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拿出造反的樣子
「匪徒膽大包天，竟然拐走了我姨媽的兒子！」瓜爾佳總兵大發雷霆。
「給我搜，掘地三尺搜！今天晚上，誰跟白蓮教有關，誰家人就永無寧日！」索綽羅夫人在他身邊，也吼道，聲勢比他侄子還大。
兵士挨家挨戶撞開門房，翻箱倒櫃搶奪子女玉帛，街市上哭叫連連。
「報告，爺，已清點完畢，府上沒有丟失什麼重要物品，只是書房被騰了一點東西。」
「書房？他奶奶的！賊還讀書？我表兄那麼混帳，還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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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上，一輛馬車在雨中飛奔。
「你們兩個小傢伙，懂什麼叫造反嗎？」楊峰在車裡說。
他現在只想仰天大笑，能走到這一步，他早有預料，索性也不想糾結了。那個每天被陰暗情緒籠罩的家，他再也不想回去。
承蒙上天眷顧，就當浪跡天涯，一切可笑又可悲。
「嗯？你懂？」冰瑩懵逼。
「至少比你們知道得多吧。沒錢，指望你們手下那些可憐的農民種莊稼換錢，自己肚子都填不飽，種到猴年馬月去！要收服人心，要學會搶，懂嗎？」
「嗯？啊，……」
「哈哈，就是看你們這麼蠢，我才想幫，最後搞出大事，把你們一鍋賣給官府，哈哈哈……說實話，官吏搜刮的都是你們的民脂民膏，你們不過是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要起義，就不能對敵人太心軟！農民最大的問題是太心軟，有點食物就知足了，沒有天下大觀，最後勞動果實就會被被竊國大盜以正義的名義占據。」
說完，楊峰一臉嚴肅，收起了笑。
在這個年代，他顯然能看到很多東西。她爹就是因為輕信被捕，造反一旦入場，就沒有退路了。
「幹什麼的？停下！」沒走多遠，前面就遇到了路障關卡，朝廷還真是消息靈通。
後面也有追兵趕上，點起了火把。兩面合圍，插翅難飛。
「表哥，是你嗎？你還活著嗎？」從人群里傳出瓜爾佳總兵的聲音。
「別理他，沖！駕！」楊峰頭也不回，給馬狠狠一鞭子。
「慢著！等等，我看見你了！我有事問你！我認得你的車！」瓜爾佳總兵大喊。
馬車被追兵逼停下。
「是你主動離家？真沒人綁你？」瓜爾佳大喊。
「對。沒人綁我。」楊峰說，「我出來讓你看看。」
他下了車，笑了笑:「我自己的決定，早該走了。」
星辰在車裡壓了壓斗笠。
「我要搜車，你閃開。」
「你想幹什麼？你敢？你算什麼東西？滾！我要去郊遊。」
「誰大半夜去郊遊？給我上！」瓜爾佳才不理他，命令手下的兵。
綠營把總要表現賣力，領兵一哄而上。
嗖的一聲，車裡長劍飛來，兵士胳膊砍斷，痛得哇哇直叫。
一對男女，冰瑩和星辰，頭戴白色斗篷，背對背飛出，腳尖點地，直奔總兵。
相似的劍法，又是這一對，又一次遇到。但是這一次在荒郊野外，沒有聰兒夫人相助，他們想必無法逃離自己掌心。
瓜爾佳越戰越勇，今日決心要撩開女子面紗看到她真容。二十幾個回合，瓜爾佳有的是時間跟他們慢慢磨，冰瑩卻略略招架不住。
一個趔趄，她差點栽倒，星辰急忙將她攔腰抱住，手觸到那團柔軟的東西，立刻慌了神。
這給了瓜爾佳可乘之機，一劍直刺向星辰脖子。他高興壞了，手都抖起來了。
「嘣——」
