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大幸運日
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兩人都有些詫異。
慶祥突然想到了滙豐銀行的納爾遜，這人剛出門，小易先生就進門。這讓他後悔了起來，怕不是有詐？剛才的話真的通過自己的嘴巴說出來的嗎？
好在小易先生沒有一口答應，慶祥連忙說到：不怕您笑話，田記糧行的大事還要內人拿主意，我這就去轉達先生的意思。三日內給您答覆。小易先生也知道慶祥是個上門女婿，這個理由也算合理。兩人便客客氣氣的結束了談話。
送走了貴客，他又在家裡閒了三天，總覺得有什麼事沒想明白，這日在街上轉悠了一會兒，剛想回家身後就傳來了急剎車的聲音，佐藤打開車門，說道：上車。慶祥看看四周沒有異常便躍上汽車，一溜煙的消失在街頭。
麵粉廠的倉庫里。佐藤站在一對麵粉旁問道：田桑，你還有多少存貨。
慶祥滿臉疑惑的看著。
佐藤看起來有些興奮，他掃視周圍說道：想來奧匈帝國的費迪南大公遇刺的事你早知道了。我收到確切的消息，德國政府已經向要求塞爾維亞王國發出了最後的通牒，緊接著就是對英法宣戰。一旦打起來，我們就要脫困了。說著佐藤緊握著拳頭，高舉雙手，口中喊著勝利、勝利……足足吼了幾十個勝利才停下來。
慶祥聽到這兒，也想知道到底那兒獲得的消息，畢竟這麼重大的新聞，可不能有一點馬虎。看著他懷疑的表情，佐藤慢悠悠的說到：大約在5天前，上海的同伴就告訴我，市場上的資金利息在攀升，外國資本有外流的可能，你也知道江浙滬的資本很多都有歐美背景，當時我也沒看透，如今德國政府已經下了最通牒，歐洲大戰就要爆發了。那邊打仗，資本都得回去為戰爭服務，上海方面主要靠這些歐洲資本支持，如今他們要撤，上海方面哪有能力和我們打。你再看著這半個月以來，麵粉價格雖然都在低位，但每天漲跌幅度都很小。如今歐戰爆發，麵粉就成了緊俏商品，他們對麵粉的需求自然上漲，我們倉庫里的貨反而成立寶貝。
佐藤越說越激動，最後他拉著慶祥的胳膊說：我們有救了，現在有貨的就是大爺，無論日本人、中國人，還有那些歐洲人會四處找貨，麵粉一定大漲。到時候歐洲商行否許會用現金購買，無論你要英鎊還是白銀他們都接受。
聽了這些話，慶祥心頭暗道：這麼說來，我之前一直猶豫著沒有割肉出貨反而是救了自己？他不禁想起了老師說過的一句話，即使註定結局悲慘更要堅持到最後一刻，用時間換空間也是一種選擇。
不過他也想起了今天看過的報紙，歐美整體形勢還是和平的，爆發大戰的可能也不高。再說了，他還記得半月前，龜田來訪，順便帶來了一些日本報紙，其中朝日新聞下屬的歐洲觀察也做出了評論，戰爭爆發的可能性低於10%。而且這份評論都是日過駐各國外交官寫的，僅供使館內查閱，他還是通過總領事的同意才將這些報紙帶出來的。現在看起來，龜田也許是在騙自己。
看著眼前狂熱的佐藤，慶祥也拿不定主意，畢竟現在也沒有確定的消息，如果不開戰那又該如何。於是他主動提出了離開，兩人草草結束了見面。
就在這天夜裡，小易先生和老易先生通過英國使館的專線進行了長途通信聯繫，他們都認為，華北的大型糧行只有裕豐和田記還有收購價值，必須馬上下手。結束了通話，小易先生連夜趕去了城外。而上海糧食行會楊副會長作為是這次麵粉大戰的南軍幕後總指揮，此刻他正身處塘沽。
不需要寒暄，小易先生說到：楊叔。歐洲那邊的消息已經很明確了，大戰不可避免，英法德奧的軍隊已經做好了戰爭準備，今天一早傳出來的消息，英國駐防印度的第6軍團已經開始登船回國了，而第6軍團司令部在三周前就離開了。
