子上纏了幾層白紗布，沒法動彈。
我還活著，還活著。能活著就好。
「你醒了？別動。你傷得很嚴重。我要是去晚了一幾秒鐘，你就見不到我了。」小哥哥蹲在我的床邊，趴在我的耳邊說：「你住的地方根本不能住人，太危險了。等你出了院，我給你重新找地方住。」
「我......」嗓子很痛，沒法說話。
他讓我別著急，安心靜養。
住院要花很多錢，我不能住院，我很著急，想下床，想離開醫院。
「別動，聽話。你需要安心靜養。別擔心醫藥費，我都給你墊上了。等你好了，給我打借條，慢慢還給我。不急。」他用手摁著我的胳膊，讓我別動。
嗓子太痛，也只能這樣了。
先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