一聲槍響，瓜爾佳應聲倒地，他肚子上挨了一槍。
「對不住，兄弟。是你逼我的，從小到大，你老逼我，你還逼死了我最愛的春蘭，她在我心裡從來都不是丫鬟，而是妻子，你卻……那時我懦弱，一直忍著，我跟你的帳今天終於算清了。」
楊峰手裡拿著槍，指著瓜爾佳，說。
面對黑黝黝的槍口，瓜爾佳只有求饒的份兒。
血染紅了他的外袍。
「趕快收兵回去吧，少管我！否則……」
「撤，撤，你……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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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亨酒店老闆也是他的死對頭，每天只接待兵營官長。
要不就搶這家吧？來個守株待兔？楊峰心裡說。
冰瑩、星辰跟在身後，根本不知他在想什麼。
不到半天時間，他們就重新認識了他。他是個醉鬼，很愛冒險。放開約束以後，爽性大膽，無人能及。
「主人家，上酒！」一進門，他就喊。
「來嘍，客官幾位？還要什麼，說具體點。」一個點頭哈腰的小二上前來。
「有什麼都上點，今天爺請客！掏得起！」
一聽這話小二假裝喜上眉梢，馬上到後廚吩咐人做去。掌柜坐在櫃檯里，偷眼看這三個人，跟最近見到的畫影圖形比比，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瞎了。
他碰碰身邊的妻子，不停使眼色。
「老爺，哎呦，我好痛……哎喲……好痛……」
「哎呀，又是病犯了。馬上備車去請黃大夫！各位慢等，稍後回來！」
掌柜連連作揖，哈腰，然後退出門去。楊峰故意不攔他，也不說話。
菜當然不會上的，也沒有一個人出來。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每次來這裡都會被這樣對待。這位老闆每次對他都虛與委蛇，不及其他人實誠。
「小二，人呢？」
沒有聲響。
好哇，正好當竊賊。
楊峰拿出自己以前當混混的勁兒，到櫃檯裡面四處搜索拉開抽屜，哇，白花花的銀子。他不停往袋子裡裝。
「你幹什麼？」冰瑩皺眉，拔出劍來，「星辰攔住他！」
但是他舉起了槍:「小姐，你別怪我！別攔我，槍不認識你。」
「你！」冰瑩真不知道他又從壓箱底順了一把槍，他存貨還真不少。
「你懂什麼？大小姐！這什麼年代？你不吃人，就要被人吃。」
說完繼續他又繼續翻。
「掌柜的，快出來，把你們那上好的酒來一壺，今晚不醉不休。」
這時，一個綠營把總也撞進門來，看來，她現在要是用槍攔不了楊峰了，她可不想現在把事情鬧大。
這個把總剛才送瓜爾佳大人回府，出來就四處轉悠。手裡被兩個女人一左一右扶著，兩個女人都裝束不似良家。
把總本來半閉眼睛，看見角落裡，冰瑩卸去斗篷，生得眉目如畫，就醉醺醺地湊上前來。
「姑娘，也陪爺喝……」
話還沒說完，星辰劍上來，直奔把總脖子，他可不會容忍冰瑩受絲毫委屈。
「怎麼，反了不成？反了不成？」把總嚷嚷。
「閉嘴！」星辰說。
那兩個女人也嚇得不敢說什麼。
「你來得正好啊！脫下外衣！快！交出銀兩，快！」楊峰也來逼把總。
那個人只好解下衣服鈕扣。
冰瑩連忙頭扭到一邊去。這個道德淪喪的世界，真是可怕！
「你們倆，把他捆了，嘴巴堵上。扔到柴堆里，點上火。」楊峰命令那兩個女人。
「是，老爺！」
「你！」冰瑩又想攔他。
