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日本人的示好
日本領事館的春節宴會早已傳遍了整個天津，甚至北京、南京以及上海的商人也聽說了這個事。一向低調的日本人突然改變了自己的風格，各界人士也議論紛紛，有人認為這是好事，畢竟日本國力比中國強，雖然招商活動由他們發起，但項目都落在天津，如此一來，中國人多少也能從中受益。但也有人認為，日本人肯定了什麼陰謀，這次從經濟入手，徹底控制天津，進而影響整個華北，成為華北的地下主人。雖然大家有自己的想法，但各國領事都保持了沉默，租界的報紙也沒有關注這件事。但實際上，各國在天津的情報人員已經得到了命令，他們的政府也想搞清楚日本人的全部計劃。
這樣的大事自然傳到了商人耳朵里，田慶祥倒是不問，不打聽，只是靜靜地等待，他隱約感覺日本人對田記糧行有興趣。而作為田家清酒的忠實客戶，龜田無論多忙，至少每周會來一次。他隨手準備了一點禮物，算是對新婚夫婦的祝賀，翠兒也是第一次見龜田帶禮物上門，再回想起慶祥之前說過的話，她特意安排了幾個小菜招待。幾杯酒之後，三人都有些上臉，龜田似乎有些不高興說到：田桑，你太不夠意思了，結婚這麼大個事也沒通知我，是瞧不起我還是擔心我嚇跑其他賓客呢？
翠兒撇了撇嘴，換了一副笑臉，再給龜田夾上一塊魚臉肉。說到：先生真是冤枉我們了，我爹還有慶祥最想邀請的人就是您，如果你能來的話，那我們田家在整個租界，甚至整個天津都算是掙夠了面子，誰都得高看我們一眼。可我們真不敢想您這樣的貴賓能夠參加，沒敢有那份心。再說了這次結婚本身就有點匆忙，屬於是老爺子臨時起意，他想辦了婚禮後早早回鄉下去生活。更何況本來就是春節期間，我們又聽說了日本領事館在辦宴會，自然就沒敢來打擾先生您。
雖然知道這就是客套話，但田家夫婦的態度還是很讓人滿意的。
吃過了自己最喜歡的魚臉肉，龜田開始了今天的正題，他掏出手巾抹了抹嘴，四下打量起來。慶祥也跟著他的視角看過去，沒發現什麼變化，便問道：先生是發現了什麼異常嗎？
龜田也沒回話，而是在院子裡走了幾圈，不時還停下來自言自語幾句。過了好幾分鐘，他才回到堂屋裡，拉著慶祥的手說到：田桑，我算看出來了，你這個婚接的好啊，不但解決了終生大事，還帶旺了整個糧行的運勢。之前我和老東家喝酒的時候就算過，你們夫妻倆的八字六合。是一樁極好的婚姻，一旦結婚你們倆的運勢都能變好，至少能走30年的大運。我估計接下來的幾年，田記糧行能更上一個台階。
翠兒聽了這話，心裡自然非常高興，嘴上說著感謝地話，她又看了看慶祥，四目相對夫妻倆都有些忐忑，不知道龜田到底想幹嘛。
「我說的不會錯，糧店生意會越來越好啦，不出兩年一定會有一個新的局面。不過……」龜田故意留了半句，便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慶祥靠上前去，拱手到：先生的話向來是很準的，我們都很相信，只是你說不過，這裡面是有什麼坎嗎？還請您賜教，幫我們夫妻化解一二。
龜田伸出右手，捏了幾下，說道：那些風水玄學的東西我也就懂那麼一點點，不敢到處賣弄，有時候能說准也是運氣好而已。而且你們夫妻倆運勢很好，這是個大的方向，想順利的承接這個大運還需要將格局放大，甚至放眼天下……
