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一
1996年7月12日晚上十一點，我下班了。
路過人民廣場的時候，燒烤攤的烤串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我忍不住買了兩串，一邊走，一邊溜達。
月光皎潔，清風徐來。有個身穿白襯衫的男子彎腰站在路邊。他的一隻手撐開一個大編織袋的袋口，另外一隻手很吃力地把身旁架子上的衣裳放進袋子裡。不知道他有沒有賣掉幾件衣裳。
或許是他用的力氣太大了，一下子把架子扯倒了。我恰巧路過他身邊，架子砸在我的身上。我手中的烤串沒拿穩，一下子飛了出去。那兩串烤串恰巧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白襯衫染上黃色的油漬。
好在架子不太重，架子上的衣裳不多，只剩下一兩件衣裳。我只感覺到一點點的撞擊感，並沒有被撞倒。
「你怎麼樣？」男子推開架子，驚慌失措地問我。
如果不是看到他長得好看，我肯定說不好。看到他擔心的眼神，我灑脫地擺擺手說：「沒事，這簡直就像是撓痒痒，小哥哥，別擔心。你看看你的衣服，被我弄髒了。我們扯平了。」
男子沒看他的衣服，而是向我道歉：「對不起，撞到你了。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和工作室的地址。你如果感到哪個地方不舒服，和我聯繫。一般情況下，被東西撞到後，過兩天才會感到疼痛。」
我被他的真誠感動了，這個人太傻了。萬一我是個壞人，過兩天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想敲詐他，怎麼辦？他這不是給我機會，讓我占他便宜嗎？
我接過他的名片，名片上有他的名字和工作室地址。他的名字很好聽，有一個私人訂製服裝的工作室。工作室的名稱也很好聽：逸林工作室。他是服裝設計師。
看到他是服裝設計師，我對他肅然起敬。
月光如水。他的眼眸如星，閃閃發光。我痴痴地看他。
「怎麼了？你不相信？我像個壞人，嚇到你了？」他有些窘迫。
「我信你。我看看你設計的衣服。」我撿起掉在地上的兩條白裙子。
白裙子布料柔軟，款式設計新穎，是我喜歡的樣式。我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問：「這兩條裙子多少錢？我買了。我很喜歡這兩條裙子。」
「送你了。不要錢。」他從袋子裡巴拉出一隻黑色塑膠袋，讓我把裙子放進去。
「你要是不要錢，我不要裙子了。至少你把本錢收了。」
「一個服裝設計師看到有人喜歡他的作品，會很開心的。你能喜歡我衣服，是對我最大的獎賞。這比給我錢還讓我高興。」他很認真地對我說。
「你看看你這麼晚了，還在擺地攤，太不容易了。一個大男人拋頭露面的，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不會走這一步的。這樣吧，我象徵性地給你五十塊錢，你收下。以後你的工作室火了，到時候你想送給我衣服，想送多少就送多少。」我把錢塞到他手裡，奪過他手裡的塑膠袋，拿著兩條裙子，跑了。
「你等等我。你一個小姑娘大晚上的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回家。」他在我背後喊我。
我停下腳步，回到他身邊。有這麼高大帥氣的小哥哥送我回家，還是可以的。每天晚上回家，我特別害怕走那條黑漆漆的小巷子。我之所以買兩串烤串，除了嘴饞，餓了，還想把竹籤當武器。如果遇到壞人，我就用竹籤扎瞎他的眼睛。沒想到壞人沒遇到，倒是遇到一個大好人。竹籤沒派上用場。
林一文質彬彬，讓人一見傾心。他的聲音很好聽，帶有撫慰人心的力量。
我幫他收拾好衣服，把掛衣服的架子拆掉。好大一袋子衣服啊，很沉，我拎不起來。好在可以用拆成鋼管的衣服架子抬那一大袋子衣服。我想讓他和我一起抬衣服。他說不用了，那一點點衣服難不倒他。他蹲下來，把那一大袋子衣服隨手一抬，很輕鬆地放到後背上，站起來。
「你幫我把衣服架子拿著，那架子也很重的。」
那架子其實不太重，只是三根不鏽鋼鋼管，已經被他用布條捆在一起。
我走得很慢，巷子沒有路燈。我停了下來，想讓他不送了。他背著一大袋子衣服，看不清路面，走漆黑的小巷子不安全。
「你家住在哪裡，怎麼走？你別怕，我送你到門口，不進去。」他看我有些遲疑，對我說。