老楊知道小易先生這麼晚來見自己一定是要做某件大事了。問道：要我做什麼嗎？
「現在北京和天津的糧行和貿易行有價值的並不多，日本人吞了好幾家。前幾天我去了田記，本來都談好了說定三天後簽約結果對方反悔了。雖然還不知道確定的原因，但我再出面不合適了，現在需要你過去拿下田記。」聽到小易先生幾乎是命令的口吻，老楊也沒說話便應了下來。
不多時，上海糧行同業公會的楊副會長連夜趕往天津，直接去了田家的老院子。進門前，他又照了照鏡子，看起來很有派頭。
主客坐定後，楊會長大大的將慶祥誇獎了一番。最後說到：慶祥賢侄，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也許你不知道我當年和田老爺東家緣分不淺，鬧義和團那一年我剛好在天津，當時我和你爹都被困在了教堂里，外面烏泱泱的人啊，如果他們衝進來了，我們的小命就沒了。我和你爹都拿著洋槍，日夜不停地巡邏……
面對這樣一個虛偽的人，慶祥噁心的不行，心理尋思：不要臉的東西，這幾個月以來，你都快把我們擠兌死了，現在來談什麼生死之交，真他們噁心。可又不能發火，不過他還是很不禮貌的打斷了對方的話，說到：沒想到你們二位原來還有這樣的交往啊，看來眼前這場麵粉大戰我早就該找楊叔您出來主持公道。
楊老頭的臉皮倒是很厚，沒有一點羞愧反而又扯出另一話頭說道：賢侄啊，你岳父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可你倒好結交日本人，做了佐藤的代理商還通過日本人獲得大筆貸款，行內不少的人都說你是漢奸，老朽聽到真是痛心不已啊。如今麵粉大戰勝負已分，佐藤已近失敗，你們華北這七大代理商也陷入困境。眼看著老田留下的生意就這樣沒了，我心理也難受啊。
聽了這話，慶祥真想給這老頭一頓炮拳，心理罵到：你楊家的後面是英國資本，你不也是英國人的走狗嗎。不過轉念一想，他既然說想救我，切聽一聽又是個什麼套路。
慶祥沒有愉悅之色，嘆著氣說道：糧行是岳父一輩子的心血實在不忍放棄。如今麵粉大戰持續了3個月，我看南方糧商業也拼勁了全力，他們也困難的很，如今已是最後的時刻我認為還是要再堅持一下，我們再頂上一周，也許麵粉價格會轉頭向上，再說歐洲局勢緊張，一旦發生戰爭，那國內糧食一定上漲。
老楊頭突然發笑起來，不屑的問到：賢侄啊不是我說你，歐洲將要打仗的消息都傳到了你我耳中，你認為這仗還打的起來嗎？再說，想堅持就得拿出真金白銀，我來之前也盤算過了，你手頭怕是沒有資金了吧。
慶祥心頭清楚，拼了三個月流動資金都沒了，老楊頭肯定能算出來，不過當敵人在你的面前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讓人心裡一緊，他趕忙說到：內人手頭還有些私房錢，她說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老楊微笑到：這個翠兒還是太年輕了，現在這個時候不能衝動啊。
他立刻從包里拿出幾頁紙。說到：賢侄啊，你的嗅覺還是很靈敏的，麵粉跌了這麼多，參與大戰的人可謂兩敗俱傷。我認為不出一個月，麵粉的價格一定會上漲，老朽私下想助你一臂之力。
慶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說道：老朽想入股貴公司。具體金額可以再商量，田家占51%我占49%，田家永遠是大股東。如果你和翠兒同意的話，明天就簽協議，資金即刻到帳。說完，將協議書遞了過來。