翠兒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說到：先生這是在打趣吧，我們做點小買賣，只求個溫飽，希望能平平安安過日子就行了。那敢放眼天下啊，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龜田臉色微微有些泛白，好像有些不快說到：「此言差異，常言道：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老東家剛做買賣的時候雖然只是個糧店，每天掙個飯錢，但他目光遠大，早早布局，積極經營。如今田記變成了糧行，倉庫好幾個，零售點好幾十家，手下夥計好幾十，這都是因為他老人家眼光好，總能先人一步。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如今在中國的土地上，各家糧行已經是惡性競爭了。傳統的糧油業務利潤低，市場競爭大，實在是無利可圖，形同雞肋。反觀機制麵粉市場的發展倒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如今無論哪國的麵粉都想搶占中國市場，春節期間，幾個朋友帶來了上海麵粉行業的信息，我既高興又害怕。
慶祥對麵粉行業一直很重視，最近這幾年，機制麵粉發展很快，可是國內麵粉行業的龍頭企業都主要集中在上海，北方只是被動的接受這些外來貨。隨著城裡人逐漸接受機制麵粉，自家的糧店也在出售來自上海的麵粉。作為一線的銷售商，慶祥也動了心思想要擴大銷售規模，可一直受限於資金，二來也沒找到合適的品牌，這個心思也就只在腦子裡。不想龜田主動說到了麵粉，興許能有好事發生。
順著這話，慶祥說道：是啊，我對麵粉行業同樣非常重視，可由於種種原因目前還在觀望，怕是讓先生失望了。他雖然也看好機制麵粉市場，但只要龜田不吐口，他就決定不能太主動，這也是老爺子回鄉前特意囑咐過他的話。
「兄弟啊，這幾個月以來，我接觸了很多麵粉行業的大佬，得出了一個結論：田記糧行必須馬上轉型為銷售機制麵粉為主，否者等天津其他商號開始這樣做了之後，你的資金、渠道、人脈方面的劣勢就顯現出來了，熬不了多久，商店怕是不得不關門歇業啊。」龜田說著話，眼珠子不停在翠兒夫妻身上轉，似乎想看誰臉上有恐懼的神色。
慶祥心裡暗道，你什麼都想好了，怕是只待我接受你的建議了吧，好在他知道龜田是個把事業放在第一位的人，否者面對這樣積極主動提供幫助的日本人，誰都會擔心對方的意圖。既然龜田這麼主動，那肯定會給他指一個出路。慶祥心裡這麼想，但他也不想直說，側身看了一眼妻子，翠兒也許明白他的想法或許自己還有想法，開口問道：先生真是考慮的很周到，我們這笨腦子哪裡能想到那麼多，既然您已經看到了我們未來的危險，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呢？不過……不過，我認為事情也不是那麼兇險，這機制麵粉主要是城裡人吃，還必須是有點錢的人才能買得起，很多平民還是吃小米、糙米、雜糧……
龜田打斷了翠兒的話說到：機制麵粉絕對是你們未來最重要的商品，我這些日子見了不少上海過來的日本商人，他們帶來了大上海商業家的意見，主要是上海易先生的看法。
龜田隨口說到了易先生，他停了下來，問道：你們都知道易先生吧？
夫妻倆點點頭，這樣全國知名的商業大佬，他們自然是知道的，也是崇拜的。
龜田有些得意他說道：易先生認為認為隨著城市人口的增加，以及城市化率的提高，大眾對機制麵粉的需求將大大增加，而且他還從工藝、技術、成本等等角度分析了機制麵粉的未來。這種商品將成為大眾生活中的主食。如果你們沒有及時殺入機制麵粉市場，田記糧行未來會很危險的。說完，他拿出了一份報告，放在了桌面。
夫婦倆拿過來這幾頁紙翻看起來，慶祥說道：先生說的正是我擔憂的啊，雖說老爺子的這份產業我們夫妻還經營的順當，可如今形式發展太快，我也為將來擔憂啊。先生既然看的如此通透，必然是有辦法可以救我，還望賜教。
「是啊，先生一下就說出了我們的憂慮，可一定要幫我們一把啊。」翠兒馬上吩咐傭人端來一壺清酒來到桌前，天津最近流行將清酒溫一聞再喝，雖然不知道誰發明的，不過就連日本人都接受了這一改變。