路過人民廣場的時候，燒烤攤的烤串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我忍不住買了兩串，一邊走，一邊溜達。
月光皎潔，清風徐來。有個身穿白襯衫的男子彎腰站在路邊。他的一隻手撐開一個大編織袋的袋口，另外一隻手很吃力地把身旁架子上的衣裳放進袋子裡。不知道他有沒有賣掉幾件衣裳。
或許是他用的力氣太大了，一下子把架子扯倒了。我恰巧路過他身邊，架子砸在我的身上。我手中的烤串沒拿穩，一下子飛了出去。那兩串烤串恰巧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白襯衫染上黃色的油漬。
好在架子不太重，架子上的衣裳不多，只剩下一兩件衣裳。我只感覺到一點點的撞擊感，並沒有被撞倒。
「你怎麼樣？」男子推開架子，驚慌失措地問我。
如果不是看到他長得好看，我肯定說不好。看到他擔心的眼神，我灑脫地擺擺手說：「沒事，這簡直就像是撓痒痒，小哥哥，別擔心。你看看你的衣服，被我弄髒了。我們扯平了。」
男子沒看他的衣服，而是向我道歉：「對不起，撞到你了。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和工作室的地址。你如果感到哪個地方不舒服，和我聯繫。一般情況下，被東西撞到後，過兩天才會感到疼痛。」
我被他的真誠感動了，這個人太傻了。萬一我是個壞人，過兩天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想敲詐他，怎麼辦？他這不是給我機會，讓我占他便宜嗎？
我接過他的名片，名片上有他的名字和工作室地址。他的名字很好聽，有一個私人訂製服裝的工作室。工作室的名稱也很好聽：逸林工作室。他是服裝設計師。
看到他是服裝設計師，我對他肅然起敬。
月光如水。他的眼眸如星，閃閃發光。我痴痴地看他。
「怎麼了？你不相信？我像個壞人，嚇到你了？」他有些窘迫。
「我信你。我看看你設計的衣服。」我撿起掉在地上的兩條白裙子。
白裙子布料柔軟，款式設計新穎，是我喜歡的樣式。我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問：「這兩條裙子多少錢？我買了。我很喜歡這兩條裙子。」
「送你了。不要錢。」他從袋子裡巴拉出一隻黑色塑膠袋，讓我把裙子放進去。
「你要是不要錢，我不要裙子了。至少你把本錢收了。」
「一個服裝設計師看到有人喜歡他的作品，會很開心的。你能喜歡我衣服，是對我最大的獎賞。這比給我錢還讓我高興。」他很認真地對我說。
「你看看你這麼晚了，還在擺地攤，太不容易了。一個大男人拋頭露面的，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不會走這一步的。這樣吧，我象徵性地給你五十塊錢，你收下。以後你的工作室火了，到時候你想送給我衣服，想送多少就送多少。」我把錢塞到他手裡，奪過他手裡的塑膠袋，拿著兩條裙子，跑了。
「你等等我。你一個小姑娘大晚上的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回家。」他在我背後喊我。
我停下腳步，回到他身邊。有這麼高大帥氣的小哥哥送我回家，還是可以的。每天晚上回家，我特別害怕走那條黑漆漆的小巷子。我之所以買兩串烤串，除了嘴饞，餓了，還想把竹籤當武器。如果遇到壞人，我就用竹籤扎瞎他的眼睛。沒想到壞人沒遇到，倒是遇到一個大好人。竹籤沒派上用場。
林一文質彬彬，讓人一見傾心。他的聲音很好聽，帶有撫慰人心的力量。
我幫他收拾好衣服，把掛衣服的架子拆掉。好大一袋子衣服啊，很沉，我拎不起來。好在可以用拆成鋼管的衣服架子抬那一大袋子衣服。我想讓他和我一起抬衣服。他說不用了，那一點點衣服難不倒他。他蹲下來，把那一大袋子衣服隨手一抬，很輕鬆地放到後背上，站起來。
「你幫我把衣服架子拿著，那架子也很重的。」
那架子其實不太重，只是三根不鏽鋼鋼管，已經被他用布條捆在一起。
我走得很慢，巷子沒有路燈。我停了下來，想讓他不送了。他背著一大袋子衣服，看不清路面，走漆黑的小巷子不安全。
「你家住在哪裡，怎麼走？你別怕，我送你到門口，不進去。」他看我有些遲疑，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