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堂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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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殿下話,這事略有耳聞。」

  「明王,此事其中細節,我等旁人也不甚知曉。」

  「大家也都只是當做,茶餘飯後的消遣。」

  陶智明等人說道。

  從這群人的嘴裡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就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多。

  事實也是如此。

  這樁案子前些時候,在高淳傳得沸沸揚揚,婦孺皆知。

  不過事情雖然蹊蹺,可總歸官府上下都沒有找到證據,也就只能草草結案。

  沒想到,今天李家人選好時間,邀齊族人到縣衙喊冤。

  這種事情,原本在清一朝來說可大可小。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

  大明都攻城略池,掌管高淳了。

  要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讓人信服,還和之前的知縣等人判案結果相同,就會給人看成無能平庸之輩。

  而且此時,還是沈烜這個明王殿下坐堂,查不出個水落石出的話,不僅會讓人詬病。

  對於新占城的勢力來說,極為不利。

  在眾人看來,這種奇案。沈烜根本就無法偵破。

  不過大家都想了解一下,這能一人奪城的明王,是只會廝殺的莽夫還是文武兼備的明主。

  到底有幾分本事!

  「還請明王殿下為我等小民做主啊。」隨即李家三人磕頭喊道。

  一般來說,這種案子是不會出現在政權更迭的這種時候。

  特別是已經上百年沒有戰亂的江南。

  可偏偏沈烜造反就和別人不一樣,完全區別於那些蠱惑民眾,或是裹挾流民的傳統模式。

  而是在運用超強實力的同時。

  用特種部隊配以熱武器的阻擊,將周邊的清軍打殘或是徹底打廢。

  再加上今天單槍匹馬滅殺二千敵軍,才會有了縣衙告狀這一幕。

  「李方氏,為何只是你喊冤?」沈烜開口。

  「明王殿下,愚婦夫,子生性老實,不善言辭。」

  李方氏聽明白話,急忙回答。

  李家父子一看就是老實人,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好!」

  沈烜看向一旁,穿著雖不是綾羅綢緞,卻也比貧民強上不少的少婦:「那李家兒媳,你有什麼說的?」

  黃秀琴皮膚白皙,長得一副媚相,只是顴骨突出,給人一種狠毒的感覺。

  「殿下,民女黃秀琴是李家兒媳不假,可我家相公已逝,婆母便反口冤枉我害了他。這兒媳二字,秀琴受之不起。」

  黃秀琴說完似乎覺得自己很委屈,居然哭了起來。

  「此事,等此案審理後再論。你現在只需回答是或不是即可。」

  沈烜才不吃這一套,黃秀琴開口左右而言它。然後裝弱勢群體,想用眼淚模糊視線。

  後世爛大街的橋段,早就被人嗤之以鼻。

  不過這也察覺到其中的微妙。

  當然,要對這點信息都捕捉不到,這所謂新世紀青年,就不大對勁。

  黃秀琴原本看沈烜面嫩,即便有萬夫不擋之勇,終究還是個少年。想著先前那些知縣典吏,都拿自己沒辦法,這個就更別提了。

  不由升起了輕視之心,她沒想到,這樣一來反倒是暴露了自己。

  「是。殿下。」

  「你和李建白成婚多久,他又是怎麼死的?」

  「殿下,這些之前以後問過,供詞也還在案房。」

  「大膽賤婦,膽敢對明王如此說話。該大刑伺候。」陶智明怒起。

  門口的列兵聽到喊聲,都鑽進大堂。

  沈烜揮揮手:「無妨。」

  讓人退下。

  不是沈烜要給自己營造一個良好的形象。

  這種時候,一句話就用刑,的確不妥當。

  「審案講究證據,刑訊之下難免屈打成招。顛倒黑白。再說她的心情也能理解。」

  在場的一聽。這還是那個殺人如麻的明王嗎?

  這話一聽,簡直就是以德服人的聖王啊!