看到這對夫妻的變化，龜田也很是滿意。拿出一份報紙放在桌上，慶祥一看日本報紙，尷尬的笑了笑，揮揮手還了回去。
「對不起，忘了你們不懂日文，不過這方面你們可以學習學習，掌握一些日文，對你們很有幫助。」龜田拿著報紙指著頭版的大標題說：上周，日本政府和北洋政府達成了協議，鼓勵日本企業在華投資。外務省和大藏省都拿出了具體的方案，很多日本企業家都在摩拳擦掌想要大幹一場，而那些已經在華投資的企業已經行動起來了。田桑，你知道在上海建立的三井麵粉嗎？
慶祥夫妻都點點頭，那可是日本在華最大的麵粉企業。本來，翠兒早就拜訪了國內麵粉企業在天津的辦事處，從阜豐、華興一直到大有、福新，可惜沒有談攏。
她說到：我們一直想取得麵粉代理權，不過之前的活動都沒有成功，主要是我們一缺資金，二呢在南方沒有人脈，好多機會抓不住啊。
慶祥聽龜田的話，心頭默默想：這個龜田肯定會拿個饅頭丟給自己，可真不知道是否能接。
此刻龜田心中也知道，如今的田記底子不錯，潛力也很大，但實力還不夠強大，更容易控制，如果這時候來幫助一把，將來你們夫妻還不得好好回報大日本帝國。他說道：我這回帶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三井麵粉將在天津建立麵粉廠，廠址就是原來的和記作坊，三井方面將在三個月之內完成設備安裝調試，保證順利投產。我願意為你們擔保，並說服三井方面將天津的代理權免費的交給你們，不會收取你們的保證金。
夫妻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誰都沒開口。
「不敢相信嗎？我難道會欺騙你們不成。」龜田問道。
「相信，相信。」
「不過，即使三井能將代理權免費給我們，不過要裝滿我的倉庫，需要的錢可不是個小數目。」
龜田昂起頭來，信心十足的說：我和滙豐銀行天津分行的經理威爾遜先生關係不錯，如果你們去貸款，我保證能順利拿到貸款，並且利息將比國內的錢莊低得多，也比中國銀行的利息低。
慶祥尋思著這些信息，龜田所說看起來穩穩噹噹，可一旦實際操作起來，到處都是坑啊，但他隨即看了翠兒一眼，眨了眨眼睛爽快的說道：既然先生把路給我們指明了，哪有拒絕的道理。
這樣的大事自然傳到了商人耳朵里，田慶祥倒是不問，不打聽，只是靜靜地等待，他隱約感覺日本人對田記糧行有興趣。而作為田家清酒的忠實客戶，龜田無論多忙，至少每周會來一次。他隨手準備了一點禮物，算是對新婚夫婦的祝賀，翠兒也是第一次見龜田帶禮物上門，再回想起慶祥之前說過的話，她特意安排了幾個小菜招待。幾杯酒之後，三人都有些上臉，龜田似乎有些不高興說到：田桑，你太不夠意思了，結婚這麼大個事也沒通知我，是瞧不起我還是擔心我嚇跑其他賓客呢？
翠兒撇了撇嘴，換了一副笑臉，再給龜田夾上一塊魚臉肉。說到：先生真是冤枉我們了，我爹還有慶祥最想邀請的人就是您，如果你能來的話，那我們田家在整個租界，甚至整個天津都算是掙夠了面子，誰都得高看我們一眼。可我們真不敢想您這樣的貴賓能夠參加，沒敢有那份心。再說了這次結婚本身就有點匆忙，屬於是老爺子臨時起意，他想辦了婚禮後早早回鄉下去生活。更何況本來就是春節期間，我們又聽說了日本領事館在辦宴會，自然就沒敢來打擾先生您。
雖然知道這就是客套話，但田家夫婦的態度還是很讓人滿意的。
吃過了自己最喜歡的魚臉肉，龜田開始了今天的正題，他掏出手巾抹了抹嘴，四下打量起來。慶祥也跟著他的視角看過去，沒發現什麼變化，便問道：先生是發現了什麼異常嗎？
龜田也沒回話，而是在院子裡走了幾圈，不時還停下來自言自語幾句。過了好幾分鐘，他才回到堂屋裡，拉著慶祥的手說到：田桑，我算看出來了，你這個婚接的好啊，不但解決了終生大事，還帶旺了整個糧行的運勢。之前我和老東家喝酒的時候就算過，你們夫妻倆的八字六合。是一樁極好的婚姻，一旦結婚你們倆的運勢都能變好，至少能走30年的大運。我估計接下來的幾年，田記糧行能更上一個台階。