天上還能掉餡餅，這天夜裡夫妻倆一夜沒睡，歐洲的戰爭不定能打得起來，麵粉大戰還在持續每天都在燒錢，老楊雖然是敵人，但他的確和老田有交情，當年共同抵抗亂民的事兒也是真的，如今他更是願意投下真金白銀。想了一夜，夫妻倆依舊非常矛盾。
接下來的兩天。麵粉居然出現了大跌，日跌幅一度超過5%，雖然最後又漲回去了，但這過程真是讓人受盡了煎熬。夫妻倆最後決定接受老楊的協議。
遠在上海的老易先生當天就接到電報，很是滿意。他自言自語道：既然田記註冊在租界，那就可以按照英國人的法律來辦，明年再融資兩次，這田記也就變成易家的了。
簽約的日子定在三日後的中午，地點正是利順德大飯店。雖然是讓出49%的股份，萬幸田家還是大股東。這天的天氣也很好，微風徐徐，天空湛藍，路上行人比平日也多了幾倍。夫妻倆也覺得這算一個好的開始，馬車一路慢行。翠兒問到：如果在半個月前，公司賣給日本人會是多少錢呢？
慶祥默默地合計了一番說到：除去債務利息等一切開支，什麼都剩不下，怕是咱們得四合院都保不住。這日本人通常是強買強賣，只要對方遇到難事了，他們就逼迫商家賣公司，通常他們給的價格連成本的10%都不到。
進了酒店，賓主落座，協議即將簽署。大堂經理卻急沖沖的跑了進來，說道：緊急情況，各國領事即將宣布重大事項，主廳暫停使用。老楊知道壞事了，可他依舊微笑著，不緊不慢的說到：那我們的簽約儀式就換到包房中去吧。
『等一等』，話音未落霍天沖了進來。
『他來幹嘛』慶祥一瞬間很是疑惑，微笑的說道：您是來祝賀我們新公司的成立嗎？
霍天貼到慶祥的耳邊說道：剛接到坤兒的消息，他說上海銀行市場的同業拆借利率瞬時暴漲。
慶祥沉默了幾秒鐘暗道：歐洲開戰了？
消息傳回上海，老易先生眉頭一皺，喃喃自語到：沒想到田家的運氣真好，就差那幾分鐘。好吧，來日方長，日後如果再戰，看他們還能不能有這樣的好運氣。
慶祥突然想到了滙豐銀行的納爾遜，這人剛出門，小易先生就進門。這讓他後悔了起來，怕不是有詐？剛才的話真的通過自己的嘴巴說出來的嗎？
好在小易先生沒有一口答應，慶祥連忙說到：不怕您笑話，田記糧行的大事還要內人拿主意，我這就去轉達先生的意思。三日內給您答覆。小易先生也知道慶祥是個上門女婿，這個理由也算合理。兩人便客客氣氣的結束了談話。
送走了貴客，他又在家裡閒了三天，總覺得有什麼事沒想明白，這日在街上轉悠了一會兒，剛想回家身後就傳來了急剎車的聲音，佐藤打開車門，說道：上車。慶祥看看四周沒有異常便躍上汽車，一溜煙的消失在街頭。
麵粉廠的倉庫里。佐藤站在一對麵粉旁問道：田桑，你還有多少存貨。
慶祥滿臉疑惑的看著。
佐藤看起來有些興奮，他掃視周圍說道：想來奧匈帝國的費迪南大公遇刺的事你早知道了。我收到確切的消息，德國政府已經向要求塞爾維亞王國發出了最後的通牒，緊接著就是對英法宣戰。一旦打起來，我們就要脫困了。說著佐藤緊握著拳頭，高舉雙手，口中喊著勝利、勝利……足足吼了幾十個勝利才停下來。
慶祥聽到這兒，也想知道到底那兒獲得的消息，畢竟這麼重大的新聞，可不能有一點馬虎。看著他懷疑的表情，佐藤慢悠悠的說到：大約在5天前，上海的同伴就告訴我，市場上的資金利息在攀升，外國資本有外流的可能，你也知道江浙滬的資本很多都有歐美背景，當時我也沒看透，如今德國政府已經下了最通牒，歐洲大戰就要爆發了。那邊打仗，資本都得回去為戰爭服務，上海方面主要靠這些歐洲資本支持，如今他們要撤，上海方面哪有能力和我們打。你再看著這半個月以來，麵粉價格雖然都在低位，但每天漲跌幅度都很小。如今歐戰爆發，麵粉就成了緊俏商品，他們對麵粉的需求自然上漲，我們倉庫里的貨反而成立寶貝。