  他們不知道的是,沈烜早就心裡有數。

  黃秀琴心中大喜,暗想:「哼!要是不用刑,你這什麼狗屁明王,只配喝我的洗腳水。今天,就讓老娘砸了你所謂天神下凡的招牌。好讓人瞧瞧自己的手段。」

  「也罷,既然有供詞。去把高淳活著的六房老吏,三班捕快,仵作等人通通找來。若是抗命,就在京觀上,多加幾個人頭。」

  「是,明王!」

  楊銳答完,朝在坐的本縣鄉紳土豪,說道:「誰有認識這些人家的,出來帶路。」

  幾個鄉紳,紛紛起身回應。

  隨後,叫自家奴僕帶著楊銳等人離開。

  不多時。

  十幾匹快馬轉回縣衙。

  五六個人老中年齡段的男子,以及幾個青壯,臉色慘白,戰戰兢兢的走進大堂。

  然而,撲通一下,跪到沈烜面前。

  當眾人疑惑之時。

  突擊隊員石頭,莊羽每人手裡提著兩個還在滴血的人頭走進大堂。

  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

  「殿下。有幾個不聽話,還想反抗的,都給殺了。」

  「拿給列兵,送到城外築成京觀。」

  「是!」石頭走了出去。

  沈烜眼神回到跪在地上的人群:「你們各自在縣衙六房都擔任什麼職位?」

  「回明王,小的戶房書吏。」

  「殿下,小的邢房攢典。」

  「明王,吾是工房……」

  「明王殿下,窩是仵作。」

  「明王,小的是站班皂隸。」

  「……捕班快手。」

  「……壯班民壯。」

  沈烜看這下,衙門的班子基本齊了:「都起來吧。」

  「謝明王殿下。」

  「邢房攢典,你去把上月李建白一案的供詞拿來。」

  「是!明王。」

  攢典急忙起身,快步向側門走去。剛才在好友家喝酒,門外幾個男人,剛開始還好言好語,那兩個同僚只是說了句,我是大清的官吏。

  那個光頭和尚瞬間就成了殺神,拔出刀子硬生生的把兩顆人頭給割了下來。他褲子立馬就濕了一大灘。

  「三班捕快,你們在一旁,伺機行事。」

  「諾!」

  沈烜:「仵作,上月李建白的事情,你有沒有印象。」

  「回明王的話,這事小的記得。」年逾五十的仵作答道。

  「你說說,務必詳盡。」

  仵作原本還想說案本在行房,突然想起那兩顆人頭,打了一個激靈。

  「小的記得清楚,那李建白的屍體是上午檢查的,全身未見傷口。也無中毒之症。所以當時認定為突發頑疾。」

  「可有查過頭頂會陰處?」

  「回明王,不曾。」仵作不敢隱瞞。

  「此事關乎人命,知道是你知識匱乏導致,也就不追究了。現在命你夥同李家人,將李建白開棺驗屍,記得仔細些。若案件水落石出有賞。」

  沈烜話音剛落。

  黃秀琴就喊道:「明王,先夫入土為安,何必打擾他的安寧?這樣是對死者不重。」

  「大膽刁民,李建白親生父母都未曾言語,你到跳起來了。掌嘴!」

  這下沈烜也不阻止了,無事找事該打!

  陶智明見明王默認,也不多說,走過去掄起手就是幾巴掌,抽得對方滿臉是血。

  「再敢胡言亂語,饒你不得。」

  由於太過用力,陶智明藏在袖子裡的手一陣發麻。

  「明王,民女不過是為亡夫討個公道,何罪之有?」

  陶智明一聽又要動手。

  沈烜制止後才緩緩開口:「開棺驗屍乃是還李建白一個公道,還李家一個公道。你三番二次阻攔是何用意?」

  「就是,你這毒婦。我李家人都沒說話,哪裡輪得到你指手畫腳?」李方氏急忙說道。

  黃秀琴隨即一咬牙,道:「若是明王開棺後,驗不出證據,又當如何?」

  「放肆!」

  楊銳等人齊聲喊道,整個縣衙大廳差點震落灰塵。

  這下把黃秀琴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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