翠兒聽了這話，心裡自然非常高興，嘴上說著感謝地話，她又看了看慶祥，四目相對夫妻倆都有些忐忑，不知道龜田到底想幹嘛。
「我說的不會錯，糧店生意會越來越好啦，不出兩年一定會有一個新的局面。不過……」龜田故意留了半句，便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慶祥靠上前去，拱手到：先生的話向來是很準的，我們都很相信，只是你說不過，這裡面是有什麼坎嗎？還請您賜教，幫我們夫妻化解一二。
龜田伸出右手，捏了幾下，說道：那些風水玄學的東西我也就懂那麼一點點，不敢到處賣弄，有時候能說准也是運氣好而已。而且你們夫妻倆運勢很好，這是個大的方向，想順利的承接這個大運還需要將格局放大，甚至放眼天下……
翠兒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說到：先生這是在打趣吧，我們做點小買賣，只求個溫飽，希望能平平安安過日子就行了。那敢放眼天下啊，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龜田臉色微微有些泛白，好像有些不快說到：「此言差異，常言道：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老東家剛做買賣的時候雖然只是個糧店，每天掙個飯錢，但他目光遠大，早早布局，積極經營。如今田記變成了糧行，倉庫好幾個，零售點好幾十家，手下夥計好幾十，這都是因為他老人家眼光好，總能先人一步。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如今在中國的土地上，各家糧行已經是惡性競爭了。傳統的糧油業務利潤低，市場競爭大，實在是無利可圖，形同雞肋。反觀機制麵粉市場的發展倒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如今無論哪國的麵粉都想搶占中國市場，春節期間，幾個朋友帶來了上海麵粉行業的信息，我既高興又害怕。
慶祥對麵粉行業一直很重視，最近這幾年，機制麵粉發展很快，可是國內麵粉行業的龍頭企業都主要集中在上海，北方只是被動的接受這些外來貨。隨著城裡人逐漸接受機制麵粉，自家的糧店也在出售來自上海的麵粉。作為一線的銷售商，慶祥也動了心思想要擴大銷售規模，可一直受限於資金，二來也沒找到合適的品牌，這個心思也就只在腦子裡。不想龜田主動說到了麵粉，興許能有好事發生。
順著這話，慶祥說道：是啊，我對麵粉行業同樣非常重視，可由於種種原因目前還在觀望，怕是讓先生失望了。他雖然也看好機制麵粉市場，但只要龜田不吐口，他就決定不能太主動，這也是老爺子回鄉前特意囑咐過他的話。
「兄弟啊，這幾個月以來，我接觸了很多麵粉行業的大佬，得出了一個結論：田記糧行必須馬上轉型為銷售機制麵粉為主，否者等天津其他商號開始這樣做了之後，你的資金、渠道、人脈方面的劣勢就顯現出來了，熬不了多久，商店怕是不得不關門歇業啊。」龜田說著話，眼珠子不停在翠兒夫妻身上轉，似乎想看誰臉上有恐懼的神色。
慶祥心裡暗道，你什麼都想好了，怕是只待我接受你的建議了吧，好在他知道龜田是個把事業放在第一位的人，否者面對這樣積極主動提供幫助的日本人，誰都會擔心對方的意圖。既然龜田這麼主動，那肯定會給他指一個出路。慶祥心裡這麼想，但他也不想直說，側身看了一眼妻子，翠兒也許明白他的想法或許自己還有想法，開口問道：先生真是考慮的很周到，我們這笨腦子哪裡能想到那麼多，既然您已經看到了我們未來的危險，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呢？不過……不過，我認為事情也不是那麼兇險，這機制麵粉主要是城裡人吃，還必須是有點錢的人才能買得起，很多平民還是吃小米、糙米、雜糧……