「他該死！你不知道他多壞，欺負了多少姑娘！抄了多少好人家！小姐，把你的善心用對地方！我最討厭你這類人！！」楊峰說。
他們離開酒店時，楊峰的銀子都快背不動了。
走啊！這人沒有喝酒也醉醺醺的。
看見不遠處的關卡，他穿著把總衣服和帽子，坐在車上好不得意，連聲說:「讓開路，我是綠營把總！今夜執行密令！任何人不得阻攔！」
那些睡眼昏沉的兵士，也是醉醺醺的，懶懶打開關口，就放他出去了。
「給我搜，掘地三尺搜！今天晚上，誰跟白蓮教有關，誰家人就永無寧日！」索綽羅夫人在他身邊，也吼道，聲勢比他侄子還大。
兵士挨家挨戶撞開門房，翻箱倒櫃搶奪子女玉帛，街市上哭叫連連。
「報告，爺，已清點完畢，府上沒有丟失什麼重要物品，只是書房被騰了一點東西。」
「書房？他奶奶的！賊還讀書？我表兄那麼混帳，還有書？」
分割線_
小路上，一輛馬車在雨中飛奔。
「你們兩個小傢伙，懂什麼叫造反嗎？」楊峰在車裡說。
他現在只想仰天大笑，能走到這一步，他早有預料，索性也不想糾結了。那個每天被陰暗情緒籠罩的家，他再也不想回去。
承蒙上天眷顧，就當浪跡天涯，一切可笑又可悲。
「嗯？你懂？」冰瑩懵逼。
「至少比你們知道得多吧。沒錢，指望你們手下那些可憐的農民種莊稼換錢，自己肚子都填不飽，種到猴年馬月去！要收服人心，要學會搶，懂嗎？」
「嗯？啊，……」
「哈哈，就是看你們這麼蠢，我才想幫，最後搞出大事，把你們一鍋賣給官府，哈哈哈……說實話，官吏搜刮的都是你們的民脂民膏，你們不過是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要起義，就不能對敵人太心軟！農民最大的問題是太心軟，有點食物就知足了，沒有天下大觀，最後勞動果實就會被被竊國大盜以正義的名義占據。」
說完，楊峰一臉嚴肅，收起了笑。
在這個年代，他顯然能看到很多東西。她爹就是因為輕信被捕，造反一旦入場，就沒有退路了。
「幹什麼的？停下！」沒走多遠，前面就遇到了路障關卡，朝廷還真是消息靈通。
後面也有追兵趕上，點起了火把。兩面合圍，插翅難飛。
「表哥，是你嗎？你還活著嗎？」從人群里傳出瓜爾佳總兵的聲音。
「別理他，沖！駕！」楊峰頭也不回，給馬狠狠一鞭子。
「慢著！等等，我看見你了！我有事問你！我認得你的車！」瓜爾佳總兵大喊。
馬車被追兵逼停下。
「是你主動離家？真沒人綁你？」瓜爾佳大喊。
「對。沒人綁我。」楊峰說，「我出來讓你看看。」
他下了車，笑了笑:「我自己的決定，早該走了。」
星辰在車裡壓了壓斗笠。
「我要搜車，你閃開。」
「你想幹什麼？你敢？你算什麼東西？滾！我要去郊遊。」
「誰大半夜去郊遊？給我上！」瓜爾佳才不理他，命令手下的兵。
綠營把總要表現賣力，領兵一哄而上。
嗖的一聲，車裡長劍飛來，兵士胳膊砍斷，痛得哇哇直叫。
一對男女，冰瑩和星辰，頭戴白色斗篷，背對背飛出，腳尖點地，直奔總兵。
相似的劍法，又是這一對，又一次遇到。但是這一次在荒郊野外，沒有聰兒夫人相助，他們想必無法逃離自己掌心。
瓜爾佳越戰越勇，今日決心要撩開女子面紗看到她真容。二十幾個回合，瓜爾佳有的是時間跟他們慢慢磨，冰瑩卻略略招架不住。
一個趔趄，她差點栽倒，星辰急忙將她攔腰抱住，手觸到那團柔軟的東西，立刻慌了神。
這給了瓜爾佳可乘之機，一劍直刺向星辰脖子。他高興壞了，手都抖起來了。
「嘣——」
一聲槍響，瓜爾佳應聲倒地，他肚子上挨了一槍。
「對不住，兄弟。是你逼我的，從小到大，你老逼我，你還逼死了我最愛的春蘭，她在我心裡從來都不是丫鬟，而是妻子，你卻……那時我懦弱，一直忍著，我跟你的帳今天終於算清了。」