佐藤越說越激動，最後他拉著慶祥的胳膊說：我們有救了，現在有貨的就是大爺，無論日本人、中國人，還有那些歐洲人會四處找貨，麵粉一定大漲。到時候歐洲商行否許會用現金購買，無論你要英鎊還是白銀他們都接受。
聽了這些話，慶祥心頭暗道：這麼說來，我之前一直猶豫著沒有割肉出貨反而是救了自己？他不禁想起了老師說過的一句話，即使註定結局悲慘更要堅持到最後一刻，用時間換空間也是一種選擇。
不過他也想起了今天看過的報紙，歐美整體形勢還是和平的，爆發大戰的可能也不高。再說了，他還記得半月前，龜田來訪，順便帶來了一些日本報紙，其中朝日新聞下屬的歐洲觀察也做出了評論，戰爭爆發的可能性低於10%。而且這份評論都是日過駐各國外交官寫的，僅供使館內查閱，他還是通過總領事的同意才將這些報紙帶出來的。現在看起來，龜田也許是在騙自己。
看著眼前狂熱的佐藤，慶祥也拿不定主意，畢竟現在也沒有確定的消息，如果不開戰那又該如何。於是他主動提出了離開，兩人草草結束了見面。
就在這天夜裡，小易先生和老易先生通過英國使館的專線進行了長途通信聯繫，他們都認為，華北的大型糧行只有裕豐和田記還有收購價值，必須馬上下手。結束了通話，小易先生連夜趕去了城外。而上海糧食行會楊副會長作為是這次麵粉大戰的南軍幕後總指揮，此刻他正身處塘沽。
不需要寒暄，小易先生說到：楊叔。歐洲那邊的消息已經很明確了，大戰不可避免，英法德奧的軍隊已經做好了戰爭準備，今天一早傳出來的消息，英國駐防印度的第6軍團已經開始登船回國了，而第6軍團司令部在三周前就離開了。
老楊知道小易先生這麼晚來見自己一定是要做某件大事了。問道：要我做什麼嗎？
「現在北京和天津的糧行和貿易行有價值的並不多，日本人吞了好幾家。前幾天我去了田記，本來都談好了說定三天後簽約結果對方反悔了。雖然還不知道確定的原因，但我再出面不合適了，現在需要你過去拿下田記。」聽到小易先生幾乎是命令的口吻，老楊也沒說話便應了下來。
不多時，上海糧行同業公會的楊副會長連夜趕往天津，直接去了田家的老院子。進門前，他又照了照鏡子，看起來很有派頭。
主客坐定後，楊會長大大的將慶祥誇獎了一番。最後說到：慶祥賢侄，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也許你不知道我當年和田老爺東家緣分不淺，鬧義和團那一年我剛好在天津，當時我和你爹都被困在了教堂里，外面烏泱泱的人啊，如果他們衝進來了，我們的小命就沒了。我和你爹都拿著洋槍，日夜不停地巡邏……
面對這樣一個虛偽的人，慶祥噁心的不行，心理尋思：不要臉的東西，這幾個月以來，你都快把我們擠兌死了，現在來談什麼生死之交，真他們噁心。可又不能發火，不過他還是很不禮貌的打斷了對方的話，說到：沒想到你們二位原來還有這樣的交往啊，看來眼前這場麵粉大戰我早就該找楊叔您出來主持公道。
楊老頭的臉皮倒是很厚，沒有一點羞愧反而又扯出另一話頭說道：賢侄啊，你岳父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可你倒好結交日本人，做了佐藤的代理商還通過日本人獲得大筆貸款，行內不少的人都說你是漢奸，老朽聽到真是痛心不已啊。如今麵粉大戰勝負已分，佐藤已近失敗，你們華北這七大代理商也陷入困境。眼看著老田留下的生意就這樣沒了，我心理也難受啊。
聽了這話，慶祥真想給這老頭一頓炮拳，心理罵到：你楊家的後面是英國資本，你不也是英國人的走狗嗎。不過轉念一想，他既然說想救我，切聽一聽又是個什麼套路。