龜田打斷了翠兒的話說到：機制麵粉絕對是你們未來最重要的商品，我這些日子見了不少上海過來的日本商人，他們帶來了大上海商業家的意見，主要是上海易先生的看法。
龜田隨口說到了易先生，他停了下來，問道：你們都知道易先生吧？
夫妻倆點點頭，這樣全國知名的商業大佬，他們自然是知道的，也是崇拜的。
龜田有些得意他說道：易先生認為認為隨著城市人口的增加，以及城市化率的提高，大眾對機制麵粉的需求將大大增加，而且他還從工藝、技術、成本等等角度分析了機制麵粉的未來。這種商品將成為大眾生活中的主食。如果你們沒有及時殺入機制麵粉市場，田記糧行未來會很危險的。說完，他拿出了一份報告，放在了桌面。
夫婦倆拿過來這幾頁紙翻看起來，慶祥說道：先生說的正是我擔憂的啊，雖說老爺子的這份產業我們夫妻還經營的順當，可如今形式發展太快，我也為將來擔憂啊。先生既然看的如此通透，必然是有辦法可以救我，還望賜教。
「是啊，先生一下就說出了我們的憂慮，可一定要幫我們一把啊。」翠兒馬上吩咐傭人端來一壺清酒來到桌前，天津最近流行將清酒溫一聞再喝，雖然不知道誰發明的，不過就連日本人都接受了這一改變。
看到這對夫妻的變化，龜田也很是滿意。拿出一份報紙放在桌上，慶祥一看日本報紙，尷尬的笑了笑，揮揮手還了回去。
「對不起，忘了你們不懂日文，不過這方面你們可以學習學習，掌握一些日文，對你們很有幫助。」龜田拿著報紙指著頭版的大標題說：上周，日本政府和北洋政府達成了協議，鼓勵日本企業在華投資。外務省和大藏省都拿出了具體的方案，很多日本企業家都在摩拳擦掌想要大幹一場，而那些已經在華投資的企業已經行動起來了。田桑，你知道在上海建立的三井麵粉嗎？
慶祥夫妻都點點頭，那可是日本在華最大的麵粉企業。本來，翠兒早就拜訪了國內麵粉企業在天津的辦事處，從阜豐、華興一直到大有、福新，可惜沒有談攏。
她說到：我們一直想取得麵粉代理權，不過之前的活動都沒有成功，主要是我們一缺資金，二呢在南方沒有人脈，好多機會抓不住啊。
慶祥聽龜田的話，心頭默默想：這個龜田肯定會拿個饅頭丟給自己，可真不知道是否能接。
此刻龜田心中也知道，如今的田記底子不錯，潛力也很大，但實力還不夠強大，更容易控制，如果這時候來幫助一把，將來你們夫妻還不得好好回報大日本帝國。他說道：我這回帶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三井麵粉將在天津建立麵粉廠，廠址就是原來的和記作坊，三井方面將在三個月之內完成設備安裝調試，保證順利投產。我願意為你們擔保，並說服三井方面將天津的代理權免費的交給你們，不會收取你們的保證金。
夫妻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誰都沒開口。
「不敢相信嗎？我難道會欺騙你們不成。」龜田問道。
「相信，相信。」
「不過，即使三井能將代理權免費給我們，不過要裝滿我的倉庫，需要的錢可不是個小數目。」
龜田昂起頭來，信心十足的說：我和滙豐銀行天津分行的經理威爾遜先生關係不錯，如果你們去貸款，我保證能順利拿到貸款，並且利息將比國內的錢莊低得多，也比中國銀行的利息低。
慶祥尋思著這些信息，龜田所說看起來穩穩噹噹，可一旦實際操作起來，到處都是坑啊，但他隨即看了翠兒一眼，眨了眨眼睛爽快的說道：既然先生把路給我們指明了，哪有拒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