楊峰手裡拿著槍，指著瓜爾佳，說。
面對黑黝黝的槍口，瓜爾佳只有求饒的份兒。
血染紅了他的外袍。
「趕快收兵回去吧，少管我！否則……」
「撤，撤，你……你給我等著……」
分割線__
咸亨酒店老闆也是他的死對頭，每天只接待兵營官長。
要不就搶這家吧？來個守株待兔？楊峰心裡說。
冰瑩、星辰跟在身後，根本不知他在想什麼。
不到半天時間，他們就重新認識了他。他是個醉鬼，很愛冒險。放開約束以後，爽性大膽，無人能及。
「主人家，上酒！」一進門，他就喊。
「來嘍，客官幾位？還要什麼，說具體點。」一個點頭哈腰的小二上前來。
「有什麼都上點，今天爺請客！掏得起！」
一聽這話小二假裝喜上眉梢，馬上到後廚吩咐人做去。掌柜坐在櫃檯里，偷眼看這三個人，跟最近見到的畫影圖形比比，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瞎了。
他碰碰身邊的妻子，不停使眼色。
「老爺，哎呦，我好痛……哎喲……好痛……」
「哎呀，又是病犯了。馬上備車去請黃大夫！各位慢等，稍後回來！」
掌柜連連作揖，哈腰，然後退出門去。楊峰故意不攔他，也不說話。
菜當然不會上的，也沒有一個人出來。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每次來這裡都會被這樣對待。這位老闆每次對他都虛與委蛇，不及其他人實誠。
「小二，人呢？」
沒有聲響。
好哇，正好當竊賊。
楊峰拿出自己以前當混混的勁兒，到櫃檯裡面四處搜索拉開抽屜，哇，白花花的銀子。他不停往袋子裡裝。
「你幹什麼？」冰瑩皺眉，拔出劍來，「星辰攔住他！」
但是他舉起了槍:「小姐，你別怪我！別攔我，槍不認識你。」
「你！」冰瑩真不知道他又從壓箱底順了一把槍，他存貨還真不少。
「你懂什麼？大小姐！這什麼年代？你不吃人，就要被人吃。」
說完繼續他又繼續翻。
「掌柜的，快出來，把你們那上好的酒來一壺，今晚不醉不休。」
這時，一個綠營把總也撞進門來，看來，她現在要是用槍攔不了楊峰了，她可不想現在把事情鬧大。
這個把總剛才送瓜爾佳大人回府，出來就四處轉悠。手裡被兩個女人一左一右扶著，兩個女人都裝束不似良家。
把總本來半閉眼睛，看見角落裡，冰瑩卸去斗篷，生得眉目如畫，就醉醺醺地湊上前來。
「姑娘，也陪爺喝……」
話還沒說完，星辰劍上來，直奔把總脖子，他可不會容忍冰瑩受絲毫委屈。
「怎麼，反了不成？反了不成？」把總嚷嚷。
「閉嘴！」星辰說。
那兩個女人也嚇得不敢說什麼。
「你來得正好啊！脫下外衣！快！交出銀兩，快！」楊峰也來逼把總。
那個人只好解下衣服鈕扣。
冰瑩連忙頭扭到一邊去。這個道德淪喪的世界，真是可怕！
「你們倆，把他捆了，嘴巴堵上。扔到柴堆里，點上火。」楊峰命令那兩個女人。
「是，老爺！」
「你！」冰瑩又想攔他。
「他該死！你不知道他多壞，欺負了多少姑娘！抄了多少好人家！小姐，把你的善心用對地方！我最討厭你這類人！！」楊峰說。
他們離開酒店時，楊峰的銀子都快背不動了。
走啊！這人沒有喝酒也醉醺醺的。
看見不遠處的關卡，他穿著把總衣服和帽子，坐在車上好不得意，連聲說:「讓開路，我是綠營把總！今夜執行密令！任何人不得阻攔！」
那些睡眼昏沉的兵士，也是醉醺醺的，懶懶打開關口，就放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