慶祥沒有愉悅之色，嘆著氣說道：糧行是岳父一輩子的心血實在不忍放棄。如今麵粉大戰持續了3個月，我看南方糧商業也拼勁了全力，他們也困難的很，如今已是最後的時刻我認為還是要再堅持一下，我們再頂上一周，也許麵粉價格會轉頭向上，再說歐洲局勢緊張，一旦發生戰爭，那國內糧食一定上漲。
老楊頭突然發笑起來，不屑的問到：賢侄啊不是我說你，歐洲將要打仗的消息都傳到了你我耳中，你認為這仗還打的起來嗎？再說，想堅持就得拿出真金白銀，我來之前也盤算過了，你手頭怕是沒有資金了吧。
慶祥心頭清楚，拼了三個月流動資金都沒了，老楊頭肯定能算出來，不過當敵人在你的面前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讓人心裡一緊，他趕忙說到：內人手頭還有些私房錢，她說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老楊微笑到：這個翠兒還是太年輕了，現在這個時候不能衝動啊。
他立刻從包里拿出幾頁紙。說到：賢侄啊，你的嗅覺還是很靈敏的，麵粉跌了這麼多，參與大戰的人可謂兩敗俱傷。我認為不出一個月，麵粉的價格一定會上漲，老朽私下想助你一臂之力。
慶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說道：老朽想入股貴公司。具體金額可以再商量，田家占51%我占49%，田家永遠是大股東。如果你和翠兒同意的話，明天就簽協議，資金即刻到帳。說完，將協議書遞了過來。
天上還能掉餡餅，這天夜裡夫妻倆一夜沒睡，歐洲的戰爭不定能打得起來，麵粉大戰還在持續每天都在燒錢，老楊雖然是敵人，但他的確和老田有交情，當年共同抵抗亂民的事兒也是真的，如今他更是願意投下真金白銀。想了一夜，夫妻倆依舊非常矛盾。
接下來的兩天。麵粉居然出現了大跌，日跌幅一度超過5%，雖然最後又漲回去了，但這過程真是讓人受盡了煎熬。夫妻倆最後決定接受老楊的協議。
遠在上海的老易先生當天就接到電報，很是滿意。他自言自語道：既然田記註冊在租界，那就可以按照英國人的法律來辦，明年再融資兩次，這田記也就變成易家的了。
簽約的日子定在三日後的中午，地點正是利順德大飯店。雖然是讓出49%的股份，萬幸田家還是大股東。這天的天氣也很好，微風徐徐，天空湛藍，路上行人比平日也多了幾倍。夫妻倆也覺得這算一個好的開始，馬車一路慢行。翠兒問到：如果在半個月前，公司賣給日本人會是多少錢呢？
慶祥默默地合計了一番說到：除去債務利息等一切開支，什麼都剩不下，怕是咱們得四合院都保不住。這日本人通常是強買強賣，只要對方遇到難事了，他們就逼迫商家賣公司，通常他們給的價格連成本的10%都不到。
進了酒店，賓主落座，協議即將簽署。大堂經理卻急沖沖的跑了進來，說道：緊急情況，各國領事即將宣布重大事項，主廳暫停使用。老楊知道壞事了，可他依舊微笑著，不緊不慢的說到：那我們的簽約儀式就換到包房中去吧。
『等一等』，話音未落霍天沖了進來。
『他來幹嘛』慶祥一瞬間很是疑惑，微笑的說道：您是來祝賀我們新公司的成立嗎？
霍天貼到慶祥的耳邊說道：剛接到坤兒的消息，他說上海銀行市場的同業拆借利率瞬時暴漲。
慶祥沉默了幾秒鐘暗道：歐洲開戰了？
消息傳回上海，老易先生眉頭一皺，喃喃自語到：沒想到田家的運氣真好，就差那幾分鐘。好吧，來日方長，日後如果再戰，看他們還能不能有這樣的好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